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我已经将木府的所有产业都转移到了你的名下,地契等都在这桌子之中。我知道,你也许并不需要这些,也不稀罕,可是,除了这个,我也给不了你任何东西了。青青,我……只希望你过得幸福。其实你一知不知道,那一次你被柳如茵打了一巴掌,我都看在了眼里。我却该死的选择了没有看见。不是我不关心你,我……只是想要看到你主动来要求我,为你报仇,我可以发誓,只要你说一句,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我也会立即毫不犹豫杀了那个女人的。可是,自始至终,你都没有。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心中的慌张无措。因为,我已经确定,你的心里,没有我……其实,你也不知道,在离开你以后,我狠狠地为你还了那个该死的女人一个耳光,只可惜,你再也看不见。”
“青青,突然觉得有好多话想要对你讲,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其实,还要说什么呢?你那么讨厌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有时候,我真的好嫉妒,嫉妒独孤云飞可以得到你的爱,嫉妒慕容清扬可以被你关心,而我,却什么也没有。你都不知道,我简直要嫉妒得发狂了。可是,我的嫉妒,却只能藏在我的心里。因为,我不想你更加讨厌我。我承认,我是一个坏人,我弑父杀兄,罪孽太多,像我这种人是根本不配得到你的爱的,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青青,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的脑子里好乱好乱。青青,我的头好疼,我现在好想你。青青,你在哪里?青青,我喝醉了,我要睡了,我好累。青青,我……爱你……”
泪,不期然地落下,打湿了手中的信纸。木剑南,你这又是何苦?如果你对自己好一点,也许我现在也不会这么难过。抬起头,泪眼婆娑中望着独孤云飞,“云飞……”
独孤云飞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我,伸开自己的双臂。我心头一震感动,一下子就扑到了他的怀里,不顾一切地哭起来。“云飞,他死了,是我太伤他了么?为什么我没有早些知道他内心的苦?我是不是真的很坏?”
独孤云飞牵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搂紧了我。“不要自责,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要怪,只怪天意弄人。”
“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我依偎在独孤云飞怀里,轻声呢喃。
独孤云飞宠溺地说道:“傻瓜,你只是一个平凡的凡人,无力改变天意。何须自责?”
“可是……”我的心依旧在不断地抽痛。
独孤云飞轻叹一声,“别再可是了,相信木剑南泉下有知,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而且……如果他不是因为死了的话,你又知道了这些,难道你要因为悔恨和同情而去接纳他吗?那样的话,我又该去哪里呢?”
我蓦地抬起头,正看到独孤云飞眼里的忧伤。“对不起,云飞,是我太自私了,光顾着自己伤心难过,忽略了你的感受……”是呀,我好自私,一直以来,因为这个男人的宠溺和宽容,我竟然忽略了要去关心一下他的内心。
独孤云飞笑笑,重新抱着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开心一点。相信不管是木剑南也好,还是……清扬,都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清扬……”我微微一笑,眼底的苦涩一闪而过,我……好像真的有些爱上他了。可是,我的爱,又怎么可能分成两份呢?“不知道清扬现在怎么样了?”
独孤云飞宠溺地道:“想知道他怎么样了,你自己去看看他不就知道了……”
清王府内,我和慕容清扬两相对望,久久无言。“清扬,我……就要走了……”终于,我先开了口。
慕容清扬神色一怔,立即就恢复了清明。“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会和云飞一起云游四海,游山玩水,也不错。”我尽量装作无所谓,只是心里的痛却越来越无法忽略,“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慕容清扬浅浅地一笑,“我自在惯了,大概要和以前一样,每天在街上闲逛了吧。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再被你抓壮丁。”
“呵呵。”我干笑着,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只是事隔这么久,很多东西都已经改变了。“那还是不要了,你也不小了,该找个人陪着了。”
“嗯,一切听姐姐的安排。”慕容清扬云淡风轻地笑着,只是那笑,却是那么得刺眼。
我垂下眼眸,掩下心中的落寞,等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笑靥如花了。“那么,保重,祝你幸福。”
慕容清扬回给我一个绝美的笑。“保重。”
然后,决然地转身,离开。一滴眼泪,悄悄滑落,顺着脸颊,滑进嘴里。清扬,再见了。
我的身后,慕容清扬一脸痴迷,嘴角始终挂着最最绝美的笑容。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独孤云飞等候在清王府的大门外,见我出来,安静地迎上前,伸手拥住我的身子,低下头为我细心地擦去泪痕。“我们……走吧……”
我微笑,“好……”
再转过头,看一眼清王府内,那一抹紫色的影子,渐渐地变淡。
独孤云飞轻叹一声,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他早就劝说过我,他说他愿意和清扬共同拥有我,尽管爱是自私的,可是,他只希望我快乐。
我拒绝了,因为,我始终固执地以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我不应该太自私。
某处山脚下,我和独孤云飞就地扎了一间小竹屋,暂时地住了下来。慕容靖轩回宫后,励精图治,国势日强。他下旨恢复了独孤云飞的身份,并册封其为逍遥王,而我,则成了名正言顺的逍遥王妃。泠儿和燕楚无双回了燕楚国,而慕容清扬则真的如以前那样,每日在街上闲逛,只是却始终都小心翼翼地闪躲着所有的女人。
三个月后,独孤云飞为我接生,果然是一对龙凤胎。我们为他们取了名字,哥哥叫做独孤剑,妹妹叫做叶思扬。
一家四口,如此,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