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048500000028

第28章 战俘手中的“战俘”

她发表了一个“女美国鬼子”的许多奇异经历,她发表了对迪安将军的访问记,她刊登了美国战俘的家书,还都一一配发照片,她让美国人开了眼界,了解了一个过去单凭杜鲁门政府灌输的而想象不到的另一个世界。

金丝吉更出名了,甚至是家喻户晓。

杜鲁门却让金丝吉弄得狼狈不堪。

杜鲁门拍着桌子上的报纸对艾奇逊说:“中央情报局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不去查查这个金丝吉的背景?她怎么可能自由地到北朝鲜去?”

艾奇逊说:“人人都可能怀疑金丝吉是间谍,可是昨天报纸上又登载了金丝吉与麦克阿瑟的合影,麦克阿瑟称她是当今最棒的记者。”

杜鲁门说:“金丝吉弄得我们很狼狈。她发表了那么多封战俘的信,又把迪安下象棋、打太极拳的照片在各报登载,为什么不事先把这些照片高价买下来?”

“那是办不到的。”艾奇逊说,“你出去看看吧,我们的后院又起火了。”

他们走到窗前,掀开窗帘向外看,白宫门外又坐了好多妇女,也有男人,他们打着各式各样的标语牌在抗议,标语牌上写着:“杜鲁门,为什么不派你的儿子上朝鲜?”“让我的儿子马上回来!”“快快结束朝鲜战争!”

杜鲁门气恼地拉上了窗帘。

杜鲁门为金丝吉所煽起的又一股反战旋风而气恼,他可以下令投原子弹,却没有任何手段对付一个小小的记者。

艾奇逊玩笑地建议,可以想办法去联系三K党或者黑社会,让他们去干掉这个小妞。

杜鲁门同样用玩笑的语言说:“那我杜鲁门将会有两件轰动全球的大事而永载史册:一是在日本扔原子弹,二是暗杀一个小妞。”

两个大人物不禁为他们的黑色幽默哈哈大笑。

美国有一个期刊,叫《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它披露了一条近似笑话的谈判花絮,题目是:世界最短的谈判——25秒。文章说,美国谈判代表哈里森猥猥琐琐地走进谈判大厅,连谈判桌都没有走到,就说“我建议休会”,转身就走。

南日说:“太不像话了。”

解方举起腕子看看表:“25秒钟。”

文章中特别注明,哈里森只有160米高,也有损美国人形象。这篇文章由此得出结论:美方现在根本无意进行谈判,哈里森不过是奉命听取意见的小丑角色。

与此同时,他们在巨济岛和釜山战俘营里却加紧了“甄别”活动,说穿了就是希望有更多的朝中战俘不回到他的祖国去,以证明西方“自由世界”的可爱。

于是,战俘营当局纵容一些背叛祖国的人毒打战俘,甚至在他们的脊背和胳膊上、脸上刺上“反共”字样,让你没法回到祖国去。

忍无可忍的朝中战俘开始酝酿一场巨大的反抗风暴,用以表示他们的决心。对这一切,战俘营长官杜德准将一点也没有察觉,他是第10任长官,他自信“温和”、“非暴力”能够征服人心。他的前任长官因为对62战俘营使用武力而被解职。

1952年5月6日下午,在巨济岛第76号战俘营,朝中战俘营中的几个领导者正在密商,朝鲜人民军的李学九、朴相显被俘前都是高级指挥员,志愿军180师副参谋长薛清山、军医秦浩也被邀来,组成领导核心,他们在计议一个将会震惊世界的行动。

傍晚时分,他们传出了一份声明。

总管杜德准将正在喝咖啡,94宪兵营营长雷文中校进来说:“将军,76号战俘营的人非要见你不可。”

杜德问:“什么事?又要绝食吗?”

雷文说:“一个战俘勤杂工说卫兵打了他,还强行搜身。”

杜德说:“你去调查一下嘛。”

雷文说:“他们指名要与你交涉。”

杜德说:“我没有必要去。”

雷文说:“他们说,如果杜德将军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将全体在花名册上按手印。”这倒是很有吸引力的,杜德一直为他们的不合作而发愁。

杜德想了想说:“好吧,告诉他们别闹,我明天下午两点去战俘营门口见他们。”

雷文提醒道:“会不会有什么阴谋?76号战俘营里都是共产党的死硬分子。”

“不要动不动荷枪实弹。”杜德说,“要与他们的关系搞得融洽一些,可能更容易得到好的效果。”

雷文提醒说:“你出入战俘营,连枪都不带是很危险的。”

杜德说:“他们也是赤手空拳啊。”

此时各个战俘营都悄悄行动起来,都选派出了代表,集中到了76号。

晚饭后曹桂兰正坐在床边出神,她已经预感到不起来斗争不行了。

一个女俘哀哀地哭着,一些人围着她叹气,她的右臂被刺上了“打倒共党”四个青字。

有人轻声说:“有了这四个刺字,想回国也回不去了!他们真歹毒啊!”

