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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风情万种的法国

“老兄,怎么样?”

罗宾站起身来,问单纳。

“还好。”单纳摇了摇头。

众人都呆呆地坐在那儿发怔,身边放着不计其数的耀眼的奇珍异宝。然而,假如不能从这个洞里逃出去,这些奇珍异宝与那些土块沙石,完全是一样的。

到了这种境地时,他们并不在乎这些奇珍异宝了,他们也没有怨恨凶狠无情的大僧官。所有的人,在即刻就要命丧黄泉之时,心情也许都会十分平静,不存在欲望,也不存在怨恨,仅余了一种已近乎神的美好而纯洁的情操。

罗宾跟昂得莱两个人捡起身边的一些宝石珍珠,又随手地抛了出去,就像在海边抛石子的孩子,大脑里什么也没想。

“喂,昂得莱,咱们两个人竟会是在奇异的不幸境遇中走到了一起。以往,我们对着干,现在,却是特别要好的朋友了。”

“不能如此讲,怎么能称作要好的朋友呢?我是你的部属,请求你收下我,让我永远做你的部属。”

“永远……哈哈,我们只能活一两个小时了。”

罗宾大笑不止。

这时,五盏灯之中有一盏突然灭了,也许因为灯油耗干了。罗宾把那盏灯拿起来,举到耳旁晃了几下,说声“哎呀”,又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

“灯里的油还有……可能是氧气不足造成的。”

在这个狭小的地洞里,坐着五个人,氧气自然会渐少,二氧化碳却慢慢增多,灯自然就灭了。

“可是,现在只是灭了一盏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那盏灯原来摆在右手旁边的石壁一侧。罗宾把另一盏灯也拿过来,放在那个地方,低下头细看了一会儿,这盏灯的灯苗,也显得晃来晃去了。再看其他三盏灯,灯苗都是直直的。真是奇怪!罗宾双眼凝视着这盏灯。时间不大,这盏灯的灯苗横着倒了下去,闪了几闪也灭了。

罗宾的眼里立时放射出一丝希望的曙光,他靠近右侧的石壁,把耳朵贴在上面,凝神屏息地倾听着什么。

他感觉有一道空气一直地由石壁下面向上吹,虽然这道空气如线般细。

“喂,昂得莱,快来!”

昂得莱听后,便爬了上去。

“把你的手放在这儿!”

“感觉到了……有一小点儿风,从下面往上吹呢!”

罗宾把其他三盏灯凑在一块儿,照着石壁下面,认真地查找起来,正如所料,在石壁根下发现了一条裂缝,有许多青色的苔藓分布在裂缝的周围。罗宾用手指将一些苔藓挖掉,立刻便有一个粗粗的圆环露了出来。

“呀,石环!”

他们俩不约而同地叫起来。

罗宾将身上的小刀掏出来,挖去苔藓和泥土,石环便整个地显露出来。这个石环是石壁下的石板上的。

石板的一部分是一个石门,石门上的把手就是这个石环。假若这个把手是铁的或青铜的,应当早就锈得不能动了。正因为它是石头做的,因而只需要挖去周围的泥土,便能够任意拉起它。

他们俩用力拉了一下那个石环,可是石门丝毫不动,那是由于在石门与四周的石缝里也塞满了泥土。他们用刀子挖掉那些泥土,又一齐用力地一拉,便发出了一阵‘吱吱’的声响。石门真的动了。

此时,有一阵风从下面吹了上来。他们俩再次用力一拉,那扇石门便被拉了起来。接着,马上有一个四方形的洞口呈现在他们面前,洞里依然是特别黑。

拿过灯来照了下,看到里面有台阶,而且不停地有风由下往上吹。这就表明,顺着这个洞可以到达外面。

“有希望了!”

一发现了希望,他们立时都激动起来。罗宾、昂得莱、单纳都抓了许多宝石装在衣服里,接着沿台阶向下走。台阶的尽头,又是一条地下道。这个地下道有通向方向相反的两条岔路。

“我们应该迎着风走,风肯定是由出口吹进来的。”

说完,罗宾走在最前面。

“太好了!见到光亮了!”鲁茜激动地大喊起来。

在前方十分远的地方,有一道特别昏暗的光,好像是月光。

“那肯定就是出口!”

