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建造一座教练名誉礼堂,苏格拉底自然会入选其中。在一场关于奴隶是否有灵魂的激烈争论中(古希腊人认为只有聪明的人才会有永恒的生命),苏格拉底用一箱蜂蜜酒(就是希腊的百威淡啤)打赌,他能够教会一个普通奴隶勾股定理,他没有投影机、讲义,也没有教科书。他教那个奴隶只需要两件工具:提出恰当问题的能力和听取回答中隐藏的含义的能力。时至今日,人们还怀念着苏格拉底大胆打赌时所采取的方法,将之称为苏格拉底教学法。
苏格拉底在对话中多半是以提问者的身份出现,他的聆听者才是问题的解释者和回答者;但全部对话的灵魂恰好是提问者而不是回答者,是针对回答的提问才使问题变得更清楚了。
然而苏格拉底并不以全知者自居,他说:“我知道我是没有智慧的,不论大小都没有。”这不是自谦,是他的真实想法。因此,他有一种开放的心态,即只是提问,让对方自由地回答。在对话中并没有任何预设的前提,双方都是自由的,一个问题,将引出什么样的回答,并不是预先策划好的,而是临场发挥,只有话语本身的逻辑在把言谈导向某个越来越清晰的方向,因而虽然自由交谈,却也不随意散漫。
苏格拉底相信,话语有其自身的标准,但这标准不是他所独有的,而是人人固有的理性,这理性即使是他自己一个人所发现和自觉到的,也要用从别人嘴里说出的话证实其普遍性。苏格拉底从来不强迫别人相信自己的判断,而总是引导别人自愿地说出他想说的话,这话语的普遍性才能得到确立。苏格拉底把自己的这种方法称之为精神的“助产术”。即助产婆只能支持孕妇生孩子,而不能代替她生孩子。
苏格拉底这种偏重于问,也不轻易回答对方问题的方法叫“诘问法”,也就是开篇提到的苏格拉底教学法。
苏格拉底懂得辅导的秘诀,有效的提问可以带给学生洞察力,从而激发好奇心,而好奇心又会培养智慧。
与苏格拉底同时代的大圣人孔子,采用的对话方法与苏格拉底迥然不同,孔子的对话并不是真正的对话,而是类似于“教义问答”的权威话语和独白,问者所起的作用只是提起话头和等待教导,是一种“诲人不倦”的“答疑解惑者”的形象。两位东西方圣人不同的教学思想与模式逐渐影响到东西方两种不同文化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