墨易风是真的恼怒,若是别的女人敢这么对他,他一定让她不好过,可是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别的女人,她是云轻柔若。
不管她怎么对他,他仍旧想要接近她;她越是忤逆,他越是想要靠近;哪怕知道她有一个四岁的孩子,他依然不在乎,仍旧想好好照顾他们。
云轻若愣住,她似乎好久没有联系贝贝了,“她,她在哪里?”
丁少徽看着墨易风将云轻若拖上车,没有看到她下来,心脏似乎停止跳动一般,全身笼罩着冰寒气息。
他是了解她的,若是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强迫她。她没有从那辆车里出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愿意。
也正是因为这份了解,他的心才会那么痛,痛得快窒息一般。
墨易风一手扶着方向盘,低着头,似乎在极力隐忍什么。
“她在哪里?”云轻若又问。
墨易风依旧低着头,没有回答。
云轻若看了他一眼,伸手打开车门准备下去。
墨易风按住她的手,低声说,“我带你过去找她。”那声音嘶哑中带有沉闷还有一丝祈求的味道。
云轻若看着他布满血丝和薄雾的双眼,说道,“我去和少徽说一声。”
“唔…”墨易风眼里闪过狠色,欺身而下,准确无误的吻上了樱红的唇。
云轻若摇晃着脑袋,全力针扎,他伸手扣住云轻若的后脑勺,加深了那浅尝辄止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缠绵,眼神也慢慢地缓和了下来,满是温柔和怜惜。
一吻缠绵悱恻,天荒地老,万物寂静,世间只剩他们彼此。
云轻若又气又羞,压在身上的人,怎么推也推不开。
每次她张口想咬,都被墨易风轻松躲过。
酥麻传遍全身,就像被低流击中一般,有种触电的感觉,麻麻的。
“该死!”墨易风低咒一声,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那鲜艳柔软的红唇。
他竟然有反应了,最重要的是在这个时候有反应!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
云轻若就像刚刚学游泳的小孩将头伸出水面一般,拼命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墨易风轻笑,看着一脸爆红,脖子和脸差不多一个颜色,大口吸气的云轻若,心情好了很多。
“就这么点出息!”
“谁都不会相信你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墨易风一脸鄙夷。
“你…”云轻若气得全身颤抖,恨不得将他剁成肉酱,剃成骨架。
“墨叔叔,你不相信可以去做DNA啊!我肯定是妈咪的儿子!”两人中间突然冒出一个头。
“妈咪,墨叔叔你们在玩亲亲,宸宸也要玩,宸宸也要玩亲亲。”宸宸清脆的声音响彻车间。
云轻若,“……”
还DNA?!这么大的小屁孩,竟然知道这东西!神马情况!
“墨叔叔,妈咪宸宸要玩亲亲。”宸宸不依不饶。看到云轻若没反应,将目标锁定在墨易风身上。
墨易风顿了一下,伸手将宸宸抱在怀里,“好,叔叔和宸宸玩,亲亲。”
墨易风看了云轻若一眼说道。
云轻若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火热起来,脸如虾子一般。努力平静心情,恼怒道,“贝贝在哪里?快点走!”
墨易风笑出声来,打开车上的音乐驱车离开。
云轻若瞅着坐在她旁边的男人,想想刚刚所受的屈辱,还有此刻他脸上那欠揍的笑容,她就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打得满地找牙。
可是看到他红肿的眼睛之后,她慢慢地放弃了这种想法。
昨天的事,她确实应该好好谢谢他。
他为她找到了宸宸;他为她熬粥,虽然那粥的味道很差,但毕竟是人家是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亲手熬,还,还帮她买了那个东西。云轻若想起来,脸色绯红。
今天早上他更是为她做早餐,还不厌其烦的做了很多遍。
她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不是不懂人情事故。
可是,在他面前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在他面前她一点也不像平时的自己,聪明才智冷静统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燃烧起来的怒气渐渐地平息了下来,甚至还升起一丝心疼。
丁少徽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冰寒袭卷全身。直到车子消失在黑夜中,他才缓缓地移动沉重的步伐。
他身后不远处一直有一个女子密切的注视着他,她看着丁少徽东倒西歪的步伐,眼里满满的心疼。
她缓慢的走过来,搀扶住他,“少徽,你没事吧。”
丁少徽挣脱她的搀扶,眼里闪过凌厉,“你怎么在这里?你没有回去?”
女子面色一顿,急忙解释,“本来说好今天走的,突然有些事情需要妈咪亲自处理,所以明天才回去。”
听了解释,丁少徽脸色好转一些。
“少徽,这次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女子小心翼翼的问,眼里有小小的期许。
“我要回国。”丁少徽捏紧拳头。
女子眼里闪过失望,但并不明显,似乎这个结果早在她预料之中。
丁少徽转头看着她,认真说道,“姒水,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我有喜欢的人。”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都很了解,他们是不可能产生感情的。
“我知道。”姒水轻声说,她努力保持平和的语气,不然他看出异样。
其实她心底早已泣不成声,心如玻璃那般碎得只剩屑沫,眼眶红润。
她一直都知道他不喜欢他,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哪怕她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她还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他。
她对他的喜欢,就像他对云轻若的喜欢。
他们相处了五年,他尽全力帮助他们母子,可是她对他除了感激之外,没有一丝丝情谊。
有时候她希望云轻若可以转身看看她身后的他,她希望他们可以在一起。虽然她爱少徽,可是她不愿看到他伤心难过。
当他为她难过时,她只能在身后默默的替他难过;当她见到他开心时,她只能在背后默默的与他分享快乐。
但是她不愿意看到他难过,她只想看到她的笑脸。
“少徽,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就回去。我和朋友一起出来的,她在里面,我去找她。”姒水挤出一抹笑容,看着丁少徽说道。
“嗯,去吧,早点回来。”丁少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只是点点头。
姒水咬着樱唇,樱唇上留下了深深的齿印,强忍着在眼里打转的泪水,轻轻转身,挺直腰背,倔强的转身。
刚一转身,眼泪就夺眶而出,所有的伪装瞬间崩塌。
姒水每次来美国都直蹦丁少徽家,找他。所以她在美国哪有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