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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高考终于结束了。两天半的时间,时间就在那两天半的时间里变得好慢好慢,就是愿意这样的折磨你,让你好痛苦。可回忆起来觉得时间好快,眨眼即逝,想要珍惜时却已经在你身边悄然走过。紧接着高考的是毕业同学聚会,各科老师,全班同学都参加,释放了压力,尽情地玩,这时候放开了一切,全世界都是你的;尽情地玩,压抑了好久,终于可以释放。同学们笑得好灿烂,哈哈大笑,终于结束了,结束了。

记得很清楚那是6月10号的一天,就是考完试的第二天。井辛然和尹雪一起在上江公园散步。周围的一切都好安静。

“尹雪,终于……毕业了……”井辛然说。

“嗯……”

“尹雪,我恐怕这次发挥的不够好……”

“没事的,你行的。……只是我……怕是……”

“没事的,咱们都会考好的。”

是吗,井辛然开始心虚,真的会考好吗。井辛然开始怀疑。

“但愿吧……”

“尹雪,如果考不上怎么办?”

尹雪沉默了半天,考不上,是啊,考不上怎么办,读电影学院吗?家人会同意吗?这现实吗?

“不知道了……”尹雪回答说。

“我们应该会考上的吧……”

“应该吧。”一向这么自信得井辛然,也有点不自信了。

“可能吧……”

长长的走廊两人牵着手慢悠悠地走着,对于未来她们真的不知道何去何从。井辛然开始害怕,她预感到她的未来又会成为妈妈手中的棋子,一切都会按妈妈设计好的路走,未来是那么的令人恐惧。

接着是漫长的等待,那是煎熬。时间开始变得很漫长很慢长。尹雪还是和往常一样呆在家里,帮家里做做家务。偶尔也会有几个同学约她出去吃饭,以前爸爸总是反对尹雪晚上出去,现在也不怎么说尹雪了,是啊,毕业了,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趁现在好好珍惜。

那天张楚成生日,张楚成请了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吃饭。饭桌上男生熙熙嚷嚷,喝个烂醉。

“今天张楚成生日各位女同胞,是不是该敬寿星一杯啊。”

几个男生在一边调侃着。

“好,尹雪祝张楚成生日快乐!天天开心。”尹雪举起酒杯,这是生平第二次喝酒。第一次是在毕业晚会那天,也就是那天我们闯入曾经被家人被老师设为禁区的地方,尽情地玩闹。那天第一喝酒,不是太敢尝试,很想知道自己对这个被家人囚禁了十几年的东西的底线有多大。

吃晚饭后,有人建议去KTV一起玩个痛快。

“不行,很晚了,我要回家了。”尹雪说。

“尹雪,不带这样的,怎么这么扫兴啊,人家生日一起好好玩吗!”旁边的男生说。

“真的不行,太晚回家的话不好。家里管得比较严。”

“不是吧,都毕业了,都这么大了,还管着。”另一个男生说。

“尹雪,现在还早,不到九点,你就和我们一块去玩会,我十点再送你回家,你看这样行吗。”张楚成说。

“我……”

“人家都这么恳请你了,尹雪你就玩会再走吧。”范一飞说。

“嗯,好,你说的十点就让我走的。”

“嗯,一定。”张楚成说。

KTV里昏暗的灯光,同学们的吵闹着。这样的音乐,这样的吵杂,让尹雪觉得很难受。尹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张楚成走过来,坐在尹雪的旁边。

“怎么不一起玩,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尹雪笑了笑,“你们玩吧。我不会唱的。”

“这里让你不舒服了吗?”

“有点,不喜欢这样的环境。”

“那我们出去转转吧。”张楚成说。

“这样好吗?他们还在这了呢,你要陪他们啊。”

“他们啊,他们玩他们的就好了。没事的。走吧,我们转转去。我也不想在这呆着了。”

“嗯。”尹雪点点头。

KTV附近的小公园。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张楚成说。

“是啊,很安静也很美丽。”

“想去哪上学?”

“我?……想去上海。”

“上海不错啊。”

“嗯,你呢?”

“没想好呢。”

……

“喂,暑假你有什么好玩的,要带我去玩啊。”张楚成说。

“我天天在家的,我都没地方玩,怎么带你玩啊。”

“我不管,反正你要带我玩。”

“懒得理你!”

“唉!太伤心了!”