曹桂兰暗想:他们若给我刺字,我宁可一头撞死,绝不受辱。

这时,秦浩站在了门口,他对曹桂兰说:“你不是拉肚子了吗?跟我走。”

曹桂兰会意,答应一声跟了出去。秦浩把她带到76号战俘营大门口。

营门没有上锁,有人通过哨兵进进出出。

秦浩、曹桂兰走过来,秦浩对卫兵说:“她来拿药。”

卫兵点点头,他们走了进去。

一走进76号战俘营,曹桂兰立刻感到浑身热血翻涌,她立刻感受到了尊严、自豪和力量。她看到很多战俘在用木杆削武器,有人还弄到了铁棒、大刀片,仿佛一下回到阔别的革命队伍中一样。

更令她振奋的是看见了李岩。李岩正在跑来跑去忙着什么,他们猝然相逢,曹桂兰竟哭了起来。自从他们去抓舌头失败被俘后,她一直幻想着能在战俘营里见到他,没想到真见到了。

李岩附在她耳边说:“别哭!我们会回祖国的,今天就要来一场大风暴,我忙,你先去开会,回头我找你。”

李岩匆匆地走了。

曹桂兰是作为女战俘的代表之一来76号营开会的,直到起事前一个小时,她们才知道了明天将有什么事情发生。

5月7日下午,天气闷热,海上没有风,大海表面流荡着波动的烟霭。也许平时这是战俘们午睡的时候,所有的战俘营院子里都空无一人,连?望塔上的美军哨兵也直打哈欠,放松了警惕。

两点整,杜德和雷文带着些卫兵来到76号战俘营营门前。

杜德让雷文大声喊话:“你们不是找杜德将军谈话吗?谁负责?”

忽然间,空场上出现了几千人的战俘队伍。李学九、朴相显、薛清山、秦浩、曹桂兰等都在人群中。杜德吓得连连后退。

彭贵新也在战俘营中,他手持木棒守卫在营门口。

朴相显说:“我们在战俘营里过着非人的生活,你们强迫甄别,屠杀不愿甄别的战俘,我们向杜德准将提出严重抗议!”

杜德说:“可是,战俘也不能过舒舒服服的日子啊!”

这时,李岩从里面挑着粪桶走来,哨兵没有理由不放他出来倒粪便,对值勤送水、挑粪的人向来不怎么盘查。

就在哨兵打开营门放李岩出来的一刹那间,以彭贵新为首,突然冲出十几个战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杜德和雷文。彭贵新抱住杜德往营门口拖,另两个人拖腿。

卫兵一时手足无措,怕伤了长官,又不敢开枪。

雷文死死抱住一根柱子不松手,直到卫兵端着刺刀过来救他。

杜德反抗无效,被彭贵新他们连拉带扯拽进了集中营。

卫兵们想冲过去救援,营门已关闭,一群战俘守住营门。

卫兵们子弹推上了膛,等待雷文的命令。

杜德见状扭头大叫:“不要开枪!”

薛清山对杜德说:“命令你们的卫兵放下枪,退后50米。”

杜德照他的话说了一遍。

雷文和士兵都扔下了枪,向后退去。

杜德被推进了帐篷。

杜德现在明白,战俘想抓他为人质,已非一日了,一切都井然有序,甚至给杜德准备了还算舒适的“房间”。这房间是在大帐篷里挂起了几块毛毯间隔出来的,居然有卧室,有办公间,也有厕所。

杜德感激他们没有杀他的头,或者用惨无人道的手段折磨他,看来这种担心大可不必。可他也害怕为他建立这么个“安乐窝”是为了长期地监禁他,他又有点不寒而栗。

当杜德被引进他的房间时,李学九说:“满意吗?将军,你拥有卧室、办公室和厕所,你是我们的贵宾。”

杜德问:“你们想干什么?”

朴相显说:“只不过是想请你来谈谈,我们觉得这样更亲近些。”

杜德有几分恐惧地望着战俘们。

76号战俘营劫持人质的成功,一阵风地传遍了巨济岛战俘营,战俘们都像庆祝盛大节日那样从房子里走出来,奔走相告,这一来,雷文中校更紧张了,他一方面调兵防守,一方面向上面报告。

李岩、彭贵新带领一些战俘在76号战俘营门口扯起了一幅用床单写的大标语:我们生俘了杜德,只要我们的要求得到合理解决,杜德的安全有保障;如果你们开枪,我们首先杀死杜德。

美国兵又惊又怕地看着标语。

雷文中校束手无策,他知道他若轻举妄动,杜德就可能没命。他现在只能与战俘们敷衍,等待上面派人来,他一个小小的中校,无权处置这样的大风波。这样一来,他屈服了压力,派人为各战俘营间架设了电话,这是战俘们提出的第一个要求。

这一来,各战俘营之间有了方便的联络手段。

巨济岛的事件层层上报,由第8集团军第2勤务司令部长官保罗·扬特准将上报给范佛里特,范佛里特把告急电话打到东京第一大厦时,李奇微刚刚请克拉克上将品尝完纯正的日本料理,多用了几杯日本清酒的克拉克微微有点醉。李奇微对范佛里特下了指示,却没有及时告诉沉在醉乡中的新任司令官。

直到他们决定一起去朝鲜走一趟时,李奇微才决定告诉他。他们来到羽田机场,当李奇微与克拉克下了高级轿车走向飞机的时候,李奇微说:“我送你到朝鲜去认识一下你的部下,我也作一个告别。有一件小小的麻烦事,我昨天没有告诉你。巨济岛的战俘扣押了战俘营长官杜德。”

“这可是个坏消息。”克拉克说,“这对战俘的谈判又投下了阴影。”

李奇微说:“我已经下令查明真相,然后我就不管了,我不能再越俎代庖啊。”

克拉克说:“这是给我一个下马威呀。”

“没关系。”李奇微说,“我已经给范佛里特下令,让他立即确立战俘营的有效秩序,为此可以使用必要的武力,直到坦克!如果共产党战俘们抵抗,就坚决射击,射击。”

克拉克说:“我想也只能这么办。”

本着李奇微的命令,范佛里特立即让第1军参谋长查尔斯·科尔森到第8集团军司令部来报到,他对毫无思想准备的科尔森说:“将军,你改换一下行当,去管巨济岛的战俘营吧。”

科尔森说:“你认为那里比这里重要?”