五个人兴奋异常地朝那儿奔去。跑了一段时间后,有一股草香直沁心脾。一直往前走,便到了一个光洁如水的地方,那正是出口。大家喜出望外地奔出石洞。

此刻,高高地挂在半空中的那轮月亮,呈现出一种神奇的血红色。

“啊,这儿是……”

原来,这儿正是那个平顶金字塔旁边的树林。因为地下道曲曲折折,简直像一个地下迷宫,所以他们根本分不清到了哪儿。

那座金字塔就矗立在丛林的对面。此刻的金字塔红红的,犹如抹上了鲜血一般,简直成了一座红塔。

“月亮呈现如此神奇的色泽,可能要出现大的灾难,这可能就是大灾难来临前的预兆吧……”

罗宾的话音未落,便传来了“嘟嘟”的声响,接着,地面就如同水波那样起伏不定起来,谁也不能站稳了。

树林里的大树也抖动起来。

不久,“哗啦啦”的一声巨响,金字塔塌了下去。他们竭尽全力地往丛林里奔去,跨过丛林,便是大草原了。

一波又一波的地震,大地犹如浪头一般不停地起伏、摇晃,那骇人的“嘟嘟”的鸣声,依然在地下不停地响着。

“大家看那儿!”昂得莱大声吆喝着,声音怪怪的。

原来,在大草原上,白烟从各处冒出来,一股大风将白烟卷了过来,他们五个人都被卷在了里面。白烟里有一种十分浓烈的硫磺味,差点使他们窒息。

罗宾暗想,地下道里的硫化温泉肯定是已经涌出来了。而且,这场大地震,是地下火山的强烈运动导致的。

“这样一来,那个地下道肯定会不存在了,留在里面的全部的珠宝也肯定与泥沙搅在了一起。”

如今,谁也不会再去考虑那些珠宝了。众人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才能逃命,只希望能够立刻沿石壁爬到地面上,离开这个盆地。他们疯狂地向前狂奔跑。穿过被大僧官烧过的那个树林时,只见那些被大火燃烧后的树木,黑糊糊,光溜溜的犹如魔鬼再现。

他们从树林里穿过,就要到石壁那头时,金字塔上的大岩石早已整个塌下去了,一点儿也看不见了。另外一头的石壁也塌了很多,所以,鲁茜、安莉萨和受伤的单纳,全都特别轻易地走了上去。

他们登上石壁,回头一看,不管是大草原还是树林,哪里都是白烟。半空中那轮血红的月亮,仍旧是十分浑浊。

“那个宝藏,将会长埋地下了。”

罗宾有气无力地说。

“依我看,埋在地下倒也好。知道有宝藏,总会有人千方百计地去抢夺它。说不定,以后还可能有大僧官那样十恶不赦的家伙,耍弄阴谋来杀人。”

单纳十分伤心地说。

后来,在单纳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个土著村子里。

这个村子坐落在那条溪谷对岸的悬崖下。站在金字塔的大岩石上遥望此地,他们见到过这个村子。

在悬崖脚下,有数不清的岩洞。每一户人家住一个岩洞,这个村子就是由这许多户人家组成的。像这一样的村子哪个地方都有,另有一些村子是由住在树林小房里的土著人组成的。据单纳说,土著人数共有5万上下。

听说单纳回来了,那些土著人便凑了过来。他们全部为各村的村长或族长,都拥护单纳作国王,宣誓忠实于他。

“祝贺你,单纳,你终于做了新国王了!为你祈祷,希望你成为一代明主。”

罗宾如此对单纳说。单纳表示感谢,并立刻发誓要成为一个受国民爱戴的国王。

在单纳的村子里,罗宾他们四个人仅仅住了10天。其间,土著人去附近查找大僧官,然而,最终也没有发现那家伙。谁也不清楚那家伙是逃往了国外,抑或在地震时被压死在了地下道里。

经过这10天的休养,安莉萨跟鲁茜母女俩都恢复了元气。这样,他们四个人便要向单纳告辞。

“这些珠宝都是你的先人存放的东西。”

说着,罗宾把从地下道里取来的宝石,都堆在了单纳的眼前。单纳却竭力地摇了摇头:

“不,珍宝是令人恐惧的东西。由于它们,有人做出各种坏事;由于它们,有许多人流血、丧命。所以,珍宝简直是人类的敌人!请你不要留下。”

“不能如此说,要分清取得珍宝的人,是心地善良的,还是心狠手辣的。你的王国,以后会与白种人国家打交道。到那时,你就可以用这些珠宝换取你们需要的物品。现在,你将它们小心收藏起来吧。”

