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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在童年——往事如烟

杜鲁门生于1884年5月8日,那是在一个叫拉玛的小镇上,满心喜悦的父母给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起名为哈里·S·杜鲁门(HarrySTruman)。

杜鲁门的出身并不显贵,他的祖先世代以务农为生。杜鲁门是英格兰、爱尔兰和日耳曼人的后裔,而这几个民族恰恰是美洲大陆文明建立的基础。1606年,英国资产阶级已有很大发展,与封建国王的斗争日趋激烈。杜鲁门家族中的约瑟夫·杜鲁门为了逃避战祸,第一个来到北美大陆。他从英格兰诺丁汉郡最初来到康涅狄格州的新伦敦,后几代人又移居到肯塔基州的谢尔比县。19世纪40年代,杜鲁门的祖父母一辈离开肯塔基州迁往密苏里州韦斯特波特兰丁(现堪萨斯城),那里地处美国中南部,适合于经营大农场。当时,美国南北战争的前兆日趋明显,南北方就“黑奴制”之争已开始向分裂的边缘走去。杜鲁门家族受南方的民主党一派的影响很深,并保持了这种党派信仰传统。

哈里·杜鲁门的父亲叫约翰·安德森·杜鲁门(1851年—1914年),主要从事农场主和家庭推销商工作。

约翰·杜鲁门生于密苏里州杰克逊县,他身高只有约5英尺4英寸,因身材矮小而被大家称为“小不点”。但是他勇敢倔强,即使与“大个头”们争斗也毫不畏惧。他30岁时才结婚,在拉玛建立了自己的大牧场,以前他一直经营其父的农场。作为农场主和家畜商人,他取得了成功,但在1901年因从事农产品期货交易投机而遭受严重经济损失。他在堪萨斯城找到了一份充当守夜人的工作,接着,1904年在密苏里州克林顿附近再次从事农业经营,两年后,他举家移居到兰维尤附近的岳母的农场。

约翰·杜鲁门勇敢无畏的性格使他在事业上追求不懈,即使遭挫折也不气馁,这些精神都深深根植于哈里·杜鲁门幼小的心灵中。他后来曾说:“父亲不是一个空谈家,而是一个实干家。”

约翰·杜鲁门也是靠自学识字的。他经常教育儿子读书,甚至亲自朗读希腊古典作家蒲鲁塔克的《名人传》。这对哈里的爱好起了导向作用。

约翰·杜鲁门也参与了一些公共事务和党派活动。他晚年曾被任命为杰克逊县的公路管理员,并因此在一次检查公路的过程中受伤,不久便逝世了。他也是一名积极的民主党人,这与他的祖辈的政治倾向一致,因为民主党最初的根基在于南方的大种植园主和新兴资产阶级。这种党派传统也传给了哈里·杜鲁门,他作为一个坚定的民主党人而踏入政界。

每当哈里·杜鲁门回忆起自己的父亲,总是把自己被人称道的品质和作风归功于父亲。他评价道:“父亲的准则是诚实和正直,他的格言是宽宏……。”而他自己也正是努力这样作的。

杜鲁门总统的母亲是马撒·埃伦·扬·杜鲁门(1852—1947)。她出生在密苏里州现堪萨斯城市区范围内的一个农场中。她的家庭在美国南北战争期间曾坚决支持南部联邦,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她始终的愤恨,以至于后来在杜鲁门执政期间,她应邀到白宫作客,竟拒绝在林肯的床上休息,只因为林肯率领北方打败了南部联邦。

马撒·杜鲁门在结婚之前,曾在密苏里州列克星敦的浸礼会女子学院学习美术和音乐。因此,童年的哈里·杜鲁门一直对音乐有着浓厚的兴趣。

马撒·杜鲁门一直关心着儿子的事业。在他作参议员的时候,她每天都真诚地阅读《国会记录》。她在杜鲁门担任未经选举而获得的总统职务期间去世,享年94岁。

哈里·杜鲁门的父母虽然都出身平民,家庭经济状况也不很好,但他们始终保持着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坚持不懈的工作信念。家庭氛围也是和睦互爱的。这给杜鲁门的童年生活提供了最适宜的环境,他的思想在爱和奋斗的熏陶下发展。在谈到自己的家庭时,杜鲁门的回忆总是那么甜美。他说:“我和我的弟弟、妹妹,在那样充满生机的家庭中成长,它教会我们乐观、积极,教会我们向既定目标坚持不懈地前进。”

