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不正下梁歪……」颖晨小声地送赌性坚强的江家一句评语。
「这样的话──」祇旻见状正中下怀地一笑,把扬皓拉过来耳语几句。
须臾,扬皓本身也搞不清状况般地抓抓脸说:「颖夜,你来帮我们凑人数好不好?」
「咦?可、可是,我完全不会玩耶!而且……」颖夜为难地看了看三兄弟摆在桌上的压岁钱。这是要赌钱的吧?他不能把得来不易的积蓄用在这种事上呀!
「不会没关系,我们教你。至于钱的事就更不用担心了──」看透颖夜的顾虑,祇旻顺水推舟地提出解决方案:「我们不会叫经济困难的你付钱,你玩输时只要脱衣服来代替处罚就行了。」
「喂!你们这群色狼的企图太明显了吧!」果不出其然,假装看电视的颖晨马上放出不平之鸣。
「颖晨,这是我对『我的』女仆所下的命令,究竟哪里碍着妳了?」扬皓皮笑肉不笑地强调自己对颖夜的特权,心中为祇旻的急中生智拍手叫赞。
「况且刚才是妳自己说没兴趣玩,我们才『体贴』地请颖夜帮忙而不是请妳喔。」悟出这就是祇旻在澡堂说的「机会」,为新举双手双脚赞成地乘胜追击。
「呜……!」的确,和扬皓无直接关系又不好自打嘴巴的她,连阻挠哥哥坐到麻将桌前的立场都没有!
自知理亏的颖晨一时哑口无言,忿忿地转回电视机前忍受无聊的新春节目。
很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痛快地报了一箭之仇的三兄弟接着问道:「颖夜,你可以吗?」
「只是脱衣服的话我很乐意。」颖夜乖顺地坐在赌桌前,浑然未察主人们蠢蠢欲动的非分之想。
「那么开始吧。你不用怕脱了衣服会冷,因为有这个。」为新服务周到地将活动式暖气机搬至颖夜身旁。
在江家兄弟有阴谋的教导下,天资聪慧的颖夜很快学会麻将的玩法。然而他毕竟是初学者,哪斗得过三个奸诈狡猾的赌场老手?加上他秉持仆人应礼让主人的谦卑心态,身上的衣物当然一件接着一件投奔自由。
正如为新所说,暖气在旁的颖夜确实不必怕冷;但少根筋的伊人就是不懂,为何自己穿得越少主人们就越往他身子瞧?他身上有什么怪东西吗?而且颖晨看起来也越来越生气,一直和玩得很开心的主人们瞪来瞪去……
到底出了什么事啦?
「呼啊……」
脱到只剩一件内衣及四角裤时,颖夜疲倦地打了第十个大呵欠。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十分,超过他平常的睡觉时间已有半个多钟头。
「颖夜,你想睡可以回房间睡呀?」看佳人哈欠打个不停,扬皓不忍地开口相劝。
「可是,还没陪你们玩完……」尽责的颖夜想陪主人到最后一刻,无奈话没讲完又打了个大哈欠。
「不然你先在沙发上睡一下,我去拿条毯子给你。」祇旻想出既可让颖夜甘心,又能使自己放心的折衷办法,动身从最近的客房取出一床棉被回到客厅。
「谢谢二少爷。有事需要帮忙请随时叫我……」裹着棉被爬上沙发的颖夜一下就会周公去也。
「那我们改玩其他东西吧?三个人没办法打麻将。」
遗憾未能把颖夜剥光的三兄弟打算收摊,一把来自地狱的怨毒声线却不让他们如愿。「慢着。」
循声瞟去,笑得比鬼还狰狞可怕的颖晨正朝这儿踱来。「本姑娘突然有兴趣摸两圈,你们不会说不陪我吧?」
「……是。」江家兄弟被她压倒性的杀气吓得噤若寒蝉,只得皮皮剉地屈于□□之下。完了……!
颖晨驾轻就熟地坐到桌缘搓牌洗牌,以雷霆万钧之势将敌方赌金一扫而空;惨败的三兄弟用身上的衣饰做为抵押争取时间,却仍赶不上输光老本的飞快速度。
「唉……我看你们也没东西可给我了吧?」颖晨以「叫我女王」的嚣张姿态数着赢来的巨款,满眼怜悯地睥睨连内裤也脱了的三只孬种。
「这样好了,你们去摄氏十度的屋外,以这副遛鸟的造型裸奔二十圈吧!」
「老子才不干──!」三把惨绝人寰的凄厉哭喊和全速落跑的奔逃声,回荡在可喜可贺的温暖除夕夜。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色字头上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