他不管单纳是收还是不收,全部把那些珠宝塞到了单纳手中。单纳便抓了四把珠宝,塞给每个人一把。

“既然如此,就把这一点儿送给各位吧,一来算是一个纪念,二来表达我的一点儿感激之情。请大家在看到它们时,就想起单纳!”说到这儿,单纳泪如雨下。

罗宾他们立刻要起程了,单纳又带上20个土著人,护送着他们。为了安莉萨跟鲁茜母女俩,单纳又吩咐土著人做了两副简易担架,四个人抬一副担架,送她们走。

当走到单纳被锦蛇缠绕又被罗宾解救的那个地方时,单纳跪在罗宾面前,一次次表达谢意。

他把额头贴于地面,两只手握起罗宾的一只脚,放在自己的脑袋上。这种动作是表示,他会永远遵从于罗宾。

罗宾扶着他的肩头,把他拉起来。

“十分感谢你!我们两个人终生都是好朋友。”

“不可!不能称为朋友。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永远是你的奴仆。”

单纳说道,又跪下,吻着罗宾的腿。

这真是一个使人感动至极的场面。

次日,一幕令人感动不已的场景再一次发生了——当他们这些人来到埋葬导尔顿博士的地方时,罗宾向安莉萨与鲁茜母女已经讲明了导尔顿博士的死亡经过。他们就专程来到了导尔顿博士的墓前。

“博士的墓地,就在前边那棵大树旁。”

罗宾来到安莉萨与鲁茜的担架旁,一边指着前面的那株大树,一边对她们说。猛地,他十分惊讶地说:

“那……那不是猎豹吗?”

那头被叫做猎豹的猛兽,正卧在博士的墓前面,纹丝不动。

原来,猎豹还在这儿守着,它竟会为死去的主人看护坟墓。罗宾见了,不禁一阵心酸。

他讲出了猎豹的故事。安莉萨和鲁茜母女俩不由得也流下了泪水。那只猎豹,察觉有人向它走来,便竖起了两只耳朵,它嘴边的银白色的胡须直动,显出十分警惕的样子。罗宾独自向它走去时,它还能认出他,立刻便垂着头,晃着尾巴迎了上来。

“啊,猎豹!”

罗宾用手轻触着它那坚硬的脑袋,它便发出“咕咕咕”的声音来,十分亲昵地靠在罗宾的腿上,不住地蹭来蹭去。

安莉萨与鲁茜母女两个人,到别处摘来了许多白色的兰花,摆在了坟墓上面。然后,跪在坟前大哭起来。两个人泪如泉涌。

她们一边流着泪,一边伤心地抚摩着猎豹的脑袋。猎豹也十分低沉地吼叫着,并一直仰头看她们。

她们特别希望能把博士的尸体运回故里。罗宾听后,说:

“你们的想法可以理解。然而,这件事办起来难度太大。由于,这里是热带气候,在温度这么高的情况下……”

说到这儿,罗宾实在是不忍心说下去了。

博士的尸体,如今尚未全部化为白骨,要运走这具尸体,实在是办不到的。

她们母女俩明白没有办法把博士的尸体运走,哭得更为伤心了。然而,罗宾实在是无计可施。

单纳站在一边,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便问罗宾。

“她们想把博士的尸体运走,可是,遗体现在正处于腐烂过程中,没有办法搬运。”

“不可能吧,我想如今尚未腐烂,我们有独特的办法,能够让遗体一直不会腐烂。”

单纳便说了那种方法。

原来,他说的是制成木乃伊的祖传秘法。先取出尸体的内脏,接着用药草和某种泥土填充体内,再用树皮把整个尸体紧紧地包紧。单纳吩咐他的部属完成了这项任务,最后,又把尸体绑成一件又细又长的行李,吩咐两个土著人架着,与众人一块儿前行。

就在他们要起程时,猎豹不停地叫起来,声音十分伤心,它的身体一直在罗宾的腿上蹭来蹭去,又到那件绑着尸体的行李四周嗅来嗅去,一副难分难舍的神情。

安莉萨和鲁茜见了,又哀伤地哭起来。

“要不带着它一块儿走吧,怎么样?”

