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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春秋时代的思想

第一节 春秋时代思想的两重性

春秋时代(公元前770~公元前476年)文化的基本特点是具有两重性。一方面,商周以来形成的宗教思想发生动摇,卿大夫中一些较有远见、较能正视现实的人物企图摆脱传统的束缚,开始提出新的观点;另一方面,宗教思想在整个社会意识中仍然占着支配地位。这个时期,新的文化思想因素与旧的文化思想体系纠结在一起。具体表现是:

(一)旧时的王官之学逐渐废弛,然而文化知识仍然基本上掌握在卿、大夫一类人物手中。春秋思想史上的著名人物管仲为齐桓公卿,叔兴是周内史,史墨是晋太史,子产是郑国执政,晏婴是齐国大夫。直至春秋末期才形成私人讲学的风气,出现孔子这样的私人学者。

(二)春秋时代的学问主要还是《礼》、《乐》、《诗》、《书》、《易》。《乐》是否成书还不能肯定。此外就是关于实沈、台骀、鲧化黄熊一类的神话(见《左传》昭公六年、昭公七年)以及黄帝、炎帝、共工、太、少等传说故事(见《左传》昭公十七年)。春秋末期才出现《孙武兵法》和《春秋》两部个人著作。

(三)春秋时代,重人、重民思想有明显发展。叔兴提出“吉凶由人”(《左传》僖公十六年),子产提出“天道远,人道迩”(《左传》昭公十八年),史说:“国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左传》庄公二十八年)季梁说:“夫民,神之主也”《(左传》桓公六年),都明显地表现出脱离宗教神学的倾向。但另一方面,西周的天命思想并未崩溃。西周宗教思想的基本命题以德配天、天从民欲、畏天保民仍是春秋时人们的共同观念。人道观念与神道观念既对立,又杂糅,构成这个时期的思想面貌。

(四)作为各个社会等级行为规范的礼制,在现实生活中到处遭到破坏,一些诸侯国开始公布成文法,如郑国铸刑书,晋国铸刑鼎。但是这些反映出法治思想萌芽的措施遭到许多人反对。周礼仍是处理政治事务的准则和判断国家兴衰的依据。齐大夫仲孙湫说:“鲁不弃周礼,未可动也。”(《左传》闵公三年)认为周礼是治国之本,遵从周礼就不会亡国。管仲说:“招携以礼,怀远以德,礼德不易,无人不怀。”(《左传》僖公七年)“为君不君,为臣不臣,乱之本也。”(《国语·齐语》)这种政治观念在春秋时期仍占统治地位。

(五)文化发展在地域上不平衡。宗教文化在中原各国普遍动摇的同时,却在秦、楚、吴、越发生了超过以往的更大影响。

春秋时代思想文化的特点,应当从社会经济关系、政治关系和民族关系的广阔背景上去观察。我国奴隶社会实行井田制,井田上的土地划分为公田和私田。庶人和奴隶在公田上为各级奴隶主进行劳动,由私田上生产自身必需的生活资料。公田和私田都不能买卖。西周中期以后,私田迅速增加,更多的劳动力用到私田耕作上去,以至“公田不治”(《汉书·食货志》)。而新辟的私田又可以买卖、交换、抵押。诸侯、贵族和周天子争夺“公田”的斗争也屡屡发生,有些“公田”被变成“私田”,使井田制度普遍遭到破坏。在这种情况下,许多诸侯国为增加剥削,纷纷实行赋税改革。公元前685年齐国“相地而衰征”,公元前645年晋国“作爰田”,公元前594年鲁国“初税亩”,公元前543年郑国实行“田有封洫,庐井有伍”的措施,都具有改革的性质,即打破公田、私田的界限,按照土地数量和等次征税。同一时期内,晋国“作州兵”,鲁国“作丘甲”,郑国“作丘赋”,楚国“为掩书土田”,则是按土地数量和等次摊派军赋,客观上承认了土地私有。随着土地私有制的发展,中国历史上出现了第一批贵族地主,如齐国的田氏、鲁国的“三桓”、晋国的“六卿”等;出现了从农村公社成员转化而来的个体农民,他们开辟少量私田,私人占有,担负国家的租税、兵役、徭役;相应出现了“隐民”、“宾萌”、“私属徒”(见《左传》昭公二十五年,庄公十七年)等具有封建依附关系身分的劳动者。与此同时,手工业和商业仍然以官营为主,但出现了“百工居肆以成其事”(《论语·子张》)的私营个体手工业者。他们只有少量生产资料,从事独立手工业劳动,依靠出卖产品为生。也出现了私商,他们在社会生活中发挥了重要作用。郑国商人弦高诈犒秦师,使郑国避免了秦军袭击;郑国统治者曾与商人订立“尔无我叛,我无强贾”(《左传》昭公十六年)的盟约;子贡经商致富,“所至,国君无不与之分庭抗礼”(《史记·货殖列传》);范蠡经商“三致千金”(《史记·货殖列传》)。这些事例可见商人势力发展壮大的情形。总之,春秋时期,封建生产关系在奴隶制的母体中孕育了出来,但是奴隶制度还占主导地位。这就是影响春秋时代思想发展的根本原因。

