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眼静静的望着眼前满身桀骜的女子,顾月倾的唇角噙着诡异而淡漠的笑容,纤细的指摩挲着身上的白玉箫:“先前我邀你同饮,你以有事拒绝,后来你请我奏乐,我无理以对,你我之间便算是两清。”伸手拿出腰间的白玉箫:“知音难觅,今日诚邀姑娘共奏,不知可否赏脸?”依旧一身冷漠,纤细的指握着白玉箫,更显苍白。
可是这样的一个男子,一身不羁,骄傲,冷漠。他的话中带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威慑,这样的一个男子,虽然瘦、弱纤细,可是遇人无数的倾城却看出了她一身的不凡。这样的气质,一种高贵,一种冷清,像极了天上的月。
柔柔的弯唇,倾城笑的温婉而安静,涟水般的眼眸就像是夜间的星光,璀璨夺目:“乐意之至。”是她无理在先,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如果计较反而显得小气。转身挑帘:“公子里面请。”
箫声清冷、琴音凄凉,两相应和,如山间泉水,悠扬却冷清,动听却凄凉。
那一夜的琴箫合奏,取代了所有的靡靡之音,绕梁三日的曲子,让倾城这个名字响彻整个耀庭。
一曲毕,那闺阁内的窗子被推开,顾月倾纵身一跃,黑衣飘动,人已落地。
“啊!”倾城望见顾月倾一系列的动作,立即跑到窗外,可是那一袭黑衣的人早已经隐没与黑暗之中,不知去向。
伸手将白玉箫别再腰间,顾月倾冷眼望着由烟雨楼匆匆而出的几个狗皮膏药,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背脊紧紧贴着身后冰冷的墙面,微微仰头望着天上的冷月……
千瑾辰到底将娘藏到那里去了?
没有在宫里,月影也寻不到一丝线索,千瑾辰看来你真是用尽心思啊!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了!
莫言很快就会攻过来,在这之前如果救不到娘,那么她肯定会很危险,怎么办……
皓齿紧紧咬着红唇,眉宇间蹙起高高的峰峦:娘,你在哪里?
冷眸缓缓睁开,顾月倾的视线落在某处:“出来。”又来了一个违抗命令的!
“参见主子。”炽烈由黑暗处走了出来,恭敬的向顾月倾行礼。顾月倾现在已经不是月尊了,可是她始终是自己的主子,主子在哪里奴才自然也会在那里。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主子?”冷冷开口,冰冷的视线像刀子一般凌厉。
“保护主子安全撤退后,炽烈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来到了这里,你认为你还有命出去吗?”这个答案她早就知道了!所以她才会不让其他人跟着自己涉险,可是……
炽烈没有说话,恭敬的跪在地上如同一尊雕塑。你知道这一来便有去无回,你还是来了,我又怎么会不来。可是这些话只在心里。因为那个女子他只可以仰望,只可以隐没在她的身后,做一个影子。
“魅歌呢?”如果那个家伙也来了,那么,她一定先砍了他们。
“属下已经派人将他送回,并让人一路照顾。”他说的是实话,只是方法却有待探讨。将魅歌捆的像是粽子一样,肯定是需要被人照顾的了。也不怪他啊!不把那家伙捆起来,他肯定又会悄悄的溜来……
“嗯!”低不可闻的叹息,顾月倾转身走入深巷,而身后那个如雕塑一般的人却在她转身后再一次隐没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