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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摘花弄月

那是一双深邃的,经历过无数风雨的双眸。在黑暗之中,闪烁着异常的光亮。他从黑暗之中来,走出了黑暗,来到了月光之下,还染着夜色的黑。

习习的夜风吹散了他的发,他如鬼魅一般,就像那一夜一样,所以万云平认出了他。

“前辈,”

在梅院梅花开的那一夜,万云平第一次看到了这个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走遍了梅院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未曾发现他的存在。以至于,万云平感觉那一晚的事,那一晚的人,是否只是他的幻觉而已。

万云平初来京都,梁王知道关于他的所有。所以,他清楚。在万云平的认识里,不应该出现这么一个人。梁王似笑非笑看着万云平,神情很是复杂,然后把目光落在了那个老人身上。

他太像鬼魅了,黑的衣有些破,黑的发有些乱,他是隐藏在夜色里的鬼。

万云平见过他,却没看清楚他。他不知道他的样子,直到那一席的风,吹开了他凌乱的发,吹散了夜色的黑。直到,那皎白的月光把他的容颜照亮了。

那是一张可怕的脸,一张来自地狱的脸。那是灼烧后的破损,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梁王与万云平看着老人,没有说话。

老人却是笑了起来,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依旧沧桑。

沧桑是阅历,是在时间河流里沉淀下来的。低沉却是特色,在十数年前的京都也有过有着这么低沉声音的人。因为,这声音的主人很出名。梁王记下了他,甚至当年的他,很是追崇这声音的主人。所以当他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有些惊诧。

“莫非前辈是.。”

梁王很认真地看着他,然后问道,只是他还未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忽然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当年的那个人。他视美貌如生命,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是眼前的这个人了。

老人注意到了贵气的梁王,也多看了几眼。又像是在感概说道:“时间真快,当初的少年如今都这么大了。”

十数年前,梁王还是一个少年。十数年后,当初的少年已经长大。只是模样,还是当初的模样。

梁王的神情惊讶不已,有些激动地说道:“真的是你,”

老人点了点头,道:“没错,是我。”

梁王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无法想像,当初的那个人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当初的他名满京都,是京都之中长得最是好看的男人。却因,十数年前的那件事消失了。有人说他死了,没有想到,如今的他会以这种姿态再现。

世态炎凉,时事沧桑。梁王看着老人,心中有些说不出的酸楚。然后,所有的话都变成了无言。

老人看着两个人,说道:“你二人的事,我都听说了”

梁王似乎懂了老人的来意,然后说道:“梅院欢迎,前辈。”

老人笑了笑,然后看着万云平道:“你呢?”

万云平的额间还蒙着雾水未散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梁王用手中纸扇,拍了下万云平的手腕。他缓过了神,才点了点头。

老人笑着说:“我叫花弄月,我是一名教习。”

花弄月很出名,坊间传着无数关于他的故事。他容颜如花,信手可以弄月。他曾是京都第一教习,誉满京都。

~~

~~

“花弄月还是出现了”

幻衣楼第一楼主,站在幻衣楼的最高处。他的身后站着阴不笑,花弄月出现的消息是阴不笑在第一时间里传回幻衣楼的。

阴不笑默然了片刻,然后说道:“大哥,花弄月消失了十数年的时间。如今,这梅院少了一个教习。他就出现了,你说他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第一楼主道:“十数年前,花弄月何为消失你还不知道?若不是,那些老家伙花弄月敢现世?”

阴不笑有些恍然大悟,说道:“那大哥的意思是说花弄月是那些老家伙让他去的梅院。”

第一楼斥道:“迂腐,你以为就一个梁王能挑起什么事。若不是那些老家伙暗中相助,就凭梁王那个废物能说得动大明宫中的那一位?当年我们的一句话可以让他身败名裂,现在也可以,一个花弄月惊不起什么浪。”

阴不笑道:”楼主,只是这花弄月入了梅院。梅院不是可以名正言顺的重立了?“

第一楼主冷哼一声:”重立又如何,当年的梅院之所以会如此辉煌。因为有一个梅君子,没有梅君子即使重立了。那梅院还是当初的梅院?“

阴不笑点了点头,道:“楼主,那少年我们还杀?”

第一楼主冷声斥道:“圣王都默许了梅院的重立,自然就是默许了少年的存在。少年,现在杀不得。”

被斥的阴不笑沉默不语,低伏着头。他是幻衣楼第一楼主,幻衣楼就一切以他为主。

京都之中有着五大最为神秘的人,

一是大明宫中的那一位,其余之人为兰,竹,菊,三院之长,最后一位则是这幻衣楼的第一楼主。这五人,无一不是修为高深莫测之人。

相闻,在十数年前还未有幻衣楼的存在。就是当年的那一场宫变,而后才立幻衣楼。京都里的人只知道幻衣楼在大明宫旁,幻衣楼的第一楼主,一直是一个迷。

坊间传着,立幻衣楼的第一楼主。乃是当年与大明宫中那一位并肩作战的人,七进妖域斩杀无数之妖首级。大明宫中那一位甚是看重于他,予他高官,却是被他婉言而拒。他说,他喜欢黑。于是,大明宫中那一位赐他幻衣楼,幻衣楼由此而立。

让幻衣楼真正一举于京都成名的正是花弄月。当初的那个京都第一教习,虽与梅院的那一场变故有关。但真正让他身败名裂的却是他酒后咒骂圣王的一句话。

他以为他说的很小心,他以为没有人会听到。这话在第二日,却是传到了大明宫中那一位的耳中。原来,这一切都是通过幻衣楼的嘴,传了回去。

至此,幻衣楼成了圣王的耳目,京都开始人心惶惶,无人敢在背后议论圣王半句。幻衣楼之名,至此在京都响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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