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139500000037

第37章 搬家

自打舅舅买到船票,全家上下可忙开了。妈整天躲在屋里收拾东西,除了吃饭会客很少见到。女佣人乙贞已有两三天没梳头,总是穿梭似的走出走入,啪嗒啪嗒的拖鞋声在街上就能听见。男佣人阿三满头是汗,袖子挽得高高的,不声不响地打行李,孩子打他几下都顾不得还手。

廊子底下大包小箱的一个压一个,堆成了高高低低的小山。大的小的红木条案、漂亮的太师椅、精致的椅子、茶几,都用麻布包着,靠在墙边,长长的一排活像一只货船。这倒怪好玩的,何不天天这样摆?

“谁来坐船?”我表姐婉儿爬到最高处喊着。

“坐船的快来买票!”八姐坐在一只皮箱上叫道。静儿领着她的小表妹笑嘻嘻地去打票,随后跳到行李上,好像那真是一条船。

“我们不坐船,爬山吧。”小青和小翠爬到廊下的行李堆上。

“小十,来坐船吧,你可以买半票。”

“坐船有什么劲,来跟我们爬山吧。”

我坐在门槛上,手里玩着一个崩了边角的破瓷盘,正想给我的大花鸡喂点水。听见他们叫,我抬头望着。

“快来呀,你是我的乘客。”婉儿走过来嗔怪说。静儿也跳下来叫道:“山上可好玩了,能看见桃花山的宝塔,还有大黄牛呢。”两边都使劲拉我,瓷盘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什么打破了?”妈从屋里跑出来。“都给我到外面玩去,别呆在屋里闹,这么多东西早晚全叫你们打了。”

乙贞跑过来帮腔说:“一群小猴,简直要拆房子了,外面玩去!”她张开两臂像在轰一群小鸡。

孩子们都跑了出去,跑在最后的婉儿回头冲乙贞扮了个鬼脸。我弯着腰一块一块地拾那些碎片,摔得太碎了,无法再拼成一个盘子。我感到一肚子委屈。妈看着说:“小心划了手,别捡了,出去玩吧,宝贝。”

“这宝贝的大花鸡怎么办?”乙贞过来问。

“当然不能带。”妈淡淡地说。

“妈,我要带大花鸡走。”我坚持说,“把它放在小竹篮里,我自己拿着。三妈说可以带着它上船。”

“你这傻孩子,竹篮子太小,哪盛得下。”

“轮船上不让带活物,连狗都得打票。”乙贞总是帮妈说话。

“那也给大花鸡买张票。”我恳求道。

“人才不给鸡这么小的东西打票呢,你要是偷偷带着,查出来可要罚你。”

“什么……”我被吓了一跳。

“他们会把大花鸡带走,把你关起来。”乙贞说完,重重打了个喷嚏,好像蚊子钻进了鼻孔。

“对了,还有一匣子鸡蛋。”妈忽然想起来,冲我说。

“趁早拿出来吃了,省得带着麻烦。”乙贞说。

“不,我还留着孵小鸡儿。”我用恳切的目光望着妈。我知道妈会向着我,她平时总是站在孩子们一边。

“好孩子,听话,大花鸡和鸡蛋都不能带,在船上查出来,人家也得给拿走。”妈说。

“我不给他们。”我急得脸红了。

“不给,哼,连你一起带走,当猪仔卖了,你可就回不了家了。害怕不?”乙贞说这话可算趁了意。这回我真吓着了,“当猪仔卖了”够多可怕,回不了家,就见不到妈、婉儿、小青、小翠和好多好多人,也见不到四婆了。我越想越伤心。

妈似乎看出来了,她对乙贞说:“阿乙,她还小,别逗她。”呆了一会儿,妈又说:“小十,你要是舍不得宰大花鸡,把它送给你喜欢的人不就行了。”

“送给四婆。”我即刻答道。还是妈心眼好,这样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准知道你要给四婆,这一走可有的想了。”妈笑着说。

妈说的不错,四婆喜欢我正如我依恋她一样。四婆上了年纪,满头银发,一人住在祠堂后面的小房子里。她并不总是冷冷清清地过日子,有时儿子回来,把一包白花花的洋钱放在她怀里,让她高兴。她就买了鱼肉做许多菜出来,让我同他们一起吃。饭后她儿子就会背上枪到后山打鸟,我要他带我去。我喜欢给他背着猎袋。走渴了,他给我摘青青的酸果或野桔子吃,很苦很涩。有一次,他捉了一只斑鸠给我带回家来,姐妹们见了都围着欢叫。

