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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思维敏捷的侦探

“阁下,找到什么线索吗?”

“没有!我以前去医院里看过受伤的基若莫。他告诉我攻击他的歹徒也可能早就藏在周围的草丛中等候他了,这是由于歹徒是突然之间从湖边跳出来的。”

“能确定割伤他脖子的凶器是一柄短剑了吗?”

“医生说,从伤口来分析应当是尖利的短剑所杀,然而去案发现场却没有找到这样的凶器。”

“另一个遭攻击的人,那个有艺术家气质的青年有什么新情况吗?”

“什么也没有发现,然而却有一件事情让人无法理解。”

“是什么?”

“那个年轻人昨夜事发前曾到过哥勒尔·鲁杰山庄。”

“真是蹊跷!昨天因为伊利萨伯小姐遇害,因而白天的时候,警方已将大门口戒严了,不准任何闲杂人等入内,他如何能够到哥勒尔·鲁杰山庄呢?”

“当这位弗休尔·萨尔先生进入山庄里时,他也一块儿被允许越过戒严线了。”

“弗休尔,你说的是事实?”

“不,我一点儿也没注意。”

“然而,有好几个人都发现你和他紧接着进入了院子。”

“我闻听伊利萨伯小姐被谋杀的消息之后,惊讶万分,就匆匆奔到大门口请求刑警先生允许我进去,当时我的确没发现这些。”

“你是说,你没发现那个身材高大结实的艺术家喽?”

罗思推事问。

“对,我没发现!不,也许看见了但没在意。由于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乱子,我的头毫不清醒,因而根本无法关注身边其他事。”

“这很正常!你在德布尼先生的家里住吗?”

“是的。德布尼先生要我为他装饰新居,所以我就住在哥勒尔·鲁杰山庄大门左首的小房子里面。右面居住着一位看门的花匠。”

“根据那个花匠所说,昨天你在门里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对吗?”

“是。昨天,我与格力马介山庄的两位小姐一块吃饭,当时在场的还有基若莫。用完餐后,我跟他们谈了一会儿天。后来,我因为工作原因而提前告辞了,到家之后我在长椅上坐着抽了支烟。”

“听别人说当时你与一个青年在一起,那个人从前找过你好几回。他就是如今成为人们议论中心的那个年轻艺术家。”

警官步步紧逼地说。罗宾正打算开口,但警官拦住了他。

“把那个花匠领去辨认了一下那个年轻人,花匠认出了他正是从前找过你许多次的艺术家。”

让人惊讶的是,弗休尔此时面无人色、脑门儿上沁出一层冷汗。

“这么说?你同那个遇害的男青年是一起去格力马介山庄的吗?”

警官那逼人的目光紧盯着弗休尔,弗休尔摇了遥头。

“是的,我从前同那个青年艺术家说过话,但我并不知道他是否跟在我的后面进入山庄里了。”

“真的吗?那么你的朋友叫什么?”

“他并非我的朋友!”

“好吧,不是你的朋友,你也应该肯定他的姓名吧?”

“是的,他是西文·若力艾。我早忘记日子了,他猛地跑到这儿对我说他是一位画家,由于寻不到一位合适的资金赞助者,因而无人购买他的艺术品。他询问我想不想将他推荐给德布尼先生,我同意了。之后,他又找过我几回。”

“他住哪儿?”

“巴黎。但我不知道详细地址。”

警官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而后从附近叫来四位绅士,他们都住在附近村子里。警官问其中的一个人说:

“您的别墅是在欧拉介力山庄菜地对面吗?那儿有一条小路能够直达湖边,对吗?”

“对。”

“您刚刚说,昨天夜里12点45分您从窗子望见小道前面的湖旁停泊着一只小船,由于这是您家里的船,因而您大吃一惊。”

“嗯,不清楚是谁没有征得我同意就擅自弄走小船。”

“您认得这个人的面目了吗?”

“昨天夜里尽管小雨不断,然而当时恰好月亮钻出了黑云,所以我看见了那个人的脸面。即使他飞快地钻到了树林中的小道上,但我能断定他是弗休尔·萨尔先生。”

弗休尔的肩头颤抖起来,警察转而询问他道:

“这如此说来,昨天夜里1点钟你去湖边了?”