见她们哭得如此伤心,昂得莱说。

“可以,很好。”

罗宾点了点头。

猎豹晃着尾巴,一时在众人前面跑着,一时又在众人后面跟着,同众人一块儿向前走。

那是一段十分远的旅途,假若没有单纳和土著人的帮助,的确是难以走完。最后,终于抵达了尼罗河源头处的路肖大港。

罗宾与昂得莱留在这里的两艘轮船,一直在这里停泊着,等候着他们归来。

其他的几个部属,已经返回来了,在等待着主人。他们同罗宾和昂得莱失去联络以后,在树林里历尽艰险,终于返回船上。

到了此地,罗宾他们便与单纳及土著人告别了,各自上了自己的轮船,沿着尼罗河向下游驶去。

到开罗后弃船上岸,最终,几经周折,踏上了法兰西的国土。

在由马赛驶往巴黎的高级车厢里,坐着三个旅客,一男两女。

从衣着打扮来看,他们好像都是身份高贵之人。那位男旅客,是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绅士,他仅戴着一片眼镜;两位女旅客,其一是个贵妇人,她要比男旅客大一点,另一位却是一个美丽高雅的小姐,只有十八九岁光景。

他们就是罗宾、安莉萨和鲁茜。他们三人在马赛时换了装,带着博士的尸体,要赶回巴黎去。本来,他们计划带猎豹进车厢,但列车长不同意,只好用一只铁笼子把它装起来,放到了货车上。

在马赛时他们与昂得莱和他的手下人分了手。摩纳哥是他们的目的地。

“他说要去摩纳哥赌场开心地赌一把,因为他身上装着那些单纳送给他的珠宝。我认为,他直到输得精光之时才情愿住手的。”

罗宾对着安莉萨说完,不禁笑了出来。

“没错儿,他手里有不少珍稀的珠宝。我想……”

“你有什么打算?是不是也要去实现你的一个计划?”

“我打算建立一所孤儿院,地点是我的诞生地肖珑市。”

“噢,要建立孤儿院……”

“我的孩子……”说着,她转过脸瞅了一眼鲁茜,“我的孩子,听她说,在你收养她那段日子之后,她依旧是在街头流浪,生活十分凄惨,像孤儿一样。所以,出于照顾孤儿生括的目的,她想与我一起建立一所孤儿院。”

“对吗?鲁茜。”

因为发现罗宾在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鲁茜感觉有些害羞,脸一直红到耳根处,仅仅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很好,这个计划太棒了。”

罗宾十分受感动。

火车逆风行驶着,法国南部的景色的确是令人心旷神怡。他们刚刚见过非洲的秃山丛林,面对像这样秀美的自然景物,真是应接不睱。

列车员敲了一下门,就走了进来。他首先行了一个礼,接着,犹犹豫豫地好像羞于开口似的说:

“十分对不起,到倍吉这一段40分钟的旅途中,能否允许其他客人过来坐一下?”

“你让我答应其他旅客来我们这儿坐一段旅程?”

“是,有旅客要在下面的一个站上车,因为火车上的旅客都满了……”

“你的想法是想让旅客到我们这儿来坐?”

“对,然而,这间车厢已经被你们全部包下来了,的确是不好意思开口。”

“没什么,是一位吗?”

“不,是两个……请你们多多包涵,就40分钟,请谅解。”

那个列车员十分客气地退了出去。

不久,火车进了站,那个列车员领进来一对好像是富商的夫妇。

这一对夫妇,得知这间车厢已经被对方包下来以后,显现出了歉疚之色。罗宾依旧神情自若地同他们谈话,安莉萨也很热情地同他们打招呼,他们便放松了下来。不久,那位夫人就同安莉萨母女谈起话来。

那个男的好像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人,稍微有点孤傲之色。他自我介绍说,他是某市作珠宝生意的,将业务托付给了会计,自己到各地去旅游。他还十分得意地说,此行是去瑞士观光。

“你太幸福了,我真羡慕。”

罗宾如此说着,心中却非常想大笑,但努力忍住了。然而,那个人对此没有丝毫的察觉。

“我以前到瑞士去过……”

为了避免让对方察觉他在笑,罗宾不断地用手绢抹嘴巴。

“此为我的第三次瑞士之行了。”

那个有钱人如此说着,同时将身体紧紧地靠在椅背上。罗宾遮住嘴巴。

罗宾的谈话内容丰富多彩,谈话技法也胜人一筹,彻底把那个男人吸引住了,太太们也都停了下来,专注地听他说在瑞士旅行的许多旧事。

不觉间,40分钟的时间过去了,那两个珠宝商夫妻想在倍吉车站倒车了。

火车一进站,那个男人立刻把他的手提箱提了起来。

“我来帮你吧,我将此只手提箱从窗口给你递下去好了。”