当时,政治关系的变化集中表现为争霸战争。平王东迁,王室衰微,周王名义上仍是天下共主,实际上降到中小诸侯国的地位。强大的诸侯国竞相争夺控制中小诸侯国家的战争。春秋初期,出现过郑庄公小霸和鲁、郑匹敌的形势。春秋中期,中原各国互相征战,齐桓公首霸中原,接着是晋文公、宋襄公、秦穆公、楚庄王迭起。晋楚间争霸战争长达80年之久。春秋末期,长江下游的吴、越先后北上中原争霸。

争霸战争破坏了周天子的权威。各霸主虽然打着“尊王”的旗号,实际上不把周天子放在眼里。各强国在争霸过程中,操纵周王支持会盟者有之,胁迫周王认可扩张土地的既成事实者有之,要挟周王加封爵位者有之。西周旧制,诸侯向天子定期纳贡,叫做“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礼记·王制》),而《春秋》一书所记242年间,鲁国朝王仅3次,聘周仅4次。鲁国朝齐却有11次,朝晋更有20次;聘齐16次,聘晋24次。西周旧制破坏的情形于是可见一斑。

其次,争霸战争与其他因素一起,引起各诸侯国内部宗法关系进一步破坏。春秋中后期,各诸侯国内部以下犯上的事件屡出不穷,私门与公室明争暗斗,一些卿大夫作为新兴势力的代表开始掌权,“田氏代齐”、“三家分晋”、鲁“三桓”执政都是典型事例。

第三,争霸战争引起任人制度和官俸制度的变化,各大国不同程度离开宗法制度的“亲亲”原则,在更大范围内选用人才。《商君书·开塞》说:“上世亲亲而贵私,中世尚贤而悦仁”,所指正是任人制度的这一变化。春秋以前只有封土赐田之制,没有俸禄之事。春秋任贤,谷禄制度取代了封土赐田之制度,任官者无土地人民仅取谷禄而已。