“我从没离开小屋!”

弗休尔断然否定。

“太无法理解,既然你从未离开小屋半步,然而有人却发现你在湖上泛舟并且钻入树林中的小路上;正巧攻击基若莫的凶犯,也是猛地从那条小路边草丛中跳出来的。对此你又怎么解释?”

警官的话语里满是讥嘲,他一边温和地说,一边用犀利如匕首一般的目光直直盯着弗休尔。

“我从未离开小屋半步!”

弗休尔又重复。他的脸色异常难看,面皮铁青、双唇焦渴、面庞不住地颤着,痛苦极了。

罗思推事一直默然无语,盯着弗休尔的脸庞。

罗宾也用同情的目光盯着他,而后扭头冲着警官。

“警官阁下!你如此步步紧逼地盘问,难道你怀疑弗休尔是凶手吗?”

“没人说过。”

“然而你诘责盘问他的样子好似已把他当作了凶犯。你怀疑他未经主人答应盗用人家的私船,并藏在某一个角落中。等基若莫到来时,他便从森林小路中跳出来用短剑刺伤了基若莫,接着他又偷袭了西文·若力艾,是如此吗?然而,你怎样解释他刺伤基若莫的动机?你能说出他为什么要攻击本已同意介绍给我的西文呢?”罗宾态度强硬地反问警官道。

对方哑口无言。

“还有,你还疑心弗休尔正是悄悄钻入欧拉介力山庄盗取灰口袋的人,然而从窗子里跃出来扼死伊利萨伯而自己也挨了一枪子的人却已查明是流浪者布荷米。”

“然而并没有在布荷米身上找到灰口袋,因而我觉得是弗休尔偷了灰口袋,此事与布荷米没有任何联系。”

警官推断说。

“那么,布荷米为何要从窗子跳到院子里呢?又为何要杀死伊利萨伯?还有,拴缆绳的木梯被人动了手脚,这件事情又是谁干的呢?”

“这些我现在无法确定,然而我相信过不了多久真相便会真相大白的。我现在尽管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弗休尔是杀人凶犯,然而我不会就此罢休的,一旦我找到了有力的证据,立刻会抓他归案。”

警官信心百倍地说。

“那么,我能够带走他吗?”

罗宾领着弗休尔·萨尔回到了哥勒尔·鲁杰山庄,问他道:

“如今的情况对你而言非常凶险,你被卷入了这桩疑云万端的凶杀案中,你自己怎么想?”

“没有,我不知怎么办!”

“我认为也是如此。你能够把一切始末原委都告诉我吗?不管是什么,即便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也要全部对我说。我的好友克拉德医生把你介绍给我,在他的介绍信里说你从小丧失双亲,还称赞你是一个积极进取的优秀青年,并且在室内装潢设计方面独具天分。对于你,我了解的情况也只是如此。假如你能够将实情告诉我,我相信我会千方百计帮你摆脱困境的。”

“太感谢你了,但我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告诉你。”

弗休尔似乎不愿意对别人提及个人隐私。罗宾沉思一会儿又说:

“好吧!我也不强人所难。那么警官的话是真的吗?”

“不!他所说的事我一点儿也不清楚,我肯定做不出昧良心的事!”

罗宾凝视着弗休尔,然后说:

“我相信你的眼神和你所说的话!”

“谢谢!”

弗休尔竟潸然泪下。

第二天,格力马介山庄为伊利萨伯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卡卜勒老先生在当天返回了法国南部地区。他似乎害怕推事与警官追问灰口袋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因而就在葬礼结束后匆匆而去。

罗宾在葬礼结束之后返回哥勒尔·鲁杰山庄,弗休尔正在自己屋里描绘图样。

罗宾一进到大厅里就看到里面坐着一位陌生的女孩。她衣衫褴褛,头上没戴帽子,脖颈上搭着一条围巾。

少女扭曲的脸庞苍白如纸,满含过度的悲伤与气愤。

“请问,小姐有何贵干?”

