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但人家说你精神有毛病,法官会相信你吗?” “我请律师,总可以吧!不会说律师也疯了吧?”潘金镰被她这一呼叫,也清醒了,认为这是一个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 潘金镰怀着一丝希望,想劝劝梁庆回心转意,收回成命,事不要做绝了。想利用诉讼途径解决西门卿与他合伙开发商品房的合同纠纷。因为一切都是由开发房产引起的。一句话,一切的问题都是因钱发祸的。想把这个想法告诉梁庆,看梁庆有何说法,于是他敲响了梁庆办公室的门。 “打官司可以,我可以奉陪。”梁庆口气很硬。 “梁总,西门卿打官司,不仅你要支付违约金,合同还要照样执行,另外连同合同有关问题一并解决,恐怕对我们公司不利。”潘金镰劝说着。
“我又不是终止合同。是她神经出了毛病,不能合作共事了。如果真的打起官司,我也许会输,这我知道。可是要钱,我没有。我账上没钱,法院能执行到什么呢?现在都在说法院执行难,难执行,打不打官司,让她请便。”梁庆没有妥协的意思。 看来梁庆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死心要逼着西门卿离开公司,放弃她的投资。
潘金镰说:“梁总,人家没有什么过错,您能这样狠心吗?”
“我狠心,还是她狠心。你不要老是为她说好话,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梁庆有失理智。
“梁总,据我所知,您在‘联丰嘉园’暗地搞二套账,目的很清楚,是虚高成本,减少西门卿的利润。这被她识破了,您也挽回了影响。这说明您是知错能改,是公道的。她要求‘半径’那块商业用地,面积也不大,这个合同上也有约定。你不同意的话,可以协商解决,这才是公道。然而今天您走到这一步,对西门卿采取逼走高级工程师的办法逼走她,是不公平、不公道的。”
“公平、公道,要看什么时候处理什么事情。有的开发商,捞大块大块土地,低买高卖公平吗?你不用教训我。”
“那您的案子不平反,您认为公道吗?”潘金镰就此将他一军。梁庆听罢不做声,心想,不能和眼前这小子弄翻了。他为自己的案子没少操心,没少出力,不能伤了他。伤了他,对他不公,若他不尽力尽心申请再审,平反自己的案子,雪清自己,就更难了。
再说西门妞的出生证还在他手里呢,于是口气缓下来,对潘金镰说:“这个女人贪得无厌,‘半径’那块商业用地她也伸手,干脆她把我整个公司都要去好了。”
“也不能这么说,按法律办,照公道来办。‘半径’那边的商业用地,按法律按情理按约定她可以享用的。” “你也这样认为,原来你是她的后台。你说,她怎么知道开发古唐街,政府有拨‘半径’一块商业用地呢?合同是不是你代她写的?” “梁总,您都说到哪去了。‘半径’那块商业用地,公司上下的人几乎都晓得了,当地的百姓也都知道,您想她能不知道吗?合作开发商品房的合同书是她请律师写的,有名有姓。合同书是您签名同意的。您把它算在我的头上是没道理、不公道的,梁总。” “那你看这个事怎么处理好?”
