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去吧,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不管遇到什么委屈或是困难,千万不要离开若琳的身边。”白眉忍不住再次对李鹰扬嘱咐道。
李鹰扬点点头,对于这个任务,他还是颇为喜欢的,能呆在杨若琳的身边,自是他一早的心愿。
“只是,我该去哪里找寻若琳呢。”李鹰扬转而又问道。
“你不用费力去找,只要盯着九玄天宫的人就行了,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对人王剑的争夺的,你只要盯着他们,就可找到若琳。”白眉回道。
李鹰扬点点头,转身领命去了。白眉看着出了大殿的李鹰扬,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为什么,他心中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是乏力。
“难道真的有天数一说?”白眉口中自语,眉间皱起,只瞧得他身形一闪,便是消失在大殿之中。
且说当年陆尘在剑冢吸了无尽剑魂之中,剑冢中的景象便是好了许多,也不像以前那般阴暗了,细长的山谷中虽然仍旧照不进阳光,但芳草萋萋,野花烂漫,景色倒也不俗。
一道华光闪过,白眉的身影出现在剑冢之中,如今的剑冢已经没有人看护了,白眉此来也为惊动任何人。只见他白色大袖一卷,便是顺着小道向剑冢深处走去。
到得剑冢深处,白眉便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白眉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而后席地而坐,带着轻微的沙哑道:“师兄,已经五百年了,五百年前我凌霄剑阁遭了大难,难道五百年后我凌霄剑阁还逃不出这个劫数?”
白眉身前空无一人,但他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又是说道:“如今人王剑已出,这个天下,似乎又要变了,当年你和师父为了五百年安稳,便是魂飞魄散,如今我白眉也要随之而去,呵呵,就像师父说的,这似乎都是天数。”
白眉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原本在弟子中高深莫测的他,此刻却也泛着浓浓的无奈。
白眉到此便不再说话了,不过也未走,只是坐在那里,足有一个时辰,白眉都一动未动,看着好似坐化了一般。而就在此时,一道虚光在白眉身前闪烁,光华并不强胜,甚至给人一种虚弱的感觉。
白眉似乎也早就猜到会出现这道光华一般,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光华闪动,最后化作一个人影,倘若是陆尘再此,定会惊讶的合不拢嘴,光华幻化出来人,正是从前看守剑冢的老王。
老王还是那般神情,样子也未变,只是从前是一个个实实在在的人,此刻却变成了一道魂魄一般的幻体。
“师兄!”白眉见到老王,却是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而那句师兄则更让人惊讶了,也好在陆尘现在远在紫琼幻境,不然真得惊死过去也不一定。
“嗯!”老王点点头,随后招呼白眉一起坐下,苦笑道:“当日被那个小子吸了魂魄,三年来也好在有剑魂让我吸食,如今才可恢复形体,不过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要告诉你了,你要听的仔细,这事关我凌霄剑阁的万年基业。”
“师兄请讲!”白眉对老王显得极为尊敬,很是严肃的说道。
“我凌霄剑阁的开山祖师不死冥王乃是大帝之身,当年祖师纵横五域,靠着天地人三剑的无上威势,横行天下,无一合之敌。祖师晚年开创凌霄剑阁,那时候的凌霄剑阁一时无两,在东洲的几大圣门中,威势极望。”老王徐徐道来,白眉在一旁出神向往,如今的东洲修士界早已不比当初,莫说大帝了,就连玉皇都稀缺的少,倘若谁家出了一位大帝,那绝对可以问鼎东洲。
“这些往事你是知道的,不过有些事情,你还不知晓。当年祖师开创凌霄剑阁后,便闭门入关悟道,这一悟就是百年,百年过来祖师神通更神从前,已经探到了天尊境的门槛!”
“天尊?”白眉双眉飘动,显得极为惊愕,老王的话宛如冬雷震震,让白眉无法平静。天尊境一直都是一个臆想中的境界,可以说只是修士们的一个推测,或者是一个幻想而已,可此时白眉却听得自己的祖师爷曾经探到了天尊的门槛,也可以想象对这对白眉有多么的震撼。
“嗯!”老王点点头,他到是显得极为平静,又道:“世人皆传天尊境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不过祖师爷却打破了这个说法,他是真的探到了天尊境,更是从中得知一些隐秘,一些为何不能位列天尊的秘密?”