罗宾边向里走边问。

“西文·若力艾是我男友。”

女子启开涂着大红唇膏的嘴唇说。

“哦?你是指那个遇刺的年轻艺术家?”

“对,我的男朋友就是那个险些被刺死的西文·若力艾!”

少女由于狂怒而嗓音抖索着。她用一种仇恨与气愤的眼神盯着罗宾,紧接着又大哭起来。

“怎么样?小姐,你到医院去看过他了吗?”

女子一边用手绢抹泪水,一边摇头算是回答。

“如果他是你挚爱的男友,你就应当立刻去医院里看他!”

“在看他之前,我想先见你一面!”

“见我?为何?”

为何……你应该清楚。由于这个案子完全是你一手策划的。你藏在暗处,将他人当作木偶似的操纵,从而制造了这个令人胆战心惊的凶杀案,然后你再假装与你毫无牵涉,冷眼旁观。

“我看了今天的早报了,明白弗休尔·萨尔被警方怀疑是杀人元凶,可事实上他仅仅是你手里的一个工具罢了。”

“你不要乱说!你根本就不理解我,因而才会说出这种无稽的妄语!”

“我清楚你的底细!”

“清楚我?知道我叫劳佛·德布尼?”

“我一点儿也不了解什么劳佛·德布尼!但我却知道怪盗亚森·罗宾,你就是怪盗亚森·罗宾!”

罗宾惊讶至极。

“亚森·罗宾?他是谁?”

“你不要再装糊涂了!很久以前我就听说这件事了!由于西文好几回对我说起过你。他说亚森·罗宾用了假名劳佛·德布尼。我对他说,别和怪盗之类的危险分子打交道,以免招来灾祸。但是西文不肯听从我的劝告,所以才会招来杀人大祸。你是我男朋友的仇敌!假若他有什么不幸的话,我不会轻饶你的,我一生都要咒骂你!”

罗宾如坠雾里一般地盯着女子那张因激愤与恼怒而扭曲的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叫西文·若力艾的年轻人。我尽管在医院里见过他,然而他与我素昧平生。那个名叫西文·若力艾的男子,为何要对这个女子提及我是亚森·罗宾的事?他又是怎样得知这个消息的?从什么地方打探来的?他明白我就是怪盗罗宾,而打算让弗休尔介绍他与我相识,为何他的女朋友要想方设法地阻挠呢?嗯!这件的确在是太奇怪了,其中一定深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罗宾一边沉思,一边上下观察着面前的女子。

她可以称得上一个美女,有一种原始的刚烈之美,一眼便知是一个爱憎分明、刚强无比、脾气直率的女人。如果她仇恨某一个人,一定不会随便放过而会一生耿耿于怀,她是一个极端固执的女人。

女子的情绪好像稍微冷静了一下。她坐在厅内的长椅上,两只手蒙住脸庞,肩头极力地抽搐着,接着又大哭起来。

“啊!西文,我深爱的人!假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假如你离开了我,我也不想再留在人世了!如今你正躺在医院里挣扎,不知要受多少煎熬、苦痛……西文……假如你真的要离我而去的话……”

女子猛地上前靠近罗宾。

“都是你害了他!假若果他死去,我一定会为他报仇雪恨!我生在科西嘉岛,我知道你一定了解科西嘉岛上的人报复心非常强烈!我一定要报仇!可是,在我复仇之前,我会让人们全都知道你是怪盗罗宾,我还要去报警:亚森·罗宾就是哥勒尔·鲁杰山庄的主人,他叫劳佛·德布尼。”

女子一把拉开门,刚想狂奔出去。罗宾一下子冲上去拦住了她,把她按在椅子上,双手用力压在她的肩头上。

“你先冷静一下!西文·若力艾尽管身受重伤,但仍有希望复原。主治医生表示过他没有生命危险,他还能够活过来!”

“真的吗?”

女子的心情稍稍平息了一下,她用乌亮的大眼睛凝望着罗宾,罗宾看见她有一对美丽的长睫毛。

“真的,他的伤不会致死。”

女子长吁一口气,终于安静了下来。

罗宾拉住她的手柔声地说:

“我与本案毫无关联,我并没有伤害你的男友西文·若力艾,从无让谁去干这个勾当。你自己会判断,我压根儿不认识西文·若力艾,我从不认识他。我不会说谎,我没有伤害他,小姐,我发誓!”

