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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1905年 光绪三十一年

1月:

5日,清廷命增祺赈东三省难民。

9日,光绪见意大利公使巴乐礼、荷兰公使希特斯、葡萄牙公使阿梅达。

15日,裁四川江安粮道;改江南盐道为盐粮道。

18日,朝廷发库银十万两,赈奉天难民。

19日,孙中山自美国抵达英国伦敦。此次于欧逗留数月,游历数国,为孙中山革命实践中重要阶段(详见后)。

23日,于直隶始行公债票。

27日,清廷准张謇奏,改漕运总督为江淮巡抚。修撰张謇奏陈于徐州设行省,御史周树模亦请裁撤漕运总督,均交政务处议复(讨论并奏报讨论结果)。本日,政务处议复,同意张、周之奏,改漕运总督为巡抚,仍驻清江,名为江淮巡抚,江、淮、扬、徐四府,及通海两直隶州,全归所辖。原漕运总督任江淮巡抚。

28日,清当局设立贵胄学堂,收八旗贵族子弟入学。

29日,设立黑龙江巡警道(兼按察使衔)、兰绥海兵备道与呼兰、绥化二府。

本月,清廷命商部编纂全国路、矿资产表。

裁湖南、陕西粮道。免石屏、赵州秋粮,陈留等州秋粮、欠赋。

2月:

6日,修四川都江堰。

7日,达赖喇嘛奏请于库伦建庙诵经。清廷未准,命其仍还西藏,善抚众生。

23日,铁良奏言,检阅各省营伍,以湖北陆军最优,光绪诏令嘉奖。对江南各军统领奖罚不等。命唐绍仪充出使英国大臣。

24日,魏光焘开缺,以升允为闽浙总督。

本月:刘静庵、曹亚伯于武昌组织反清革命团体日知会。宣传反清革命思想。此后,该团体吸收清政府湖北新军下级军官百余人。刘静庵(1875~1911),湖北潜江人,1904年于武昌参加革命团体科学补习所,于清新军黎元洪部任文案。1905年,利用美国教会阅报室,组织日知会。1906年因准备配合萍醴起义。请法国军官来会讲演,被发觉,刘被捕入狱。1911年死于狱中。

本月,《国粹学报》创刊,由邓实主编,章太炎、陈去病撰稿,以保种、爱国、存学为宗旨。载有经、史、诸子学、训诂学诸论文和明末遗民之著作。共出七年。

3月:

7日,清廷发国库银三十万两,抚恤东三省难民。

12日,长庚、徐世昌考查改编三镇新军。

28日,景陵之隆恩殿火灾。

本月,兵部尚书赵尔巽奏陈应行时政十二项:

一日通:通上下之情。西人无一事不合众而谋。中国则内外上下之交,无事不隔,如猜谜,如斗智,往往自相牴牾,欲除其弊,非先求通不可。军机大臣按期接晤外廷官员,接晤之处,不用随从,不用烟茶,不作寒酸,公事公言,密事密言。军机大臣对往事之失、现事之处置、来事之预备,进行询问,问毕即去。各部、院亦宜定互相接晤之期。各州县亦宜接晤绅、商、僚、属、士民,以通下情,而资治理。

二日简:欲求通必先求简。出入衣着、礼节、忌讳、陋习、排场、请安、站班、贺禀之类,悉令删除禁革。

三日真:内外虚伪相承已久,如各省吏治、学务、汰书吏、恤刑狱、禁用门丁、劝勿缠足之旨屡下,而奉行者不可见也。又如编教科书之谕叠颁,而教科书编成,仍无日也。其他官府奏报表文,均成欺饰,等等一切,均宜汰除之。

四日实:各省岁出岁入,必须实报实销。部里报销,不得根据虚册籍,而昧于实事;调查事件,不得空文搪塞,或置之不复。

五日专:各省与地方均应有专责,不可一事而由多人共理。

六日分:如州县中。事务繁杂,一人难于担当,应当分立有关机构,辅佐主官理政。

七日合:合并机构,裁汰不必要之重叠机构。如旧机构中所设之同类新机构,或裁旧立新,或合新于旧,不可一事而数机构。

八日任:朝廷和政府应当有坚定不移之见与祸福与共之心,信任官吏而用之不疑。

九日信:与国人交莫重于信。现在百事之难,官民之猜疑,皆由于无信。凡百事务,政府立信于民,昭示大信于天下。凡兴办查、处之事,朝廷无不切实考察督理,各省则以此督责州县,则可以收效。

十日断:古今成大功者,必在于果断。日本君相断然维新,故能日益强盛。新旧不能并行,是非不能两立。请朝廷特颁谕旨,非布新除旧,无以自治,无以图存。遵之者赏,违之者罚。上以定国是,下以统一人心。惟如此,则百务可臻日新之美。