“现在,也许是。”范佛里特说,“李奇微发火了。朝中战俘们把战俘营长官当人质扣押起来了,弄不好会酿成大暴乱。”

范佛里特尽量不把那里的事态描绘得过于恐怖。

科尔森问:“我马上去吗?”

“马上。”范佛里特说,“我已经派第3师的一个坦克营出发,然后上登陆舰,开往巨济岛。”

科尔森说:“好的,我马上走。”

科尔森走了以后,范佛里特还不放心,又让扬特将军把他的参谋长威廉·克雷格上校马上空运过去,暂时稳定局面。

两小时后,扬特准将把一张杜德亲手写的信件送到了范佛里特手上,他告诉范佛里特,飞机刚刚送来,这是杜德的手书,看来这个倒霉的伙计还没有吃苦头。

看过便条,范佛里特苦笑着说:“告诉你的参谋长威廉·克雷格上校,在没得到我的命令之前,不得动用武力解救杜德。杜德也不让我们这样做,他知道,那样他的命就没了。”

扬特说:“克雷格也想通过谈判解决。不过,如果有人企图大规模暴动、越狱呢?”

“那就顾不得杜德了。”范佛里特说。

76号战俘营里正在开战俘代表会议。同时也是对杜德的审判会、谈判会,一共43人。

朴相显对杜德说:“我们这43个人,是17个战俘营代表,是朝、中两国的战俘代表。”

薛清山说:“你们残杀战俘的事实,昨天已经列举了,今天我们与你谈判,我们提出,不准再搞甄别,不准虐待战俘,必须增加口粮和被服。”他把一张纸送到杜德面前:“这是我们朝中战俘代表大会向全世界人民的控诉书,以及向你提出的四项条件。”

杜德说:“我签字,我都同意。”

秦浩说:“电话架好了。”

李学九把电话机移到杜德跟前,说:“同你们的人通话吧。”

杜德接通了对方后,说:“我是杜德,你是哪个?”

克雷格说:“克雷格上校。我刚从范佛里特将军那里来,科尔森将军随后到,来处理这件事。你好吧,将军?”

杜德说:“我很好,他们对待我友好而又礼貌。我请求,千万不要试图用武力来营救我,我确信我不会受到伤害。”

克雷格说:“是他们逼你说的吧?”

杜德说:“不,是我自己。他们写了一份宣言,提出了一些条件,我已经签了字,马上可以转给你们,请你们照办。”

克雷格说:“好的。”

克雷格在科尔森到来之前,只能控制局面。撂下电话,他就到港口去了,几艘登陆舰靠岸,坦克隆隆上岸。金丝吉和贝却笛也从登陆舰上下来,他们爬上了坦克,露天坐在上面。金丝吉是偶然的机会从一个报务员那里得到消息的,立刻约了贝却笛上岛来。

坦克搅起的黄尘把两个记者身上弄得全是土。贝却笛说:“你惹恼了政府,你还敢到这个是非之地来,我真佩服你的胆量。”

金丝吉说:“我恨!我一想起康乃馨,我就想大哭一场。”

贝却笛说:“那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

两个小时后,科尔森乘直升机来到了巨济岛,他在克雷格上校和宪兵中校雷文陪同下视察了一圈战俘营,他分明感到了干柴烈火的气氛。

回到战俘营长官办公室,科尔森开始听取汇报。克雷格说他与杜德通过话,他怕死,已经签了字,什么都答应了。

科尔森笑笑:“他不知他已被解除职务,这不能怪他。也许,我们处在他的境地,也会一样手软心慌。别的准备好了吗?”

克雷格说:“从釜山来的第9步兵团已经登陆,坦克营刚刚从登陆舰上下来,韩国的舰船把全岛围得水泄不通,已经断绝了他们逃亡海上的可能。”

“好。”科尔森说。

这时,雷文进来了,说:“杜德捎出信来,说让给他带治胃溃疡的药,还允许天天送西餐进去给他吃。”

科尔森说:“那就送吧。看来杜德准将在那里过得蛮快活呢。”

几个人都笑起来。

这时,金丝吉和贝却笛闯了进来。她说:“科尔森将军吗?我是记者金丝吉。你们要对造反的战俘镇压了吗?”

科尔森说:“第一,我们从没有这个计划;第二,我不准任何记者到这里来采访。请你们马上走。”

金丝吉说:“国会我都能进,你这里有什么特别!”

科尔森说:“不行,小姐,你只要不走,我会叫人把你押送出岛。”

金丝吉一扭身出去:“试试看吧。”

科尔森对克雷格叮嘱:“看住他们。讨厌。”

科尔森知道,战俘营闹大了,惟有武力解决一条路,那巨济岛就会充满了血腥味,他不能让科尔森的名字在报纸上与血腥屠杀连在一起,何况他更知道这会涉及国家的形象呢,这是他务必把记者驱赶出岛的原因。

为了扭转局面,科尔森口述,由克雷格起草了一个官方声明,正式交给了76号战俘营的“领导者”,要他们识时务,立即释放杜德,保证今后不再有越轨行为,科尔森则保证“既往不咎”。

可是官方声明递进去6个小时了,一点回音没有,挂电话他们不回答,科尔森有点着急。

科尔森问克雷格:“我们递进去的官方声明已经过了6小时了,为什么还没有回音?”

