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生日?”夏沫皱起了眉头想了想那天的情形,画面中只有张樟然,吕国美和许少安这三个人的,根本就没有她。停顿了几秒之后夏沫说道“记得那次你好像没有来啊,说什么那学校有课,对对,那天你和苏宁都没来,我记起来。”
脑中闪过阳光的笑靥,高高的身影,那个总会嘲笑她是猪的人,想到他,就觉得很安心。
林欣语好糊不清的想一句带过,“那天我们是没有去。”
夏沫的脑子中突然有了认知哪肯放过,继续追问“那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很怪异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林欣语不由自主的低下头“他来见我了。”
夏沫突然笑着说道, “好啊,你们这些重色轻友的。”
林欣语轻轻地叹了叹气,道出了事情的原委,那天她已经买好了去夏沫学校的车票,快到车站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苏宁的电话,林欣语很意外是苏宁打来的,只是手机握在手里,屏幕不停的闪亮,她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在犹豫的时候,电话挂断了。
她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心里骂自己一定是抽风了,才不会接他的电话,其实她知道,也许考虑只是自己拖延的一个借口,心里清楚,那个位置永远的磨灭不了。
是因为害怕还是其他的理由,林欣语真的不明白,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习惯了一个人在寂寞繁华的边缘安安静静的追逐另一个人的脚步。
可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林欣语,你人生的最大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鼓起最大的勇气林欣语又把电话回拨过去,很快就被接通了,熟悉的声音传来,苏宁着急的向她询问夏沫的情况,在她学校呆了一上午就是找不到她情急之下才和自己联系了。
听到他的声音林欣语都失了分寸,看着通话记录里的四十秒钟林欣语默默地流下了泪。高中毕业二年,整整二年四十八个月,苏宁第一次主动跟她打的电话。
可是直到挂机的那一瞬苏宁还是满口的“夏沫”,那个时候林欣语突然意识到横在他们之间的,不止有这两年时光,最重要的是夏沫。
那次林欣语偷偷地使了一个小诈,他骗苏宁说夏沫在自己的学校,苏宁二话没说挂完电话直奔她那里,林欣语在车站里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等着苏宁,直到天黑才与他会合,苏宁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猪呢?猪在哪?”
林欣语摇了摇头,说夏沫先走了,苏宁有些沮丧,什么话都没有说,林欣语也没有再提起夏沫的事情特地在附近找了家小店,是个四川馆子,因为她以前总是听夏沫提起苏宁无辣不欢。
那天的川菜馆的人多,只有几个民工模样的人在店里吆三喝四,吃的有滋有味,林欣语特地点了盆水煮鱼,老板娘就很厚道的说:“行了,你们吃不完。”
“我一天都没吃饭了,吃的完吃的完。”苏宁说道。
看着苏宁一副饥肠辘辘的样子,林欣语连忙催促道,“老板,你快点上菜吧。”
过了十几分钟,老板娘端着满满的不锈钢盆,原来真的很大一盆,果然两个人吃不完,小店里没有太多种白酒卖,苏宁说:“来瓶二锅头吧。”
清亮的白酒倒进一次性的塑料杯里,苏宁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去了大半,他喝酒真的像喝水—样啊,林欣语接过酒杯说:“别这样喝,这样喝伤胃。”
他笑了笑:“伤心都不怕,还怕伤胃?”
“怎么了?谁伤了你的心?”林欣语好奇的问道。
“我千里迢迢的去看她,没想到……没想到她还是别人跑了。”
听到这些林欣语傻傻地看着苏宁不知道说什么,还能对他说什么。
所以良久也喝了一口闷酒,火辣辣的感觉从舌尖一直延伸到胃里,几乎是一种灼痛。
两个人很沉默地吃着水煮鱼,很辣,味道还挺不错。
酒也辣,鱼也辣,苏宁被辣得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连忙低头,可是一低头眼泪像是更忍不住,于是又抬起头来,吸了口气。
林欣语看着苏宁,顺着他的脸擦拭着眼角他眼角的泪,喃喃的说:“你别哭。”
苏宁胡乱夹了一大筷子鱼片说“谁说我要哭了,是辣的。”说完两只眼睛雾蒙蒙的,透过热腾腾的水煮鱼火锅,他看着林欣语举起杯,满嘴酒气的说:“生日快乐!”