那好似有所动,态度了缓和下来。

“你好像已经理解我的意思了,我能帮你做什么?”

“我希望你能够救西文的性命,想个办法让我去照顾他的伤痛、生活,我从前曾做过护士。”

“这极是容易了!我马上就去医院与院长洽谈一下,让他请你当护士。还有,我会叮嘱他严守机密,对警方守口如瓶的。怎么称呼你?”

“菲斯丁娜!”

“在医院里,你就用个化名,当然也不能让医院与警方知道你与西文·若力艾的实际关系。”

罗宾和菲斯丁娜开车来到那家医院。他如实对院长说了内情,并恳请他聘用她做一名护士。

西文高烧不退,还处于昏迷之中,因而根本不知道自己深爱的女友菲斯丁娜正身着护士服满眼含泪没日没夜地陪伴着他。

又来到了基若莫·的病床边。

在那间病室里,若兰在看护他,还插着一束鲜花。基若莫的伤势已大大好转,颇有神气。

罗宾稍稍抚慰了一下,又陪着若兰返回了格力马介山庄。

此时,罗思推事在案发现场刚刚忙完。推事一见罗宾就低声说:

“那个名叫弗休尔的青年,好像情况不妙!”

“怎么了?”

他的嫌疑越来越大!不久前你的花匠和这儿的老仆人爱萨尔跟我说,差不多在两个星期以前的黄昏时分,爱萨尔曾经在院外同花匠闲聊。这时,爱萨尔曾说过了腓力浦·卡卜勒老先生把逝去的夫人的遗产保存在自己的家里,也就是放在了欧拉介力山庄的某个地方。

后来,当他们意识到他们的话,有可能被别人听到时,正巧弗休尔·萨尔与西文·若力艾,也在那边椅子上聊天。

他们俩定然听闻了卡卜勒老先生在山庄里藏巨款的事情,因而他们便打算寻找时机去窃取那笔财富。正好,这时来了一个名叫布荷米的流浪人。他们就拉住这个老头儿,指使他钻入山庄中。

“这样,布荷米偷来了灰口袋。就在他打算逃遁时,被伊利萨伯发现了,于是便扼住她的咽喉实施了抢劫。这时候,由于心急而掉了口袋,他急匆匆地拾起来跑到菜地里。正在这时,基若莫一枪击毙了他。弗休尔马上从死尸上抢去了口袋溜了。”

“嗯!这个推理非常有意思,后来又怎么样了呢?”

“两个人跑到树林里一直躲到半夜时分。恰在此时,两个人由于分赃不均,俩人动起了手脚。最后,西文·若力艾被短剑划破了胸口,重伤倒地,而弗休尔则带着灰口袋跑了。”

“如此说来,基若莫·艾莫为什么也被人刺伤了呢?”

“因为心爱的未婚妻被人谋杀,他神情恍惚,午夜时分出门去森林里面游荡时,看到二人正在争吵。当他正准备为二人调停的时候,不曾想到被弗休尔一个不留神划破了脖子,所以他负了伤。”

“原来如此!你的推理过程虽妙,但仅止臆断!”

“因而,我们才全力以赴地寻找有关材料去证明它!”

“这样,你们又进行了搜索?”

“是这样,我们要令弗休尔坦白自己所犯下的罪过;其次,让西文·若力艾提供证言,证实自己是弗休尔所伤害。这两件事都做到了,能抓捕弗休尔了。然而,现在西文·若力艾因为伤病恶化而人事不醒,无法得知事实真相,这件事情真是太棘手了!”

推事苦不堪言。

过了两天,罗宾接到了通知,说西文·若力艾病情加重。他立刻开车向着医院飞驰而去。

罗思推事与古塞警官也赶过来了。

“如果西文·若力艾去世的话,我们就无法获取证词了。所以我们立刻赶来了,希望趁他还有一口气,透露事情的真相,哪怕一句话也有用!”