克雷格说:“坏在杜德的签字上。杜德已经承认我们有虐待残杀战俘罪,他们现在得寸进尺,正在审判杜德,想邀请你这位新任战俘营长官一道去参加他们的会议。”

科尔森拍桌子说:“让我去当第二个杜德吗?”

他在屋子里踱了一阵步,说:“不能再让步了。听说各战俘营都给安装了电话?”

克雷格说:“迫于压力。”

“这太放纵了。”科尔森说,“撤掉电话!从现在起,禁止各集中营战俘之间来往。”

克雷格说:“是。”

科尔森又拿起电话,拨通后,说:“扬特吗?我是科尔森。我已经做好了武装镇压的全面布置。但我以为还要等一等,这毕竟涉及到杜德的命啊!”

对方问:“他们不放杜德,又在玩什么阴谋?”

科尔森说:“他们弄了个东方样板法国式的革命法庭,正对杜德审判,他们开列了杜德19条虐杀、残害战俘的罪行。”

扬特在电话里说:“看来,我们必须动武了。”

科尔森报告“做好了武装镇压的准备”,不过是说给上司听的。他心里早打定了主意:围而不攻。一旦发生大规模的流血事件,那他科尔森就是直接的肇事者,上法庭那天,上司不会为你出来开脱,更不会替你去服刑。科尔森是学过国际法的人,他知道屠杀战俘的人是战争罪犯,可以上国际法庭的。

整个巨济岛笼罩在恐怖气氛中。天阴了,乌云在天上翻卷,海浪在涌动的海平面上鼓荡,天与地之间充满了怪异的音响。

所有高地上都架起了自动火炮。坦克车、装甲车和美国兵已将战俘营团团围住。

金丝吉和贝却笛在走动着拍照。

突然,76号战俘营中歌声骤起,金丝吉远远看去,几千人手挽着手站在那里,一面朝鲜国旗、一面中国国旗徐徐升起,旗手正是彭贵新。

战俘们热泪滚滚,歌声更加高昂。

其他战俘营也如出一辙,列队旷场,徐徐升起红旗,歌声直上云霄。

敌人如临大敌,炮兵的炮弹已装入炮膛中。

面对这悲壮场面,金丝吉的相机快门咔咔揿动。

科尔森、克雷格、雷文全都被惊动跑了出来,面对这场面毫无办法。

科尔森发现了金丝吉正在拍照,就对克雷格下令:“把那个娘们抓起来,直到事件结束。”

克雷格带了几个士兵过去,扭住金丝吉和贝却笛就走。金丝吉大叫:“你们残杀战俘,你们拘禁记者,美国的文明一钱不值!”许多美国兵跑过来观看。

范佛里特亲自到巨济岛来了。他在科尔森陪同下去各战俘营间走了一遍,他也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范佛里特说:“必须制止战俘营混乱状态。如果这里事闹大了,我们在谈判桌上更不利了。”

科尔森说:“武力镇压的准备全部就绪了。我仍想给战俘们留一条和平投降之路。”

范佛里特边走边说:“绑架者达到100小时是极限,那时如不投降就动手。”

科尔森说:“好的。”

范佛里特又说:“没有记者上岛吧?要像防止间谍一样防范记者们插手巨济岛事件,他们一得到消息,我们就说不清楚了。”

科尔森的嘴张了张,终于改口说:“没有一个记者上岛来。”

范佛里特的100小时极限到今天夜里就到了,而战俘们对杜德的审判还没结束,他们要杜德出面讲话。

杜德拿起电话:“科尔森将军吗?看来,他们对我的审讯整个晚上都不会结束,最后期限可否延长到明天中午?”

科尔森回答:“我帮不了你的忙。范佛里特将军刚飞走,这是他的不可更改的命令,100小时一到,我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杜德拿着电话,半晌说不出话。

为防备万一,76号战俘营的人们已经按连排建制武装起来,人人拿起了铁棍、木棒。而此时战俘营外面,美国兵全部进入了攻击位置。

天亮时分,科尔森还没有动手。76号战俘营打来电话,他们说审讯已经结束,他们将把全体战俘的请愿书递出来,只要科尔森签上字,他们立刻释放杜德并结束4天的行动。

科尔森没有看克雷格放在他桌子上的请愿书,问:“有新内容吗?”

克雷格说:“反对甄别,让我们承认过去残杀战俘,今后保证不再重犯这类罪行。”

科尔森这才拿起请愿书看了一遍,见杜德已经在上面签了字。他觉得这上面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求。只是保证今后不得残害战俘这一条刺目,可难道不应保证这一条吗?

科尔森拨通了电话:“扬特吗?他们又送来了请愿书,老一套。你看怎么办?”

扬特说:“我们如果承认了残杀战俘,那可是大事啊。”

科尔森说:“我们有过这样的事,这是事实,如果不这样就要大规模流血,你我承担的历史责任恐怕更大。”

扬特问:“你打算怎么办?”