哈里·杜鲁门的童年虽然物质生活并不丰富,但是精神世界很充实。

杜鲁门小时候家境比较贫寒,而且由于父亲工作的需要而经常迁移。1885—1887年,他在哈里森维尔附近的农场生活,1887—1890年,他随家到了格兰德维尔尤附近的农场。在他6岁时,全家又搬到了密苏里州的独立城。他和弟弟、妹妹都在那里长大,成家立业,所以他一直把独立城视为他的故乡。在他人生最辉煌的一幕过去之后,他重新回到这里,作为永远的居所。

成年后的杜鲁门身高5英尺10英寸,体重180磅左右;他特别注重仪表,人们眼中的他总是戴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而与此相对照,童年的他体质羸弱,衣着朴素。而且,由于眼睛过早的有了毛病而整天戴着厚厚的眼镜,那时他才6岁。

由于怕他出危险,哈里的父母严禁他参与任何激烈的对抗性运动。那时,男孩子们和现在一样,喜爱棒球运动,小哈里当然也不例外。“为了不违返父母去作运动员。这样,既和大家一起玩了棒球,又没惹妈妈生气。”在进行其他体育运动时,哈里也是谨小慎微。

像许多男孩子一样,小哈里也加入了当地街道的一个孩子团伙。他是独立城沃尔多街团伙的外围人员,也就是跟着打杂儿跑腿儿的,但是他从来不敢参与闹事。也许这正和他文质彬彬的外表相一致吧。“说实话,”他后来承认,“我有点像胆小鬼。如果有打架的危险,我总是赶紧溜掉。”于是,他渐渐疏远了这个团伙,因此也就避免了许多恶习的沾染。

小哈里是父母的乖孩子,很小就开始帮父母料理家务。他是家里的长子,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因此他不但要到厨房去帮忙,还要照顾小妹妹。许多小哈里的玩伴回忆说:“他那时要给小妹妹梳头,给她唱歌,哄她睡觉什么的,我们都因此而嘲笑他。因为他根本不像是男孩子。”然而,哈里的行为得到了父母的赞赏,也给弟弟妹妹作了榜样。

清苦的生活带给哈里的并不是灰蒙蒙的童年,当他经过多年之后再回忆童年趣事的时候,在模糊的记忆中总会有几颗闪亮的火花迸出来。“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记得它们的。”

首先便是关于他的名字。他的全名是哈里·S·杜鲁门,而与众不同的是,字母“S”不是什么单词的缩写,而只是一个字母。这是为什么呢?原来。他的祖父叫德森·希佩·杜鲁门,外祖父叫所罗门·扬。他的父亲坚持要哈里取祖父中间的姓“希佩”,而他的母亲也要取其外祖父中间的姓“所罗门”。双方各不相让,坚持不下,最后的妥协方案就是中间的姓只取“S”,这个英文字母既是“所罗门”的开头字母又是“希佩”开头的字母。两方皆大欢喜。

而杜鲁门所记忆的最早的事,是他在哈里森维尔的家里的后院捉青蛙的事。那时他大约只有3岁。

童年的杜鲁门是在父母的严格控制下成长的,而且他也很乖巧。但尽管如此,他的生活仍不平静。一次给自己梳头的时候,他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差点把锁骨摔断。还有一次,在吃核桃的时候他又差一点让核桃噎死,幸亏母亲及时帮他把核桃咽了下去。更有趣的是,他有一次关地窑的门,竟一不小心碰伤了自己的脚。他还曾剪断过自己的拇指尖,一位医术高超的医生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剪掉的部分重新给他接上。如此的意外竟似有些传奇色彩了,而实际上,这也只能说明哈里尽管性格内向,不像大多数男孩子一样惹是生非,但他仍具有孩子特有的淘气、顽皮的特点,说明他并未因家庭管教严格和自身体质弱而有畸形的发展。

真正使哈里和其家人心惊的是他9岁时得的一场大病。那年,他患上了白喉,疾病使他暂时手足瘫痪,自己不能运动,只好坐在手扶车里让人推着。几个月之后,他的手脚才能运动,渐渐恢复功能。“这是上帝保佑我呢。”杜鲁门总是笑着这样说。

