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就在这时,夜空突然“轰隆”一声打了一个响雷,跟着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正是这个响雷,惊醒了几乎全仓的人。斯田福……李冲……“大粒麦”和“曹孟德”等人也不例外,他们惊醒后一睁开眼,就见到对面床铺一群打手手持凶器,杀气腾腾的扑过来,他们惊恐失色之余都一齐大叫起来!
斯田福本能地马上就站了起身,而李冲……“大粒麦”和“曹孟德”等人,即时从枕下取出了武器,并立刻站在了斯田福前面保护斯田福,之后就是一场近身肉搏的大混战。
而双方使用的所谓武器,真是五花八门,有敲破的酒樽……有卷起的两头尖的搪瓷铁碗……有用床板制成的木棍……有些甚至拿起了床单被子就作为武器。
这些所谓的武器,根本就不属什么武器,不过比起赤手空拳来讲,还是有一定好处的,起码能迅速致对方流血,如果打中要害部位还能置对方于死地,对那些怕见血和怕死的人来讲,的确有阻吓或狠杀的作用。
李冲本身已有“神打”(又名通灵拳)的武功底子,李冲知道要制服对方,必须第一时间让对方出血,这是李冲多年来打群架的经验。
李冲手持卷起如海螺般两头尖的搪瓷铁碗,深吸一气沉丹田,瞅准冲在最前面的阿发,一记横勾拳,兜头狠狠击去。
阿发也是吃过几晚夜粥之人,阿发见来势凶猛,立即低头躲闪,可惜还是慢了半拍。
只见李冲那飞疾而来的铁碗突尖,像锋利的手术刀一样,削铁如泥地硬从阿发的左耳根,一直削至颈动脉处!
李冲在第一回合的第一击,就把阿发左边的耳朵,顿时削断了一大半。
鲜红的血液,立刻从阿发两条动脉耳动脉和颈动脉里“唧射”而出!
由于外耳神经并不丰富,阿发当时感觉不到疼痛,更不知道自己已受重伤。
阿发还手持着破酒樽在狠劲的胡挥乱舞,企图打开缺口冲入由李冲等人组成的人墙,刺死人墙后面那个呆站在铁窗前的斯田福。
阿发不动尤可,一动,阿发耳动脉和颈动脉如喷泉“唧射”而出的鲜血,就立刻飞溅起来。
而且溅到近旁所有人的脸上和身上,都是阿发的鲜红血液,仿佛人人都已头破血流,令场面更为血腥恐怖。
至于阿发本人的样貌,就如刚吸完血的吸血僵尸一样,一边脸像纸一样白,另一边脸……颈和肩膀全是鲜血,红白分明得让人触目崩心!
阿发那只由一丁点肉连着,将要掉下来的耳朵,就像一颗鸡血石耳坠,不断左摇右摆地在洒血。
但阿发对这一切蒙然不知,阿发还在忠心耿耿地,狠劲挥舞手中紧握的那个破酒樽。
这里不妨介绍一点医学常识,好让忠实的读者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性命。
人体的外表,有两双动脉最危险:一双是股动脉(即左右大腿动脉),这双动脉那怕只断了一条,在三分钟之内,都会因失血过多而返魂无术。
另一双最危险的动脉是颈动脉(左右颈各一条),这双动脉那怕只断了一条,在六分钟之内,都会因大脑缺氧而一命呜呼。
阿发对这些医学常识全然不懂,阿发也不知自己正步入鬼门关,阿发还在癫狂地挥舞着锋利的破酒樽乱刺!
而李冲见到阿发这个满脸是血的恐怖样子,早已停止了进攻,改为防御的步法闪避。
在阿发性命危在旦夕的一刻,全靠阿发身旁的那些猪朋狗友,当他们发现阿发已负伤,才卒不忍睹的立刻通知了阿发一声:“阿发,你耳朵快掉下来了!”
阿发听后才觉察到耳朵有点痛,连忙收手后退一步,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这才发觉耳朵竟然不见了!
阿发大惊失色,顺势再往下摸,摸到的只是一长串垂吊的软骨肉团。
这阵子,阿发心胆皆碎了,平时口口声声视死如归的阿发,这一次真的要临阵脱逃了!
阿发单手捂住淌血的快将掉下来的耳朵软骨肉团,掉头冲向了紧锁的大牢门,用手拼命摇晃和用脚猛踢铁门,声嘶力竭高声呼喊救命:“狱警快开门!快开门!有人被打死了!”阿发为了活命可说是不择手段啊,明明是重伤却诈大为死!
阿发踢门如锣声锵锵响,惊呼尖叫声更是撕心裂肺,这才惊动了那些值班但却在偷睡的狱警们。
狱警们冒着滂沱大雨赶忙跑过来,隔门看见阿发人不人鬼不鬼的满面满身都是血,慌忙将牢门打开,马上将阿发送入医务室作简单伤口止血处理,然后急忙用囚车将阿发运去医院抢救。
一场由陈得方精心策划的谋害打杀,就此一触即溃,敌方没有任何损失,反倒是一开战自己的一员大将阿发就负伤临阵退缩,而其余打手一见飞溅的鲜血,早已双腿发软变成了软脚蟹,根本就不敢再进攻。
陈得方案枕瞋目,气得吹须瞪眼,老羞成怒大骂打手们:“都是一群‘吃塞米的饭桶’!”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谋害远没有完结。
原来,当狱警将阿发送入医务室紧急止血时,狱长也立即赶来医务室了,狱长不是先问阿发的伤势,而是先问阿发:“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