十一日知本:练兵以教育为本;兴学以女学、蒙学之兴办为本;宣讲为化民之本;警察为安民之本;农工商为富民之本;词讼刑狱为爱民之本。万事万物,必求其本而可致效。

十二日重禄:各级官吏既不可兼职,则俸禄厚。此虽不能即时完全实行,亦应先择其要者而行之。各国官禄较中国多至十倍、数倍,所以能专心办事。此为振兴百务之本,否则,皆托空言而无办事之人,自强之日,盖无希望。

总之,朝廷应下定决心,变法图新,事求实效,因才用人,则可收变法之益,而不受其害。

同月,练兵处奏定《陆军新服制》。

4月:

1日,光绪接见美国公使康格。

6日,奉天饥荒;俄军侵入长春,据之不去。

7日,巴塘番人焚毁法国教堂,清廷命驻藏帮办大臣凤全予以剿捕。凤全阵亡。谕饬四川提督马维骐往剿。

同日,命柯逢时管八省土膏(烟土)统捐事宜。

9日,光绪见德国亲王福礼留伯、公使穆默。清廷调升允为陕甘总督,崧蕃为闽浙总督。

11日,清廷诏令各省督抚,荐举堪任提督与总兵官者备用。

21日,昆明开为商埠。

22日,罢除新设之江淮巡抚职;改淮阳总兵为江北提督。此举系由江苏省京官争言设江淮省于治理不便,经政务处议奏。准裁去江淮省与江淮巡抚一职。以刘永庆为江北提督。

24日,朝廷准伍廷芳等奏请,谕令更定法律,革除凌迟(碎割致死)、枭首(挂头示众)、戮尸、刺字等酷刑。先是修律大臣伍廷芳、沈家本参照欧美各国法律,奏请通令各省革除酷刑。本日,朝廷谕:嗣后,凡死罪至斩决而止。凌迟及枭首、戮尸三项永远删除。所有现行法律中凌迟、斩枭各条,俱改为斩决;斩决各条,俱改为绞决;绞决各条,俱改为斩监候;斩监候,俱改为绞监候;斩候与绞候,仍入于秋审,分别实缓办理。至于缘坐(连坐)各条,除知情者仍治罪外,余者悉予宽免。其刺字等项,亦即行革除。

伍廷芳(1842~1922),广东省新会县人,留学英国。曾任驻美国、日本、秘鲁公使。

25日,朝廷批准修律大臣伍廷芳等奏请:审讯初供者,不可刑讯、笞杖。此后笞杖等罪,仿照外国罚金之法,改笞杖为罚款制,旗人与民人,一律科断,此项罚金折为监狱劳作,即按新章收所习艺。

上海新华纱厂工人为反对将该厂卖给日本人,举行罢工,并打伤一名承办人(英国人)。虹口捕房到厂捕走五名罢工工人。

26日,犍为有众反清,清军镇压。

27日,命周馥往江北筹划吏治、海防、河工与缉捕事务。

5月:

5日,因俄国军舰开至南洋,清廷谕命所有官员加以预防,并禁止商人接济俄舰;清廷修改律条中窃盗条款,凡应拟笞、杖犯人,改罚于罪犯习艺所工作。

6日,命各府州县设立罪犯习艺所。

7日,赏刘永庆侍郎衔,代理江北提督,镇、道以下均归节制。

8日,裁广东粮道,设立钦廉兵备道。

清廷令查禁《浙江潮》、《新民丛报》、《新小说》等刊物。

10日,命程德全代理黑龙江将军。

13日,德国军舰突至海州测量,清廷命当地官员诘责之。

本月,伍廷芳、沈家本奏请设立法律学堂。代理两江总督周馥奏请开办江浙渔业公司。

本年春夏间,孙中山自英国伦敦抵达欧洲大陆比利时布鲁塞尔、德国柏林、法国巴黎,于中国留学生中发展同盟会组织,争取留学生加盟。

孙中山以前多以会党为主要革命力量。自1904年与在日本、美国之中国留学生深入交谈后,开始将注意力转向在海外的中国留学生,至布鲁塞尔便和中国留学生就知识分子和清新军能否参加反清革命斗争问题,展开了三昼夜之坦率辩论。留学生朱和中认为,进行革命必须以更换新军脑筋,开通青年知识分子为中心,工作。孙中山则表示异议云:“秀才不能造反,军队不能革命。”最后朱和中曰:“革命者乃最高之理论,会党无知识分子,岂能作为骨干?先生历次革命,所以不成功者,正以知识分子未赞成耳。”孙中山则说他的同志中亦有陆皓东、陈少白等。朱和中则曰:“太少。”孙中山终于同意朱和中等留学生们的正确意见,答应今后将革命中心转向知识分子和新军,主要是留学生中。当时,孙中山即劝留学生们宣誓加盟。开始,留学生们认为不必经此手续,朱和中未表示意见。孙中山转而问朱:“子英兄,你意如何?”朱答:“我辈既决心革命,任何皆可牺牲,岂惮一宣誓。”孙中山非常高兴,对朱曰:“然则,尔愿宣誓乎?”朱曰:“愿。”其他同学亦均同意宣誓。孙中山立即提笔书写宣誓书:

