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剑,染满了鲜红的血,那男子一袭白衣如雪,像是纤尘不染的谪仙,可是他手起刀落之间,一条命便在那寒冷的刀下逝去。此刻他的四周满是尸体,刺鼻的血腥将耀庭皇宫渲染的如同人间炼狱。
而另一边,白色的双人卧榻上,那个冷傲的男子拥着那满眸冷漠的女子,微微俯身,薄唇轻轻贴着女子白皙的耳垂:“月倾,会心疼吗?”这个人为你只身前来,而你的眼里除了冷漠似乎连一丝情感也没有,曾经你们不是非常的要好,怎么现在看起来你却像是不认识幻天玄一般?
无力的身体,就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顾月倾听着千瑾辰的话却连理也不理,冷漠的眼注视着幻天玄的一举一动,傻瓜,这样只身前来,你是不是找死?却不得不承认那个男子真的令自己很感动,可是心就好像是坚石,即使感动,却始终动摇不了心!
剑影凌厉,身若翩鸿,那男子明明美得像是谪仙,可是身旁不断流淌的鲜血却让他看起来像是浴血的罗刹。伏尸如山,他的脸却依旧温润如水,像是盛满了阳光的花的,只为在见到那女子的瞬间,绽放出最耀眼的色彩。
当目光触及到千瑾辰故意的亲昵动作时,手上的剑还是由不得一滞,而那些侍卫看准了这一时机,猛地出手……
寒光闪过……
“小心。”禁不住的出声……
应声回身,幻天玄还是没有来得及躲开那一刀,手臂被划开一道长长的伤口,鲜红的血在白色的衣上一下子就渲染开来,满目的红,那么刺眼……
千瑾辰的手使劲的按着顾月倾伺机而动的手,唇依旧贴在顾月倾的耳边:“看来你真的心疼了。”有意无意的呵气,温暖的气息,却带着令人战粟的冷意。
顾月倾发间的冷香让他想起了那一年桃花盛开的时节,他为她挽发,那一天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他的手执着她的发,她微微垂着眸子,安静的坐在那里,他们看起来像极了一幅画,而几年以后,每一次想起都令他厌恶,顾月倾与他一见便是剑拔弩张,不死不休,可是他们却可以那么和谐的相处……
“与你何干?”她冷冷开口,他离她那么的近她都不曾抬眼去看他一眼。冷漠的神情,满是杀气,看起来像是恨他至极。
“你现在已经是朕的女人。”说着便加大力度将顾月倾狠狠地圈在怀里:“你一辈子也逃脱不掉。”
“你做梦。”挣扎着,可是无力的身体却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紧紧握着的拳头,指尖陷到肉里,掌心里血肉模糊一片。厌恶,厌恶至极这样的无力之感……
手臂受了伤,幻天玄舞剑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袖子上的血越来越多,白色的衣、红色的血看起来那般的刺眼:月倾,即使是死,我也会救你出去的。转身,目光触到那满眸杀气的女子,她此刻被那个男子拥在怀中,一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可是她的掌心却分明早已经鲜红一片。
被扣在另一只手里的暗器,在两个人说话的瞬间,发了出去……
“啊!”顾月倾感觉自己身上一疼,可是这一疼过后,神智却渐渐清明,无力的身体甚至也渐渐有了力气。。
“月倾。”千瑾辰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变故,他没有料到,幻天玄出手袭击的人竟然会是他怀里的顾月倾,当看到那一道寒光的时候他就已然做好了防御,可是他却没有料到,幻天玄真正袭击的人会是顾月倾。伸手想要将顾月倾抱起:“太医,快……”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停了下来……
因为那女子纤细的指扣着他的咽喉,冰凉的指节冷了他的心。恍惚之间就明白了,幻天玄这么做的原因,暂时解开她身上软筋散的毒性。
冷漠的眼,始终没有任何情绪:“让他们住手。”缓缓起身,望向被侍卫包围着的白衣男子。她抓住了千瑾辰,所以那边的打斗也停了下来。
“住手?可是朕偏偏就不喜欢这两个字。”即使被人挟持着,可是千瑾辰依旧一身傲骨,语气轻缓而桀骜。
眼眸赫然转冷:“你不说?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一双手狠厉的袭向千瑾辰的脊椎。
眼前瞬间一黑,强烈的疼由后背传来,身子摇摇晃晃,像是站不稳一般。
“若你再不开口,我不敢保证,下一击会不会让你永卧病榻。”赤、裸、裸的威胁。那女子冰冷的手依旧握着他的脖子,就像是被死神紧紧的扼住了喉咙。呼吸渐渐稀薄……
纵然是满心的不甘,可是自己在别人的手里,人若是死了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退下。”几乎是由牙缝里吐出来的两个字。千瑾辰第一次这么后悔,后悔没有杀了这个以他为要挟的女子,只怕是这一次放走她,他便不会再好过了吧!
侍卫们回身望了自己的皇帝一眼,终究还是扶着受伤的兄弟退去了。
“现在你可以放了我了吗?”他淡淡的问,似乎并不担心顾月倾会对自己下杀手。
“放了你?”顾月倾冷冷的开口:“你这里到底有多少暗卫?是不是该让他们都出来亮亮?”这个男子诡计多端,不折手段,她才不信他会这么简单的放他们离开。
“月倾果然聪明。”千瑾辰只是浅淡的笑。可是心里却再一次后悔没有杀了顾月倾。
“那么就劳烦皇上送我们出了耀庭吧!”说着便挟持着千瑾辰往宫门口走去。幻天玄跟在顾月倾的身后,温润的眼望着顾月倾,额上细密的汗水却是清晰可见。手上的伤口早已经将整只胳膊的衣袖染红,可是他却连一丝反应也没有,他的心里满是欢喜,他终于可以不顾一切的带着他的月倾回家了。
千瑾辰慢慢的向前,眼里像是看不到前面一步一步后退的侍卫,突然间他很想问,顾月倾你曾经对我的到底是不是真爱?可是话却梗在喉间,因为有时候答案真的很可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