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正值深秋,大夏国南方枫叶染红,而通州城却早已白雪皑皑,整个天地都透着纯净之色。
楚家庄亦是被白雪所侵染,空气中都透着一丝光洁,随之而来的还有那阵阵严寒,平日间繁闹的庄子似是变得平静起来,楚家各房少爷小姐都没有选择在今日外出,庄内只有下人们来回奔走。
楚家庄依山而建,庄后便是奴连山,整个庄园硕大无比,虽不至奢华,但古朴的建筑仍旧透着威严之气。这里是楚家的象征,同样也是楚家人才的培养地,每隔十几年,都会有几个名震大夏的人物从这里走出。
在庄园西北角紧挨院墙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院中,只有几间残败柴房修建在此,这里显然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平时就很少有人来,这会儿更显得冷清。
此时一个身穿暗绿色棉布长褂的少年正在蹲在一间柴房的门后,透着木门缝隙紧盯院中的一个竹筐,少年手中还攥着一条细绳,细绳的另一头拴在竹筐下的一根木棍上,竹筐下面还有些许稻米,从这简易的装置来看,似乎少年正在捕鸟。
在北方尤其是通州这一带,很多孩子都会这手,每每到得大雪天气,都会拿个竹筐捕鸟,运气好的时候,半天的功夫就能逮到十几只。
不过少年的运气似乎不是很好,他蹲在这里已快一个时辰,战果却是可怜的很,到得现在连个鸟毛都没看到。
“千山鸟飞绝啊!妈的,难道这鸟都去谈恋爱了?”门后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沮丧,本想捕几只鸟打打牙祭,可现在看来,似乎这个想法是不能实现了。
少年嘴中嘟囔着,身子已是站起,一脚将木门踢开,还不等他出门,就感一阵冷风袭来,使得少年赶紧缩了缩脖子,将双手插进衣袖,这才走出柴房,沿着小路向楚家庄演武堂那边走去。
少年名为陆尘,年不过十二三,脸上稚气未脱,唯有双眼中闪着并不符合他年龄的精光。事实上从刚才陆尘念的那句诗中就可得知,陆尘并非土生土长的大夏人,他原本是一名很有前途的大学生,只不过因为意外才落到此地,才成了楚家的一名下人。
十三年时光一晃而过,陆尘也曾经沮丧过,但这么长时间过来,他已是接受自己无父无母身为楚家下人的身份和生活,此时心中唯有的念头,也只是能从楚家演武堂偷得一招半式,不求能求仙问道长生不老,只要能做个家财万贯妻妾成群的土财主便成。
事实上这个想法陆尘早就有了,也很早就实施过,不过结果却不怎么理想,演武堂乃是楚家重地,向来只有楚家子弟亦或是内院弟子才得进入,像陆尘这样的下人,基本上是很难接近,故此到得现在,陆尘还未偷学到什么东西。
哼着小曲,陆尘来到楚家演武堂前。楚家演武堂建在内院之中,高大古朴,飞檐高壁,是楚家几大重地之一,平时间庄内下人是不得靠近的,而陆尘之所以能来这里,只是因为他的主子此时正在里面修习。
此时演武堂外的台阶上已经坐一排人,这些人都是下人打扮,男女皆有,都是楚家少爷小姐的贴身随从。这些人低着头,皆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看到陆尘后也只是随意瞟了一眼,接着又假寐起来。
下人偷学修行之术本是大忌讳,如若被发现,那下场绝对非常凄惨,故此也只有陆尘这个外来户才有这种心思,平常下人是绝对不敢想的。
陆尘走到台阶上坐下,四周打量了一眼后,也跟着假寐起来。他虽然大胆,但也知道被抓住的严重性,所以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他还不想轻举妄动。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正在假寐的陆尘缓缓睁开眼,扭头看了看其他下人,发现没有人注意自己后,这才挪着屁股向演武堂的大红木门挪去。
平常间这个台阶就是他们下人所呆的地方,庄里总管曾经吩咐过,下人不得靠近大门。不过这等规矩对陆尘来说,还不如一声放屁,他在前世当大学生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此刻自是不会把这个当回事。
不过陆尘还是极为小心,台阶到大门有五米多的距离,他完全是一点一点挪蹭过去的。不说里面那位教习,单是那些少爷小姐都是有本事的人,如若陆尘不加小心,说不定就会被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