“太谢谢了,让你受累了。”

驶往瑞士的火车早已进站了。间隔时间十分短,那对夫妻急急地下了车。他们从列车的窗口把那只手提箱接过去,便钻进了开往瑞士去的列车,并不住地朝这边的车窗招手。

罗宾看着那对夫妻,脸上蓄满着笑容。那个男人在车厢里刚坐稳,无意地掏了掏上衣口袋,猛然脸色苍白。

罗宾仍旧面带微笑地看着那个男人,只见他摸遍了身上的每一个衣袋,看那个样子,好像是有一个钱包不见了。

最后,他的脸色转晴,原来又找到了那个钱包,是放到裤子后面的口袋里了。他的神情立时自如多了,然而,看了一眼那个钱包之后,脸色重又变得苍白。

罗宾在这边的车窗里,瞧得十分明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个男人将手中那个破旧不堪的钱包,颠来倒去看了许多次,最后,又把那个钱包递给坐在前排夫人看。

他夫人看了一下那个钱包,也许感觉有问题,便悄悄地与他丈夫窃窃私语了一阵。那个男人听后大惊失色,立刻垂下头去,认认真真地察看那个钱包,接着又看看罗宾。

罗宾依旧在微笑着注视他们,然后,把一个塞得鼓鼓的钱包从衣袋里掏了出来,从窗口朝他们晃了几下。

那个男人见了,气得五官都挪了位。恰好这时,列车的汽笛响了起来。罗宾乘坐的列车驶出了车站。

罗宾笑了一会儿,把后背紧靠在椅背上,把大腿伸直,养起神来。

“怎么?出了什么事?”安莉萨问。

“没有,我与刚走的那一对夫妻打了个招呼,与他们道别。”

罗宾如此答着,同时藏起了那个塞得鼓鼓的钱包。事实上,那个钱包是那个男人的,是他给那个男人递箱子时,顺手摸来的。就在那时,他又在那个男人的衣袋里放进了一个旧的钱包。

这个旧钱包,那一对做珠宝生意的夫妻也许还记得,正是他们曾经使用过的那只黑色摩洛哥皮制的酒袋。

而这一对所谓做珠宝生意的夫妻,正是大女贼莫丽跟他的丈夫尼古勒装扮成的。

过了几天,谷苏太太收到了一个包裹。寄件人没有署名,只知道是从巴黎寄出的。

谷苏夫人十分不解。把包裹打开一瞅,原来是一只黑色摩洛哥皮的酒袋,外面由旧报纸包着。

仔细一瞧,发现酒袋的底部已经被小刀一类锋利的东西割开了一个口子。

谷苏夫人依旧回忆不起这只酒袋来。

“真是奇怪事,谁在开玩笑,把这样一个破东西寄了来?”

她的确不能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她双眉紧锁,把那个酒袋提了起来,“咕噜”一声响,有一个紧紧由报纸包着的东西从里面滚落了出来。

她更加不明白,便把纸包打开了。可是,打开之后,不由得住大吃一惊:

“啊,宝石……”

居然是一包宝石!而且全是珍贵的红宝石。见到这些宝石,她更是难以理解了。

“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喂,这些宝石……”

谷苏刚由果园里回来,一看这些东西,就问。

“我也不清楚。”

她将宝石递给她丈夫,谷苏也十分纳闷。他在包裹里找了找,却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附带的信。

对于这件事,他也感到十分不可理喻,但不经意间,他发现了那张裹着宝石的旧报纸。

在那张旧报纸的一个角落里,有一篇题为“麦秆之谜”的小报道,这一段短短的文字被红色铅笔圈了起来。

谷苏把报纸展开读了起来。

“此事不是发生在我们这儿吗?”

“对,这正是很早的时候,那个老乞丐图勒那来我们家里偷东西,后来藏在树上装做稻草人的事。”

“这如此一来,我便明白了。”谷苏夫人说。

“在那时,捅破图勒那诡计的人,不正是从巴黎来的那个私家侦探吗?”