“伤什么心啊。你在这比我熟,是你带我玩啊。”

“我哪有你熟啊,你看你都在这待了近19年。我才待了17年。”

“你才17啊?!”

“大姐,我有那么小嘛?人家小时候跟外婆,没在这!”

“大哥,就两年,我就比你混的熟呢?你在外婆家的两年,我还不会走路呢!”

“说得跟我会走路一样……”

“我还以为你一出生就会飞呢!”尹雪说。

“哪像你!车还没骑稳就在马路上飞奔!”

两人又吵上了,张楚成平时就像小孩一样,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但为人正直,做事一点也不含糊。张楚成和同学处得很好,朋友很多,对朋友很义气,很豪爽。

“好了,不和你闹了。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家吧。”张楚成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

“嗯。好。”尹雪说。

尹雪家门口。

“到了。”张楚成说。

“嗯,那我进去了。”

“嗯。”

“那拜拜。”

“嗯,拜拜。……唉,尹雪!”

“什么?”

“在咱们这个班里的男生中,我算是和你走得比较近的吧……所以,以后尹雪心里不舒服,就别憋在心里,难受的时候可以找我发泄发泄。”

“嗯。”尹雪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张楚成明白在尹雪心里自己还是一个靠不近的人。尹雪有个好哥哥,怎么会向他哭泣。他也知道尹雪把自己伪装得很好,很坚强,底下的那份脆弱只肯对王俊威释放吧。尹雪装的很坚强,可心情总是逃过伪装,写在脸上,不管再怎么掩饰,笑多都灿烂,还是能看见那颗颤抖的心。有种想保护她的欲望,可每回都被拒之千里之外。

井辛然还是一个人呆在家里,妈妈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忙,郑翰杰几乎每天都来找井辛然,两人也只是在一起吃午饭和晚饭。井辛然有点累了,她想静静地呆着,哪也不想去,全身没劲,哪也不想动。

“喂,我看你都消沉了好几天了,都变得这么憔悴了。”郑翰杰说。

“……”

“喂!”

“考完试后我就觉得,我的整个身子好像被抽空了一般。浑身没劲。”

“我觉得你是待家里待的,都不做运动的。”

“那请问郑翰杰同学,你每天都做什么运动呢?”

“我……”

“还不是一样。”

“那我也没天天这么消沉,也没憔悴啊!”

“郑翰杰,你讽刺我是不是!?”

“哪敢呢。……咱们出去玩玩吧,整天这么待着多没劲啊,这几天可是玩的最好时间啊,过几天成绩下来就该忙填志愿了,就没得玩了。再说了,你不珍惜一下现在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到了大学,咱们可就可能就一学期见一次了。一年见两回了……”

郑翰杰有点调侃的意思,也能听出他对离别的恐惧。

“谁稀罕,少了你我清净点!”

井辛然只是说笑。

“是吗,你是这么想的。”

郑翰杰说得有点轻,语气有点消沉。郑翰杰有点当真了,其实他心里知道井辛然只是说说而已,井辛然是无心的,知道她说得不是心里话。可心还是会痛,还是有点难受。有种预感,到了大学井辛然就不再属于自己。

听郑翰杰的语气井辛然这才缓过来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但也只是开玩笑,没这么在意吧。

“喂,你怎么了?不至于吧,生气了?”

“没有,我生什么气啊。”

心里开始害怕井辛然离开自己。

“喂!”

“好了,咱们约尹雪出去玩吧,以后和尹雪见面的时间可能就……好好珍惜吧。”

说到尹雪,井辛然忽然就开始想她了,考完试后到现在也有十多天没见到尹雪了。尹雪肯定窝在家里了吧。

“是啊,有点想她了。”井辛然仰面看着天空,仿佛从蔚蓝的天空里就能看见她的影子。

“那就把她叫出来玩啊。”

“可是……”井辛然在犹豫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犹豫着什么。

“有什么好可是的。改天,我带你们两个出去玩,我负责你们的行程,你负责通知尹雪。”

“好。我们去海边吧。”井辛然说。她记得尹雪最想去海边了,因为喜欢那面对大海的感觉。

“好啊,你们就带好你们的东西就行了,其他的我负责。至于什么时候嘛。你和尹雪商量吧。”

“好!玩去了!耶!”井辛然手舞足蹈,又蹦又跳,像个小孩。微风拂动头发,划过耳际,她的笑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样的光可以点亮你的全世界,那是一道永远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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