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颖晨夸张的爆笑声中,三人到达祇旻所属的演辩社。由于社里似乎正在进行即席辩论,他们便在教室外等候模拟赛结束兼旁观赛况。
很幸运的,扬皓等人来没几秒钟就等到祇旻上台表现;即便因为门窗紧闭听不见教室内的声音,由祇旻从容不迫的应答,对手脸色铁青的窘态和旁人甘拜下风的喝采,仍可猜出大致情形。
「……我觉得,二少爷真的很适合玩演辩社。」在祇旻连续驳倒三个人后,颖夜叹为观止地拍起手来。
「是啊,根本没人赢得了那个毒舌恶魔。」颖晨对尊严遭祇旻践踏的可怜虫寄予无限同情。
「所谓的『杀人不用刀』就是指他那种人吧。」被自家二哥杀过无数次的扬皓感叹,苏氏兄妹附和地点头如捣蒜。
「颖夜!你来啦?」祇旻愉悦地出来迎接时,其他社员正忙着安慰某个被他羞辱到哭的输家──演辩社社长。
「江祇旻,你是没看到我在这吗?」虽然领教了祇旻的顾人怨十七年,扬皓仍觉有必要矫正二哥偏差的视力。
「啊!抱歉,我没看见多余的东西。」祇旻像把在演辩社的毒牙利齿带出来似,讲起话来字字生刺。他我行我素地霸占住颖夜,揽着佳人犹自往另一方走:「来,我们去嘲笑……不对,去找为新吧。」
颖晨哪容得他为所欲为,大步一跨将颖夜拉到自己身边讪笑道:「我说祇旻少爷,你加入演辩社该不会是为了以欺侮人为乐吧?」
「宾果,妳真了解我。」祇旻一脸「知我者莫若颖晨」的促狭,自我沉醉地阐扬他奉为圭臬的虐人教条。「妳想想,在公开场合名正言顺地用言语折磨敌人,非但不费吹灰之力还能给对手更甚肉体痛楚的伤害,真是……」
「你这虐待狂给我闭嘴!不准污染我的颖夜──!」扬皓以雷公声猝然打断他的歪理。跟这种大变态做兄弟真是毕生的耻辱!
祇旻、扬皓和颖晨维持这般一面抢夺颖夜、一面耍嘴皮子的嬉闹模式到了为新所在的楼层,于一间传出震耳乐声的教室前止步。
颖夜不由得掩住震得发疼的双耳,性喜安静的他拿这类摇滚乐最没辄了;然而融入音乐的独特歌声于下一秒飘扬,使他不得不深受吸引地奔至窗畔朝内看。
是为新。
他站在教室前方的舞台上,于吉他和爵士鼓等乐器的簇拥下演唱。平时话不多的他声音总是平平淡淡的,而今唱起歌来竟如此奔放澎湃扣人心弦;台下听众投入地随节奏击掌起舞,坪数不大的教室俨然成了小型演唱会会场。
「摇……滚音乐社……?」颖晨晴天霹雳地吼出这所教室的名称,飙高的嗓门甚至比隆隆音乐声要响。
她怎样也想像不到,为新那只闷骚锅会跟这种热血团体沾上边,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又唱又跳──
不过转念一想,对有违形象这事儿最感到丢脸的,应该是为新本人吧。颖晨思及此也按捺不住大笑的冲动,扬皓和祇旻则早就笑到只差没倒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