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创新遇上顽固的机构,怎么办?
一方面,若创新者无法引起群众的共鸣,创新就很难被接受,更别说被采纳了;另一方面,若创新者附庸潮流,屈服于机构的制约,那么这样的创新也将乏善可陈,失去了改变机构的机会。创新既要标新立异,又要融入本地机构的制约,才能促成社会的转型与变革。
——《当创新遇上机构》,安卓·哈加登
谈到创新,多数人会想到产品功能、颜色、形貌、风格等设计元素。用更多、更炫的功能来满足用户的需求,是一般创新者认为让新产品大卖的不二法门。不过,创新者多只见到使用者需求,却忽略了使用者常常被背后某种无形的“老大哥”控制。这种隐性而复杂的钳制力量,我们称为“机构”(Institution)。其实,机构才是创新者真正的头号天敌。
机构存在的好处是维持社会的稳定运行。如果机构控制得适度得当,就可以形成优质的文化传统与贴近大同的社会。像日本的“达人”文化,使工匠、职人都希望将技艺修炼到淋漓尽致。不过,如果机构法则运作得不得当,也会有坏处产生。例如,有些国家便会将人民推向军国主义,侵略其他民族。有些国家则通过机构来宰制、剥削人民。当机构力量过于强大时,人民会遵循某种规范、某种习俗、某种认知而不自知。一旦行动、行为和思维都被控制了,人民也就渐渐失去了反思学习的能力。
社会学家保罗·迪马乔(Paul DiMaggio)便传神地点出,机构其实是一道无形的铁幕,当人深陷其中时,大多难以察觉它的存在。但他的所作、所为、所思,都表明他已是机构的囚犯。这个机构可以是国家,可以是企业,可以是家庭,可以是团队,也可能化身为风俗文化。机构,是无所不在的。
机构代表的是一股稳定的力量,而创新者所扮演的,就是如革命军般的巅覆力量。当创新者推出的创新物(可能是一个新产品、一项新服务、一套新系统,或某种新政策、新制度、新想法),若触犯了机构订下的规矩,创新者可能很快就被镇压。
就算机构不出手,使用者也多会因为其创新物太过新颖,或内涵观念太过复杂,而拒绝采纳创新。鲁迅的小说便描述出这样的无奈:革命志士为了百姓谋福利,抛头颅、洒热血,推翻专制腐败的帝王政权,建立民主国家。但是,革命志士却被出卖了。当志士在广场被斩首示众时,民众却在一旁看戏,形成一幅极为讽刺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