华夏族和少数民族融合则是春秋时期民族关系的基本特征。华夏族或称诸夏族,是汉族的前身,是经过夏、商、周三代形成的古老民族,居于中原地区,包括春秋时期的鲁、齐、宋、卫、晋、燕、郑、陈、蔡等国。华夏族四周散居着各少数民族。春秋时代形成几个民族融合中心。东方以齐、鲁为中心,与郐、淮、徐、莱诸夷族融合;南方以楚、吴、越为中心,与群蛮、百濮、越族融合;西方逐渐形成以秦为中心的诸戎族融合;北方以晋国为中心,与狄族各部落融合;东北以燕国为中心,与山戎、北戎等部族融合。民族融合是通过多种途径实现的:如军事斗争的途径。各霸主打着“攘夷”的旗号,先后灭掉了许多少数部族,如齐灭莱、鲁灭根牟、晋灭陆浑之戎、赤狄潞、甲氏、留盱、铎辰等等。再如政治交往的途径。鲁国与夷人介部落友好交往;晋国实行魏绛的“和戎”建议。还有杂居通婚的途径。少数民族深入华夏地区,华夏族也散居到各少数民族地区,打破了原来各族间的地区界限,形成犬牙交错的杂居局面。各族通婚也比较普遍。还要提到经济上互相影响的途径。先进的华夏经济促进了少数民族发展。中原农业技术传入北方地区,有些北方少数民族变游牧为筑城定居。鲁国送给楚人“执斫”、“执”、“织纠”各类手工工人,把手工业技术传到南方。少数民族的经济也对中原各国产生了很大影响。姜戎开辟了晋国的“南鄙之田”,北方族的游牧经验,南方族的冶铜、漆器技术,东方族种植的戎菽(大豆的一个品种)都传入中原地区。各族社会生活融合,对民族文化的融合发生了影响。公元前516年,周王室内乱,王子朝和周敬王争夺王位失败后“奉周之典籍奔楚”,孔子周游列国也到过楚国。楚大夫申叔时主张以诗、书、礼、乐以及《春秋》、《世本》、《论语》、故志、训典等教育楚太子(见《国语·楚语》),都是中原文化传到长江流域的证明。公元前559年,戎子驹支与晋范宣子争辩时,振振有词地讲了一大篇晋史,并赋《小雅·青蝇》以发泄怨气。公元前525年,夷人郯子在鲁昭公的宴会上回答为什么少氏以鸟名官的问题时,讲了许多历史典故,孔子听到后非常佩服,这反映出北方、东方少数民族对中原文化的了解已经相当娴熟。

第二节 春秋时代的重人、重民思想

春秋时代重人轻神的言论很多,随国贤者季梁说:“夫民,神之主也。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左传》桓公六年)鲁臣申说:“妖由人兴也。人无衅焉,妖不自作。人弃常,则妖兴,故有妖。”(《左传》庄公十四年)周臣史说:“吾闻之,国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神,聪明正直而一者也,依人而行。”(《左传》庄公二十二年)虞大夫宫之奇说:“鬼神非人实亲,惟德是依。”(《左传》僖公五年)季梁、申、史、宫之奇都是春秋前期的人物。他们明确提出民为神主,神依人而行的观点,即是重民轻神的观点,这是春秋以前从来没有人提出过的观点。但他们都没有明确否定神的存在和作用。相反,在他们的观念中,人的作用必须通过神才能得到证明。统治者致力于农时,修明教化,亲近自己的亲族,使天下百姓和睦,神灵看到这些德行而降福,才能使国运昌盛。不过,他们的基本思路与“以德配天”的传统观念还很难区分开来。

稍晚,一些人物的言论明显前进了一步。周内史叔兴评论“陨石于宋五”和“六退飞过宋都”这两起罕见的自然现象时说:“是阴阳之事,非吉凶所生也。吉凶由人。”(《左传》僖公十六年)鲁大夫臧文仲反对焚烧残废人求雨的迷信习俗,说:“非旱备也。修城郭,贬食省用,务穑劝分,此其务也。巫何为?天欲杀之,则如勿生;若能为旱,焚之滋甚。”(《左传》僖公二十二年)鲁臣闵子马说:“祸福无门,唯人所召。”(《左传》襄公二十三年)叔兴、臧文仲、闵子马都不谈鬼神的存在和作用。他们把自然变化理解为无意志的“阴阳之事”,而把人类的吉凶祸福理解为人们行为招致的结果,主张用现实的努力解救人们遇到的灾难,这是“天人相分”思想的最早表现。

春秋晚期,无神论倾向又有明显发展。晋臣士伯评判薛人与宋人的争论时说:“薛征于人,宋征于鬼,宋罪大矣。”(《左传》定公元年)认为在现实问题的争论中引用鬼神作证明是理屈词穷的表现,是以势压人,犯了大罪。春秋末期的政治家子产(?~前522年)任郑国执政时,郑国的裨灶用占星术预言宋、卫、陈、郑将有火灾,请求使用国宝举行祭祀来祈求免灾,子产没有答应。据《左传》记载,昭公十八年,宋、卫、陈、郑四国果然发生了火灾。于是裨灶更神气起来,声称“不用吾言,郑又将火。”子产仍旧没有答应他的请求,而说:“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何以知之?灶焉知天道!是亦多言矣,岂不或信。”认为,天道玄远,人道切近,两不相关,怎么能了解它们的关系呢?裨灶哪里懂得“天道”!这个人说的话多了,不过偶尔让他说中罢了。