“与西门卿继续合作开发,不要搞什么跟踪盯梢,那是再低级不过的错误,让人笑掉大牙的蠢事。” “不行,她得离开公司,放弃合作。”梁庆说完抓起黄色皮包大步走出办公室。 下午,西门卿气冲冲地来到公司办公大楼。尾随的两个新换的女保安挡住门口不让她进大门。西门卿强行要进门,也被男保安挡住。
她在门口大喊:“梁庆,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有种就出来,跟我见见面,为什么要躲开?为什么派人跟踪盯梢?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让我进办公楼?你心中有鬼,做贼心虚了吧。”
围观的人挤满了办公楼的前门小院。众人在悄悄议论:“太过分了,合作朋友变成了冤家对头!”“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是她合作开发出了巨资,帮了公司一把,我们才领了工资。“大家称她‘观音菩萨’。” 有的人说:“若不是在领梁庆的钱,吃梁庆的饭,我早就挺身而出为她抱不平,世道真的变啦。”
西门卿的呼叫,让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们以为出了什么事,都驻足观望。梁白菱火从胸烧,急步过来,对西门卿“啪、啪”的就是两巴掌,说:“你疯了,还在这里疯,要疯到外面疯去。” “你才疯了,不要脸的,欺人太甚。”西门卿也不示弱,冲上去欲伸手打她。梁白菱欲再伸手,被一只大手钳住。她扭头一看是潘金镰。“你不要太过分啦,这一拳打下去,什么后果你知道吗?”潘金镰高声质问。 “什么后果,跟疯子有什么客气。” “凭什么说人家疯了,她比你更清醒。” “你到底在帮谁?吃里扒外的家伙。”
“我在讲公道、公平,其实在帮你,你要不要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凭什么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我心中没有你。”
潘金镰觉得这场戏必须收场,于是不理会梁白菱的胡搅蛮缠,拉着西门卿走出人群。围观的人自然散去了。 晚上,西门卿回到家,放声大哭,强忍两三天的怒、怨、恨,没有流出一滴泪,这时泪水汪汪,哭出声来。“我的命怎地这么苦呀,他为什么一次次这样欺凌自己,难道不怕会遭到报应。”约过了一个时辰,她止住了哭声,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以泪洗面。 潘金镰担心西门卿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心里受不了这样大的压力,驱车来到她家。果然她泪人一个,红肿双眼见到潘金镰就扑上去,紧紧抱住,像遇到亲人倾诉委屈一样,伤心地抽泣。 “别太伤心,连续几天来忍气吞声,一夜泪水,泪水也干了。”他抚摸她的肩膀说。 “梁庆这个土霸王,如此残忍,不得好死。”她骂着。 “不要骂,骂也无用。这个时代会造就出一些见利忘义的暴发户,忘恩负义之人。”
“金镰,我怎么办?我势单力薄斗不过他们。我很无助,我该怎么办?”西门卿止住了哭说。
潘金镰双手捧住她的头,看了看她满是泪珠的脸,心疼地禁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两腮说:“我和你在一起。”
西门卿紧紧依偎着他,脸腮紧贴住他的脸。她仿佛依靠着泰山,心里安稳下来,止住了哭。双手死死地抱住他,不让他离去。停了一会儿说:“你要在我的身边,给我支撑,不然我真的会倒下的。外公死了,母亲是个残疾人,帮不了自己。自己做事业不顺不说,还被人叫骂成‘疯女’。这天底下,恃强凌弱太残酷了。”
“不怕,事情会有转机的。”他俩边吻边说着话。潘金镰在路上一边开车,一边想,梁庆毕竟是私人家业,家族式管理,大小事都他一个人说了算。唯利是图是他的本性,他是从来不吃亏的。他和西门卿共同开发“联丰嘉园”,是出于不得已而为之。公司当时资金缺口太大,工人们几个月领不到工资快要走人了,无奈之下,才让辛范仁来合作开发。也许辛范仁看透了梁庆的贪婪与自私,不予合作,也不借贷给他,而是推荐一个自己不甚了解的女子与他合作,算是交差,也算是为朋友一场的梁庆出了力。家族式的管理,近亲繁殖的组织模式,决定了公司的命运不会太长。