科尔森说:“同意他们的抗议,文字上稍加改动,改得含蓄些、温和些,叫他们立即释放杜德,尽快平息这场风波。”

扬特沉吟了一会儿,叫他看着办,把球又踢给了他。

于是科尔森要求战俘们对请愿书稍加修改,战俘们同意了。

秦浩改了几笔后,念道:“以前确曾发生过几起流血事件。在这些事件中,联合国军士兵曾使许多战俘伤亡。我承诺今后按国际法原则给予战俘以人道待遇。这样行吗?”

仅仅把“联合国军士兵曾残杀战俘”改成了“曾使许多战俘伤亡”,刺激性小了些,可实质没变,代表们都赞同这么改。

朴相显又问杜德:“你同意吗?”

杜德点点头,抓起笔,抖了几下,再次签了字,人们看见杜德脸上有泪水流下来。

持续了4天多的危机过去了。战俘代表们把杜德送到了营门口。大家与他握手道别。

薛清山说:“委屈你了。你毕竟说了一点实话,但愿你能理解中国人的心。”

杜德默然地步出了集中营大门。

雷文立刻跑步迎上来。

这样的结局惹怒了李奇微,他当时还正陪着克拉克视察,一听到风声,就去找范佛里特:“我听说,科尔森要在战俘的宣言上签名?我们怎么可以承认残害战俘?这不是授人以柄吗?这是开国际法的玩笑啊。”

范佛里特说:“你放心。我专门飞到巨济岛去过,科尔森这个人办事谨慎,不会有出格的过失。”

他说他马上去问消息,100小时时限已过,没有消息来,说明一切正常。其实范佛里特也是自我安慰,他也怕诉诸武力,大批杀害手无寸铁的战俘不是闹着玩的事。

科尔森见杜德被放出来,又闹了个“兵不血刃”,他很高兴,他庆幸这事没有传出去。他根本忘了还有两个记者“囚禁”在一间储藏室中。

夜已深,门口的看守早就在打瞌睡了。

金丝吉说:“我们越狱吧?”

贝却笛说:“他们开枪怎么办?”

“他们敢吗?我们不是囚犯。”金丝吉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一个人出去,万一被他们打死,事后你就是证人,你出面揭露这起谋杀。”

贝却笛说:“好吧。”

金丝吉踩着贝却笛的肩膀爬上了窗户,轻而易举地卸下了一扇窗。她冲贝却笛笑笑:“我们的越狱还是很容易的呀。再见。”她一纵身,消失在窗外。

金丝吉不但有办法“越狱”,而且在听说《战俘宣言》达成协议后,马上有办法找上了76号战俘营的领导者,他们乐得把宣言副本交给金丝吉。

金丝吉又得到一个意外收获。

5月10日,李奇微飞回东京,下午1时,日本首相吉田茂为李奇微送行。吉田茂例行公事地念送别词:“对于你为日本人民所做的一切努力,我们铭记在心中……”吉田茂对李奇微的感情不及对麦克阿瑟的十分之一。

李奇微起身致词,他有些哽咽,他说:“我们在一起工作的日日夜夜,共同处理那些意义重大而又极为艰巨复杂的事物,难得有你这样的故交,今天一旦分手,怎不伤感……”

他们都举起了酒杯。

李奇微说:“在过去的17个月里,我感到了胜利的喜悦,也品味了非难带来的苦涩。人们一面称赞扭败为胜的英雄,一面又对板门店的强硬说三道四,也许参谋长联席会议早想换掉我了,我再不走,也与麦克阿瑟的命运相差无几。”

吉田茂说:“然而将军的结局是出人意料地好。你将要接任的职位,是几乎与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平起平坐的位子呀。”

李奇微趁吉田茂倒酒的当儿,对身旁的希基说:“去打个电话给范佛里特,问问战俘营的事。”

希基说:“自有克拉克管这事,将军何必再费心呢!”

“这不是责任问题。”李奇微说,“弄不好,我们国家会名声扫地。”

希基悄悄退了出去。

当希基得到准确消息回来时,吉田茂正送李奇微上车,希基等了一会儿,他也钻到了李奇微车中,车子一启动,希基报告了结果。

看得出李奇微又震惊又愤怒,半晌没说出话来,最后他把头往靠背上一靠,说:“完了!”

似乎美国要灭亡了一样令人恐怖。

李奇微毕竟比扬特、科尔森这些人有远见、有政治头脑。消息一到参谋长联席会议,布莱德雷目瞪口呆,说了一句同样的话:“完了。”

柯林斯看了电报,说:“范佛里特是个草包!科尔森居然承认了屠杀战俘的事例,又承诺今后给战俘以人道待遇。我们等着受攻击吧。”

范登堡说:“要对新闻界严密封锁消息。”

“封锁得了吗?”布莱德雷说,“战俘营这次事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他们会与中共、朝共没有联络渠道吗?”

柯林斯说:“可笑的是范佛里特,竟然没把这当回事,还说不碍事!”

他们更不会想到,此时那份宣言的电稿早已被金丝吉发回美国,正在印刷厂里排字呢。

被骂为草包的范佛里特为了消除战俘事件的消极影响,他指令杜德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让杜德什么都否认,声称都是“在人身失去自由时被逼出的口供”。

范佛里特这一手也是够聪明的了,至少算亡羊补牢吧。

在汉城军官俱乐部里,记者云集,杜德正在回答记者的提问。

贝却笛在现场。样子十分狼狈的金丝吉是最后一个挤进会场的,就站在角落里。跟她很熟的记者纷纷向她打招呼:“你这个样子怎么像个囚犯?”

