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邓楷·····”柳敬亭在邓楷的逼迫下，吭哧吭哧的说的半天还么说出来。
这让邓楷心中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不耐的在催促道，“好意思借不好意思说了是吧，再不说我可走了，你爱找谁就找谁去吧。”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
柳敬亭拉着邓楷的袖子，腼腆的伸出了三个手指。
“三两？”邓楷试探的问道，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要是三两不至于让柳敬亭如此扭捏不敢说。
柳敬亭果不其然的摇了摇头，“三十两？”邓楷满头黑线，捂着胸口，心想着还能接受。
谁知，柳敬亭依然摇头。
“三百两？”
见到柳敬亭还摇摇头，邓楷一正头大，我了去，“三千两？!!”
柳敬亭颓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头，传出呜呜的哭声。
邓楷看着柳敬亭沮丧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邓楷每月的月例钱是二两，这些钱如果放在一般的五口之家足以让他们好吃好喝的过上三四个月。在这曲阳城在繁华的地方买一处门面房也就需要三四百两。这三千两足以在曲阳风景最秀美的地方马上几百间宽敞明亮的大房子。
“哭什么哭，一个大老爷们学什么小姑娘似的哭鼻子，还在这大街上，哭能解决问题呀，就算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你也还不了债呀。”
柳敬亭擦了擦鼻子，抬头望着坐在一旁的邓楷说，“是呀，还不了，能把我这个月的利息还能了。还了利息，他们就不会在找我了。”
“那你不还得将本钱还了吗？”
“我的爹的名头放在哪，他们还不至于逼债。”
邓楷一巴掌拍向柳敬亭的头上，“我真想一巴掌拍醒。你爹的名头就能帮你还钱了？我就想不明白了，你爹一个月也就给你几两银子，你是怎么欠下这么一大笔钱，按说在这曲阳城看着你爹的面子谁会让你欠这么多的钱。”
“哎，”柳敬亭叹了口气，沮丧的说，“还不是因为我娘每个月给我的钱太少了，
“还少呀，每个月比我多多吧，”邓楷插话道。
“你又不是我，吃的比我少，见到好吃的我就走不动了，这曲阳好吃的这么多。哎。如果只是这样我也不会欠下这笔巨债。那个月多问我娘要点他的私房钱局可以了。上个月，我遇见一个女孩，邓楷，你知道吗那个女孩长得真漂亮，一笑起来就会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我还记得那天我见到她时，夕阳的余影照耀着他，她沐浴在暗淡了的阳光中，仿佛像落入人间的仙女。她一见我就露出了可爱的小酒窝，真漂亮，邓楷你知道吗，他真漂亮，我一见到她就被他迷上了，”
柳敬亭说着这些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两眼望着前方像是在回忆给他带来了美好的满足，能够让他暂时忘了现在的一切烦恼。邓楷坐在他的旁边静静的听着，不然打断他的回忆。
“她真漂亮呵，最难得的是她不嫌弃我胖，从来都没有说过我胖。她不嫌弃我的胖。那几天，每天我都气的早早的，很奇怪是不是。像我这样太阳没有晒到我屁股不会起来的人，居然起的很早，只想着早点起来可以早点见到她。
“那几天我们一起爬闪，逛街，游玩，在这曲阳城的大街小巷玩耍，播下她的处处笑语。是不是奇怪，我一向最怕走路，怎么有那么多的精力？我也很奇怪，为什么跟她在一起一点就不感到累了？
“更难得是，她没有那些大小姐的脾气，路边摊他也吃的很高兴。记得，有一次路过曲阳最好的临江仙酒楼，她说还从来没有在里面吃过了，要是能跟我一块在里面吃一顿就好了。当时我也没有钱，他只是说了一句就走了。你也知道，那里面最次的一桌不也得十两银子，我也只在那里面跟着我爹吃过两次。
“他说过这句话后我想着怎么能够多弄点钱，带着他在里面吃一次。正好那一天，我刚发了月钱，路过一个赌坊，我就想着也许我运气不错，能赢点的话就能带她去吃一顿，输了再问我娘要一点，”
“所以你就进去了？然后输了三千多两？”邓楷翻着白眼望着天空，没好气的问道。
柳敬亭点点头接着说道，“恩，我就进去了，抱着玩玩的态度，谁知道那一天我居然赢了五十两。五十两呀，我从来也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这些钱完全可以在临江仙要个风景不错的临江包间。
“我兴冲冲的带着她踏入临江仙，要了玄字包间。她还问过我，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我给他如实说了，她很生气，差一点就要走了，我说了半天还保证以后再也不去赌场才让他留了下来。
“你要知道，我知道赚钱是这么容易，哪里还会不去？他又不可能时时刻刻跟我在一起，所以有的时候我就瞒着她偷偷的去了几次赌场，手气还不错，虽说有赢又输，但总体上还是我赚了。
“我有带了她去了几次临江仙，每次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他虽然有些怀疑，却没有真凭实据，加上临江仙饭菜做的确实不错，他也是个吃货，也就没有说什么，少不了我有的指天对地的发誓一番。
“也许是报应来了吧。那一天手气不知道怎么样，异常的背，把我以前赢得钱全部赔了进去，大概有一百两把。当时我都输红了眼，赌场又没给赊钱，我失魂落魄的走出赌场，想着从哪里能在找点钱说不定能翻本了。
“那这样的话，你也没有欠外债呀。那你怎么签了这么多的钱？”本来邓楷听着前面的话还以为那个女孩是托连同赌场骗柳敬亭的了，没想到古代的赌场不赊账，也许是自己想错了了？
“要是就这样回家也就没有以后的事。谁知道就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杜必成，你知道他正在追求我姐姐，老远就向我打招呼。正好，我就向他借了钱，他问我干什么，我说了，他本来是不想借的，被我逼的没法只有借给我。
“于是我就拿着这些钱继续回去赌，杜公子也跟着我一块去了赌场，说是看着我。谁知道手气一直不行，老是输，杜公子身上也就几十两。都输完了。他家不是曲阳有数的富豪吗，我就撺掇着他想赌场借钱继续赌。中间也提醒我输了好多，我想着我要是转运的话不就全赢回来了吗，我嫌他饭，就朝他大吼了句我输多少我自己负责，不用你管。
“就这样，他听话的不再说话，我就接着赌，赌到最后输了三千多两。杜公子看不下去了把我架了出去，告诉我欠了赌场三千多两，我不相信。直到赌场把字据拿了出来，当时我就懵了，白纸黑字，全是我的签名三千两呀。
“三千两呀，我都忘了我是怎么回家的。想来应该是杜公子送我回来的。这不，昨天，赌场说再不把利息交了，就把我驾到城门上，告诉我爹。
柳敬亭说完这些就有把头埋入了怀中。
邓楷也是一阵无语，这不是上赶着给人家送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