梁庆的贪婪、吝啬、狂妄和独裁会促使公司早亡。公司没智囊团,缺少智慧,缺乏远谋和决策。产业单一,没有也不可能开拓新的产业,比如旅游、办学、加工、种植等来支持形成集团。当可利用的土地紧缩或用尽了,公司的寿命就正寝了。潘金镰分析了公司的现状和未来,倍感忧虑。对这个梁庆不知想到了没有,也许想到了不说,也许压根儿不去想。或等到“谷仑小区”、古唐街开发后,捞了一把再图别的出路也许是可能的。自己表面上虽然与他的女儿谈恋爱,他是自己准岳父,其实是为他打工的。这几次与梁白菱的斗嘴交锋,看出梁白菱不是自己理想中人,尤其恃强凌弱,目中无人以及自私、任性、心胸狭窄让自己非常吃惊与反感。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口出狂言,血口喷人甚至打人,淋漓尽致地暴露出她的虚伪与低品位。自己跟她是走不到一块的,趁早与之分手,分道扬镳的好。西门卿是她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是梁庆的私生女这个关系只是隔着一层纸尚未捅破而已。正因为这层纸未捅破,出于公道,梁庆不应该如此欺凌合作伙伴。
若为他们一家的利益考虑,西门卿让利给梁庆,退出投资有何不可!如果梁庆日后没有力量支撑公司,扭转败局,公司倒闭,西门卿的投资就会打水漂,很可能被梁庆吃掉,替他垫背。何不劝西门卿趁早抽回资金另谋他路。他俩是父女,女儿让利给父亲在情在理、于孝于义都说得过去。常说“肥水不流外人田”。目前对西门卿来说,抽回投资,不受制于人。自己的事自己来做主,岂不更主动,还可以把焦天菊接来同住,共创大业。自己这些想法,要当着西门卿的面,与她分析利弊加以权衡,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只要将来能理解,哪怕眼前她有意见也没关系。潘金镰出于同情和关心西门卿,为她的利益谋划,思前想后。 “金镰,你去做饭,我饿了,你也没吃饭吧?”西门卿听了潘金镰分析了公司的现状和未来,自己的处境后,心情稍有安宁,觉得肚子饿了。 “我见你离开公司后,抽脚就来了,也没吃饭,有菜吗?” “看看冰箱有没有。我实在疲惫了,骨头快散架了。” 潘金镰打开冰箱看有冻肉和白菜,就动手做饭、做菜。 天黑了,潘金镰继续将自己的想法和建议和盘托出,让西门卿考虑。 “你要给我想得周全些,我一时都没主意了。”
西门卿说,“时间不早了,我要洗澡,好几天都没洗过澡。你先洗吧。” 他俩洗完澡,回到客厅。潘金镰说要回去,西门卿不让:“我心里憋得紧,闷得慌,筋疲力尽,孤单一人很害怕。今晚你就住在我这里好吗,金镰?” 潘金镰没马上回答,认为她说的是实话,她心里压力大,受不了如此残酷打击和残害。亲人刚去世,悲痛未了,又遭到梁庆一些人的折磨和迫害。一般男人都承受不了,何况一个弱女子。他同意留下来,陪她。即说:“但我有一个条件,你要安安心心地睡觉,养好精神,才能与梁庆较劲。你得答应我。” 西门卿点了点头。他们都喝了一瓶牛奶,就各自上床睡觉了。 夜里两点钟了。潘金镰尚未入睡,听到西门卿房里传出哭泣声。拉开电灯,到她房前敲门。她果然哭肿了双眼,穿一身睡衣开了房门。“你一直没睡在哭?”他问。 “我睡不着。一合眼就想起几天来发生的事,特别是今天在众人面前被扇耳光,我越想越气。我恨,我恨呀。呜……呜……呜……”又哭起来。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先睡好觉,养好精神,来日方长,还怕问题不好解决?” “呜呜呜……”她仍然在哭。 “时间不早了,乖乖,听话睡吧。”他把她连推带抱送到床上。
“躺下吧,亲爱的,有话明天讲,有事天亮想,明天做。搞垮了身子,什么都白搭。”他说着,把她的脚扶上了床,在她的头上拍了拍,“安心睡觉,不许想东想西了。”说着,西门卿此时乖得像小孩一样,在他拍自己头的时候,顺势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胸部上拍:“金镰,我心里特难受,心口堵得慌,拍拍我这里。”说着眼里又流出了泪珠。潘金镰不知怎么安慰她好,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着她的嘴。她张开口吻他的嘴。她勾住他的脖子说:“我快要死了,真的快疯了,你上床来吧,给我温存,让我精神有个寄托,心里得到慰藉,舒爽些。
”潘金镰照着做,两人同床共枕。 “金镰,我心口堵,给我拍拍。” “好的。”他照她说的做。在她的胸部有节奏地拍。后来他又按她说的,手伸到里面的乳房上按摩、抚摸、拍打。 他俩拥抱着,亲吻着,抚摸着……后来两人赤身裸体做了人生最幸福最甜美的事情。 西门卿满足了。她那烦躁不宁的情绪得到宣泄和释放,内心深处有一种东西在迅速涌动,澎湃着。快感、甜蜜、安全的感觉遍布全身,就像依偎在母亲的怀里的孩子一样感到温馨、安宁。她长吁一口气,依偎在他身边,闭上眼睛,呼呼入睡了,几天几夜来第一次入睡了。他拯救了她。他是伟男,是她的靠山,给了她安全、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