哈里童年的性格更倾向于内向,好静不好动,个性并不强。这也许就是他的童年时代在各种传记中总是记叙很少的缘故吧。他的童年正和普通孩子一样呢。

童年的杜鲁门也有儿童常有的向往和追求,随着年龄增加,他的意识也渐渐明晰。但他始终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一个政治家。他的生活是那么平淡,幼小的心灵中没有权力的野心,没有功利的诱惑,相反,他对艺术却情有独钟。受母亲的影响,他甚至一度把自己的终身事业定为钢琴演奏。这些都与他所受的教育和他的爱好有紧密关系。

哈里·杜鲁门从5岁开始便在母亲的教育下读书。接着曾在独立城诺兰小学和哥伦比亚小学就读。1901年,他毕业于独立城中学。

在学校期间,杜鲁门非常好学,曾作为他的中学英语教师的蒂利·布朗回忆说:“他学习刻苦,不贪玩儿,但学习成绩并不特别出色。”由于体质弱的原因,杜鲁门在体育运动上也不突出,因此,在小学和中学时代,他像大多数普通学生一样,并未表现出什么卓越的才能和不凡之处。并且,在1901年初中毕业时,由于父亲受伤失去工作,杜鲁门不能继续上大学,只好放弃学业去工作,以帮助母亲养家糊口。

然而,哈里·杜鲁门有一点爱好是值得注意的,那就是他特别喜爱读书。他14岁的时候已经遍览了独立城图书馆所有的书籍,这便是他高度近视的原因之一。他特别喜爱历史和人物传记。在10岁的时候,他得到了查尔斯·弗朗西斯·霍恩的一套4册《伟大的男人和著名的女人》,引起了他对传记、历史以及领导和管理原则的兴趣。

杜鲁门读书不仅勤于阅读,而且善于思考。他读了许多伟人的传记,并对他们加以分析总结,形成自己的判断。他早年崇拜的英雄包括汉尼拔和罗伯特·E·李。沙皇亚历山大大帝和法国的拿破仑也引起过他的兴趣,但他对这两个人的征服事业持否定态度。他认为,他们的战斗仅仅是为了征服而征服,而不是为了正义的原则。

杜鲁门所受教育并不多,学历不高,但他如何能应付总统这一至高权力呢?有的美国学者认为,正是他头脑中历史伟人的行为给他提供了范例。因此,这种早年的爱好为杜鲁门日后的发展打下了良好基础。

尽管哈里·杜鲁门崇拜那些伟大的政治家们,但他的志向却并不在此。他曾一度希望报考西点军校或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却因糟糕的视力而没有成功。于是,他又想成为一名钢琴家了。

“的确,”他回忆说,“我少年时代的梦想是成为一名钢琴家。”而且,他的确在这方面努力了。他自小受母亲影响,就喜爱音乐。后来,他被介绍给堪萨斯城的E·C·怀特夫人学习钢琴,从独立城到堪萨斯城很近,哈里常常在路上想象自己成为钢琴家时的情景。1900年,他的憧憬更加强烈了。这年初夏,怀特夫人将他介绍给波兰著名钢琴家和作曲家伊格纳西·帕岱莱夫斯基,那时这位作曲家正在堪萨斯城进行巡回演出。回忆起那次见面,杜鲁门总是很激动。帕岱莱夫斯基向他讲解了如何演奏这位作曲家的名曲《G小调小步舞曲》,并且鼓励他努力学习,从事音乐生涯。“那时我是那么高兴,仿佛那梦想的实现就在眼前。”然而,同样是因为他父亲受伤的缘故,他的音乐幻想也破灭了。但是,长期音乐学习训练出的艺术修养和品质,丰富了他的性格和思维。而且,音乐始终是他钟爱的东西,音符伴他一生。

哈里·杜鲁门的父母都是虔诚的浸礼会教友。但哈里小的时候却上长老教会和主日学校。在18岁的时候,他才正式加入浸礼会。

哈里·S·杜鲁门的童年和少年生活是以个人和家庭为中心完成的,美国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社会变革对其影响很小。在谈到他的这段经历时,我们不会看到一个未来政治家的影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悄然成长。

他的童年和少年生活是那么平淡,像一股涓涓细流,然而,一场家庭的变故打断了这种恬静。青年的杜鲁门面临着艰苦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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