四婆还有个女儿,我叫她意姐,大概在城里做事,经常回来,有一次带了个逮耗子的家伙来,一天就捉了六只耗子。四婆说这样下去,不仅耗子要断子绝种,就连猫也会伤心的。还有一次,她带回一包天津雪梨和北京蜜枣,说是给四婆治咳嗽的。四婆让我先尝一口,真甜,甜到牙根了。

意姐总是夸我,因我常来陪四婆解闷。她送我一个香皂做的洋娃娃,圆圆的像只可爱的小鸭子,又滑溜又香。我把它放倒在床上。小青、小翠站在床前,老忙不迭地用手摸它。八姐看她们太孩子气,不让摸。那时八姐对我特好,不到一天就给洋娃娃做了一身新衣服穿上,我高兴得流了眼泪。

四婆一家都喜欢我,连乙贞见了都眼红,她不无嘲讽地对妈说:“真是什么都看缘分,小十一天到晚围着个没牙老太太转,臭猪头遇到蒙鼻子菩萨,巧啦。”

我也真的离不开四婆,天天吃过早饭就溜到她家,帮她喂鸭子。喂完,赶鸭子下塘,有时还给它们弄点小鱼,掏点小蟹。闲下来就帮四婆干点杂活,择线头,纫个针什么的。四婆眼神不好,早就看不见针孔了。她要做菜,我就帮着择根去叶和剥削笋皮。她点上火,我就替她拉风箱。不等四婆让,我就把碗筷摆到桌上。她见我忙来忙去的,就笑着说:“甭看吃的是青菜白饭,你还就爱跟我这儿待着。”生人常常认错,以为我是四婆的孙女。

四婆有时出去“帮工”,我只好回家吃饭。小翠常学着乙贞的腔调取笑我说:“四婆家的饭香,快去呀。”大家跟着一起笑话我,叫我难堪。

我不愿人老笑话我,所以每当四婆要出去帮工的时候,我就牵着她的衣角央求着带我一起去,我答应听话。四婆没法了,只好把我这小丫头带在身边。一次,我们俩手牵手翻过一座小山,鸟儿在树上唱歌。过小河时,四婆脱下鞋背我蹚到对岸。那里有许多头戴黄草帽的人弯腰在田里劳作,远远望去,好像一片黄水仙花。

四婆像他们一样,弯腰从地里拔起绿苗。我乖乖地站在旁边。原来,那长着像草一样嫩绿叶子的绿苗根部,挂着一嘟噜一嘟噜的花生,有的大,有的小。刚拔起来时,一股强烈新鲜的泥土香和着花生香,刺得鼻子痒酥酥的。这香味太诱人了。农人们抖去泥土,把花生一串串地扔到篮子里。不多会儿,篮子满了,四婆就把花生都倒在一个大篮子里,回来再往小篮里装。

太阳落山后,农人们有说有笑地散了。四婆拉着我正要走,一个老婆婆赶过来,把两捧花生装进我围裙上的兜兜里,还问里边有没有兜。四婆笑着说:“够了,谢谢,再装她可就成饱肚子懒虫了。”

四婆还带我去过一些地方,都很有趣,不过那是在夏天,我记不清了。但我仍时时想见一球球的鲜红荔枝,快垂到地面,抬头张嘴即可咬一个下来。还有碧绿的蒲桃和蛋黄色的黄皮果,采的人骑到树枝上,果子就似雨点一样落下来。四婆挎着个竹篮子,来回捡拾,孩子们欢叫着捡起掉在地上的果子就吃。回家时,我的小围裙兜满了各种水果,只好一步一步踱着回去,活像一头小水牛。

现在我要去北京了。北京什么样?同乡下一样有趣吗?我还不知道四婆怎样想。她从未提过,只昨天我帮她纫针时,她忽然叹了口气说:“小十,你去了北京,就没人给我纫针了。”

“你一喊,我就来了。”我毫不迟疑地说。

“去了北京就不容易来喽。”

“你喊我一定来。小青说北京就在桃花山那边,坐上船过河就到。你只要站在山顶大声叫我,我就能听见。”