立誓人当天立誓,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建立民国,平均地权,矢信矢忠,有始有卒,有渝此盟,神明殛之。

黄帝纪元四千六百四十六年冬月宣誓。

监誓人孙文

宣誓书写毕,朱和同学们颔首而笑。孙中山问朱何以笑。朱答曰:“康、梁说先生目不视丁,我见誓词简老,知康梁所言之妄。”孙中山曰:“我亦读破万卷也。”言罢,朱和中带头,逐一宣誓,总计有三十余人加盟。入盟后,大家争相捐资,共捐万余法郎,并致函日本东京,向在日中国留学生报告此事,并要他们待孙中山到东京后,积极入盟。这是中国同盟会正式成立前,最先在欧洲发展的第一批同盟会员。其间,孙中山曾访问第二国际书记处负责人,向他们讲述了自己之革命纲领。5月18日、20日社会党人报纸和法国报纸《人民》,均刊载此一消息。

4月底,孙中山又到柏林,与朱和中同住,又发展会员二十余人。5月初,又到巴黎,中国留法学生每日三、四人来访,听其讲解反清革命之道与剖析清政府腐败和国家危亡在即之时势,旁及平均地权、节制资本等。众留学生心甚折服,又有多人入盟,并捐款。但此次却发生入盟留学生盗走全部盟书事件。起因是柏林中国留学生王发科、王相楚因孙中山向柏林中国留学生催筹旅费而发生动摇,便于某日晚到巴黎与汤芗铭、向国华共同至孙中山旅馆,坚请孙到咖啡馆一坐,然后其中两人托故离开,又回旅馆,将孙中山皮包割破,把所有布鲁塞尔、柏林、巴黎三地加盟者之宣誓书和法国殖民大臣致安南总督函尽行盗走。孙中山回旅馆后,发现此事,非常气愤,认为三地中国留学生入盟者均已叛盟,马上函责布鲁塞尔、柏林诸生,并谓早知读书人不能参加革命。布鲁塞尔诸生见信,即派胡秉柯至巴黎对孙中山解释此系四人叛盟,大家决无叛盟之事。王等四人盗书后,即到清政府驻法使馆自首,驻法公使孙宝琦未予深究,只训斥留学生一番了事,亦未告知清政府驻德公使荫昌。胡立即到孙宝琦公使馆取回布鲁塞尔诸生盟书交于孙中山。柏林诸生盟书已由二王带回,诸生只好当二王面表示退盟,暗中则致信孙中山谓:将来东京或香港建立同盟会机关后,再重写盟书投寄,现在怕在皮包中不保险。孙宝琦只将孙中山在巴黎与法国政府交往之事电告清廷,清廷外交部为此向法国驻华公使提出抗议。

此时,孙中山已将川资花光,又由朱和中、宾步程二人筹款三千法郎,孙中山于6月11日,自法国东归。归程中于新加坡会晤陈楚南、张永福、秦力山等。陈、张二人为革命筹款贡献殊巨。自此开始,孙中山转向积极筹组中国同盟会阶段。

17日,光绪见美国公使柔克义。

23日,光绪见墨国公使胡尔达。

30日,王文韶罢军机大臣。命徐世昌在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兼政务处大臣。

本月,伍廷芳、沈家本奏请审讯时停止用刑,而应以证据为凭。并举西方各国法律为例,指示优劣。而中国旧法,民事、刑事不分,一律妄加刑逼,致使小民含冤莫伸,以至铤而走险。反抗朝廷,实系官逼民反,因而刑法诉讼,均应参考西法,斟酌修订。

监察御史张仁黼奏请坚决改订美国对华工禁约。奏章谓:中国穷民,谋食于外洋者,不下百数十万,而尤以美洲为最。光绪十年(1884年),始有禁止华工之约,此后又延十年,歧视华人殊甚。上年(1904年)限期将满,侨民均望改约,万众一心,盼之至切。近闻美国仍坚持禁约,并派使臣来华,各埠商情,大为惶恐,上海商界已集众议事,决心不销美国货物,抵制美国。电求外务部坚持改约之电,一日数次。民情不可拂,事机不可误,禁止华工旧约,万不可轻许,否则有辱国体,亦损害美国华侨外汇之利源。朝廷应依据公理与中国不销美国货为之反击,力争改约,使美国放弃禁止华工与歧视华人之政策。将来再订新约,亦应先公布条约内容,使众周知,征询众意之后,再行签订,以免贻误。

商约大臣吕海寰奏呈《奉使金鉴》,全书六十卷、二十册。主要内容为中国历代出使者之简介。上自春秋,下迄元朝。

7月:

