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外,见那些人只是远远地追着,未敢太过靠近。独孤云飞发狂的景象,他们可是怕得很呢。慕容清扬一眼就看见了被慕容靖轩钳制住的兰妃,眉间不觉就深锁起来。
“你们快走。”他说。
我身子一颤,“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他却只是淡淡地,“我得回去,救出我娘。”
“那我们一起。”
“不用了,你们走吧。”
独孤云飞默默地凝望着慕容清扬,许久,“我和青青,定会找出真凶,还你清白。”
慕容清扬苦涩一笑,“他若杀我,何患无辞?你们就不必白费力气了。”
我有些急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自暴自弃,这样的你,我不喜欢。”
“现如今,那都无所谓了。”
“清扬……”
“你们若是再不放了哀家,小心哀家取了你们的狗命。”一直沉默着的司徒皇后,终于发话了。
我气得水眸怒睁,“什么叫狗命?都是皇上的儿子,你这么说,难道是在辱骂皇上吗?”
“你!”司徒皇后被我气得身子乱颤,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早知道我伶牙俐齿了,还来招惹我,不是自找的,又是什么。
眼看着那些人就要走近了,独孤云飞无奈,抱起我,施展轻功,顿时就走远了。远远地回头望了一眼宫门外,慕容清扬已经放开了司徒皇后,而他的身边,赫然多了几把明晃晃的剑。
“不行,我要回去救他!”我在独孤云飞的怀里挣扎着。慕容清扬先是被人陷害,又为了我挟持皇后,他被抓回去,可还有活路?
独孤云飞抱紧我,“你现在回去也是白白送死,不仅救不出他,反而辜负了他的一片心。”
我闻言,一时无语。是呀,即便我回去,我又该怎么救他?即便救了他的人,又该如何拯救他的心?哀莫大于心死,眼下的慕容清扬,分明就是心灰意冷,无意于活着。
林州城外的一间破庙外,独孤云飞将我放下地来。慕容靖轩果然够狠,在我们走的同时,就已经下令,全国通缉。外面是无法容身了,所以找好躲开了城门守卫,来到了这里。
独孤云飞的伤因为这半日的飞行,更加严重了。雪白的衣裳,已经有大片被染成了红色。而我刚才却一直为了慕容清扬,而忘记去关心他。我真该死!不由得暗骂自己,走上前去。“我给你看看你的伤。”说着,就去解开他的衣服。
独孤云飞额头冷汗直流,就地盘腿而坐。伤口的疼痛,令他俊美的容颜难免有些黯然。“我没事,已经服下药了。”
“那也不行,伤口不包扎一下,怎么可以!”我一边心疼地查看伤口,一边忍不住嗔怪。
“那有劳青青了。”独孤云飞却忽然间红着脸,没有再说别的。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你,脸红了?哈哈,就好像我以前没看过你的身子似的。真是的,男人家的,装清纯。”
独孤云飞却一下子回过头来,在我的唇上浅啄了一下。“不许你这么说。”
“我一定要说。”
“我不许。”
“你不许没用。”
“不许就是不许。”
“人家偏说,你怎么办。”
“我不能把你怎么办,但是我可以……”某人的身子,顿时将我压在身下。我一阵紧张,脸亦是红了许多。
轻轻地推了一下,“讨厌啦,快起来,弄到伤口就不好了。”
独孤云飞轻笑着,复又坐起来。
仔细地为他包扎好伤口,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可是只要一想起慕容清扬现在还在天牢里受苦,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忽然间又记起独孤云飞两次发狂的事,遂问道:“云飞,有件事情,我想问你。”
“好,你问。”独孤云飞微笑着看着我,等着我下面任何可能说出口的事情。
“你……”我犹豫了一下,“你为何接连两次狂性大发,而且连我也不认识?”
独孤云飞闻言,神情黯淡了一些,但依旧带着浅浅地笑。虽然,那笑容,有些牵强。“我也不知道,小的时候,有过这么一次经历,但是师父给我服了药,暂时压制住了。只是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居然再次发作,还险些害了你。”他伸手轻抚上我的脸,眼中满满的担忧。
“你身为神医,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心里隐隐地升起一种恐惧,生怕眼前的这个人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消失一样。这才几日,就已经因为我两次身受重伤,又两次狂性大发。那么,以后呢?
独孤云飞摇摇头,“我也曾研究过,但是都没有结果。”
“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我有些急了,我无法想象没有他在身边的生活,该是怎样的黑暗。这么久以来,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习惯了他的爱与关怀。如果没有他,我相信我自己也没有勇气活在这个世界之上。
独孤云飞轻轻地拥住我,声音淡然如水。“不用为我难过,该来的总会到来,但是我向你保证,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陪着你,保护你,疼你,爱你。”
“云飞……”止不住轻声呢喃,泪水打落在他的白色衣衫。
天色暗了下来,两个人一起走到外面,到附近的林子里捉了一只野兔回来。趁着夜色,烤了来吃。
吃饱喝足之后,独孤云飞拉着我,一个闪身,再一次进了林州城。确切地说,是皇宫。
此时的林州城内,处处都有守卫巡逻。皇宫内外,更是防守森严。但是,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我们都不可能退缩。因为,事关慕容清扬的命,也事关我一辈子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