贝却笛替她回答:“你差不多猜对了。”他与金丝吉握着手,悄声说:“他们把我押上船送出巨济岛的时候,才想起来问我一句:那个女的呢?我说我怎么知道?完事了。”

金丝吉“扑哧”一笑。

杜德正在说:“战俘们的要求微不足道,我们所做的让步也是区区小事。”

有一个记者问:“据说你承认了美国人残杀战俘的事?”

杜德说:“这是胡说。美国人不可能违反人道原则。我即使说了,也是被他们威逼的,因为我失去自由100个小时。”

金丝吉在后面大声说:“那么你等着看好戏吧,你和科尔森亲笔签署的认罪书,明天早晨就会公布于世。”

人们回过头来发现了她,争相和她打招呼握手。

杜德说:“你是谁?你有什么证据?”

金丝吉说:“为了拿到证据,我和贝却笛先生也被关了起来,关我们的可不是战俘们,而是害怕阳光的战俘营的长官科尔森将军,这一点我当然不会忘记向世人披露。”

记者们为她鼓起掌来。

这一下,范佛里特苦心经营的记者招待会彻底砸了锅。

忧国忧民的李奇微发过脾气,去当他更大的官了,而这灾难的果子却非要克拉克品尝不可。

克拉克打电话给他的下属,他用力地拍着桌子,说:“范佛里特将军,你干了一件能够臭名远扬的大好事,你把美国给出卖了。”

范佛里特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去看看今天的《芝加哥论坛报》吧,你去听听北朝鲜和中国的声明吧!你的科尔森和杜德是一对浑蛋,他们居然签字承认我们虐待屠杀朝中战俘!而你还让杜德恬不知耻地召开记者招待会!”

范佛里特声辩:“杜德不是我任命的战俘营长官,科尔森是你亲自批准的。”

“可他们是归第8集团军管的!”克拉克咆哮说,“杜鲁门发火了,艾奇逊也发怒了,我们怎么办?”

范佛里特说:“我不知道。”

克拉克说:“对杜德要处分,科尔森也跑不了!要降级为上校或更低!你要写出像样的书面材料。”“啪”地一下,他挂断了电话。

克拉克喝了一口酒,有人在门口喊报告。

进来一个五短身材的准将。他是第2师副师长海登·波特纳准将。

“是你,公牛?”克拉克问,“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波特纳说:“我正在东京休一周的假,并不需要从汉城过来。”

“太好了。”克拉克说,“你去巨济岛接管战俘营,那里出现了骚乱,甚至绑架长官,杜德的事你听说了吧?”

波特纳说:“仅仅是昨天才听说。”

克拉克说:“好像你在中国呆过?”

“呆过6年。”波特纳说,“年轻时,在中国当过骑兵侦察分队长,做过汉语翻译官,二战时在史迪威将军麾下当过中国作战指挥部的参谋长,6个月。”

“那你是中国通了。”克拉克说,“由你去对付捣蛋的中国人,正好。现在,新闻媒介已经把巨济岛的事捅出来了,中国、北朝鲜提出了抗议,我们丢尽了脸,连盟国都指着我们的鼻子骂,这种局面再也不能容忍了。”

“整肃,就意味着流血。”波特纳说。

“干你必须干的事。”克拉克说,“我支持你。”

波特纳说:“再杀人,不是火上浇油吗?我们会更被动。”

“不,”克拉克说,“共产党的战俘,已经超出了一般意义上的战俘,他们像一群殉道者!

反正我们手上已经有血了,杀一回和杀两回在法律上具有相同性质。”

“我明白了。”波特纳说。

送走了波特纳,克拉克稍稍放了点心。他了解他的这头“公牛”,有一股子不顾一切、不计后果的牛劲,如果上次派了他而不是科尔森,肯定是另外一种结果。

扬特躲过了处分,幸亏他对科尔森说了一句“你看着办”。现在他要安慰一下马上得滚回国去甚至提前退伍的同事,在自己的住处宴请杜德,也顺便请了“公牛”作陪。

“公牛”表现出的是牛气,口口声声说对战俘不能手软。

杜德和扬特都暗笑。

杜德甚至点头:“是啊,我倒霉就倒在手软上了。”但马上又觉得自己有点居心险恶,该对老同学直言忠谏。

杜德说:“希望你比我幸运。咱俩是西点军校的老同学了,我不能不提醒你,要小心从事,那里是一个个火药库,沾火就爆炸。”他倒是一片菩萨心肠。

波特纳刚愎自用地说:“现在,大军云集巨济岛,我们具备了采取军事行动的条件。克拉克将军是不会再容许软弱了,他刚刚上任。”

扬特说:“杜德说的你不能不在意。”

波特纳说:“我理解东方人的心理,我对粉碎他们的阴谋有信心。”

杜德说:“你真是一条地道的公牛啊!”

赴朝慰问团来到了上甘岭。

人们对慰问袋、女大学生的慰问信自然也感兴趣,他们更想看节目。听说有名的越剧演员张旭和徐丽来了,大家都等着看《梁山伯与祝英台》。

这天晚上开场前,彭德怀也带着警卫员来看戏了。

戏台搭在林子边缘山脚下,山上是高炮阵地,林立的炮筒对着天空如树林子一般密集。

戏台前已经坐满了战士。

戏台上横额写着:中国人民赴朝慰问团演出晚会。

在后台化妆的两个女演员从边幕往外看。

张旭问:“哪个是?”

