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末趴在他的背上,更加揽紧他。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清爽气息,再问:“若是真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你怕不怕?”
宋楚磁性的噪音如风,吹得人心田拂暖。白末就没记得他什么时候不从容过,什么时候不洒脱过。
“只要有你在,哪里都一样。”哪怕是死了。
白末不再说话,静静的靠在他的背上,觉得自己是累了。蹭了蹭,咕噜一嗓:“宋楚,你的儿子好像是饿了?可是我不想吃东西,我困了。”
他声音和缓,似在轻轻哄骗:“你比他更宝贝,若困了就先睡吧,一醒来就会有东西喂给他吃了。”
“好,那我睡了。”
“嗯。”
“宋楚。”
“嗯?”
“我跟苏夏你更爱谁?”
“没有苏夏,就只有你!”
白末真的睡了,并且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不是在宋楚的背上,仿似在一张软绵绵的大床上,倒像她现代的那张大席梦思。难得休息的日子,不用各国的飞来飞去,闲适的在床上滚来滚去,阳光透过窗棱洒进来,暖洋洋的舒服。
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微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宋楚俊逸出尘的脸颊,一见她醒来,嘴角扯出温软的弧度。
修指挑开额角垂下的散发,笑问:“懒女人,睡够了么。”这一笑,泄露些许酸触不适的滋味,只差重调一点就要破音。
白末惺忪的“嗯”了一嗓,才发现何时已经被他抱在怀里,正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天空难得不是之前雾蒙蒙的样子,竟有大片大片的阳光射过来,温暖漫布全身。
“醒了就没事了,只要回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段时日就可以恢复如常了。”
白末闻声侧首,发现端倪,除了宋楚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厚实的上等绸缎,还是喜人的杏红颜色,更是映得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娇俏。一双清澈如镜的晶瞳,含了笑意看向白末。
“你没事了吧?还好你醒了,之前可是将你的相公吓坏了。”
白末怔了一怔,缓缓问:“你是?”
小姑娘眨眨眼道:“我是来这里采药的村民,正好看到你相公背着你从前面的山谷中走出来。看你昏睡不醒,就给你服了一颗特制的药丸,现在既然醒了就说明没事了。”
白末看着女子十分讨喜,弯了弯嘴角道谢:“谢谢你,不过我怎么会晕倒的?”
宋楚手臂一提,揽紧她。曲起手指在她额上敲了敲,轻声责备:“还好意思问么?都当妈的人了,不按时吃饭睡觉也就罢了。还竟敢做这种危险的事,这样深的谷地湿气浓重,就算你受得了,孩子又怎会受得了?还真当你是铁铸成的么?”
小姑娘一边点头应合:“是你的身体太弱了,怀了身孕的人一定注意吃饭和休息,否则身体很难承受的。且而这谷底深有万丈,腹中氧气本就稀薄,如此一来孩子更难承受。只是,你们怎会来到这谷底的?”
宋楚行云流水的编排了借口搪塞:“夫人平日喜欢钻研发明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今早就完成了一个叫做‘飞行器’的东西,试飞时突然不受撑控飞到这里落下,还好没有伤及生命。”
女子眼见是个心思纯净的人,白末细细的盯住她的每一个表情,那样真挚的眸光显然是信了。当即流露出一种心有余悸的惊恐:“那可真是万幸,以后这样的事情再做不得,以免伤及生命。”
白末故作肯诚状:“以后这样的事真当不敢做了,今天还好遇到你。”
女子掸了掸手上的药末,站起身:“好了,既然没事了我带你们离开这里吧。”
白末同宋楚面面相觑一眼,露出喜色。本以为要丧生涯底的,却没想到会走出的这样顺,看来果然命不该绝。
宋楚立起身,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那气定神闲的架势,显然是打定注意要这样抱着她走了。
白末看了一眼女子,轻轻推了推宋楚,讷讷道:“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宋楚星眸松散的瞧她一眼,勾了勾嘴角不应声,手上却也没有半点放她下来的意思。
“宋楚?”
“再吵信不信我把你扔下来?”
碍于其他人在场,白末也不好跟他使劲执拗。瞪他一眼,埋首不再应声。
一路走得很是寂寥,脚下的路虽越走越宽敞了,去了之前的几分忐忑和崎岖,逐渐平坦明快起来。但三人的气场轻微冷淡,宋楚自然是习惯了,除了白末不见得多待见与其他女子寒暄。而小丫头眼见也不是个爱与陌生人交谈的主,只一门心思的闷着头带路。
白末抬起头,再度打量女子的背影。这样轻盈的身姿举止及以穿着的服饰来看,都不像一般人家的儿女,盈盈透出几分贵气。这样便更加令人不解狐疑,大家户的小姐又怎会来这种地方做采药这种粗手粗脚的活计呢?她刚刚也说了是这里的村民,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轻咳一嗓,似有意打破沉寂问:“对了,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帮了我们,日后总要谢谢才是。”
女子回过头,嫣然一笑:“我叫白云。谢便不用了,谁还没有遇到困难的时候。”
白末细细的咀嚼着“白云”两字,怎就觉得熟悉。福至心灵间,眸中一亮,忽然欢喜,白云……白云……子明和飞飞那日提到的女子可不就是白云么。
这个白云和他们口中的那个白云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