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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盼信

真见鬼!还是没有。

我怀着沮丧的心情,悻悻地走出收发室……大学毕业两年后的一天,我和亚楠在老家邂逅,同窗四载,相见自是万分喜悦。不久,鸿雁传情,我们相爱了。天各一方,虽说省去许多幽会谈情的时间,但却浪费邮票。一年多来,每星期至少一封信已成为我俩恪守的规矩。

不知何故,已有两个星期没收到亚楠的信了。

以前,每当星期三下午去收发室时,总会找到亚楠的信,可上星期三却没有。莫非邮路出了毛病?为早些看到亚楠的信,我便天天去收发室,可一连十几天,仍不见信来。唉!盼信这滋味儿——咋说呢?

近几天,有个老太太也常来收发室。

老太太瘦瘦的,微驼背,稀疏的花白头发梳得很整齐。瘦老太来到信袋前站定,用她那双干姜似的手在信袋上按摸着,寻找着,她的运气并不比我好。瘦老太叹着气,缓缓地走出收发室。

今天,我在收发室又遇见了那个老太太。她照例在信袋上按摸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每封信上快速地“扫描”着……末了,仍是叹气。看样子她很伤心,眼里噙着泪。老太太掀起衣角擦擦眼,口中喃喃自语:“还是没来……唉,没来……”

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同情,我忙上前问:“大娘,您老找信?”她看我一眼,点点头。

“找信——找谁的信?”

“儿子呗!还能谁……大学毕业有了工作,起先十天半月一封信。后来说忙——找媳妇儿啦,有两个多月没来信喽。唉!想啊……”说着,瘦老太用颤抖着的手抓起衣襟,边擦眼边转身挪出收发室。

望着瘦老太蹒跚离去的背影,我忽地想起自己的母亲。天呐!我有半年多没给母亲写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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