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汉同志:
你好!
来信收悉。你在西安期间,我因事杂,没有能够陪你去参观,实在太遗憾了。来信所嘱诸事,我将请高彬同志抽空办理,望勿为念。对于你敦促我尽快写作的美意,我深表感谢,并将尽快满足各方面的期望。
关于张石山的新作《老一辈人》,你说还说不上是小说,如果只是把它作为一篇小说来看,如你所说,没有小说所需要的情节,只有作者一人贯穿,其他五人未组织在一个情节之中,你是有道理的。但我觉得如果我们从作品的实际出发,还应该有另外一种鉴赏方法,就是把它当做五个短篇小说看,也就是一组小说,其中每个人物的故事,都各自可以独立为一个十分精粹的短篇小说。这老弟兄五人,每人的生活故事都是有情节的,不是戏剧的情节,而是短篇小说的情节,而且还应该承认它的故事和情节是相当广阔深邃的。试想鲁迅的最精粹的短篇《孔乙己》,试想契诃夫的《苦恼》《万卡》以及其他许许多多精粹的名篇。不知我的这一鉴赏观,这一理由能否说服你,博你一笑。
顺颂
教安!
王汶石
1982年10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