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或许甜香的东西最易蒸发,他的眼角滑出了一点眼泪,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眼,林欣语坐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静静地看着他,热闹喧腾的场面不知不觉在某个瞬间冷却,寂静的可怕。
突然苏宁哽咽的哭出声音“你为什么不懂我的心。”
林欣语不紧不慢的走到苏宁的身边递给他一杯茶水说“你喝多了,喝点茶。”
苏宁满嘴酒气的说道,“没有,我没有喝多,我心里清楚的很。”
“你要是没喝醉,那你懂我的心吗?”林欣语看着醉醺醺的苏宁默念道,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胡乱地把眼泪抹了抹,也一口气把酒喝掉了。
“什么你的心,我才不管,我的心里只有她,只有那个猪夏沫。”苏宁拿着酒杯朝林欣语指了指。
那一瞬间,林欣语突然明白了,今夜的苏宁,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可爱的小动作,每一次微笑,每一滴泪,都不是给她的。
以前总听人说借酒浇愁,那天晚上才知道在积郁难挨的时候,能喝酒真是一件好事。两个都喝得很快,没一会儿一瓶就见底了,苏宁叫过老板娘,又拿了一瓶来。
这瓶酒没喝完林欣语已经喝醉了,苏宁跟老板娘结的账,临走的时候还听到这盆水煮鱼要九十九块,最后一块苏宁没要算小费。
后来苏宁上来馋着她,林欣语说:“没事,我自己可以走。”
话音没落,她就撞到店门玻璃上去了,幸好玻璃结实没受什么伤,也就是双腿被碰的闷哼一声,这种痛跟她心里的痛相比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他总是喜欢发酒疯”夏沫说道。
“那天我也很失态,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么的失态吧!”
“那晚你们喝的那么醉,没发生什么事吧?”
林欣语苦笑着摇摇头,“没事,第二天从宿醉中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宿舍的花板,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我就想和苏宁真是没有缘分,连酒后都乱不了性。”
夏沫补充道,“进入大学的时候我经常在你耳边念叨,大学女生宿醉醒来需要注意两件事,钱包和贞操。”
林欣语长长叹了一口气,“那晚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缘故,竟然有为了苏宁我连贞操都可以不要的念头。”
林欣语说记不清那晚是谁背她的学校,只觉得被背在背上的时候晕晕乎乎的感觉似曾相识,那个人身上的味道也很熟悉,趴在他身上的时候自己整个思维都像是被掏空了,最后累极了趴在他背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就在宿舍了。
“要是我比你早认识他,他会不会爱上我?”林欣语睁着眼睛紧紧看着夏沫,见她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夏沫心里顿时没了底,她愣愣地站在那里,她被苏宁感动了,也被林欣语感动了,她忽然想起自己和张樟然这些年无疾而终的感情,也许,这也是他们之间的结局,相忘于江湖。
突然林欣语的手机响了,夏沫清楚的听到电话里男人的声音“东西买好了没,车我开到门口了,爸妈催我们回去吃饭了。”
为什么这些年不见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的熟悉。
“夏沫,他催我回去了,有时间我们再聊啊。”
夏沫笑着点了点头。
“记得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来啊!”林欣语一边和她挥手道别一边和她强调到。
夏沫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她往停车的地方走去,竟没有力气移动脚步,直到自己的电话响起,“小沫,醋买好了没有啊,记得要买山西的陈醋。”
“好好好,马上回来。”挂完电话,夏沫才响起来自己来超市的目的是什么,她漫不经心的走到货架旁,拿起来一瓶醋直奔家里。
一路上思念和泪水一样决堤,夏沫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再想看看他再看看苏宁,看一眼,再多看一眼她便可以满足。
在朋友那儿听说 / 知心的你曾找过我 /我要他帮我对你隐瞒 /只是怕见了面会更难过 /我对以往的感触还那么多 /有一种想见不敢见的伤痛 /有一种爱还埋藏在我心中
/我只能把你放在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