1日,清廷命铁良、徐世昌会办练兵事宜。

5日,命张之洞督办粤汉铁路。

6日,光绪于仁寿殿见俄国公使璞科第。免中牟等州县欠。

14日,朝廷特谕:本日引见之留洋学生金邦平、唐宝锷均给予进士出身,赏给翰林院检讨;张瑛绪、曹汝霖、钱承镆、胡宗瀛、戢翼翚均给予进士出身,按照所学以主事分部行走;陆宗舆给予举人出身,以内阁中书用。王守善、陆世芬、王宰善等,均给予举人出身,以知县分省补用。

同日,谕命载泽、戴洪慈、徐世昌、端方等赴东、西洋各国考察政治,择善而从,并谓以后再行选派大员出国考察。

18日,清廷下诏设盛京三陵守护大臣,裁撤盛京户、礼、兵、工等五部侍郎。

19日,以世续为体仁阁大学士,那桐协办大学士。

23日,裁撤广东巡抚职。

30日,贵州省民众反清,攻克都匀等四寨,旋清军“收复”之。

本月,铁路大臣盛宣怀奏陈河南黄河铁桥修建工程情形,谓经西方各国工程师会勘,决定自南岸荥泽县之广武山麓至北岸武陟县之姚期营下游之处,修建铁路大桥。

8月:

5日,清廷改五城练勇为巡捕。

14日,续派商部右丞绍英为出洋考察各国政治大臣。旋议定载、徐、绍三人赴日、英、法、比等国,戴、端二人赴美、德、意、奥等国。

18日,以青海巴塘兵事,开实官捐例一年。

20日,中国同盟会于日本东京赤坂区霞关子爵陂本金弥住宅,举行正式成立大会。

成立中国同盟会前,有广东独协会、中国教育会、东京军国民教育会、上海爱国同学社、云南保滇会、武昌日知会、湖南华兴会、上海光复会、安徽爱国会以及湖北学生之演说堂等革命反清团体,其力量分散,而目的则一,于此时势与现状基础上,中国革命统一政党中国同盟会成立。

先是本年7月下旬,孙中山与黄兴、宋教仁、陈天华等会商组建中国同盟会问题。

7月30日,午后2时于东京赤坂区桧町三番地黑龙会内田良平住宅,召开中国同盟会加盟大会,首先由孙中山讲述革命原因、形势与革命之方法,约一时讲毕,继由黄兴宣布建立统一革命政党之开会宗旨,请到会者签名,复由孙中山说明同盟会宗旨,然后各人写宣誓书,同盟会宗旨为“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大会一致选举孙中山为中国同盟会总理。宣誓书内容如下:

联盟人省府县人当天发誓,同心协力,矢信矢忠,有始有卒,如或渝此,任众处罚!

天运乙巳年月日,中国同盟会会员。

由孙中山带领大家举右手宣誓,然后,由孙中山告知各同志暗号:握右手互振暗号、秘密口号:一日汉人,二日中国物,三日天下事。尔后孙中山向同志们祝贺云:自今以后“君等已非清朝人矣”!语毕,室之后部木板忽而坍倒,声如裂帛。孙中山曰:“此乃颠覆满清之预兆”,众人鼓掌欢呼。复推马君武、陈天华、宋教仁、汪精卫为会章起草员。当时参加人数约为七十三人。

本月(8月)13日,中国留日学生等召开欢迎孙中山总理大会,会址在东京麹田区富士见楼,会场悬有“欢迎孙逸仙先生大会”条幅。到场人始有六七百人,后增加至千余人。孙中山在欢迎会上之讲题是《中国应建设共和国》。其中心思想是:(一)日本文明来自中国,而日本今日之强盛,实由崇信王阳明之知行合一哲学、尚武与输入西洋文明。而中国则服从于满人之统治,故而落后。(二)中国落后于西方,是由于未能革旧立新,如果中国建立共和国,便可执全球之牛耳。(三)中国改革道路,是推翻君主专制,建立民主共和制,而不是君主立宪制,要一步到位。(四)驳斥中国人民程度低,不适用于民主共和政治之说法:“我们人民程度比各国还要高些。兄弟由日本过太平洋到美国,路经檀香山,此地百年前不过一野蛮地方,有一英人至此,土人还要食他,后来与外人交通,由野蛮一跃而为共和,我们中国人的程度岂比不上檀香山的土民吗?”因此中国人民完全有水平建成民主共和国,行使民主权利和具有天赋人权之素质。以上包含民族、民权二主义。

孙中山讲完后,又有其他加盟留学生发表即席演说,均拥护孙中山推翻满清之民主与民族革命思想,表示决心追随孙中山进行反满之民主革命斗争。

自召开加盟大会后,中国留日各省学生相继加入同盟会者络绎不绝,日益踊跃。

本日(8月20日),中国同盟会正式成立大会召开,到会会员二百余人,孙中山任大会主席,由黄兴宣读中国同盟会章程三十余条,读毕,会员有不同意见,有关条文又有增删。章程通过后,即行选举总部干事,总理已于7月30日选举孙中山担任。