这里要指出:“天道”、“人道”两个范畴古已有之。《尚书·汤诰》说:“天道福善祸淫,降灾于夏。”《周易·谦卦》:“天道亏盈而益谦”,“人道恶盈而好谦。”《尚书》、《周易》中的“天道”虽然也包含着天体运行过程的知识,但又是上帝意志的表现,与人事密切相关,是宗教思想体系的构成部分。子产认为天道和人道“非相及也”,主张把“天道”和“人道”加以区分。但同时派祝史筑坛祭祀水神、火神,祈祷消灾除难,又依照周礼的规定,大筑土地神庙,“祓禳四方,根除火灾”(《左传》昭公十八年),可见子产也没有与宗教思想完全决裂。

春秋时代的重民思想是西周“敬德保民”思想的发展。子产执政的时候,郑国人在乡校里游玩聚会,议论政事得失,有人建议毁掉乡校。子产说:“何为!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若之何毁之!我闻忠善以损怨,不闻作威以防怨。岂不遂止,然犹防川,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不如吾闻而药之也。”(《左传》襄公三十一年)子产的重民思想与他的重人轻神思想一致,是当时开明的政治思想。

还有一些关于君民关系、君臣关系的言论便直接与传统思想相冲突。《国语·鲁语上》记载:晋人杀了晋厉公,鲁成公问道:“臣杀其君,谁之过也?”里革断然回答说:“君之过也。”他认为身为国君,失威而被杀,应该由他自己负责。如果君纵私欲而弃民事,遭到夏桀、殷纣、周厉王、周幽王那样的下场也是应该的。《左传》襄公十四年记载,晋侯问:“卫人出其君,不亦甚乎?”师旷却回答说:“或者其君实甚。”他按照君主的作为将其分为“良君”和“困民之主”。认为“若困民之主,匮神乏祀,百姓绝望,社稷无主,将弗用之,弗去何为?”鲁昭公被季氏放逐,死于乾侯,鲁国百姓和各国诸侯中却没有人反对季氏。赵简子和史墨议论此事,史墨说:

鲁君世从其失,季氏世修其勤,民忘君矣,虽死于外,其谁矜之!社稷无常奉,君臣无常位,自古以然。故《诗》曰:“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三后之姓,于今为庶,主所知也。(《左传》昭公三十二年)

商周的君权是依照宗法制度确立的,又被说成“受命于天”,传统观念认为君权有天然合理性。里革、师旷和史墨冲破商周传统观念,认为君主的地位与履行自己的职责是一致的。君主不履行他们自己的职责,失去了臣民的信任,也就失去了做君主的资格,并以历史发展和自然界变化的事实论证了君臣、贵贱转化的合理性。

第三节 阴阳五行说的发展

在《左传》、《国语》中可以看到,春秋时代阴阳五行说的发展,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阴阳说与五行说结合;二是阴阳五行学说与具体科学结合;三、阴阳五行学说在南方得到传播和发展。

阴阳说与五行说结合是春秋时代阴阳五行学说发展的集中表现。早在伯阳父称阴阳五行为“天地之气”的言论中,就包含着天地对立观念的萌芽。春秋时代,人们在天地对立观念指导下考察自然和社会,使阴阳说与五行说结合得到新的发展。周卿士单说:“天六地五,数之常也。”(《国语·周语》)认为天有阴、阳、风、雨、晦、明六种气象,地有金、木、水、火、土五行,是自然界符合规律的现象。鲁国的士师展禽,郑国的执政子产,晋国的史官史墨都有“六气”、“五行”或“三辰”、“五行”的言论。史墨还进而概括出“物生有两”的法则,认为一切事物都包括对立面,而对立面相互转化是自然界常见的现象。“六气”、“五行”的对立,“三辰”、“五行”的对立等,都不过是“物生有两”原则的具体表现。这是西周所没有的新思想。

春秋时期,阴阳五行说还在与具体科学如医学的结合中得到发展,秦医和为晋平公诊病时,有一段关于病理的议论。他说:

