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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松原堡的前世今生

“松原堡不是现有这个样子。”****放下了所有心结,脸上笑眯眯的,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候。

高平是大吃一惊,尽管他已是多方猜测松原堡的秘密,看到这幅地图还是吃了一惊。地图上的松原堡是一个宏大的建筑群,层层叠叠,高耸林立,最关键的是图中标志明显看出它的地下部分更为广阔,密室重重。而且可以看出这些房间都是非常阔大,地下部分的用途更是引人猜测。整个的松原堡占地绝不下于方圆百里,现在的松原堡与之相比更像是下人的蜗居。

“高祖立国是个艰险的过程。现在的北蛮也并不全是一些茹毛饮血的野蛮人。原来的夏帝国遗民其实就是现在北蛮的贵族分支。”****紧盯着高平,这些虽然说不是多不要紧的秘密,可还不应该是高平这样的少年所尽知的,他看这少年满脸的平静,也不觉多有猜测:这应该是一个有背景的少年。不过能获得自己胆小多疑的外甥信任,应该是没有问题。江湖出身的****并不是一个腹黑的官场老油子。

“我听说夏帝国的版图比现在的汤帝国要大。”高平明白自己也要吐露一些,别人不是傻子。

“其实夏帝国包有现在的汤帝国和北蛮。”王泽倒吸一口气,可惜这样的一个大帝国怎么就毁灭了?

“事实上,夏帝国的事情现在还有很多是个谜。”****接着说。

实际上,夏帝国的幅员辽阔不是现在的人能想象的,一个凡人即便是由东至西走上一遍也要耗尽几十年的寿元,这还不要说山河相阻,一个世俗的王朝如何统治这广阔的疆域,怕是交通就是一个大问题。更何况人族的数量还不足以占据大地,荒野林立之下,神秘的莽兽猛禽就连一些武者也绝不能敌。即便是现在的汤帝国也是实行分族化疆而治。实际上,现在的史书也不能否认汤帝国实质上也不过是夏帝国当年的一个部族。

史书记载:夏王失德,群族征伐,革夏命而立汤。这个“命”字实是耐人寻味。王诰、王命本是行之四方,一朝更改,汤武起兴,才有了今日的汤帝国。可惜辽阔的夏帝国,即便英武如汤开国之武祖也不能尽伐之,夏王余族也有足够的能力在北蛮另立朝命。

实际上即便汤帝国境内也还有些部族不尊王令。几次北蛮南下,汤帝国得以侥幸,虽说获得了南方膏腴之地,事实上此时的汤王师政令所行经也不过是汤河流经之地以及与北蛮接壤之军事控制区。更何况有些部族万古流传,夏汤秘辛也多存于其中,一旦汤王懦弱,哪里还放在他们眼中。

“实际是,史书记载,夏王立国,多是呼风唤雨,驱龙而开山凿海。此等武功伟绩,今人多以为无稽之谈,毕竟就连今日武学巅峰卫侯之力,也决难改变山川地貌。实际上在某些古老部族,当今圣朝却对此讳莫如深,从不质疑。”****说出自己的猜测。

“这一座松原堡,今天看来驻守于密林之中,两界之间,似无必要。实际上在夏王室来看,它恰位于国之中部,密林繁盛,也恰恰说明了此处地脉之旺。此处松原堡地图,依小友看来,是不是军人驻扎之所?”****紧盯高平不放。

高平皱了皱眉,作为斥候,是绝不会,也绝不应该将自己放在明面上来。他知道自己的突然从天而降,近几日的表现,一旦得以暴露,想不引起别人注意也是不太可能。可是有些事情不要说他决不能说,即便说,恐怕也难以得到他人理解。

“在下,出身虎山军户,自幼得蒙朝廷恩庇,习练军中武艺,后遭北蛮袭击,因在下薄有小计,护得十数同乡生还。得蒙焦晃将军提携,充座下任职,后转授武学,于两军阵前,以斥候报国,后来遭遇战阵,不觉来至此处,与王都尉亲善,或多有褒美之词,实无所长,今日既蒙将军信赖,敢不效诚。”高平这番言语,实是真言,只是后来斥候任上,得遇那位老人,秘授星火诀,亲炙大变,自然不便引述,只能采取春秋笔法了。

至于那位焦晃将军,因战功累计至卫尉一职,后不幸战死沙场,兵部论功,敕封少阳城将,由其子降一职荫封,也是军中所公知之事。焦晃战死一事,也是颇多怪异,本在瀚海之地,突然遭遇北蛮狼尉骑营,本是九死一生之局,天幸焦晃战前突破至都城武力,一举斩杀对方四****尉,杀得敌方大溃,五百营卒得以重返。可惜临近瀚海边缘,一场大风暴突起,同时地脉开裂,似地龙浮动。可惜一代名将就此消失,高平这番言辞倒也合情合理。更何况其小斥候长腰牌还在,自能证明身份。