“没这么容易,小宝贝。”四婆说完,放下手中的针线,拉了我的手到塘边去看鸭子。

这天早晨,我依了妈的话,捧了一点心盒鸡蛋,叫阿三抱着大花鸡,来到四婆家。

进了门,我把盒子往四婆怀里一放,说:“这都给你。”

阿三把大花鸡扔到地上,开玩笑说:“四婆,有这么多好东西,该请客了吧。”

大花鸡在屋前来回打转,我赶忙抓了一把米洒在地上。看大花鸡吃得挺香,我对四婆说:“它很快就习惯了。你看,这是它下的蛋,你说可以生几个小鸡?”

“一个蛋孵一个小鸡,这有……”四婆掰着手指数起来,“一五,一十,十五,还有俩,能生十七个小鸡。”

喔,一群小鸡,白的,黑的,像绒做的小狗,在地上滚来滚去,有多可爱呀!看这些小东西,都有小脑袋,小腿,珠子似的眼睛,喝水时小脑袋一仰一俯,然后小心地捧在手里,够多好玩。我脑子里浮现出以前在邻家看到的小鸡,想了一会儿问:

“四婆,小鸡生出来什么色儿?黄的,还是黑的?”

“我现在怎么知道,得等它们孵出来。”

“它们能长得跟大花鸡一样大吗?”

“只要喂得好,准能。”

“你知道吗,大花鸡到我家头一天,就下了个蛋。我捡给妈看,她说:‘好好喂吧,它能下好多好多蛋。’我都知道哪个蛋先下的。四婆,你看,我让阿三在上面做了记号,这是大哥,这是大姐,二姐,三……”我带着浓厚的兴趣一个个指着说。

“你妈打算明天什么时候走?”四婆问。

“妈说一早就走。舅舅早晨坐船来接我们去他家吃饭,晚上坐大轮船到广州。今晚,二姑让我们去她家吃饭,阿三、乙贞也去,厨房就不开伙了。”我停了一下,接着说:“四婆,我可不愿到二姑家吃饭,我们都不想去。她家做饭的佣人特别脏。妈不让我们讲,说二姑会不高兴的。”

四婆沉吟了一会儿说:“今晚上我送些菜给你们吃。”

四婆拿起没做完的针线活,坐在门边一把竹椅上。我紧倚着四婆,忽然想起昨晚上的谈话。我问:“四婆,我以前去过北京吗?”

“怎么没去过。你就是在北京生的,忘了?我头一回看见你,你只会讲北京话,听不懂我们说啥。这会儿大概把北京话忘了吧。”

“大姐老跟妈讲北京话,听起来特逗,老带儿音。”

“北京话好听,连皇上都说北京话。”

“婉儿说皇上住在北京。到了北京,得让爸带我去看看他。他的家是用金子造的,地都是金的。婉儿还说,一进宫,从地上捡起什么,那就是金子。她答应把捡的头一件东西给小翠,我的一定给你。”

四婆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打算准备午饭。这时,阿三进来叫我赶紧回去,说妈要我见客。

阳光下,大花鸡在小院子里走来走去,地上一团滚圆的影子跟着动。

阿三停下来,看着大花鸡问:“你看它是不是又肥又嫩?它可是每天只吃白米饭。”

“肯定嫩。”四婆说。

“花钱也买不到这样又肥又嫩的鸡。四婆,能有这么一只鸡,你可真造化。”阿三走出院子时说。

吃过午饭,妈带孩子们到各亲友家辞行。家家以茶相待。回家时天已经黑了。

二姑打发佣人来叫我们吃饭。

圆桌上摆了许多菜。孩子大人坐在一起。二姑和妈帮孩子们盛饭。正要开吃,乙贞说四婆送菜来了。

四婆笑嘻嘻地走进来,打开竹篮盖,拿出两个大碗放到桌子上,说:“真不好意思,本来打算多弄几个菜,可惜来不及了。你们走得那么急,我今儿早上才知道。乡下菜没什么吃头,就当尽我一点心意吧。”

妈谢过四婆。四婆走到我身后问:“今儿下午没来,是不是跟你妈出去了?”

