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眼看着顾姜阑跑了出去,并没有多大情绪变化,他眸中色泽沉了沉,随即又笑了开来,斜睨一旁垂头而坐似乎睡着了的男人,“怎么,不去追追?”
钟离筠沉默不语。
“她对过去的厌恶可真彻底啊!连提一提都不行。”江毅也不管钟离筠听没听到,他笑了笑,继续道,“她吃了十年一忘,对我们之间以前或者过去都忘的一干二净,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又像一个历经沧桑的大人,今天我试探了很多次,她的的确确把一切都忘了,甚至忘的彻底,而且,她比之以前,似乎还多了些开朗!钟离筠,你说这算不算好事?”
“你为什么要帮我说好话?”钟离筠低哑着嗓子道,“你不是说要重新开始,各凭本事把她抢回去吗?刚刚在她面前一个劲的提起我,是你的本事之一么?”
江毅不置可否,“不错,我是说过要把她抢回去,十几年前我就已经输过一次了,如今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为什么不要珍惜?我早就说过了,你若是不懂她的心,不懂她的好,就趁早退出去,不要一次次在她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迹又因为顾虑这个顾虑那个而犹豫不定,你这样只会把她推远!我给了你十几年的时间,陪着她长大,进而重新找回她在你身上的心思,可是十年已过,你什么都没做到,她的心是被你找回来了,但你不会珍惜,所以她吃了十年一忘,给了我机会,也给了李家毅机会,还有伊白寻机会!”话落,他突然语音一转,变得凌厉起来,“你不要她,自然有比你更好更优秀的人来要她,爱她护她!她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他们时时刻刻都在关注她的动向,不过是因为她不变心而已,你看,如今她刚刚吃过十年一忘,李家毅就扔下所以的事策马驰骋而来,伊白寻将手中所有对我事情都推给钟离渊和老皇帝,也日日夜夜的往副严赶,而你却因为某些外在原因而对她一推再推,这些后果都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谁,更怨不得顾姜阑,若是最后她不爱你了,你就会知道我当年是个什么滋味!”
钟离筠的身子在听到那句‘若是最后她不爱你了’的时候猛地颤了一下,面色忽的刷白,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向江毅,一字一顿道,“她若不爱我,我就拖了她一起赴黄泉!”
江毅盯着钟离筠那张决然的面孔瞧了半响,忽然一乐,“钟离筠,你闹的是哪门子心?你是想说顾姜阑对不起你,还是觉得以前对你爱的死去活来的人突然变了心?你的本事倒是大的很,人家爱你你不理人家,人家帮你挡剑抵刀,你在一旁淡漠的观看,人家跟在你身后十几年,现在人家悔悟了,不爱你了,你却又说什么若是人家不爱你了你就拖着人家去死,呵……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顾姜阑是你的附属品吗?米想让人家爱就爱,想让人家追着你后面跑就追着你后面跑?你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了!”
“我有什么想法不需要你知道!”钟离筠的脸色稍微好了些,看向江毅的眸光微沉,“我和她的事我们自然会自己处理好,不需要你来插手操心,既然你想和我较量较量,我也不好不奉陪,顾姜阑最后会选择谁我不知道,但我事先警告你,若是你们敢私自给她吃些药物,别怪我到时候不顾旧情!”
“你放心,不用你交代我也不会给她吃什么药物,况且,你看她现在的脾气和性情,会容许我给她吃什么药?我虽然不算什么君子,但也不会是个小人。”江毅思索道,“听说宇文姗最近也要来副严了,看如今这个情形,副严怕是要乱上一乱了,她会很忙,没有时间跟没人交谈甚欢,李家毅扔了手中所有的事奔着她来,他打的什么主意你我心知肚明,李家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他不即使制止,后果便会不堪设想,但他二话不说,一听到阑阑换了装扮,吃了十年一忘就扔下了所有的事赶了过来,可见他对阑阑的念想有多深刻,深刻到如今快半年未见未联系却他心依旧,阑阑现在的性情难辨,很有可能因为一时心动而跟李家毅好上了,据我所知,李家毅和顾姜阑的关系挺好的,指不定他会不会一进来就和顾姜阑交言匪浅,还有那个伊白寻,以前他就因为某些原因盯住了阑阑,这次他的耳线得知了这个意外,他倒是真的着急,立即把手上的事务,重要的不重要的全都丢去了钟离渊的怀里,他则是编了一个外出游历的借口快马加鞭而来,明显是冲着阑阑而来,伊白寻还好些,阑阑最讨厌的人,还不足以为惧,但李家毅不同……”
“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为了怎么?”钟离筠挑了挑眉,问道,“我记得你刚说不久,似乎是在点醒我,让我不要痴人说梦话,远离顾姜阑,然后再把她让给你,这话还没散透,你话音一转又在这宣扬李家毅和伊白寻对顾姜阑有多好多好,甚至还隐隐有一丝让我放手的意思,这句话,本王说的对不对?”
江毅理了理略褶的衣摆,语气中是满不在乎,“你没说错,我就是在点醒你,试图让你醒悟,不要再一头装下去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会因为一个十年一忘而一笔勾销,我知道你在找恢复阑阑记忆的药物,出于几年前你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曾救过我,所以,我想我可以帮你一起将那些有些插柳的手全部都打出去,等那两人都被送走之后,我们俩再来场公平竞争!”
“你想多了。”钟离筠抬头看他,“他们听说说了这事全都跟了过来我早就知道了,有什么利弊我心里雪亮雪亮的,你想跟我竞争,也要你有这个能力,当然,李家毅和伊白寻也和你一样,看你们的能力!我的女人我自己会追,不需要你来帮我,若是连你们都摆平不了,那我也没有保护她的能力了!”
“你不要不领情!我这么做只是想找些捷径,难道你不觉得一个人对付三个人比两个人对两个人更加费力吗?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确实你一个人能把我们三个人都摆平?会不会是你高看了自己?”江毅道,“阑阑的身份现在还没有被顾家察觉,这些年不止我们在找她,顾烁同样在找,听说他最近情况不太好,可能离死不远了,不过,他忽然想起他的女儿顾姜阑,前几天还特地来拜访了本大人一次,想带着顾姜阑回去继承家主之位,只因还不知顾姜阑身落何处,所以托我帮他打听打听……”江毅看了看钟离筠色脸色,见他满脸波澜不惊,他嗤了一声,继续道,“阑阑有多爱她父亲,你是知道的,虽然他对她不怎么好,但在她的心中,再怎么不好也是她的父亲,是她从小到大最希望亲近之人,若是让顾烁找到了她,根本不需要多讲什么或者来一次负荆请罪,只需他诚心道个歉,以阑阑那副面冷心热的小肠子,一定会答应他的,而且,我听顾烁说,只要我告诉他顾姜阑的落脚之地,他就合成本大人与阑阑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