****担心的倒是松原堡秘密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又有多少人参与进来。想来那位老人既然能够知晓,自己外甥貌似无意来至此处,那些京中大人物又怎么可能毫不知情?

见高平如此坦然,****也不好坚持什么。事实就这一件事的辛秘,斩草除根的手段才是万全之策,只是有外甥情分所在,****又怎么能做得出手,也只能出此下策,将这小子紧紧拴在身边。

可惜的是这个建立时间似乎不晚于夏王朝的松原堡似乎经历了什么大的变故,时至今日,竟然好不显端倪。单单依靠现在作为戍堡的部分到一点都不像是原有建筑。高平二人参详多日,不得其祥,幸亏这两人都是极有耐心之人,这等大秘晒在此地数千年而不被发现,哪里是两个人拿出地图纸上谈兵就可一见究竟的呢?

王泽更是缠着舅舅一定要他讲一讲松原堡的故事来听,似乎是夏王室开国神话就龙起于此。****内心高兴,自是不厌其烦。

松原堡的建造历史早不可闻,似乎汤帝国建国之初,此地曾多存堡垒,有夏王室逃卒据此守险,万载松林不利于大军征剿,其时又至夏王室贵族逃至北蛮,联合北荒蛮人部族,举兵攻伐帝都,汤王师兵卒多是各部族相对独立,一时间京师岌岌可危,也就没有机会腾出手来理会。及至汤武奋起,以一人之力,深入北蛮联军,连斩夏王室天王、北蛮天王,彻底消弱敌方高端战力,一战而摧毁敌方精锐部族五十万之巨,北部蛮族有生之力几被消耗一空,高端战力的空缺,又引发了各部族的权力纷争,一举为汤帝国带来近三十年的平静。至此,松原堡乱寇见举事无望,也就分散而走,多是藏身这松原密林,或是改名换姓遁至南疆。

也是出于这一教训,汤军部将原有松原堡彻底摧毁,仅留一戍堡以防北蛮由此偷袭而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高平不觉一愣,如此看来,那些夏王室乱卒岂非更了解这百里之巨的原松林堡,其中秘密如果连他们都不知一二,怕也是无人能探了。这些人既然能藏匿而不察觉,焉知他们不是勘破了其中的部分秘密?

****见高平神色不动,也是猛然省起。

高平见****似有所觉,遂站起施一礼:“胡将军,在下有一言不知当不当问。”

“你既然身为小斥候长,也是城尉之职,你我虽同属军部,实不相统领,高城尉无需多礼,还请坐下来讲。”****不知高平要问什么,却不会就此和高平套近乎。

“想着松原堡建堡近万年,即便从开国至今,也已千年。若有秘密能被发现,当是早已发现。时至今日,始有上峰关注,必是有因,你我如今在此妄猜,怕是于事无补,误了军令。高平冒昧,不知随军命令可有什么建言?”高平直盯着这位都尉大人,似要看清他的底细,事实上身处这敏感的身份,问出这一番话,高平担有很大风险。

****微微一笑,“依你之见呢?”

“恕在下冒昧。此堡建筑宏大,尤为可怪的是屋宇敞阔,若说是戍卒之地,怕是不妥。如此大规模建筑一旦乌有,竟一点痕迹未留,也实是可怪。既然民间毫无谣传,将军所受命令难不是来自京城?”

王泽吓了一跳。****却不能不佩服此子聪慧。

他索性坦白:“高城尉不愧是少年英杰,我这命令实是京城所来。当年我与王泽父母突遭大难,侥幸不死,实是得遇贵人。多年来常思一报,奈何贵人势高,我这细微小民,竟无隙可得。前日,贵人密使前来,送来此地图与便函一见,教我一探松原堡。他言道京中大人近日翻查古籍,推演之下,察觉这松原古堡当年应非人力所毁,似有某种神秘力量作用,近日天地当有所变,那种神秘力量受此影响,也要削弱半分,也许松原堡之谜就此大白于天下。”

****说得似笑非笑,高平只觉一颗心就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错非是经历了那老人的变化,错非是星火诀精神外放的奇迹发生,错非是昨夜习练星火诀发现天地元气的变化,****说得这些只怕是要被高平认作鬼话!就是现在他也难以相信会有什么威力能神不知鬼不觉挪走方圆百里之松原堡,地龙翻身也要留下些许痕迹才行!

其实****又何尝相信这些,只是对那位老人的无限信赖,让他不觉荒诞而已。

“若果是如此,不知那位京中大人可提到会有什么变化,京中是否有其他大人察觉此事!”高平心想,如果这事惊动多个京中大人物插手,自己在此间,实在无益。

“想来,既然那位京中大人能够察觉,也应有他人能探知此事。不过既然那位大人委托某家来做此事,想来不仅仅是为了保藏此秘密——”

“恐怕也是变化就在最近,大人是为了抢一步先机!”两人相视一笑。

高平心里暗暗叫苦,若是真的牵涉到松原堡失踪之谜,那些大人物应该就在左近了,如****这般也不过是做个探路的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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