同盟会总部设总理(孙中山),下辖执行部、评议部、司法部。

各省设同盟会分会,分会会长由会员选举。

至1906年,同盟会章程又行修订,改为二十四款,同时又订定《同盟会革命方略》。章程中所写同盟会宗旨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建立民国,平均地权”,虽未标三民主义之名,而实具三民主义之实,亦可谓同盟会以三民主义为政纲。会内实行民主政治,为三权分立制,孙中山之五权宪法思想,尚未被大家接受。

革命方略中规定于各地武装起义时,起义部队应用“中华国民军军政府”旗号,具体称谓是:“中华国民军军都督奉军政府命,以军政府之宗旨及条理布告国民……”。其次指明革命宗旨,是建立民主、自由、平等、博爱之新中国;其性质是国民革命,而非只光复汉室江山之英雄革命,军政府即是为完成国民革命之枢机。继之说明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建立民国、平均地权四项内容。关于建立民国一项,提出建立国民政府,凡为国民皆平等,均有参政之权,大总统由国民公举,议会由国民公举之议员构成之,负责制定宪法,人人共守,敢有帝制自为者,天下共击之。关于平均地权,主要指改良社会经济组织,核定地价,革命后增长之地价,归于国有,用以阻止土地与资本之垄断,而使国利归国民共享之(其中含有社会主义经济因素)。总观此革命方略,已合种族、民主革命于一体,但过于强调种族压迫,而对于清政府之专制、腐败、野蛮、落后方面剖析不够,反映出广大同盟会员,偏重光复汉室,而轻视国民革命与民主革命之根本任务,致遭袁世凯窃民国大权而复帝制之祸。

四大政纲之后,是实现四大政纲之步骤:第一期,是实行军法之制,即军政府时期;第二期,是训政时期,或约法之制时期,军政府将地方自治权,归之地方人民,地方议员与行政官均由人民选举,军政府对于人民之权利义务,及人民对于军政府之权利义务,悉规定于约法,军政府与地方议会、人民、行政官员均遵守之,待天下平定后六年解除约法,颁布宪法。第三期为宪法之制。此时期,军政府解除兵权与行政权,由国民公举大总统,及公举议员组织国会,一国之政悉依宪法实行之。

军政府军制:每一军立一都督,以起义首领担任,自理军务,关于重大外交事务,听命中央军政府。国旗、军政府宣言、安民布告、对外宣言,均由中央军政府制定,各都督遵行。

此外,还有对外宣言,对外国加于中国之不平等条约、外债暂时承认之,但该宣言公布后,所有新订之一切中外条约与借款,军政府概不承认。方略中还有对清军招降章程,以及废除各种不合理捐税规则等。

中国同盟会成立后,在孙中山领导下,以《民报》(于本年11月创办)为阵地,对保皇派君主立宪论展开了全面系统深入之批驳,这就是革命和保皇在思想理论战线上之著名大论战。经过此次论战,如下思想在海内外知识界得以确立:(一)清王朝腐败、卖国,已成为列强镇压中国人民的工具,拒绝民主改革,必须推翻。(二)革命应一步到位,接受最先进之政治制度,在中国应完全彻底废除帝制与皇室,将封建专制政治连根拔掉。(三)建立法、美式共和民主制,成立民主共和国,实行民主立宪而不是君主立宪。(四)中国人民有水平有智慧,并不低于欧美各国,完全可以接受民主政治和行使民主权利,欧美人民可以做到的,中国人民同样可以做到,尤其民为邦本之儒家思想,自古有之,远优于西方先进国家之人民思想。(五)国内广大人民各种反清斗争此起彼伏,已唾弃清王朝,推翻清王朝,已成为全国人民之愿望,为期未远。(六)民主共和制优于君主立宪制,美国即为之榜样。(七)中国自立则不被瓜分,欲自立,必排满,欲排满必以民主共和制取代清王朝之专制政治。

此次论战中,康梁保皇派完全失败,在海外中国留学生界,成为不受欢迎者,例如梁启超于日本东京讲演时,被学生轰下台,还挨了张继一草鞋。

在此次论战中为革命派立下汗马功劳者,为汪兆铭(汪精卫)、胡汉民等,汪则居首功地位。

黄兴(1874~1916),原名轸,号克强,湖南省善化人。1901年于日本留学时参加学生运动。1904年,于长沙组织华兴会,策划长沙起义未成。1905年,于日本东京和孙中山共同筹建中国同盟会。

