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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陆逊:武事卓越,良将本色

陆逊(公元183~245年),本名陆议,字伯言,吴郡吴县(今江苏省苏州市)人,是三国时代吴国著名的军事家、谋略家、政治家,是孙策之女婿,吴王孙权称帝后被任命为丞相。多次抵御曹魏和蜀汉,于公元222年在夷陵之战中,大败蜀汉皇帝刘备,一战成名,确保了吴王孙权在荆州南部(荆南)的统治。北击曹魏,战功卓著。

吴郡士族,温文尔雅

汉灵帝光和六年(公元183年),陆逊出身于江东士族,10岁丧父,随其祖父庐江太守陆康,在其任所读书。后军阀袁术自九江遣孙策谋攻庐江,陆康与之战于庐江达两年,因缺粮致陆氏宗族损耗大半,不久陆康病死。在此之前,为避战祸,陆康令族孙陆逊携余剩宗族返吴郡。陆逊长于陆康的幼子陆绩数岁,所以,年仅12岁的陆逊便承担起支撑门户的责任。青年陆逊是温文尔雅的一介书生。

投奔孙吴,很受器重

孙策死后,孙权继领其众为将军,招延俊秀,聘求名士。

汉献帝建安八年(公元203年),陆逊21岁投入孙权旗下,历任东西曹令史,后在海昌担任屯田都尉,行县长之职务。当时县里连年旱灾,陆逊开仓分谷于贫民,并监督县里的农业发展,深得当地百姓的信赖。

东汉末年,许多农民因逃避赋役而投靠豪强大族,他们依山阻险,被官府称作“山贼”、“山寇”。经常扰乱地方,有的豪强集团还与曹操遥相呼应,对抗孙吴政权,成了孙吴政权的隐患。当时吴郡、会稽郡、丹杨郡多有山越盗贼潜匿。尤其是会稽山贼大帅潘临,危害当地多年。陆逊率军平乱,所到之处皆顺服之,此时其部下已有余人。

鄱阳贼帅尤突作乱,陆逊多次讨之,后拜定威校尉,军屯于利浦。通过这些战事,陆逊初步显示了出众的军事才能,很受孙权器重。孙权便将孙策的女儿嫁与陆逊,并经常找他商讨治国大策。

陆逊建议孙权:“现今群雄如弈棋,贪残之人窥望伺探,欲战胜敌人,平定祸乱(指孙权领地内的山越),大家都要同舟共济。当今山越贼寇仍然在地方作乱,我们若要拓展更多的领地必然处处受阻、困难重重。如无法安定内部问题,对外开拓难有所作为。吾建议应扩大兵源,并从中取其精锐。”孙权纳其良策,拜陆逊为其帐下之右部督。当时丹杨贼帅费栈接受曹操的印绶,煽动山越作为内应,孙权便遣陆逊讨伐。陆逊知道费栈部众多于他所率兵马,便巧施计谋,部署其军旗和鼓于四周,潜军在黑夜中的山谷中,时机一到便击鼓而进攻,敌军顿时胆怯,以为四面八方皆是官兵,费栈与其部众登时分崩离析。陆逊之后挥军平定扬州东部三郡的贼寇,经此役得到精兵数万人,将其中健强体扩者补充兵员,羸弱者纳入充实户口,抒解当时吴国人口与兵力不足的问题,后回军屯兵于芜湖。

会稽太守淳于式这时却上表告陆逊“枉取民人,愁忧所在”(《三国志·吴书·陆逊传》)。陆逊返回知道此事后,反为淳于式说好话。孙权也有些不解,问:“淳于式白(说了些轻视或不满的话)君而君荐之,何也?”陆逊说:“淳于式意欲养民,是以白逊。若逊复毁淳于式以乱圣听,不可长也。”孙权说:“此诚长者之事,顾人不能为耳。”(《三国志·吴书·陆逊传》)孙权对其风范甚为佩服。

悄图密计,收复荆州

汉献帝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关羽讨魏将曹仁于樊城,留兵将守备公安、南郡。吴都督吕蒙意欲用计偷袭荆州,便称病前往建业。陆逊前往拜见吕蒙。对吕蒙说:“关羽凭借其骁勇,目中无人。立了大功便骄矜自大,他只专注于北进,未对我国有所戒心,听闻将军称病,必定更消除对我军的防备,之后出其不意攻之,便可擒拿关羽。”后孙权遣使持檄召唤吕蒙还建业,吕蒙便推荐以“未有远名”的陆逊以代其位,孙权便拜陆逊为偏将军右部督,并与吕蒙悄图密计。