我点点头。二姑高兴了,对妈说:“怪不得孩子们都喜欢四婆,她做得一手好菜,鱼味好,鸡味也香。”

四婆谢过二姑就走了。乙贞站在孩子们后边,冷笑着说:“这鱼倒许花了她几毛钱,可这鸡确是白来的。她真大方,这么快就把鸡送回来了。阿三可如愿了,他今儿早上还说,谁那么傻把鸡拿走了。”

四婆难道真的杀了我早上才送去的大花鸡?她那么善良,可能吗?乙贞咧开嘴,赢了牌九似的笑了。大家都吃得挺香。

我实在憋不住了,问乙贞:“真是四婆杀了我的大花鸡吗?”

“傻乖乖,快吃吧,吃到肚子里倒真可以带走了。”乙贞说。

我满眼含了泪,喉咙一阵哽咽,吃不下去了。我再也受不了这种嘲弄,筷子掉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家都吃惊地看着我。乙贞捡起筷子递给我。我不要。我感到一种难以忍受的悲伤,脸气得通红。我仿佛望见我的大花鸡满身是血躺在眼前。然后变成一团黑影消失了,可怕极了。

妈心疼我,拿出手绢,替我擦泪。“小十顶听话,别哭了,如果不想吃,先跟乙贞回屋去,睡一会儿就好了。”

“不,妈,我要去问四婆。”我坚持说。并想马上去。妈拉住我:“傻孩子,不许去问四婆。”

二姑笑着说:“别为难四婆。都是乙贞多嘴,害得小十伤心。乙贞,带她回房去,好让你家太太吃饭。可怜的妹妹,忙了一天不吃东西,什么都压在你肩上。”

“是非都为多开口。”乙贞叹口气说了句谚语,“我的小姐,饶了我吧,回屋去给你弄点甜点心。” 我不明白妈为什么不许我去问四婆。乙贞过来抱我,我挣不脱,心里就更难受。我把头伏在乙贞肩上,呜呜地哭了。

同类推荐
  • 麓山惠风

    麓山惠风

    该书收集了作者近几年创作的300余篇诗词作品,大多刊发在有关诗刊、杂志和中国金融文化网上。全书诗文并茂,富有特色。作者数十年如一日,坚持深入生活,注重掠影,发现变化,敏于感悟,有所体会,马上记于笔端。因此,他的诗非常注重时代气息,相关文章社会背景清晰,紧贴经济金融和有关“热点”,深受广大文朋诗友的喜爱。
  • 一个人流浪

    一个人流浪

    20世纪90年代,那是诗歌盛行的年代,诗歌的重要性似乎和金钱差不多比肩齐高。年轻人爱诗,越朦胧越好。年轻人甚至把诗歌看成是感情丰富细腻的替身。一首好诗成就多少美好姻缘,这样的故事随处可见。
  • 多维视野中的比较文学研究

    多维视野中的比较文学研究

    中国比较文学学科自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复兴与建设以来,已经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中国学者发表的论文和出版的专著,不论是数量还是质量与以前相比都有长足的进展;中国学者提出的有的学术观点与学术主张,也引起了世界其他国家比较文学学者的关注。
  • 云蔚六盘:西海固中青年作家品精选

    云蔚六盘:西海固中青年作家品精选

    本书收录了53位作者于2009~2011年在省级刊物上发表过的小说、诗歌、散文多篇,反映了西海固中青年作家近年来在艺术上的追求,在创作上的成果,在文学界的影响力。
  • 七城书

    七城书

    珠珠一岁多了,与我们在场主义几乎同岁。散文是从说话开始的,于是我想到成长中的珠珠;或者说,从珠珠逐渐清晰的话语,想到了在场主义。对智慧的人,一岁也许就是一个坎。过了一岁,不仅开始产生自己独立的话语,而且那话语逐渐清晰而明亮。我相信,从童真开始,逐渐走向清晰、丰富、成熟和睿智,是一种生命的规律。
热门推荐
  • 浴血神偷:穿越异世

    浴血神偷:穿越异世

    他只是一个21世纪的高中生,是全体老师恐惧的对象,每次考试,不做,零分;打老师,喝啤酒,抽烟,打架,她无处不干······而另一个身份:他是神偷界的传奇。他也是全体警察追捕的对象,传闻,只有你不知道的,没有他偷不到的。拥有异能,异色的瞳。他还是体育界的神话,以每秒五千米的速度打破了世界记录。再一次偷盗中,离奇穿越。看来该改行了,任务:打渣男,整腐女,杀自己看不顺眼的人,看他怎么走遍异世界,杀遍异世界······
  • 有爱就会坚强

