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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不能坐以待毙,开始给几家报刊专栏投稿,都是乱七八糟的随笔。顺子的破电脑的惟一功能是听听音乐打打字,连个软驱也没有,我只好写在纸上,改好了拿到小区外的打字室打好,再从那里通过E-mail投稿。

第一篇稿件是关于“流氓”这个词汇的语义变迁,以叔夷、伯齐、梁山好汉等历史人物为例,反观自己的命运。发表在一家国家级大报上,区区两千字,稿费不多不少正好二百五十,马上发稿费。这是我在北京挣的第一笔稿费。我请梁顺子和燕子在外面奢侈了一把。第二篇是《来京目的》,写外乡人初来北京的尴尬。刘姥姥拿大观园当自个家,大观园人却拿她当笑料。

天宝来看过我两次,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身残志坚的青年,大发感慨:“你还能静下心来写这些玩意儿啊?”

“我总得吃饭啊。”我伸着懒腰随口而出,“人生如阴茎,能曲也能伸。”

他勃然大笑,连声称妙。我和他讨论了一些专栏话题,他给出了一些颇有建设性的意见,还推荐我给一家时尚类杂志写稿,稿件可上万字,稿费也可观,恰好他一个老同学在那儿兼职。

我很犹豫:“我这住在地下室营养不良的外乡人,哪写得了那些小布尔乔亚啊?写点流浪指南生理极限或畜牧知识什么的还差不多。”

“别找客观原因。你不是说那什么——能曲也能伸吗?”天宝笑,“一个靠写字吃饭的人,文笔也得能屈能伸。”

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临走时,天宝不由分说给我留下一千块钱无息贷款。两天后天宝带我见了他女同学秦京京,约定介绍时尚运动的特稿,一周内交稿。看在天宝面子上,稿费开到三千元。我兴奋又畏缩,天宝替我答应下来。出门后,他责备我:“在北京混绝对不能说不会,你不会马上有人说他会。”

“现眼了怎么办?”

“那也是现我的眼。”他笑说,“所以你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现在竞争多激烈啊!别忘了,这儿是北京!我跟你这么说吧,北京这地儿,就是一看大门的守电梯的,都是有路子的,不信你去试试。”

对此我深信不疑。为了这三千块钱,我开始去附近网吧查资料。交稿后一次通过,一周后,我拿到近三千元,扣掉的那五百多,是我这个外乡人奉献给“巴黎人”的第一笔税金。我立即归还了天宝的那一千块钱借款。

此后我就给报刊写写“豆腐块”打发日子,成了一个“自由撰稿人”。这个让文化盲流们聊以自慰的名分,居然可以勉强维持一个外乡人在巴黎的卑微生活。有空时和天宝打打台球喝点酒,偶尔也和李皓、杨星辰见个面吃顿饭。李皓的日子一如既往,每天守着键盘翻译资料。杨星辰就不一样了,他已经势不可挡地挤入了“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的狭窄队伍,忙得不可开交,以至于见面需要预约。每个异乡人都在拼命打拼,这个城市过于庞大,见个面并不太容易,更多的是在电话里惺惺相惜一番。

其实我完全可以像李皓一样,找个翻译公司什么的,过上小白领捉襟见肘的小日子还是没问题,但我始终没去找,在戴着镣铐跳舞和自己负重而行之间,我始终偏爱后者。

杨涛被美国一所不错的大学录取,签证也拿了。其他几个也一样,连那个连吃十多个苹果差点肚皮爆炸的广仔也拿到Offer了。我一点也不吃惊,只要脑子不太笨耐心足够强脸皮足够厚,“纽东方”学员一般都可以成功溜出东方。

牛胖子成功混上“纽东方”的讲台,还击败了几个海归,成了最受欢迎的教师之一,风头直逼“资深老流氓”。当初在奶子房看他的求职信时,只是付之一笑。“纽东方”讲台上虽然屡屡出现形迹可疑的怪物,但毕竟都是应试教育下的标准件。随便去“幸运250”现场拉个人问问,一个连高中都没上完的混混的归宿是哪里,十有八九都会说建筑工地、筛沙场什么的。

在这个毒日头当头肆虐的日子,吃火锅的确需要点勇气。

“你这玩笑开大了,敬你一杯!”我感慨,“真是钓了一条大鱼啊!一定是那封信起了很大作用吧?”

