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咱爸的公司出事了?”言沫不解。
“不是,是表哥和那个新嫂子。”言沣好笑的看了一眼言沫,怎么可能是言爸的公司呢?
“哦,是那个小三啊!”言沫听了这话倒是有些幸灾乐祸,或许是念之的死让她太过震撼,她对于表哥再娶的行径实在是厌恶。
“姐,那个楚轻尘前几天才被舅妈从医院接到家里,表哥把她打了,听咱妈说她身上的伤还不少呢!”
“哦?怎么会呢?婚礼那天你也见到了,咱那表哥可是疼她疼的很,怎么会下手呢?”言沫更加不解了,林城那性子她还是知道的,虽然爱惹事儿,但是还不至于打女人。
“嗯,我也不知道,现在那个楚轻尘就住在咱舅妈那里呢,表哥已经好久没回来了。”言沣将车开进自家的车库,熄火停车。
“她还病着?”言沫下车,隔着栏杆看着隔壁林家的院子,心中竟有些痛快,如果没有那个楚轻尘,念之怎么会心情郁结,怎么会没有妈妈,而她自己,又怎么会失去自己最好的朋友。
“哦,姐,还有一件事,前些天有个女的来找过你,见你不在又告辞了。”言沣忽然记起那个来找言沫的典雅女人。“她留了一个电话,说等你回来以后给她回个电话。”
“知道她叫什么吗?”言沫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怎么才出去这些日子,就发生了好多事情。
“她说她叫范晚。”言沣若有所思的答道。
九月初三,念之的生日。
这天言沫很早就起床了,她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开车出门了。开车转了一大圈赶到z市财大门口附近的那家花店,买了一束最新鲜的白色蔷薇。这家店是全市唯一一家全年都卖白蔷薇的花店,为了买到那一束很珍贵的白蔷薇,言沫只得早早的赶来。
还记得以前和念之在这里上学的时候,每到念之生日的时候,两人总是会翘一天的课出去吃一碗长寿面,然后再去中心公园那里玩儿上一天。每次经过那家花店,念之都会望向那个靠在玻璃窗边的水晶花瓶,想要看看里面还有没有白蔷薇。言沫那时只知道念之喜欢,于是有一天就赶早买了一束给她,念之因此还高兴了好几天。后来,言沫就形成了习惯,在念之生日的时候都会送她一束白蔷薇。言沫曾近问过念之,为什么偏偏对白蔷薇情有独钟。念之说,她向往一份独一无二的爱情。可是念之啊,白蔷薇的花语除了纯洁还有凄凉啊!
言沫抱着花在念之的墓前停下,她轻抚着墓碑上那张印刻着念之清秀脸庞的照片,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念之这辈子太苦了,还没出生父亲就去世了,而母亲在生下她之后不久也去世了,孤苦无依的她被一家孤儿院收养,后来靠着国家的补助和自己打工做兼职完成了自己的学业,言沫本以为她嫁给表哥是一个好的选择,可是表哥还是负了她,老天对待念之,终究太过苛刻。
“念之,我来看你了,今天是你二十四岁的生日呢,我说过一定会陪你过每一个生日,直到我变成一个老太太我也会陪着你,可是念之,你失信了呢!”言沫将白蔷薇放在她的墓前,看着那张记忆中的脸庞,泪水无声的流着,滴到了那束白蔷薇上。“念之,现在过得很好,他很聪明呢,你都放心罢,他会好好长大的。念之,我现在经常记起我们大学时候的事情,你知道吗前些日子我去贵州了,你还记得我们俩以前去参加支教的面试吗?现在啊,我终于圆了咱俩以前的一个梦想。念之,我好想你啊,再也没有人敢揪着我耳朵喊我起床了,再也没有人……”言沫一边说着一边掉眼泪,那些和念之在一起的日子其实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可是言沫好后悔,她好后悔那三年留在国外,没有往家打一个电话,没有再念之最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她好恨,恨自己,也恨时间。
言沫在念之的墓前呆了好长时间,直到腿麻到不行了,她依旧低声的念叨着,念叨着自己的最近,念叨着趣事儿。当她准备走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她沿着小路走回去,可是前面墓前的一个身影吸引了言沫的注意。
那个坐在墓前的人不是楚轻尘吗?她怎么也在这里,言沫看她满脸泪水的模样,猜测可能是她亲近的人去世了吧!本就不熟,言沫也没当回事儿就走了。
言沫回到住处以后,也没有吃饭的心情,她凑活着吃了几口,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言沫才记起前几天言沣说的范晚的事情,她拿出手机,有些犹豫的拨打了那个号码。
几分钟以后,言沫关上手机,换了身衣服,出门去赴范晚的约。
咖啡厅。
一个身着精致裙装的高挑女子摘下脸上的墨镜,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她看了一眼表,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而此时言沫刚好踏进门来。范晚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散着海藻般长发的清秀女子,她对着正在张望寻找的言沫喊了一句:“言沫,我在这里。”
言沫闻声才看见坐在窗边的范晚,她还是那样的典雅淡雅,一头长发挽在脑后,温和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言沫含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范晚姐,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言沫从没想到范晚会找到言家,更没想到两人的再次见面竟然是在z市。
“呵呵,也是巧合,前些天我被邀请在z大作了一场演讲,无意间知道了你在那里当老师,所以我就打听了你家的地址。”范晚失笑,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言沫,这半年来,你过得可好?”范晚搅着杯子里的咖啡,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还好,虽然平淡,但是却是我喜欢的日子。”言沫答道。
“言沫,你和范辰的事情,我……”范晚有些无奈,不知该如何的表达。
“范晚姐,能不要再提过去的事情了吗?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言沫放下手中的抹茶,阻止范晚继续说下去。
“言沫,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和范辰,还有可能吗?”范晚虽然知道是范辰无礼在先,可是她还是打心眼儿里希望言沫能成为自己的弟媳,她知道言沫在范辰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