推事对着罗宾耳语着,接着三个人急速地进入病室中。

菲斯丁娜陪在病床前边,泪眼婆娑地为西文·若力艾测脉搏。

西文则睁着两只空洞的大眼睛盯着天花板艰难地呼吸着,好像自己身边的女朋友正拉着自己的手测脉搏毫无知觉。

医生仔细监察着西文的病情。西文声音嘶哑地毫无意识地嘟哝着:

“藏秘密的地方……灰口袋……布荷米老人……找到了……弗休尔……你手段太妙了……弗休尔……你太厉害了……”

最后的一句呓语已地无法听得真切,他的头突然从枕头上耷拉下来,一动也不动了。

“他不行了!”

医生小声说。

菲斯丁娜猛然号啕大哭,脸紧紧贴在西文胸口。

罗宾等三个人对着遗体点头默哀之后,就慢慢退出了房间。

“德布尼先生,方才的话您也听到了吧?那是一句最重要的证词,弗休尔作案无疑。尽管感到很对不住您,但我仍旧要将他抓捕归案。”

罗斯语言一字一顿。

“我知道这是你的神圣职责,但我能断定弗休尔是无辜的,他是清白的。可是我无权阻挠你们抓他,现在他应当还待在我别墅里的小屋中。”

“太谢谢,德布尼先生。古塞警官,你去逮捕他。”

古塞警官接受命令后马上开车直奔哥勒尔·鲁杰山庄。

罗宾与罗思推事回病房,只见菲斯丁娜疯声嘶力地叫着:

“我要杀了弗休尔·萨尔,这个恶魔!”

罗宾不住地劝慰她,过了许久,她终于冷静了下来,并喝了一点镇定剂。当他们返回哥勒尔·鲁杰山庄时,早已夜幕将垂了。

室内空空如也,不见一人。

罗宾在夜里只身来到他的房间内搜索柜子及工作案。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罗宾正要将灯打开,猛地听见有人将后门打开。

罗宾停下了,屏住呼吸盯着院子。

在幽暗中,一个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此人轻轻转动门的把手,悄悄钻了进来。

罗宾一下子开了灯,顿时屋内明亮得如白昼。

“菲斯丁娜?你来这儿干什么?”

罗宾惊讶万分。

“那个人在什么地方?”

“他在哪儿——弗休尔?”

“对,他在哪儿?”

“在警察局!”

“便宜他了!”

菲斯丁娜咬牙切齿。

“你想复仇?”

“不!我仅想了解事情真相!”

“你听到了西文·若力艾的弥留之际的话语,因而认定是弗休尔杀害了他。但是,对于西文是否一定是弗休尔伤害这件事,我还有疑点。因为这起凶案太离奇了,而且玄机重重,我也希望努力解开这个疑团、抓住杀人真凶。因而我希望你能够对我讲述你知道的一切,并要如实回答我的提问。”

他让菲斯丁娜在坐在椅子上。

“我想你该清楚这几点:第一,关于布荷米的真实情况,现在警方还没弄清楚。第二,关于西文·若力艾,他到底是什么人?家住何处?有何来头?与我的设计师弗休尔·萨尔又是什么关系?所有这些我都不知情。还有,西文为何让你知道我是怪盗罗宾本人呢?又为何想由弗休尔的推荐而靠近我呢?你能够告诉我吗?我希望你能够尽可能详尽地告诉我。”

罗宾真心实意地问菲斯丁娜。但她默默无语,只是泪流不止,而后说:

“我爱西文!是弗休尔用短剑刺死了他!临死时,他如此对我说,我一定要为他报仇雪恨!在此之前,他一定会死不瞑目!我要复仇!我向神起誓。”

菲斯丁娜跪在尘埃里立下复仇的誓言,接着又大哭不止。这种情形整整持续了一个长夜。

罗宾虽是从前耳闻科西加岛上的人复仇心强烈,但从来想到到是这么执拗而令人恐怖,罗宾不禁心惊肉跳。

东方慢慢放亮,终于显出了碧天白云。菲斯丁娜抹去汗珠默默地走了出去。

罗宾独坐在哥勒尔·鲁杰山庄的卧室中思索着。

“到底是谁道破了我是怪盗罗宾?辞世的西文·若力艾又怎么能得知我的真实身份呢?这个迷离的凶杀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被人怀疑支配着这一系列的凶杀案,事情如何会发展到这一步呢?”

