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雷与俞问比试完之后,洛云由于观看了整场比试,看到俞问可以借助八卦雷阵移形换影,有了些感悟,便想喊冷云再带自己去一趟书塔。谁知冷云那家伙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听见罗云的要求,一脸不耐烦,直接打出一道符箓给洛云,连话都懒得多说就把洛云丢在了一边。
“这年头贱人越来越多了,我好歹也是青松书院的客人,竟然对我这么不客气,书院之耻啊。”洛云再表示了一番对冷云的不负责任,待客无礼的谴责之后,拿着符箓来到了书塔。
“今天看那俞问用的八卦雷阵,以雷力飞行的遁法甚是巧妙,速度奇快,不知道可不可以借鉴一下这书塔里的飞行术秘籍,看看能不能自己造出一门上乘的飞行之术,解决自己腿短的问题,再不济,把现在的这个乌龟御风能够改进一下也是可以的。”洛云心里定好了主意,来到了书塔,便直接进入了第六层,将此层的飞行术特别是雷属性的飞行术找了出来,开始细细研读,争取有所领悟。
不过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洛云在研究了不久之后就发现,这些飞行术也太普通了,所有的原理都十分浅薄,别说触类旁通去印证青松书院鼎鼎有名的八卦雷阵了,连互相之间相互可以借鉴的地方都很少,完全就是基础版,想要升级这些飞行术跟自创没什么区别,纯粹是浪费时间。
做了一番无用功,洛云便不决定钻牛角尖,在飞行术这一条路上走到底。毕竟我还有个天下最快的御剑术呢,等我有了飞剑,飞行术不照样没用,何必费这劲?洛云为自己的懒惰找到了借口,将所有的书籍归于原处,出了书塔。
洛云出了书塔,本来是应该世界回客房,却突然鬼使神差的走了岔路,来到了青松书院的后山一个山峰。青松书院后山林木茂盛,空旷清幽,少有人来。洛云在林中找了一块大青石,仰卧上面,无聊的望着星空。
没过多久,闭着眼躺在青石上的洛云被一阵悠扬的笛声吸引。“哪里来的笛声?”洛云好奇了,自言自语道。循着笛声,洛云轻步向前走去,走了不久,便看见林中出现了一个小亭子,亭子中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坐在那里。此时,皎洁的月光铺下,顺着亭檐悄悄的流入地板上,一些月光则是洒在亭中人的身上,有一些神秘的意味。
洛云没有进一步上前,而是在离亭子的不远处直接盘膝坐地,双目闭合,不再看着世界一花一木,而是倾听那似远似近似真似幻的笛声。
一人一笛一小亭,不远处一听众,在此时,恰好组成了一副完美的画面,让人不忍心打破,此刻这一处情景,便是全世界。
笛声再美,终有终时。洛云的意识放佛只是过了一瞬,笛声却已经终了。洛云睁开眼,重新看向亭中的女子,微笑道:“姑娘吹奏的笛声可是真美,在下只闻声便似醉了。”
“公子既以似醉,何不来亭中真求一醉呢?亭中已备好美酒,公子但饮无妨。”只听亭中人声音传来,对洛云发出邀请。
“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洛云步入亭中,与黑衣女子相对而坐,桌子上竟是恰好有两只酒杯,洛云面前那只酒杯已经被斟满了酒。待洛云坐定,黑衣女子抬手示意,请洛云饮面前之酒。洛云也不多说,端起酒杯,一杯酒径直入了肚中。
“好酒。”洛云刚饮下这一杯酒,感觉这杯酒极烈,但却又十分柔顺,不做太过强烈的刺激,酒入口中,齿间生香,令人回味无穷。洛云饮尽一杯酒,抬头看向对面的女子,女子却是蒙着面,隐隐约约,让人看不真切,如同此时天上的皎月。
“公子好酒量。”黑衣女子手拈酒壶,又为洛云斟满。“此酒名为痴女舌。凡痴女子,不动情则以,动情情必如火,如同此酒,其烈无比。不过这天下间最能消融人的,也正是女子的吻。女子之吻,任你盖世英雄也只能消磨红尘,任你绝代雄君也只能志消脂粉。普通女子之吻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甘为爱燃烧的痴女子。烈之极便是柔之尽,所以此酒名为痴女舌。不知公子可喜欢?”
“痴女舌,好名字,好酒。酒是天下极品,名字更是绝妙。能尝得此酒,尽得快活啊。”洛云不由击掌,兴极说道。
“既然公子喜欢,那便再饮三杯。”黑衣女子便将斟满酒的酒杯端起,推给洛云。洛云结果酒杯,一干而尽。如此三次,洛云接连饮了三杯。痴女舌极烈,洛云方才喝酒,未曾用功抵抗,如今稍显醉意。
“方才听姑娘吹笛,心醉人不醉。如今再饮了姑娘的酒,心醉人也将醉了。”洛云看着黑衣女子,笑道。“不知姑娘可否再为在下吹奏一曲,酒配音乐,岂不妙事?”
“公子有所求,小女子怎会不应?”说罢,黑衣女子却是站起了身,脸望向庭外的月亮,背对着洛云,笛声悠扬。
这一刻,月光里的女子,便是画。
一曲奏完,天静,人静,万物皆静。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洛云轻声问道。
“酒名既曲名。”女子声音传来。
“酒名既曲名,酒名既曲名。”洛云喃喃道。“好一个酒名既曲名,今夜偶遇姑娘,有幸聆听姑娘仙音,又蒙姑娘招待,得以饮得美酒,在下无以为报,便为姑娘作诗一首如何?”
“如此小女子便谨听公子之文。”
洛云走出亭中,在林间站立,手指弹出一道劲气,将不远处的一棵树的树枝折下一段。随即运气一招,断枝无风自起,飞到了洛云手中。
“古人说,菊花、美酒、和剑,三者合一,便是一首诗。如今有酒无菊也无剑。却是有笛声可闻,有佳人伴。我便以此木为剑,以笛声和佳人为花,饮一杯美酒,做一首诗。”
客踏笛声闻,佳人对月醺。
问客何以醉,痴女锁客心。
剑华粼粼乱,月影重重行。
恣意歌零乱,落语宁佳人。
一剑舞完,一首诗也刚好作完,诗与剑,配合的恰到好处。
“客踏笛声闻,佳人对月醺。问客何以醉,痴女锁客心。剑华粼粼乱,月影重重行。恣意歌零乱,落语宁佳人。好诗。”黑衣女子又念了一遍,说道,“公子的剑术和诗,具是绝妙,值得喝三杯。”说吧,黑衣女子将自己的酒杯斟满,举杯遥敬洛云,接连干了三杯。
“今夜能遇公子,是小女子荣幸,愿来日再与公子相见。”在喝完了三杯酒,黑衣女子却是离开,没有过多的留恋。
“来日吗?会的。”洛云望着女子离开的方向,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