牛胖子小人得意嘴脸毫不掩饰:“那封信只是一个诱饵,最多把鱼引诱过来,能不能钓到那条又大又老又奸又猾的鱼,除了看鱼钩硬不硬,倒刺硬不硬,还看你是不是一根筋。海明威的《老银与海》——《老人与海》知道不?”

“这问题也太小儿科啦。”我咯咯地笑。杨涛敬他一杯:“高!没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老二,小弟我佩服啊!”

杨涛一口而尽,牛胖子在我们监督下三口才见底。牛胖子喝酒一点也不像他说话威风,几杯啤酒下肚,就TMD跟待宰的行货似的。听了我们的吹捧,牛胖子大言不惭起来:“哥哥我也是信手拈来。“‘英特尔’创始银——”

“创始人。”我打断他。

“我就知道你会捣乱。”牛胖子一笑,接着说,“‘英特尔’创始人安迪·格鲁夫说过一句名言:Onlytheparanoidcansurvive.(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知道不?偏执这个词,看你怎么理解了,你说他狂妄就是狂妄,你说他自信就是自信,你说他自负,自恋,也是。”

“还有厚黑。”我补充。牛胖子一兴奋露了底:“你说他一根筋也是,当年愚老大考北大不也考了三次嘛。”

杨涛一脸狐疑:“老二,难道你也试了三次?”

牛胖子的脸由血红变成猪肝,支支吾吾起来,看着我们渴求知识的眼神,他眉飞色舞一股脑地坦白了:“的确试了三次,死里逃生啊。试讲时,面对那么多大尾巴狼——他们可不像搞传销的那些傻逼好糊弄是不?哥哥脑子一下就蒙了,奶奶的就跟脱衣舞娘的处女秀似的。语无伦次啊,我都不知道我讲什么,老愚等大尾巴狼坐在下面哭丧着脸,‘资深老流氓’们幸灾乐祸地笑,完了。第二次,要好点,至少知道我要讲什么,先露什么点,后露什么点,但不够煽情,栽了。幸好愚老大给了我第三次机会。哥们儿——,事不过三啊。第三次,哥们儿我豁出去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嘛,就拿下边的大尾巴狼当传销学员处理得了。说起传销培训,哥们儿在中国怕过谁啊?超水平发挥,声色味俱佳,连我自己都大吃一惊,你们猜怎么着——”

我说:“那不废话吗?要不Pass,今天这顿饭还有得吃吗?”

“第三次下来,哥们儿我——勉强过关。不过没关系,我这银(人)向来后发制银(人)。”牛胖子铿锵有力,又半捂着嘴透露道,“哥们儿雇了几名女的可着劲地欢呼、尖叫,根据那些评委一贯表现,他们能不晕过去吗?”

听牛胖子口吐莲花,就像听一个成功的骗子兜售他的九阴真经。杨涛恭维道:“佩服佩服!这下可以一节课拿四位数了,也不用住奶子房了。”

“哥们儿改住骚子营啦。”牛胖子一挥手,“你也太小看哥哥了,钱算个屁啊!”

“见过伪君子吗?”我揭下他的遮羞布,“谁口口声声知识分子要想活得有尊严,就得有点钱?”

胖子嘿嘿一笑:“这不是目的,是手段,目的是登高望远指点江山治病救银(人)普度众生。”

吃喝达到一个小高潮,我们给杨涛敬酒。我对杨涛说:“老哥不担心你的学业,中国的考试机器轰隆隆开过去,没过不去的坎。老婆你得盯紧点。中国女人一出国,就跟边远山区来北京的小保姆,离心力大着呢。你呢,就相当于和小保姆一个村的进城民工。”

“太有道理了,老弟谨记在心。”杨涛举杯。牛胖子不以为然:“这些破事小心也没用。天要下雨娘要嫁银(人),随她去吧。丘吉尔也有句名言,世上最难的事情有两种,一是扶住倒向你的墙,二是拉住倒向别人的女人。”

