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夜,注意脚下──」祇旻语声未落,颖夜便如其所料地脚底一滑;为新赶忙大手一伸抱住伊人往后退,及时拯救他免于落下山谷的危机。啪沙!
「呼……」好不容易稳住脚步的为新松了好大一口气。
好险──这山崖虽然坡度不陡又杂草丛生,但其间遍布的砾石不让人摔得鼻青脸肿也难吶!
「对……对不起!我、我真是……很对不起──」吓坏的颖夜呆傻些时候连声道歉,一双惊惧的大眼慌得要沁出水来。
「你该说的是谢谢吧?下次别再靠近危险的地方囉。」祇旻溺宠地拨弄佳人秀发安抚其情绪。
「是……是的,谢谢你们。那个──大少爷您没事吧?」颖夜终于稍稍平静下来,改而关心助自己脱险的救命恩人。
「我没事。倒是你,连看个花都会跌倒,果真像颖晨说的运动神经很差呢……」
为新半开玩笑地想抬手拍拍颖夜的头,却因此牵动右臂的痛楚而闷哼一声:「呜!」
「怎么了?」颖夜惊慌失措地急问。
祇旻则迳行撩起大哥染上血点的右边衣袖。「你手臂上这道割伤起码有十公分……是刚才伸手去救颖夜时,不小心被旁边的树枝划到的吧?」
为新抬头瞟了眼颖夜滑倒的地方附近,确实有棵枝干尖利的枯树。「或许吧?我只注意到颖夜有没有怎样,连自己受了伤都没感觉。」
「呜……」颖夜倏地从唇边漏出模糊的呜咽。为新尚未弄清这声低鸣的含义,伊人就已抽抽噎噎地哭成泪人儿。「对不起……为了保护我,害您伤成这样……对不起──」
「颖夜……这只是点小伤,不碍事的。」为新万万没想到可人儿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赶紧抽回右手遮住伤口。
「不行,至少先消毒一下!」颖夜异常坚持地翻出手帕替主人擦拭伤处,泪水仍断断续续地没有真正停过。为新以眼色向伶牙俐齿的祇旻求援,后者随即过来解救不擅言辞的兄长。
「颖夜,我知道为新受伤让你很内疚,但我们并不在乎为了保护你而受伤。」
祇旻紧盯颖夜的泪脸正色说道,不料佳人睁大眼睛更为激动地哭喊:「不要!」
在两位主人惊愕的瞠视下,他泣不成声地缩起身子颤抖。「只有你们……千万不要来保护我!我再也不要珍惜的人为我牺牲,不要……求求你们──」
「这……」由颖夜的模样可见内情绝不单纯,但不知所措的兄弟俩一时也无从问起,只得任凭伊人尽情宣泄哀伤。
两组人马几近同时抵达赏枫步道的终点,于凄美的金橙夕暮下并肩回别墅。扬皓和颖晨当然不会没发觉颖夜脸上的泪痕,但他们与为新、祇旻之间都有同样的默契,一声不吭地打算等时机适当再互相摊牌。
到了别墅之后,颖晨送看来有些累的颖夜回房小憩;确定哥哥在□□安稳睡着后,她前往三兄弟所在的客厅参与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