“嗯,我也想起来了,他叫莫博,是巴黎十分有名的私家侦探。”

“这个酒袋子,正是他当时带走的那一个。”

“你如此一提醒,我也回忆起来了。可是,把这个酒袋子的底子割开,究竟是为什么呢……噢,我明白了,在这个酒袋的底子里,以前肯定装着宝石了。因为这是侯爵家使用过的酒袋,把一点宝石藏在里面,确实有这个可能。发现了这些东西后,那位私家侦探便寄还给了我们。因为他是一位著名的侦探,所以十分诚实。”

谷苏夫妻就将这些珠宝,交到了村里的治安点。过了几天,来了一个警察。

“我们便把这些宝石交给了警察局,警察局便向巴黎警察厅进行了汇报,要他们去同莫博先生联系。后来,莫博先生写来了回信。他在信中说这些宝石真的是在酒袋的底子里找到的,不过谷苏先生一直没发现。不管谷苏先生是否知道,这些宝石都应该是他的东西,所以原物奉还。这是警察局给你的正式公文,这是所有的宝石。”

把宝石放下后,那个警察便走了。

就在同一时刻,一位绅士驾着一辆新款汽车,在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上飞奔着。在驾驶座的一旁,有一个皮色十分美丽、样子像豹的猛兽,两个前肢合在一块儿,乖乖地坐在那儿。那头猛兽满身的斑毛黑黄杂猱,就像天鹅绒一般,不停地闪着光芒。

巴黎街道上的全部行人,都十分关注这匹猛兽,大家的目光中蕴含惊讶之色。

秋天蔚蓝的天空中,阳光如银粉似的在空中闪耀着,假如人一仰脸,马上会头昏目眩。路面上,好像刚用抹布擦过似的,如同镜面一般,这部新款轿车毫无声息地驶过。

街道两侧的树木,到处蓊蓊翠翠,让人一见便感觉清新怡人,这真是一幅迷人的景色。汽车一辆接一辆,如同江水般接连不断地驶过,车身上都涂着高雅而漂亮的颜色;车上的人,都面带微笑。步行的人们在路边的树下穿梭不断。

这儿的女性也都十分漂亮,五颜六色的阳伞、五彩缤纷的衣服、五颜六色的帽子,全都显得高贵典雅、美丽动人,让人心旷神怡。

“迷人的法兰西,美丽的巴黎,你知道吗?猎豹,这里是花的都市巴黎呀!”

罗宾一边开着车,一边悄悄地对身边的猎豹说。

猎豹好像是吓坏了,大大地瞪着跟睛。它的两只耳朵直直地竖着,嘴角处银色的胡子,在阳光中闪烁着,既孔武有力,又有闺秀的柔美婀娜。它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银白色的项圈,环绕着上面有一条金黄色的链子,在阳光中熠熠生辉。

“美丽的巴黎……花的都市巴黎……”

罗宾不由得用口哨吹起这个古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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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是一本从内容到形式都独具特色的演讲学专著,内容颇具深度,语言通俗易懂。写作结构上打破以往演讲类书籍千篇一律的格式,共分九讲阐述作者的观点。作者在书中扩大了“演说”的含义,把演说的目的归纳为“展现自己”和“帮助别人”。除了讲授一般性的演说技巧,书中关于演说的心理建设、演说应适度幽默和成功演说三步曲等各讲,兼具新颖性和创造性,令人耳目一新。此外,作者还建设性地提出:演说的本质是人的修养。这一理念贯穿了全书始终。
  • 穿越:妃色无常

    穿越:妃色无常

    亲妹害我?抢我财产?肥水不流外人田,把遗嘱改了,看你怎么闹!灵魂穿越?要不要这么倒霉!好吧!地球是运动的,我不会永远处在倒霉的地方!21世纪金牌女特工绝世穿越,妖魔鬼怪通通闪开,看女主手拿菜刀砍渣渣,一路火花带闪电。不料,闪电太亮,引来一只腹黑妖。女主:“你这么优秀,会被越来越多的人喜欢的,那我怎么办?”腹黑一笑:“被我喜欢。”
  • 唐歌

    唐歌

    医科大学的大二女生苏晓禾,意外的穿越回了千年前的隋末乱世,在纷纭漫天战火中邂逅了当世最铁血强悍的李家兄弟,并且睁开眼睛就踏足了那场血腥动荡的兄弟之争。玄武门事变的前奏在低沉的唱起,善良的女子要怎样面对那些赤裸的阴谋和热烈的爱情。睁开眼睛就来到了历史上神秘死亡的李渊第五子的灵堂之中,历史从此改变。李唐王朝对抗刘武周的河东之战,战士们的累累白骨,冥冥中,谁在睁着眼睛冷眼旁观?孤军冲杀八百里的李家皇子究竟是为谁在历史上留下这一惊才艳绝的完美华章?里逃生的李家第五子又为了谁绽放了生--情节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