他们问出书的情况,我说事情黄了,现在是最狼狈不堪的日子。杨涛说:“当作家就得多折腾,才有经验。二爷当过农民工人留过洋,痞爷还扛过大个当过小贩呢。”

牛胖子补充:“曹雪芹潦倒时是举家食粥酒常赊,还坐过牢呢;王尔德也因为同性恋坐牢……”

“你就别给我扫盲了。”我手一摆。牛胖子说:“要不你也来‘纽东方’应聘吧。”

“我去不了,第一,我不喜欢给人洗脑,别人也别给我洗。我这脑子已经坏掉了,基本一脑残,洗也白洗。”我冲杨涛一笑,“第二,我没连续三次当众跳脱衣舞的勇气。”

牛胖子笑:“今天你是对我有意见啊?尽拿银(人)开涮啊?”

我指指火锅:“咱涮的是羊肉,不是牛肉。”

在互掐的融洽气氛中,饭局接近尾声。他们争着买单,牛胖子胜出。饭后,我们去工体旁的台球城打了两个小时台球,又去朝外大街“麦乐迪”唱了两个小时歌,又喝了不少酒,仍由牛大款出血。直到后半夜,疯疯癫癫的我们才在大街上挥泪而别。

当晚,牛胖子出事了。据他后来的描述,他在中关村突发奇想,想散步回家,迎接第一缕曙光,就下了出租车。他说,醉醺醺孑然一身踯躅在寂静而空旷的午夜街头,看着自己的倒影,追逐着自己的遥不可及的脑袋,就像连通了过去和未来,浮想联翩美妙无比。子夜时分空荡荡的街头,摇摇晃晃的他格外显眼,几个联防悄然向他袭来。

“站住!过来!”一声喝令,“半夜三更在这干吗?”

“散步呗。”牛胖子顶撞道。

“半夜三更散什么步?”

“哪条法律规定了三更半夜不许散步?”牛胖子很有法律意识,“欺负银(人)啊咋地?”

一听到这个醉醺醺彪形糙汉的东北口音,习惯于以貌取人地域偏见的联防们更警觉了,他们迅速变换阵型,像围捕公安部挂牌逃犯似的瞬间就将牛胖子围了个铜墙铁壁。

一个头儿命令他拿出证件。牛胖子让这帮人先出示证件,他们指了指自己的制服和红箍。

“你们算老几啊?你们没执法权。”牛胖子出言不逊,“换一身马甲就欺负银(人)啊?”

几个联防摩拳擦掌,被头儿阻止了。对这样一个胆大妄为的人还是小心为妙,要是身上有爆炸物或凶器就麻烦了——“二王”的故事他们肯定听说过,先稳住他再说。他们和牛胖子争论起来,牛胖子很不情愿拿出身份证。

“果然东北的。”一个联防嘀咕着。

“暂住证呢?”

“没有。”

“来北京多久了?”

“两年多了,咋地啊?”牛胖子挑衅地问。联防如获至宝,大叫:“居然两年多了还不办?一个礼拜就该办。”

“我以前没办,现在没办,以后还是不会办。我土生土长中国银(人),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国家办暂住证?只有日本银(人)才让中国银(人)办良民证,这良民证我是打死也不办,咋地啊?”牛胖子搬出宪法甚至联合国来,“宪法规定每个银(人)都有自由迁徙权,根据《联合国银(人)权公约》……”

“丫跟我们上课呢?”头儿冷笑起来,联防步步紧逼。牛胖子说:“别逼我啊,逼急了不在这个国家待了,老子就移民了。”

一群哄笑后,料定牛胖子不是悍匪的头儿突然命令道:“少啰嗦,跟我们走一趟!”