    有爱就会坚强

    赵谦著的《有爱就会坚强/温暖的故事》是故事集。本书精选了作者最近创作的四十多篇优秀故事。作品以“真实、真诚、真情”为主旨,用生动活泼的语言,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教会读者如何面对生活中的考验和困难,如何寻找到自己的心灵幽谷的指针。全书故事性与教育性兼具,值得一读。
  • 系统终结者

    系统终结者

    在这个系统满天飞的时代,姚凡却不愿携带任何系统。但命运已经注定,系统无法更改。愤怒之中,姚凡奋起反击,与天斗,与人斗,与系统斗。他的目标是——干死系统!子系统,母系统,杀手系统,掌门系统,帝王系统……“只要是系统,统统要被老子踩在脚下!”
  • 炮灰嫡女翻身记

    炮灰嫡女翻身记

    上辈子她被炮灰了,这辈子她要炮灰别人。她顺从了一辈子,却落得个在大喜之日横死湖中的下场;重生后,为了复仇,在复仇之路上,她渐渐的迷失了方向,所幸她遇见了上一辈子没有的幸运……
  • 一婚之隔

    一婚之隔

    结婚一年,季筱和丈夫同床次数为零。当小三自杀闹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段婚姻里的受害者。等来的情等不来,那买来的情呢?她醉意朦胧地扔出一叠钞票,对着这位抱住自己的男人轻笑,以为只是一场梦,所以她可以在梦里放纵,可次日醒来,梦却成为了现实!“你说,你是我丈夫同父异母的大哥?!”“你好,我叫景墨弦。”男人出现在她的家门外,轻轻勾唇,笑得意味不明。可他是景氏集团的继承人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她不过是一无所有的孤女。“景墨弦,我们之间隔得太远,不可以!”“不远,一张离婚证,再加一张离婚证,再加一张结婚证,就可以了……”
  • 佛说解忧经

    佛说解忧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画梦往生缘

    画梦往生缘

    佛曰: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换得今世的擦肩而过.那么要多少次的回眸,才换得人海茫茫中的两两相望,两情相悦。千年前,已幻为人形的灵猫妙令瞳因一场地狱浩劫险些灰飞烟灭。经历幽冥山千年孤寂后在地狱鬼使扶胥的怂恿下将灵魂附入还未断气的阳间女子苗青青的身体,重生后的妙令瞳受孟婆的差遣去往阳间寻找失踪的灵狐白歆,在人间遇到了当朝襄王世子赵哲,二人殊途同路,却生情愫,骄傲的白嫩贵公子碰上动不动就晕倒的小猫仙。注定要演绎一番生死异世的绝恋。
  • 继承人的心尖宠

    继承人的心尖宠

    方晓悠怎么都想不明白,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怎么就变成了一张床呢?这丫丫的脸皮还真是厚,缠上她就不松手了,非说她没有探索精神,可是谁说探索精神就是去研究他的什么多少式了?“小宝贝,我们才刚开始。”他在她的耳边轻语。不是吧,还要?她可怎么活?
  • 飞地在哪里(文学卷)

    飞地在哪里(文学卷)

    阿舍,女,原名杨咏,维吾尔族,1971年生,新疆尉犁人,西北第二民族学院毕业。银川文学院签约作家。出版长篇历史小说《乌孙》。散文《小席走了》获2004年第五届“PSI—新语丝”网络文学一等奖;散文《山鬼》获2011年《民族文学》年度奖。
  • 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海伦·凯勒精选大全集

    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海伦·凯勒精选大全集

    回忆真是一件让我惶恐不安的事情。当我提起笔来,写下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生命历程,真的感觉到童年往事如同笼罩在我身上的薄雾一般,模糊而飘渺。当我要把它掀开时,才发现其中有很多细节已经变得混沌不清了。因为童年早已离我远去,现在的我很难分清楚回忆中到底哪些是事实,哪些是幻想。不过,有些回忆在我的大脑深处,是永不褪色,永远生动的,虽然这些画面只是片断的、零碎的,但对于我的生命却有着或大或小的影响。为了避免文章冗长乏味,我只是节选了一部分最有价值和最有趣味的情节,来讲述我人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