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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我要扼住命运的喉咙”——贝多芬与他的命运交响曲

路德维希·凡·贝多芬(1770~1827),德国作曲家、钢琴家、指挥家。维也纳古典乐派代表人物之一,集古典音乐的大成,同时开辟了浪漫时期音乐的道路,对世界音乐的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与海顿、莫扎特一起被后人称为“维也纳三杰”。他一生共创作了9首编号交响曲、35首钢琴奏鸣曲(其中后32首带有编号)、10部小提琴奏鸣曲、16首弦乐四重奏、1部歌剧、2部弥撒、1部清唱剧与3部康塔塔,另外还有大量室内乐、艺术歌曲与舞曲。这些作品对音乐发展有着深远影响,因此被尊称为乐圣。

贝多芬创作的动人音乐传遍了整个世界。但是,这位屹立在世界艺术巅峰的音乐大师的人生历程和事业成就却始终与不幸结伴而行:少年失母,青年失恋,成年失聪,在贫病交加中以无与伦比的毅力投身于音乐事业中,让后人感动、缅怀、景仰……

贝多芬诞生在德国莱茵河畔波恩城一名宫廷歌手的家里。留在童年的记忆里的是父亲烂醉如泥和暴躁如雷的样子,以及母亲忙忙碌碌的身影。他7岁就举办了钢琴演奏会并获得了成功。1787年7月17日,母亲病逝,这一年贝多芬17岁,从此无牵无挂,他把生命全部交给了音乐……

贝多芬是音乐天才,可是这天才并非与生俱来,是勤奋和刻苦的结晶。在贝多芬的生命乐章中,有许多难忘的曲谱。有一天,他到一个饭馆用餐,点好了菜却突然来了灵感,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立即拿起餐桌上的菜谱,在背面作起曲子来,整个身心沉浸到了乐曲里。餐馆的服务员目睹这一切,不忍心打扰,悄悄地退去,大约一个小时后才轻手轻脚地走到贝多芬身边:

“先生,上菜吗?”

贝多芬如梦初醒,立刻掏钱结账。

“先生,您还没吃饭呢!”服务员温和地解释着。

“不!我确信我已经吃过了。”

贝多芬根本不相信自己没吃饭,付款后抓起写满音符的菜谱就冲出了饭馆……

音乐让他废寝忘食,也把他搞得时常处于精神亢奋之中,每当他处于创作高潮时,总会把一盆又一盆的水泼到自己头上来使它冷却,直到水浸透到楼下的房间……就这样,由于经常给房东惹麻烦,他只好不断地搬家,有时搬得太频繁了,他竟然不把钢琴的腿支起来就直接坐在地板上弹奏它。

贝多芬对作品精益求精。有一次,作曲家门德尔松公布了贝多芬的一份手稿,发现这张稿纸上有一处改了又改,竟贴上了十二层小纸片。门德尔松把这些小纸片一一揭开,发现最里面的那个音符(即最初的构想)竟然与最外面的那个音符(第十二次改写的)完全一样!

1800年,正当贝多芬艺术生涯渐渐走上高峰的时候,他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正悄悄地走近自己、威胁自己:耳朵越来越聋了。失聪,意味着从此将陷入无声的世界,对音乐家来说,比盲人不能见光明更为痛苦、可怕。这种令人心碎的痛苦对贝多芬来说太残酷了,令他几近绝望。起初,只有威格勒医生和斯蒂芬·冯·勃罗伊宁等几个老朋友知道他的不幸。他一直在默默地隐瞒着自己的病情,怕人们注意到他的耳聋,以为一个听不见声音的音乐家是写不出好作品的,就渐渐离群索居,也变得愈来愈孤僻,最后写下了绝命遗书,陈述悲惨的遭遇与不幸:

“当我旁边的人听到远处的笛声而‘我听不见’时,或他听见牧童唱歌,而我一无所闻时,这是何等的屈辱!”

贝多芬十分难过地描述失聪的痛苦,这种感觉像是浓烈的酒浸润着他的伤口。但是,贝多芬没有消沉下去。贝多芬是一个强者,他因康德的哲学观重建信心,最终振作起来,继续不断地进行音乐创作,把音乐变成表现最深刻思想的一种语言!

“卓越人的一大优点是,在不利与艰难的遭遇里百折不挠。”他还说,“我将扼住命运的咽喉,它决不能使我完全屈服。”

音乐让贝多芬忘掉了痛苦。在他开始耳聋的最初五年里,他创作了包括《第一交响曲》在内的几十首乐曲。之后,耳聋更加厉害,相反的是,他的创作进入了全盛时期。这时期,他创作了大量的优秀作品,开辟了音乐艺术发展的新时代。1815年,贝多芬两只耳朵都聋了,在和别人交谈的时候,他特地准备了一本用于交谈的谈话本,但是他继续坚持指挥和创作。为了听取钢琴的演奏,他用嘴咬住细棒的一端,另一端触在钢琴上,这时琴弦发出的振动就可以传到齿骨再传到内耳。在这之后他构思了《第九交响曲》,这部规模宏大、气势宏伟的交响曲,表达了人们为了争取自由与困难搏斗,最终从苦难到欢乐的过程。

1824年,《第九交响曲》公演时,人们连续五次鼓掌。当时,规定对皇族的鼓掌也不能超过三次,由此可以看出贝多芬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以至于引来警察出面干涉。许多人们为了这首歌曲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可是贝多芬背对着观众,并不知道台下的情况,最后,由一位女高音歌手拉着他面对着观众台,他才看到了这一激动人心的场面。

1827年3月26日下午,维也纳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场大雪,并伴有隆隆的春雷声,此时,没有一个亲人在身旁的贝多芬握紧右拳,咽下了最后一口气……3月29日,在贝多芬的葬礼上有两万多人自动为他送行,形成了群众性的一个浪潮,所有的学校为他停课!著名的奥地利诗人格利尔巴采在墓前致词:“他是一个艺术家,但同时也是一个具有崇高思想的人……当你站在他的灵柩跟前的时候,笼罩着你的并不是沮丧的情绪,而是一种崇高的感情……”

恩格斯指出:从18世纪到19世纪初的德国,“这个最屈辱的仰仗外人鼻息的时期,正好是文学和哲学的光辉灿烂的发展时期,是以贝多芬为代表的音乐的繁荣昌盛的时期”。列宁在听了贝多芬的音乐后说道:“我没有听过比《热情奏鸣曲》更好的音乐,我准备每天欣赏它。这真是一种了不起的、超人的音乐。可能是出于幼稚,我时常骄傲地想:人类能够创造出何等样的奇迹来啊!”可以说,世界上没有一位音乐家能够赢得恩格斯、列宁这样伟大人物做出这样高的评价!

贝多芬的生命非常短暂,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仅仅是一瞬间,可是这朵溅起的浪花永不凋谢,因为这朵晶莹的浪花经受了太多的苦难磨砺,打磨得如日月般光芒四射,永远光照着后人的心灵。

贝多芬一生坎坷,终身没有建立家庭,孤身一人漂泊在音乐的大海上,顽强地度过了27个没有声音的岁月。他在不知不觉中患上了肝病,仅1826年就动了四次手术……他的一生经受了失恋、失聪、苦难、病痛等轮番交织的打击、折磨,如暴风雨般猛烈,却没有垮掉,他的许多佳作都是在这种景况下诞生的!“要忘掉自己的不幸,最好的方法就是埋头苦干。”贝多芬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靠坚强的意志最终成为与命运抗争的音乐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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