牛胖子顶撞道:“凭什么跟你走,我现在要回骚子营——你们就别护送我啦。”

“没见过这么操蛋的,带走!”头儿一声怒吼。几个联防一拥而上,拦腰的拦腰,拧胳膊的拧胳膊,抱脑袋的抱脑袋,抱大腿的抱大腿。牛胖子尽管丰乳肥臀膀大腰圆看上去挺彪悍,毕竟都是激素催起来的皮下脂肪五花肉,好看不中用。牛胖子很快被撂翻在地,这帮身强力壮的联防先把他压得严严实实的,再仔细搜身,还好,既没发现凶器,也没发现毒品,只发现一个电子英汉词典和两枚“杜蕾丝”牌保险套。

“哈哈,还嫖客呢!”联防们下流地笑起来。逮一个无暂住证的二百块,逮一个嫖客五千!联防们下流的狂笑变成了丰收的喜悦。

“我嫖你妈!”牛胖子在挣扎中河东狮吼,“知道我是谁,愚老大的银(人)你们也敢抓?Fuckyou!(操你妈!)”

这些刚换上制服的民工并不知道愚老大是谁,只当逮了一条大鱼;他们也不知道“纽东方”,更不介意被Fuck,他们只想赶紧带着猎物回去领赏。牛胖子挣扎了一番终于束手就擒,联防们就像猎获了一只大棕熊,兴高采烈地把牛胖子抬上了车,只差兜头一只大麻袋了。

当牛胖子被弄进一个基层专政机关,他才得到打电话的机会。皇家警察就是不一样,见多识广,“纽东方”的大名如雷贯耳,那是纳税大户,政府重点保护企业,捅了娄子他们担当不起。但他们无论如何不相信“纽东方”的教师如此彪悍而且有午夜怀揣保险套散步的雅好,但既然他声称是愚老大的人,还是核实清楚为妙。

凌晨的电话把老愚从迷梦中惊醒,他很不爽,但一想可能是北美二奶村打来的,就接了。牛胖子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地说:“校长,我是小牛,我又进去了。”

老愚大失所望,抱怨道:“大清早也出这事啊?怎么搞的?怎么小陈刚出来,你又进去了?你们就不能管好自己下半身吗?你不是有个女朋友吗?”

牛胖子抢白道:“校长,您怎么把我看成老陈那种人了?我还是因为没办暂住证的事情。”

老愚不以为然:“几百块钱的事,你犯得着吗?不就是半节课的工钱嘛!你要舍不得,你办了我给你报销。”

“校长,这不是几百块钱的事,我上次就跟您说过我为什么打死也不办暂住证,这是我的原则问题。”牛胖子一腔正气,“我知道一个银(人)的力量有限,但我必须坚持。校长,我也是在‘绝望中寻找希望’啊。如果银银(人人)都坚持,这个不合理的制度一定会取消的。”

牛胖子再次把老愚给忽悠感动了,老愚当即眼泪汪汪:“行,你好好待着,我马上给他们分局打电话,十五分钟你出不去,我就不是老愚。——呃,他们打你了吗?”

牛胖子说:“只是推搡了几下,没关系。这是制度问题,不是这些银(人)的问题,他们也是混口饭,我并不恨他们。”

老愚就是老愚,牛胖子很快就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牛胖子问我办暂住证了吗,我惭愧地说:“办了,还是个C证,这也是我刚正不阿的三十年来罕见的一个污点。”

不久,杨涛“夫妇”和众室友都出国了,牛胖子在“纽东方”蒸蒸日上。老同学李皓像工蜂一样天天埋头于翻译工作,杨星辰则忙于将他的事业提升到一个新的台阶。我一如既往,住在那个霉烂的地下室里,写写小稿,看看天宝和晨歌送的一些书,或去逛逛大街、公园、书店、博物馆或小剧场什么的。李皓和杨星辰都来我的“家”看过,说看到了他们的昨天。

我开始深刻怀疑我的禀赋、行当并对前途深感悲凉。爬格子或敲键盘玩文字,从投入产出比来说,大约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经济的行当了。这个十三亿国民的泱泱大国,靠爬格子养活自己的可能二百个都不到。难怪天宝会感慨,你有胳膊有腿,怎么也来混这饭碗?好像这是残疾人的行当。多年前,我妈絮叨“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时,我还不以为然,觉得女人可以改嫁,男人可以改行,谁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啊?可是一旦绳索套在脖子上时,要想缩回去却没那么容易。你能够做的,就是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入套,在索套越来越紧时,尽量死得TMD优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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