徐丽说:“就那个,厚嘴唇的。”

两个人嘻嘻地笑,她们一个扮梁山伯,一个扮祝英台。年龄不大,可是越剧团的台柱子。

剧团负责人对张旭说:“祝英台,去问问彭老总,看这出戏行不?”

张旭活泼地说:“我去问。”她从台子上跳下来,向彭老总坐的地方跑,战士们友好地冲她鼓掌。

张旭给彭德怀敬了个礼,说:“报告彭老总,我们团长让我来请示,演《梁山伯与祝英台》行不行?”

彭德怀笑道:“我又不是你们的艺术总监,怎么来问我呀。”

张旭说:“您是首长,官最大。”

“最大的官艺术欣赏水准可不一定高啊。”彭德怀说,“今天晚上,我只是一个观众。《梁山伯与祝英台》怎么不能演呢?”

张旭说:“有人说,哭哭啼啼的,没劲。”

“看戏嘛,喜欢就好。人死了还不能哭?你们不是演了好多场了,战士喜欢不喜欢呢?”

张旭说:“喜欢。有一回我们正在台上演梁山伯死的那一段,一个战士在底下喊:祝英台,告诉梁山伯别死呀,参军去!”

彭德怀和周围的人都大笑起来。

彭德怀说:“祝英台很有人缘嘛,你问问战士们,喜不喜欢看这出越剧。”

张旭面向黑鸦鸦的观众,敬了个礼,大家立刻笑了。张旭说:“彭老总让大家民主一下,演《梁山伯与祝英台》行不行。大家喜欢不喜欢?”

底下是一声雷:“喜欢!”

张旭冲彭德怀一笑。彭德怀说:“有群众基础了嘛。”张旭笑着跑上台。

丝竹声起,一个高炮营长闯到台上,对张旭说:“放心演,我用高射炮掩护你们。”

张旭看了看昂首冲天的炮筒,笑了。

大幕拉开,开始演十八相送。

战士们看得聚精会神,鸦雀无声。

戏开演以后,场子里静极了,只有山风吹着炮衣呼呼响。

正演到楼台会一场戏,祝英台在悲悲切切地唱:红黑二字刻两碑,红字刻上我祝英台,黑字刻上梁山伯,梁兄啊,今生不能成夫妻,死后也要成双对……突然,场子后面一阵骚动,彭德怀扭头看去,又来了一百多战士,挤地方坐下。

张旭听负责人说:“这是刚赶来的,他们爬了三道山梁,走了一百多里赶来的。”

张旭对小徐说:“从头来吧!战士们辛辛苦苦跑这么远的路,看半截戏多扫兴啊!”

小徐说:“行。”

张旭摆摆手,让琴师息乐,她走到台前鞠了一躬,说:“祝英台代表梁山伯宣布,从头演,因为后来的战士没看着头,希望先来的同志别嫌腻味!”

一片哄笑声和掌声席卷露天剧场。

这时师长跑上了台制止说:“不能从头来。时间一长,容易出危险,敌机来了怎么办?”

张旭天真地一指高射炮:“你那大炮干吗的?来了就打呀!”

底下又是一片掌声。

彭德怀也乐个不住。

于是又从头演起。防空哨不敢溜号,他们眼都不眨地盯视天空。山沟里优美的越剧唱腔阵阵传来。他们只能出耳朵,是名副其实的“听戏”。

祝英台正在哭坟:“不见梁兄见坟碑,呼天抢地哭号啕,楼台一别成千古,人世无缘同到老……”

突然,防空哨瞪大了眼睛。

两个小黑点出现在天际。

他举起枪冲天放了一枪。

顿时,戏台上的汽灯全灭了,有人喊:“防空,疏散。”

人们悄然疏散。

张旭还在仰着脖子往天上看:“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

一个战士拉起她就跑,趴到了山坡上。

敌机隆隆飞过来了。

我们的高射炮群众炮齐射,天空像开出一串串绚丽的礼花,整个天都红了。

趴在地上的战士鼓掌。

敌机落荒而逃。

张旭跳起来:“打得好!”

汽灯重又照耀如昼,张旭还围着大炮,摸着一大堆滚落在地上的弹壳。

乐声又起,台上小徐在喊:“祝英台,该你上场了,你跑哪去了?”

一个调皮的高炮兵说:“在这呢,祝英台在这当见习炮兵呢。”

剧场内外一片笑声。

同类推荐
  • 如约而至

    如约而至

    警员遗孤徐约与冯宇忠谈着自以为细水长流的恋爱时,遇到一个“离谱”的人,名叫李朴。在徐约莫名其妙被绑架和被人侮辱以及深夜独自抓贼等等经历的时候,竟然都是李朴及时的出现帮她解决这些事情。而他与自己的好友伊夏竟是初恋,无意中得知了伊夏与李朴之间天大的误会导致分手……可是两人都已开始新的生活,而且她的生活不知为什么总是状况百出,竟然还有黑社会牵扯进来,冯宇忠和李朴可都是高干子弟,徐约到底跟黑社会有什么关系?
  • 三界宅急送

    三界宅急送

    钟小魁是树妖裟椤的侄儿,捉鬼世家钟氏家族的传人,一个即将高考的17岁俊秀少年。他无意中被神秘的女人逼着签下了一份协议书,在未来的一年里必须自食其力,加入PKD快递公司赚钱。这家公司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用银餐具切油条的装十三HR总监姜南海,遍身名牌妖艳性感的员工玛丽欧,还有一个每次都拖油瓶的兼职林七七,他们就是每次都在钟小魁卖命工作的时候唧唧歪歪、游手好闲的“家事三人组”。
  • 衣香鬓影1:回首已是百年身