陆逊于陆口到任后,便写信向关羽示弱,使其对吴失去戒心。关羽不疑有它,更削减荆州守军北上,薄弱了荆州的守备。

汉献帝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十一月,孙权乃潜军奇袭,使陆逊与吕蒙为前部,立即攻克了公安、南郡,陆逊领宜都太守,拜抚边将军,封华亭侯。吕蒙追杀关羽,蜀军进退维谷,走投无路,疲于奔命,军心动摇。关羽只得领兵退守麦城,十二月,关羽率少数骑兵从麦城突围逃窜,被吴将潘璋部司马马忠擒获斩首。同时,陆逊由别路进军,攻破房陵、南乡等处,诸城长吏及蛮夷君长皆降。

陆逊前后斩获招纳蜀军数万人。时荆州士人初降服,仕路不通,陆逊便上疏孙权曰:“今荆州始定,人物未达,臣愚(lóu),乞普加覆载抽拔之恩。令并获自进,然后四海延颈,思归大化。”此一举措成功拉拢部分荆州人士的归附,笼络了荆州人心,这也间接造成日后刘备征吴时难以成功策动荆州各势力响应蜀军的原因之一。孙权后封陆逊为右护军、镇西将军,进封娄侯。

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冬,曹丕篡汉称帝,改元黄初。翌年四月,刘备也在蜀中称帝。与此同时,孙权移镇于鄂,改名武昌。陆逊主张延纳刚刚返回荆州的士人,以扩大孙吴政权的影响,孙权采用了他的意见。

彝陵之战,扬名天下

汉章武元年、魏黄初二年(公元221年),刘备为夺回荆州并报关羽被杀之由,亲率大军攻吴。孙权遣使求和不成,一方面向魏国称臣,愿意修好,以避免魏国趁机偷袭。另一方面,命陆逊为大都督督军应战。

次年二月,蜀汉大军进军至彝陵、秭归(今湖北宜昌)一带,连营数百里,并得到武陵五谿蛮土著部族的支援,声势浩大。蜀军频繁挑战,吴军手下将领皆亟欲出战,但陆逊坚守不出,陆逊深知蜀军锐气正盛,同时长江三峡地段陆路崎岖、水路惊险,又是下游作战,地形对东吴的防御和后勤供应极为不利,于是陆逊决心实施战略后撤,便先令吴军退至彝陵、猇(xiāo)亭(今湖北宜都北)一带,据守有利地形,堵住三峡河口。吴军退出三峡后,后勤运输大为改善,于平地扎营,吴军持续坚守不战,静观其变,再寻机决战。

两军相持达半年之久,直至六月气候正值酷暑,蜀军疲惫、斗志松懈,又因暑热移入密林结营,陆逊才开始反击。陆逊利用火攻,火烧连营并封锁江面,扼守彝陵道,全线出击克营40余座,汉军“舟船、器械,水、步军资,一时略尽,尸骸塞江而下”。冯习、张南、傅彤、马良、王甫、蛮将沙摩柯等将皆被吴军斩杀,驻守江北的黄权因退路被断,便率麾下部队投降魏国。刘备惨败后,仅以身免,连夜退至白帝城。

石亭之战,大败曹休

吴黄武七年(公元228年),魏大司马曹休大举进攻吴国,鄱阳太守周鲂到曹营诈降,曹休中计,以10万步骑朝向皖城接应。孙权令陆逊迎击,曹休既知受骗,自恃兵马精多,遂交战。陆逊自为中部,令朱桓、全琮为左右翼,三路进军,双方决战于石亭,大败曹休,一举击溃魏国10万兵马,斩获万余,获车乘万辆,魏军军资器械略尽。曹休残部幸得贾逵接应,方得生还,但不久便因气愤发病而死。

陆逊班师,仍回镇荆州。孙权“令左右以御盖覆逊,入出殿门。凡所赐逊,皆御物上珍,于时莫与为比”(《三国志·吴书·陆逊传》)。可谓荣宠之极。后回军西陵。翌年孙权称帝,封陆逊上大将军、右都护。

“点评”

陆逊在军事上是优秀的将领,从抵抗刘备大举来袭彝陵之战,又能反攻成功,向北石亭之战大败曹休,均显示出智勇具备的良将本色。同时陆逊又有杰出的政治才能,他是少有的文能安邦、武可定国的全才。陆逊接任丞相,完成了由“出将”到“入相”的角色转换,人生价值得到了一次质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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