白眉继续被震撼,今日老王的这一席话若是流传出去,绝对会引起五域的大震动。
“那是什么秘密?”就算白眉此刻是一门之主,却也难以平静下来,很是急切的问道。
老王却是面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这个秘密极为重大,只有每一代的掌教才能得知,你千万要守住,若是让此流传出去,五域都会因此而动荡。”
白眉点点头,也是凝重道:“师兄你放心,我懂得。”
老王点点头,这才继续道:“当年祖师爷探到天尊门槛,却是为我凌霄剑阁留下了灭挺之灾,你且听我说完。”老王止住面色突变,正要发问的白眉,又道:“这也就是我所说的世人为何不能位列天尊的秘密,祖师当年探到天尊门槛之后,自是想一举突破境界,怎奈大帝与天尊虽只有一步之遥,可那一步却成了天堑一般的存在。”
“阻挡祖师位列天尊的,正是祖师的心魔,而这心魔,也世世代代的威胁着我凌霄剑阁,倘若让此魔成长起来,莫说我凌霄剑阁,就是整个天下,都会引来灭顶之灾。”老王语不惊人死不休,让白眉彻底陷入惊愕之中,久久不能言语。
“心魔是由人心间的恶念孕育而成,每个人都与心魔,不过在玉皇境之前,这心魔暂且不是多么厉害,而随着修士本身的实力增强,心魔也就愈发强大,只有消除心魔才能有新的突破,当年祖师天赋异禀,堪称世间奇人,却也败在自己的心魔手中,因此而陨落。”
“如此……”白眉回过神来,自语道:“如此说来,祖师的心魔至今还活着,五百年前师兄和师父就是因为祖师的心魔而陨落,而那心魔却未被消灭,在我凌霄剑阁潜伏了五百年,转而在三年前出世,唉,我早就该想到,人王剑消失了那么多年,又怎么会突然被一个废体之人得到。”
白眉终究是一代掌教,除却刚开始的震撼,此时却也想通了前前后后,当下心中一紧,大感危难临头,若说那陆尘只是一个废体,就算成长起来,也仅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魔头而已,纵使惹出些乱子,也动摇不了一个圣门的根基,可现在不同了,很显然的,陆尘在得到人王剑诀的同时,也将祖师不死冥王的心魔带走了。
凌霄剑阁的祖师不死冥王可是探到过天尊境的神人,毫不犹豫的说,即使在大帝的序列中,不死冥王也是其中翘楚,而这样一位人物的心魔,可想而知会有多么强大,如今对凌霄剑阁来说,陆尘只是小劫,不死冥王的心魔才是大难。
“师兄,看来这次我要亲自出去一趟,那陆尘和祖师的心魔留不得。”白眉面色凝重的似是冻结了一般,沉声说道,眼下他是必须要将陆尘斩杀的,同时也必须要将不死冥王的心魔消除,不然他只能重蹈五百年前师兄和师父的重蹈后辙,这还是好的,万一他不能再自己陨落的同时给不死冥王的心魔沉痛打击,那凌霄剑阁都会因此受难。
老王闻言抬头看了白眉一眼,他自是能猜到白眉心中的想法,当下摇摇头,说道:“你先莫急,虽然不死心魔已经出世,不过心魔只有在伏在人的心中才能靠着恶念成长起来,当年那心魔便伏在漳北朝师弟的身上,等到师父发现之时,那心魔早已成长。而那陆尘虽然行事毫无顾忌,但我观其心中仍持有善念,那心魔想要成长起来还需很长一段时间,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让若琳继承天剑……”
“什么?继承天剑?”尽管刚才白眉已经惊讶了好多次,但这次仍旧没忍住喊出声来,这个消息或许比祖师探到天尊门槛更让他震撼,天地人三剑早已失传,这是白眉从进入凌霄剑阁第一天起便根深蒂固在心中的,若说人王剑出世,他还能归咎在祖师心魔身上,可天剑又怎么会突然出世。
“天剑早已失传,若琳又怎么继承?”白眉难以置信的问道。
老王却是站起身来,看着山谷外的天空,口中低语道:“天地人……先有天地后有人杰,青天剑,山河剑,人王剑,是为天下剑道的极致,若想压制人王剑,也就只有青天和山河二剑。至于所谓的失传,呵呵,我当年听师父说的时候,也是如你一般,师弟啊,天地人三剑远远超出你我的想象,我凌霄剑阁的乾坤剑诀不过是从青天剑中推演出的一部剑诀,就可横行东洲,那三剑又怎会那般简单。”
“既然天剑仍在我凌霄剑阁手中……”
“你错了,天地人三剑并没有任何一剑在我凌霄剑阁手中,这三剑早已有了灵智,想要将此留在宗门,那除非是祖师现世。”老王将白眉打断道。
白眉却是迷糊了,既然青天剑不在凌霄剑阁,那又如何传承于杨若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