天有六气,降生五味,发为五色,征为五声,淫生六疾。六气曰阴阳风雨晦明也,分为四时,序为五节,过则为:阴淫寒疾,阳淫热疾,风淫末疾,雨淫腹疾,晦淫惑疾,明淫心疾。(《左传》昭公元年)

在这段议论中,除把阴阳二气扩大为六气外,又提出“五味”(辛、酸、咸、苦、甘)、“五色”(白、青、黑、赤、黄)、“五声”(宫、商、角、徵、羽)、“六疾”(寒、热、末、腹、惑、心),把这几个不同范畴组成一个错综的结构,用以说明病因。而它的理论基础乃是阴阳学说,所以紧接着医和用《周易》作为他的病理学说的依据,说明晋平公因男女关系不节不时,而生内热惑蛊之疾,《易》理与医理是相通的。

阴阳五行学说,在春秋时代还越出中原的地域范围,在南方得到传播发展。范蠡就是南方具有阴阳五行思想的政治家和思想家。他认为“天道”的规律是“阳至而阴,阴至而阳。日困而还,月盈而匡(亏)。”(《国语·越语》)把这一事物转化思想运用于政治,他强调时机的重要性,主张“时不至,不可强生,事不究,不可强成”,“得时无怠,时不再来,天予不取,反为之灾,赢缩转化,后将悔之。”范蠡在辅助越王勾践兴越灭吴的过程中,准备了七年,观察了七年,在时机不成熟的情况下,多次劝阻勾践取消进攻吴国的计划,而一旦时机到来,他当机立断,像“救火追亡人”那样迅速发兵,一举灭亡了吴国。

春秋时期具有阴阳五行思想的人物,在论述问题时,往往对神作出非宗教的解释,这种情形在《左传》中可以举出不少的例证。例如,关于“五行之神”的起源,依照史墨的解释,“五行之神”原来是上古帝王的臣属,是现实世界人类的叔父或儿子。他们擅长管理五行方面的事务,所任职务的名称成了他们的姓氏,死后受人推崇而奉为五行之神。木神句芒,火神祝融,金神蓐收,水神玄冥,土神后土就是这样起源的(参见《左传》昭公二十九年),这种观点明白无误地包含着不是神创造了人,而是人创造了神的思想。

再如,鲁哀公九年(公元前486年),宋国进攻郑国,晋国的赵鞅为了决定是否伐宋救郑而进行占卜,得到“水适火”的卜兆。卜官们依据占卜兆进行推论,得出否定的结论。请看他们是怎样推论的:

史龟曰:“‘是谓沈阳,可以兴兵,利以伐姜,不利子商。’伐齐则可,敌宋不吉。”史墨曰:“盈,水名也;子,水位也。名位敌,不可干也。炎帝为火氏,姜姓其后也。水胜火,伐姜则可。”(《左传》哀公九年)

古代人的姓氏观念与祖先神有关。史龟和史墨依据晋、宋、齐三国的姓氏推论战争胜负,显然具有神秘性质。然而深一层看,姓氏和祖先神在这里也只是一种形式,他们实际上是借用水、火两种自然物的性质进行推理、判断。尽管以自然事物的性质及相互关系推论战争胜负是不科学的,但其思维逻辑中包含的理性因素却不可忽视。

又如《左传》僖公二十一年记载:这年夏天鲁国大旱,僖公打算用焚烧巫(残疾人)的方法求雨。臧文仲反对这种残酷的迷信活动,他说:“巫何为?天欲杀之,则如勿生;若能为旱,焚之滋甚。”上述具有阴阳五行思想的人物的观点,都体现出以理性反对迷信的倾向。春秋时期的阴阳五行学说已经从神学的桎梏中解放出来,唯物主义倾向得到明显发展。这是战国诸子学说中唯物主义哲学发展的前奏。

第四节 春秋时代的伦理观念

春秋时代,社会伦理观念也发生了变化,这表现出三方面的特点。第一,伦理思想开始挣脱宗教体系而以探讨人与人的关系的现实形式出现。西周时代伦理观念被包含在宗教意识中,孝与对祖先神的崇拜和祭祀不可分离,德与对天的崇拜和祭祀不可分离,春秋时代的伦理观念突破了这种种局限。第二,伦理领域里着重讨论的是基本范畴问题。孝、德等旧范畴被改造,忠、仁等新范畴被提出,以确立道德标准或行为规范。第三,春秋时期,氏族社会习俗的残余,在社会生活特别是婚姻家庭关系中,仍然明显可见。它既具有落后于时代的恶风陋习的性质,又包含着某些原始的平等因素。

