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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42、真实地反映生活――读李天芳、晓雷《月亮的环形山》

《月亮的环形山》,我看得很有兴趣。本来记忆力差,但好多人物都能记住。作品规模大,人物多,中等学校的各种人物,各种工作环节,各种生活现象,每个人物的身世、经历、性格、命运,都很清晰。很了不起。宏大的结构,掌握得很好、写得很有章法。

写十七年的教育,特别是写六十年代到陕北从事建设的知识分子,是典型现象。各类知识分子到边远山区奉献青春,值得大书特书,很值得为他们树碑立传。这部小说写了一大批人,写得很有感情,读起来很亲切。真实,实事求是,当时是怎么,就怎么写,不是从现在的主观想象去写。黎月从政治上受到歧视,受到排斥,不能像别人那样得到信任;但另一方面,也有人支持她,使她的才能得到一定的发挥,工作时间不长,还被派到省上观摩学习。整个陕北生活描写得真实。教育局干部也没写得很坏。这就是恰如其分,就是准确,辩证。巩德麟老校长为偏僻的山区发展教育,是一个很好的典型。黎月和梁相谦也写得好,以作者的经历、性格、心理、心态来写,把握得也较准确。韦村贤等其他人物也塑造得不错。情节故事发展主要建立在教师关系上,嫉妒、猜忌,符合生活的实际,写出了现实生活的复杂性。透过这部作品,可以准确地看到“文化大革命”前“左”的背景下,知识分子比较真实的生活,使读者可以进入到那个境界中去。另一些作品,只要写过去,就写得暗无天日,水深火热。就这一点说,这部作品是与众不同的。

语言文字水平很高,不是一般中青年作家的水平,受过扎实的高等教育,又经过长期的文字语言训练与积累,运用得很纯熟。

有没有不满足的地方?也有,写一批知识分子到山区去,笔墨重点写了爱情。实际上,这些知识分子是有革命理想的,尽管现在一些人看不起那种理想色彩,甚至嘲笑,自己感到茫然,失落,但当时到艰苦的地方去的那些人,就是为了把自己献给壮丽的事业,这个作品写到了,但是还不充分,不浓烈,爱情把这些冲淡了。那么一批人,虽然物质生活很苦,但精神生活充实,令人尊敬。那些家在农村的一头沉的教师,除了吃饭、抽烟,剩不了一点钱,一年又一年在穷乡僻壤里坚持奋斗,是很了不起的。如果现在的知识分子和青年一代,多有那么一点精神,我们这个国家就好办了。作品这方面的表现弱了。作为教师,他们为人师表,他们的教学工作,他们对学生的教育,应该得到充分的展现。《这里的黎明静悄悄》虽然手法新、哲学思考是其优长,但更重要的是战斗激情、战斗精神展示得很充分。《月亮的环形山》应该有若干篇章,写那些教师不是为个人争什么,而是教书育人,写他们的理想火焰在燃烧。如果这样,就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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