25日,清廷赏廷杰侍郎职,命赴奉天办理开荒事务。常德、湘潭开为商埠。

26日,命铁良在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并充政务处大臣。

31日,因各省工商抵制美国华工条约,禁用美货,清廷特发谕旨,说明美政府已允商协华工条约,不可再行抵制。谕曰:美政府已允优待华商及教习、学生、游历人等,并允于议院开会时,尽力公平妥办各案。中美两国睦谊素敦,从无彼此抵牾之事,所有以前工约,美国政府已允和平商议,自应静候外务部办理,不应以禁用美货,予以抵制,此既有碍邦交,亦于华民商务大有损失……倘有无知之徒,从中煽惑,滋生事端,即行从严查究,以弭隐患。

本月,袁世凯等奏请严禁中外人士在中国私设无线电台,如不遵行,按例科罚;中国军队如用无线电台,必随时知照电政大臣办理。

赏两淮盐运使汤寿潜四品卿。督办浙江全省铁路;商部请派前出使日本大臣李经方总办芜宁铁路。

又谕各省,多派留学生分赴欧美各国留学。

9月:

2日,清政府准袁世凯奏请,谕令于翌年(1906年)废科举制。谕曰:袁世凯等奏称,科举不停,民间相率观望,欲推广学堂,必先停科举。袁所陈不为无见,著即自丙午科(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为始,所有乡、会试一律停止;各省岁科考试。亦即停止;其以前举、贡、生员,分别量予出路。

4日,裁奉天府尹、府丞,改置东三省学政。命刘式训充出使法国大臣,黄诰充出使意国大臣,周荣曜充出使比国大臣,旋又改任李盛铎出使比国。

复旦公学成立,于是日开学。1917年该校改名复旦大学。筹办人为严复等。

5日,日、俄订立《朴茨茅斯条约》。

早于本年3月10日,日军侵占奉天。日、俄陆战结束,俄国军队死伤十一万六千五百人;日军死伤四万二千二百人。5月,俄国舰队来援,日舰于对马海峡大败俄国海军,二十六艘俄舰沉没二十二艘,俄海军司令被俘。

本日,在美国总统老罗斯福调停下,于美国朴茨茅斯城日俄双方订此约。该条约规定日本于韩国有特殊利益,任何处置俄国不加干涉;旅、大与南满铁路转让与日本,俄国割让库页岛五十度以南地区与日本。此后,于本年12月22日,日本迫清政府订立《满洲善后条约及附约》,其势力进入中国南满地区,其所夺得东北权益更大于俄国。该《善后条约及附约》主要内容是:(一)清政府承认朴茨茅斯条约。(二)开放奉天之凤凰城、辽阳、新民屯、铁岭、法库、长春、哈尔滨、宁古塔、珲春、三姓、齐齐哈尔、海拉尔、瑷珲、满洲里等处。(三)设立“中日木植公司”,允许日本在鸭绿江右岸采伐森林。(四)日本继续经营战时铺设之安东(丹东)至奉天(沈阳)军用铁路,至1923年期满卖给中国。(五)吉长铁路,由中国自行筹款修造,但筹款的一半要向日本借贷。(六)日本得在营口、安东、奉天划定租界。

此次日俄战争中,东三省受害甚巨,据统计,在辽阳战役中,东北人民死伤不下四万余人。此外,日本军队粮秣85%由中国东北供应,共约九十余万吨。中国东北财产损失约为六千九百万两。自己之国土作为列强之间战场,世上少有。这是中国的奇耻与不应有的浩劫。

此次战争,日本立宪国战胜了俄国专制国,于是乎立宪战胜专制之理论,风行世界,中国朝野亦受其影响,清朝政府亦受触动。

11日,光绪诏各省学政专司考察学堂。

16日,新疆巡抚潘效苏,因侵款撤职,戍军台效命。

17日,命袁世凯、铁良校阅新军秋操。

20日,命汪大燮充出使英国大臣,杨晟充出使德国大臣,李经迈充出使奥国大臣。

22日,开海州为商埠。

23日,命李经方为商约大臣。

24日,清出洋考察五大臣于前门车站登车启程时,有二大臣载泽、绍英被革命党人吴樾以炸弹炸伤,吴樾本人当场身亡。此事轰动全国,推翻清政府之革命运动,亦因之发展益速。

吴樾(1878~1905)字孟侠,安徽桐城人。1903年在保定组织军国民教育会支部,后读《自由血》、《孙逸仙》、《革命军》、《警世钟》。拥护孙中山革命主张,强烈反对君主立宪,其言曰:“立宪主义徒落我皇汉民族之人格,污辱我皇汉民族之思想……敢以区区之心,贡献于汉族同胞,必能协心并力,抱持唯一排满主义之图,建立汉族新国,则某虽死犹生。”1904年任《白话报》主笔。遗著有《暗杀时代》。其论暗杀曰:“善用兵者必分兵为二队:一日战兵,一日暗兵。暗杀者,吾党之战兵也;复仇者,吾党之援兵也。有暗杀之战兵在前,势不得不有复仇之援兵在后。欲言革命者,不得前以暗杀,后以复仇,此暗杀与复仇,亦互相为力,互相为功也。”