    衣香鬓影1:回首已是百年身

    一个女人的风华绝代史!《帝王业》作者、“四小言情天后”之一寐语者《衣香鬓影》三部曲第一部。1919年,自幼飘零海外的孤女沈念卿回到中国,找回失散的妹妹,白日以报馆女编辑身份为掩饰,夜晚化身倾城红伶,周旋在南北军阀、日本人、复辟党之间,身不由己陷入复辟势力控制下的风月迷局。她以柔韧之身,求生存于颠沛,全风骨于红尘。志在家国的五省督军霍仲亨,翩翩世家公子薛晋铭,与她纠缠一生的情缘,也从这亦戏亦真的乱世风云里展开……
  • 灰姑娘的爱情

    灰姑娘的爱情

    车小玮就是这样的女人,她今年三十岁,还没有找到可以结婚的人,而且又失业呆在家里,而这个家里的人又不怎么欢迎她。一般境况落到这种地步的女人,都是随便找个男人结婚算了,但车小玮不是这样容易认命的女人,虽然她没有任何优越的条件,但她却充满自信地坚持着对爱情的执着,她不想接受没有爱情的婚姻,她要寻找一份真实纯洁的爱情,一份因为深爱对方而彼此在一起的爱情,但是物俗横流的世界,这样的爱情到底存在吗?车小玮既怀疑又坚持着。
  • 竹竿人

    竹竿人

    写一个边远的人家对战争的看法,小孩的天真,大人的恐惧,最后让人们知道了什么叫飞机,至当下,人们才知道那次战争是美国军人援助中国抗日。
热门推荐
  • 公主的华丽变身

    公主的华丽变身

    两位皇室公主误打误撞接手了一个黑道的三流小帮,在3天内迅速发展,短短几天内便发展成亚洲第二大帮。孤独、冷艳、高贵的皇室二公主脱下华丽的公主身份后在圣米希斯黎雅学院会有怎样的一场华丽的邂逅呢?“宫幽雪!你‘很好’!”“当我未婚妻吧!”面对霸道的冰山殿下,她该如何?
  • 我的老婆是城主

    我的老婆是城主

    记者1:“你是精灵吗?”陈阳:“XX你个OO,你没看见我头上有一对狗耳朵吗?”记者1:“哦!原来你是狗头人,怪不得这么丑!”陈阳:“卫兵,拖出去喂狗!”一阵惊叫,记者1惨死。记者2:“你老婆是城主,你情人是女皇,不知道你有没有压力?”陈阳严肃起来:“压力还是很大的!小白脸这一行竞争太激烈了,如果不能推陈出新,很有可能被别的小白脸挤下去。”记者2囧:“传闻你包了七八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陈阳:“诽谤,绝对是诽谤!明明是她们包养我。”
  • 寻芳记:少爷哪里逃

    寻芳记:少爷哪里逃

    一个是黑心的贵族少爷,一个是扮猪吃老虎的俏丽丫环。一对腹黑男女,一场风云变幻。但凡感情事,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少爷与丫环之间,大抵也是如此......
  • 不作不爱

    不作不爱

    陶旻,女,年二八……二十八,海归博士。潜心学术的高冷女学霸惨遭父母逼婚,一筹莫展之时,碰巧杀出了个楚公子。陶旻心一横,不就是结婚吗,男人就是四条腿的蟾蜍,谁都一样!何况这只蟾蜍长得还真不赖!怀揣着这样奇葩的想法,她走上了漫漫骗婚路。
  • 不可思议的幻想乡

    不可思议的幻想乡

    只是作者本人先从秦心的角度来写关于幻想乡的作品秦心面无表情的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故事幻想乡引来又一次崩坏的异变?初次投稿可能不是很好不待见也没啥开心就好
  • 即使痛彻心扉,也要对世界微笑

    即使痛彻心扉,也要对世界微笑

    本书以温暖、耐读的文字讲述:在遭遇逆境、挫折、苦难等人生不如意之事时,该如何转换心境,重拾勇气和信心,重新出发;在生活面前,如何诚意经营,让生活有滋有味,充满意义。旨在帮助那些正在经历或即将经历困苦的人们,从容应对人生旅途中的疲惫与险境。
  • 红楼之还珠与溶

    红楼之还珠与溶

    她本是仙界奇葩,为还灌溉之恩下界还泪,他是四大贤王最尊贵的北王,一次相遇,一生守候,无论人界还是仙界,他都要夺回自己最心爱的女子——黛玉。不一样的黛玉,不一样的水溶。爱恨纠缠为哪般,有情人最终真能厮相守吗?
  • 玄霸天地

    玄霸天地

    江枫对着月轻舞道:“我很有用的,我力大无穷,会铺床叠被,脱衣陪睡,你就留下我吧。”江枫对着小精灵道:“为什么人家穿越,不是神级功法一堆,就是仙丹神兵无数,要么就是神兽小弟一群,最重要的就是大陆美女随便睡,怎么到了我什么都没有呢。”
  • 不倾国倾城只倾exo

    不倾国倾城只倾exo

    女主家族排名第二的莫家的唯一的宝贝女儿——莫夕落,在16岁后便被血族(吸血鬼)咬了脖子,后来因为从小就是蓝色头发的“我”,所以成为了蓝瞳拥有者。后来怎么了呢?来看看吧!
  • 金刚般若经集验记

    金刚般若经集验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