扑朔迷离的案件使怪盗罗宾好似身在云山雾海之中。他沉沉地思索着,猛地想起:

对!这一定是‘地狱里的女魔头’——克利思朵伯爵夫人在向我寻仇。由于我夺去了那一万颗宝石,因而多年以来她一直耿耿于怀、伺机向我寻仇。她多年前夺去了我的儿子——杰恩还不算,又想把我牵扯进这个谜一样的凶杀案中。她计划让我被人误认为是杀人犯,她设想让我遭人唾弃、遗臭万年!她如此做是为了复仇!

“对!确实是这样,但是克利思朵伯爵夫人又藏在哪里?自从那次夺宝事件以来,二十多年过去了,她从来没有露过面,也不清楚现在她正在什么地方偷窥我的举动?现在,她一手制造了这个怪异案件,想陷害我为主谋,连菲斯丁娜也被克利思朵伯爵夫人骗了。再就是那个弗休尔·萨尔……他是什么来历?”

罗宾对弗休尔产生了怀疑。

“他是一个老实本分的青年艺术设计师,我真不敢信他是女魔头派遣来的,他是成心想贴近我的。然而,那个年轻人的底细我一点儿也不清楚。我仅仅由于他是克拉德大夫推荐来的就轻信了他,没能弄明白他的真实身份,我实在太轻率了!”

罗宾马上与巴黎的克拉德大夫联系上了,而后开车直奔巴黎。

克拉德大夫是一位身长颀长、颇有气派的老绅士。尽管许多患病的人守候在候诊室中,但他仍然领罗宾来到卧室。

“你怎么样?还不错吧?”

老医师用手轻轻捋着雪白的胡须和蔼地向他询问着。

“太感谢了,大夫,还不错。”

“很好!向来忙忙碌碌的你今天上门来,有什么事?”

“我想问一件小事,您对那位年轻的设计师弗休尔·萨尔的来历清楚吗?我想打听一下!”

他?我实际上从没见过他。说起来我的所做所为极不道德。当时,我的医院里雇了一个工人,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我正在拆你的来信,他盯着我问:

‘先生!你认识劳佛·德布尼?’

我说:‘那一定!’

‘我有一个朋友,希望您推荐他一下。他是一位特别杰出的艺术设计师。他自幼就是孤儿,现在又找不到工作,所以生活非常清贫困苦。’

‘他叫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叫弗休尔·萨尔,他的父亲是我以前的老板!’

“你来信要我为你找一位室内装潢设计师,因而我立即为那个年轻设计师写了推荐信。”

“那个仆人现在还在吗?”

“不!我没有想到他的外表看上去忠厚老实,其实内心异常邪恶,不久以前因犯错而被解雇了!”

“他是什么名字?”

“布荷米!”

罗宾听说大吃一惊,他不就是那个死去的流浪人吗?

“布荷米有亲友吗?”

“他的妻子早亡,他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无恶不作,对他们的父亲从不关心。从前,布荷米常常一边幽怨倾诉,一边泪如雨下。他一个儿子是让人挠头的无赖,据说从前在一个跑马场当流浪头儿。”

“儿子没来看过他吗?”

“当然没有!”

“那么还有其他人来医院里找过这个布荷米吗?”

“嗯,是的,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从外表看来她是中产阶级,但如果她装扮上华贵的服饰,即使同巴黎上层社交界的名门闺秀相比一点也不逊色。”

“她一定是菲斯丁娜了!”罗宾在心中暗想。

“后来您又见过他吗?”

“见过!大概在一年半以后,这个女子惊慌失色地冲进我的诊室里来,她说有人身负重伤并要我去为他医治。原来受伤的是住在诊所旁边的雕塑家夏柏先生,他在工作的时候一不小心弄伤了自己。我马上为他处理了伤口,但是伤势并不重。”

“夏柏?他不就是在秋季展示会上凭一尊希腊美人大理石像而备受关注的年轻雕塑家吗?先生!太感谢了!”