巴塘乱平,为首者喇嘛阿泽、隆本郎吉等被杀死;清廷予有功之提督以及道员赵尔丰等奖叙不等。

外务部与各国公使改订修浚黄浦河道条约。

27日,《醒狮》月刊于日本东京创刊,马君武、柳亚子为主要撰稿人。

10月:

4日,为惩办贪官,清廷特谕军机大臣:岑春煊奏,候补三品京堂周荣曜,充粤海关库书,百计侵吞,亏款至二百数十万两之多。命即革职,交岑春煊严拿监追,并将所置产业查抄备抵。

8日,清廷始设立巡警部,以徐世昌为尚书,毓朗、赵秉钧为侍郎。

19日,以肃清广西之功,给予岑春煊太子少保衔,李经羲优叙。

24日,光绪见德国公使穆默于勤政殿。

26日,命尚其亨、李盛铎会同载泽,赴各国考察政治,以补徐世昌、绍英缺。

31日,光绪于勤政殿会见日本公使内田康哉。

本年秋,赈云贵各属水灾、河南太康风灾,镇番、巴燕戎格雹灾、风灾。

本月,政务处奏请特设学部,主管教育与教育行政;礼部与国子监二机构裁撤,归并于学部。

贝子载振奏请改革官制:凡一人兼数事、数人兼一事者,均不可行,应专职一事;中央政府,宜设十部:外务部、商部、法部、学部、吏部、巡警部、户部、礼部、工部、兵部。每部各设尚书、侍郎三、四人。事繁之部,设左右丞左右参议各一人。事简之部只设丞参议各一人,其余均应裁汰,各缺均不分满汉,诸王贝勒亦应实习吏事;此后尚书、侍郎一律简授;宗室、世职章京,亦可令在各部学习行走;凡一事归二部者,并归一部;内务府专司供应;内阁大学士不兼部务者,同内阁学士,政务处归入内阁;翰林院、都察院、理藩院均不可裁,其余各中央衙门,均应裁撤。

31日,设置吉林、哈尔滨道。

11月:

13日,卢汉铁路修建竣工(卢沟桥至汉口);英军侵入西藏,索赔一百二十余万两白银,清廷谕令国家代给,以恤番属之艰难。

19日,订立铸造银币及行用章程。

22日,以陆征祥充出使荷国大臣,兼理海牙和平会议事宜。

25日,设置考察政治馆,择取各国政法适用于中国政体者,斟酌损益,纂订成书,供朝廷裁定。

同日,清廷以实行新政为名,严诏查禁革命党。诏曰……近复举新政,力图富强。乃竟有不逞之徒,造为革命排满之说,煽惑远近,淆乱是非。查其迹,实为假借党派,阴行其叛逆之谋……著各将军、督、抚……明白晓谕,认真严禁。此次宣谕之后,倘有怙恶不悛,造言惑众者,即重悬赏格,随时严密防拿,细讯究办……以期杜绝乱萌,而维大局。

26日,同盟会于东京创办机关报《民报》,张继为发行人。民报创刊号发表了孙中山解说三民主义之文章(即发刊词,这是孙第一次公开发表三民主义革命纲领)。文云:“欧美之进化,凡以三大主义,日民族、日民权、日民生。”“今者,中国以千年专制之毒而不解,异种残之,外邦逼之,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殆不可以须臾缓;而民生主义,欧美所虑积重难返者,中国独受病未深……吾国治民生主义者……睹其祸于未萌,诚可举政治革命、社会革命毕其功于一役,环视欧美,彼且瞠乎后也。”

27日,陕、洛反清会众被镇压。

12月:

3日,清政府罢撤驻韩国使臣,改总领事。

4日,东京中国留日学生举行罢课,反对《清国留学生取缔规则》。

5日,三百名中国留日学生于东京富士见楼开会,要求取消全部《清国留学生取缔规则》。并有人发表文章曰:“既深恶祖国专制,志于推翻,又何苦郁郁受异国专制压迫?”此后各校中国留学生纷纷罢课。日本政府却于《朝日新闻》著文嘲讽谩骂中国留学生。日本文部省更不接受中国留学生之要求。留学生程家柽则著文驳斥日本政府之诬蔑。陈天华初不赞成全体罢课,罢课之后,又怕不能坚持到底,心甚不安,及见《朝日新闻》谩骂中国留学生,则愤而于12月8日投海自杀,以示抗议。陈死后,东京中国留学生罢课风潮益激。

12月13日,中国留日学生有三百人集体退学返国,陆续返国者,不下二千人,并均不乘日本人船只。后经东京中国学生联合会交涉,取缔规则无形打消。1906年1月13日,学生联合会亦取消。

