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些失踪的人你觉得又是怎么回事?”
宋楚片刻不语,思萦半晌才慢了半拍的缓缓道;“他们不吃人,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将人抓去处死,以此来让世人深信他们是有吃人的本事的。”
这样一说,事情似有些通透了。胡人部落表面看去是个怪异的生活圈,实则与外面无异,只是他们故意为自己套上一个吃人的凶煞嗜好,起到对众人威慑的作用,并且为了巩固这一说法,每年都会有不定量的人口被他们抓去杀掉。须臾之后,白末在心里自成这样一种定论。说出来给宋楚听时,他也觉得这样极说得通。但有一点还是不免令人费解。一般想到威慑他人的人都是怀着一种独霸或领袖的目的,但胡人恶名昭彰之后却再没见有其他的举动,一如既往的沉寂神秘着,便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宋楚觉得线索还得从失踪的人口上寻,如果不是吃了,死人也一定会有个安放的地方,只要找到了那个地方,很多疑问就有解了。
打了一个哈欠之后,拉起白末的手道:“走吧,折腾了大半夜了,去睡吧。”
白末抽出手:“你去睡吧,我陪着那两个孩子睡,这样一个晚上还能问出点东西。”
宋楚眸子眯起,射出一道寒光:“行啊,你还不劲了是吧?当我床上教训你的话是耳旁风了?”
“是惩罚我外出重要啊,还是弄清胡人的事更重要?”白末企图用紧迫的时局打动他。
可是宋楚是谁啊,宣王爷何其谈定何其了然。岂会吃她这一套,一伸手,拦腰抱起回房睡了。
每次犯错还是要吃点苦头的,不折腾得她告饶他便不会作罢。当然,一般告饶服软他亦不会作罢。只道:“这事能说停就停的么。”
所以第二日当白末撑着酸痛的身体出来时,都会安静老实上几天,乖乖的听从他的安排。
白末起来时,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小菊一见二人出来,就开始张罗着厨房上菜了。
“王爷,夫人,快坐下吃饭吧。”
白末掩手打了一个哈欠,揉揉酸痛的腰身问:“那两个孩子起来了么?”
“我刚刚去看过,睡得还正沉呢。估计还要再等一会儿能醒,要不然我去叫醒他们?”
白末摆摆手:“别了,让他们睡吧。昨夜睡得也不早,小孩子哪有不懒床的。”
府中几个立在厅中侍候的下人纷纷看了垂头困奄如柳的王爷一眼,嘴角皆不自觉的勾了勾。不过王爷就是有这个本事,别人若每日困成这样就叫颓废蔫烂,但是搁他身上就是雍容华贵的懒散闲适,风华迥异啊。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的眼睛挖出来。”宋楚桃花眸子一挑,射出两道冷光来。
白末拿着筷子的手一抖擞,刚要到嘴的菜掉地上了。嘴上“嘶”一声,心忖,大早上的这是发的哪门子疯……
宋楚白净修长的大手已经伸过来握住她的手,似笑非笑的一勾嘴角:“没你的事,你怕什么,快吃吧。”
白末左顾右盼一回,才发现几个瑟缩的下人神色诡异,一思萦便知是那句‘小孩子哪有不懒床的’若来了祸患。
“宋楚,你急个什么劲啊?他们又没笑你,再说你是小孩子啊?”
宋楚自然说:“不是。”
“那不就得了。”身体一前倾,八卦起来:“你这么能睡是先天性的自然灾害还是后天形成的?”
宋楚眸子一眯,敲上她的头:“白末,有你这样说话的么?”思考了一会儿,还是答:“估计是后天形成的,不过小的时候也偏为能睡。”
白末咂咂嘴:“那是天生的好吧,什么思维。”
饭也便刚吃完,这手中的筷子离手不过几秒,府外便喧闹起来。都城吹来的风,尖锐刺耳的典型特征,圣旨到。
宋楚带着白末到府前接旨,自然没什么好事。胡人吃人的事传到了苏正龙的耳朵里,下令大力严查此事,否则定将宣王爷查办。
白末心中讪讪然,边防损失几个民众,苏正龙远在皇宫中该是拍手叫绝的吧。费劲了心思都找不到刁难的法子,如今就好像大风刮来的一样,只怕那对狗男女早已乐番了天。
打发着来人去了,白末一边向府内走一边好笑:“这个苏正龙还真是用心良苦,一门心思想治你的罪,如今可算得到个由头,只怕一听到就派人下发圣旨过来了。这会儿天也不过才亮,竟把边防当他皇宫的后花园了。真下本。”
宋楚掂量着圣旨在手中把玩,比玩弄那把破折扇还不值钱,就像二两不招人待风的肥肉膘子。
“两边对峙冲突却也是早晚的事,他这会儿不折腾折腾岂不不像话。”
“这倒是真的。”
宋楚要出府查找失踪人口的踪迹了,走前特意捏着白末的脸蛋嘱咐:“一会儿那个小毛孩起床了,给我离他远点。娶我宋楚的媳妇呢,口气倒大。也不用你去送这两个孩子回去了,我会早点回来送他们回去。”
白末讷讷的应声:“知道……知道了……你快走吧……”连推带搡的送到府门口,踮起脚尖“啵”亲了一口:“早去早回。”
“要亲就好好亲,这是应付谁呢?”
宋楚咧开嘴角邪笑,按住后脑勺贴上她的嘴。
府前的几个下人早已一溜烟的跑远了,这样煽情的光景看不得。
白末气喘吁吁的推开他,抵住一段距离不让其靠近。两颊似有似无的泛着红晕,催促:“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