从医院出来后,罗宾一边向前行,一边深深地思考着。

粗略来看,这个美丽的科西嘉岛女子菲斯丁娜与那个叫布荷米的流浪汉有牵连。他们二人让年轻的设计师弗休尔·萨尔到我的别墅里,而菲斯丁娜同夏柏有什么联系?

夏柏就在医院旁作画卖画。

罗宾拿出印有“劳佛·德布尼”字样的名片,自己装作是收集美术品的收藏者,想跟夏柏面谈。他片刻便被带进了夏柏的工作室里。

夏柏是有一对黑眼睛的年轻人。罗宾一边观赏雕塑品,一边在心中思量:

“这个斯文优雅的年轻雕塑家同那个性格刚烈的科西嘉岛女子又是什么关系?难道他们是情人?”

罗宾买了一对硬玉雕的小人像。又用手指着画廊一边用一块白布蒙着的大型雕像说道:

“它……”

“那个不卖!”

“哦!那么它一定是那个引起轰动的希腊美女像喽?”

“对!你想看一看吗?”

夏柏拉开白布来,美丽绝伦的希腊女像马上跃入眼帘。抬头欣赏女像的罗宾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女像的样貌与菲斯丁娜惊人的相像,罗宾盯着女像那精致美丽的脸庞不住地赞美着:

“真是伟大的作品!太美了!这位模特儿也定是个美人吧?”

“不错,她确实是个美女。我想起她对我说过,她生于科西嘉岛,那是个盛产美女的地方,而且还听说她们大半性烈如火。”

“那她肯定有男朋友吧?”

“那当然,而且是一位与我一样的雕塑家。然而他好妒嫉,且心胸狭窄,不想让自己的女友为别的艺术家当模特儿,所以这个女子才来我的工作室中。”

“她做模特儿?”

她缺钱花。即使她的男友在雕塑方面不乏天分,技艺卓越,可工作时非常严谨,因而生活一直清贫。菲斯丁娜为了维持生活便暗地里做了模特儿,但是她的男友终于知道了!有一天她正在为我工作时,那个男子猛地闯了进来并用一把短剑刺伤了我,而后溜走了。

“她惊慌失措,立刻跑到旁边的医院唤来了克拉德医师。幸亏伤得不重,大夫包了一下便没事了。”

“后来怎样?”

“他们都离开了这个地方,不知去了何处。幸亏女像的雕刻工作已接近尾声,没有模特儿也影响不大。”

“这就是去年秋季展示会上获得殊荣的女像吗?”

“对!近来,菲斯丁娜又来找我,说她的男友不在人世了。为了葬费,她有意回来为我做模特儿。我非常高兴地告诉她说第二天过来上班,但她却再没见他。不知道现在她住在什么地方?怎样生活?对于爱人的去世,她一定异常悲痛!她真是一个不幸的女人!”

年轻雕塑家盯着那尊美丽的女像,那双黑眼睛不由得泛起了一层水雾。

“这个青年一定也暗恋着她!”

罗宾心里暗自思忖,然后默默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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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明星代言就像恋爱,感觉合拍最重要!以保健品、家电和大众消费品为主的中国营销先行军,几乎每一个方阵,无不杂花生树,闪烁着众多男女明星的俏脸。明星不仅仅是企业营销人士以壮行色的酒,而且成了捆绑消费者意志的牢固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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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嚣张到极致,语出惊人,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就要把它强行占有。一朝穿越到相府大小姐身上,懦弱,胆小。看着破破烂烂的院子,千轻羽一怒之下把它烧了。庶妹,姨娘个个都敢在她头上动土,废了。宠妾灭妻的糊涂老爹,直接和他摊牌。听了她的事迹及名言,某只妖孽一甩扇子,“这么嚣张,本王也要参加。”“小亲亲,本王自动送上门来给你占有。”千轻羽摊开手道“这位帅哥,先交钱,在排队。”【绝对宠文】可放心入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