6日,清廷下诏设学部,将国子监与之合并,命荣庆为尚书,熙英、严修为侍郎。

22日,中日新条约订立。该新约名《东三省事宜正、附约》或《满洲善后条约及附约》。正约三款,附约十二款。

本月,免盛京各旗、陕西各属被兵欠赋与安州涝灾、韩城水冲地租。

本年冬,赈云南会泽涝灾、新疆英吉沙尔水灾、雹灾。

本年,湖北宜城县将屯田改为民田,强令农民交纳地契税和田赋,农民不堪负担,聚众三万人,围攻县衙,打击劣绅,旋被镇压;但县衙亦立即宣布减免田契税。

上海成立圣约翰大学(美国教会学校)。

本年至1911年(宣统三年),全国各省商民收回路矿自办权运动达于高潮。该收回利权运动,发自本世纪之初,主要有如下各省收回运动:山西收回福公司霸占之矿权;安徽、山东收回煤、铜各矿;云南、四川收回各矿权;沪杭甬路权收回;两湖收回路权。至于1911年5月,清政府正式下达“干路均归国有”诏书,撤销全国所有商办铁路干线成案。此一谬举严重损害广大绅商切身利益,因而激起保路风潮。(并于此大潮中,发生武昌辛亥之役,继之各省先后响应,清王朝灭亡,而民国以成。)

此一时期,中国近代苏浙资本集团势力走向政治舞台,对清廷展开了商政与外交方面之反抗斗争。

先是1898年(光绪二十四年),清政府督办铁路大臣盛宣怀与英国怡和洋行签订了沪杭甬铁路草约,由英国人负责修建该路。对此,苏浙商家们,均心存不满,认为有损国人利益。

本年(1905年),江苏商家在上海、苏州、常州等地分别集会,要求清政府将沪杭甬铁路交归苏、浙商民自办。继之苏州商人起草章程,并推选王清穆、张謇、王同愈等,为总理和协理,同时成立商办苏省铁路公司。次年,清廷商部批准其正式注册。但英国人见该公司于上海、北京等地招募股份深感该路利权“得而复失”,便逼迫清政府签订该铁路修造正约。清政府在外力逼迫下又行妥协,答应由传邮部向英国银公司借款一百五十万镑,转借给江浙两铁路公司,使英国有优先贷款权、发行股票权、工程管理权、购买材料权、帐目监督权。江浙两省商家对此极为愤怒,上书反对,据理力争,而清廷则拒不答应,要商家“昭大信而全邦交”。1907年10月下旬,江苏商家派代表一百余人在上海商学公会开会。情绪激愤。11月,江苏铁路协会,召集股东在上海举行苏路拒款会。继之,江苏股东又联合浙江股东在上海召开多次拒款会议,通过决议三项:一、不接受商借商还办法;二、股东拒绝借英国银公司款项;三、成立江浙保路协会。并公推王文韶、王同愈、许鼎霖等六人为遵旨商办不借外款代表,交涉此事。12月,江苏绅商和旅苏浙江商人也于苏州召开拒款大会。此外,上海、常州等地发生商家集会反对借款事件,并于集会之外,复用电报、书信向清政府和有关部门提出质问和抗辩。其中有苏路公司股东们致外务部电,说该铁路费用股款足够,没必要借外资以害国人。其经营所得,可以振兴实业,以表明商家爱国之诚。否则,抵押外人,亏损既巨,信用亦失,人心涣散,大局可危。最后表示对政府强迫之举,万难从命。《申报》、《时报》也将此次抗争运动与商家意见披露报端。光绪三十三年十月一日(11月16日)申报刊有常州股东致铁路公司之信函一封云:“承认已废之约,冒天下之不韪,置舆论于不顾,勒江浙两省借一百五十万镑之洋款。政府甘弃我江浙,我江浙人民何忍听政府之行为,自戕(残害)其生命财产耶?是可忍,孰不可忍……以广义言之,所争虽为路款,实为两省人之生命财产,亦实为全国之土地主权而争也。争而胜,国尚可为国,立宪尚可望。否则,中国为印度,为波兰,为安南(越南),为朝鲜之灭亡可耳。何必设谘议局,立宪会、地方自治所,装假面具以自欺也。”

清政府见民愤太大,遂取消强借英款之议,而改行部拨存款五十万两,拨给江浙两铁路公司,要两公司借用清政府款项,仍承认“路归商办”。由于商家抵制,部款亦只拨付一次而罢。清廷用对英国之借款,改修徐州至开封段铁路。

此后,江苏商人更以主力地位参与速开国会之请愿运动。至1909年、1910年江苏大商人连续两次以谘议局代表赴京请愿,张謇为其代表人物。1910年上海商界举行请愿送别会议时,到场商人有千余人,声势壮大,并高呼“国会万岁!”1911年之四川保路运动,则是四川资本集团将清廷送入坟地。

本年。荣宗敬兄弟创办振新纺织厂,资本二十七万元。1909年将其改组成申新纺织厂,资本三十万元,荣氏占60%。该企业以后发展迅速(见19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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