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母润了润嗓子,扶了扶头上的头钗,拍了拍身上新换的旧衣服,上面还有几个显眼的补丁,行头足了,一会儿只要嚎几句就好了。
打开了后门,一手牵着一个孩子,顺手合上了门,走向那平日几乎枭无人烟的护城河边的小石板路上,此时里三圈外三圈的挤满了人。
陆母他们一家当初刚到这护城河边居住的时候,那会儿陆元盛还未去参军,只是和萧哲跟在萧腾身边做做文案,没有份正职,性格颇为受气。
陆家那会儿放出了风声,诚心要为难陆元盛一家,陆母是个泼辣的,登时不干了,肚子里当时怀着陆天,硬是打泼撒滚,在街坊中立了名声,先陆家一步说以后死了就是陆家一家子搞的,活脱脱的光脚不怕穿鞋的。
创造了一代泼妇的形象,征服了南街靠河居住的一片百姓。
围观的人言论不止,个个不比蒲松龄差,说的是天南地北。
“让让,让让让。”陆母一嗓子出来,人们给腾出一条道来。
“哟,你看这身上还有虫子,这一定是个奸夫,被女人的丈夫发现,被扔进河里了。”一跨着菜篮子的大婶仰着鼻孔说道。
“不对,不对,这人啊身上插着箭羽,怎么也是给有钱人家给灭口的。”那边的王寡妇嗲嗲的说道。
菜篮子大婶不屑的哼了一下不接话,这寡妇真是不正经,道德败坏。
那边卖猪肉的大叔扣了抠鼻孔,“你们娘们唧唧歪歪的,懂个屁!这一看就知道得罪了大官,我和你们说啊……”
那边的捕快踢了卖猪肉的人一脚,“吓比比什么啊,别乱说话,小心脑袋没掉,舌头先没了。”
卖猪肉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人说的是,小的嘴笨。”象征性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捕快哼了一声不了了之,这些无知的人,别到时再给他添麻烦就好。
“呦,这儿是怎么了,这么热闹。”陆母提着嗓子,发生尖细。
“陆夫人,”捕快鞠了个躬。
“陆夫人,刚才有人说贵公子在这里游玩,还摸到了尸体,不知道……”
捕快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母打断了,“哟,怎么的意思,我家小子刚才回家我还揍了一顿,死小子摸什么不好,玩什么不行,竟然胆子飞天了!”
轻轻的戳了戳陆天的头,陆天很给力的配合,使劲的歪了一下头,黑漆漆的双眼红了,萧月看自己的小老师挨戳了,水汪汪的双眼跟着红低着头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混小子,自以为是当了相爷千金的小老师,就可以带着人千金胡作非为,摸死人,那你下次带着人大小姐干嘛啊……你说话啊,闷不吭气的是想怎样。”
陆母除了之前戳了一下就没在动手,只是一直在骂他。
街坊都看不下去了,这陆家小儿子特乖巧,和陆家的两个大孩子一比,乖巧、懂事,这名声不是一般的好。
街坊都劝慰陆母,不过也不敢大声,这陆家的女人都是辣的很。
“哎呦,陆夫人呐,别这样,小少爷很乖巧的。”隔壁的陈阿婆最喜欢这陆家小少爷。
“是啊是啊,陆夫人,这小少爷真懂事啊,比我家小虎子还懂事。”那边的方婶子也是。
“是啊,是啊。”
“对啊。”
这边的捕快也看不下了,“那个陆夫人,我可以问问陆公子,是怎么发现这个尸体的。”
陆母仰了仰头,抚了抚簪子,表示自己不搭理,随你们了。
捕快擦了擦汗,真要命,这陆家夫人真是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