春秋时代,伦理范畴及其应用都比较广泛,单襄公有一段评论孙周(晋悼公)的为人品质的话,他说:其行也文,能文则得天地。天地所胙,小而后国。夫敬,文之恭也;忠,文之实也;信,文之孚也;仁,文之爱也;义,文之制也;智,文之舆也;勇,文之帅也;教,文之师也;孝,文之本也;惠,文之慈也;让,文之材也……此十一者,夫子皆有焉。(《国语·周语下》)

单襄公一口气提出了敬、忠、信、仁、义、智、勇、教、孝、惠、让11个伦理范畴,显示出这个时候伦理观念比前代更加细密,同时以“文”统帅这11个伦理概念,便表现出把众多伦理概念系统化的努力。在这个以“文”为伦理纲领的系统里,出现了以前没有的或少见的忠、信、仁等新范畴,同时又沿用了敬、孝等旧范畴,在其中注入了新的内容。

忠,无论是作为人与人关系的一般道德规范,或者作为君臣关系的特殊道德规范,在春秋以前都还没有出现,春秋时代所说的忠,在以前被包含在孝之内。因为在西周宗法制时代,整个统治阶级是以血缘关系联结起来的,大夫及其家臣为一家,推溯上去,一国以至“天下”的各级统治者都可合为一家。这样,君臣关系亦是父子、叔侄、兄弟关系。“臣子”与“君臣”对称,孝不仅是子对父的道德规范,也是臣对君的道德规范。到了春秋时代,宗法制被破坏,君臣未必属于一族或“一家”,君臣之间失去了必然的血缘关系。于是从孝的观念中便自然地分离出忠的观念。春秋时代所讲的忠既不是君对臣民单方面的要求,也不是臣民对君的绝对义务。随国大夫季梁对随侯说:“所谓道,忠于民而信于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辞,信也。民馁而君逞欲,祝史矫举以祭,臣不知其可也。”(《左传》宣公六年)占居高位的人(实际上就是指君),首先应该“忠于民”,“忠于民”的要求就是要“思利民”。百姓在忍饥受饿,君主置之不顾却力图满足自己的私欲以逞快意,这就违背了忠的道德规范,就不合于“道”。在这种情况下祝史的祭祀,鬼神也不会接受。同时,“君事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论语·八佾》)是相对称的,君若不以礼使臣,臣也就可以不以忠事君。所以,孔子又说:“事君数,斯辱矣;朋友数,斯疏矣。”(《论语·里仁》)君臣关系与朋友关系相近,臣对君犹如对朋友一样,“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论语·颜渊》)。

同样,在宗法制崩溃的背景下,贤的观念受到重视。最初贤只有技能的含义,技能优异者被称为贤者,更具体地说,是指狩猎中的善射者,春秋时代,在各诸侯国的实力竞赛中,迫切需要治国、打仗的人才,而旧贵族腐败无能,许多占据高位的旧贵族文不能治国,武不能打仗。于是不得不打破宗法关系的“亲亲”原则,把人的实际才能提到重要的地位上来。《左传》僖公三十三年记载:晋臣臼季看见冀缺夫妻相敬,认为冀缺有德,请晋文公任用他。文公问道,他的父亲冀芮有罪,可以任用他吗?臼季回命说,舜惩办罪人,流放了鲧;他举拔人才,却起用鲧的儿子禹。管敬仲是桓公的仇人,桓公任命他为相而得到成功。《康诰》说:父亲不慈爱,儿子不诚敬,哥哥不友爱,弟弟不恭顺,这不能连累别人。《诗》说:采蔓菁,采萝卜,不要把它的下部当糟粕。要看到人的长处所在。文公任用冀缺为下大夫,后来在与狄人作战中果然立了战功。

贤者从狩猎能手的含义发展成治国、治军人才的观念,自然要与伦理道德发生联系,因而“贤”也就成为一个重要的伦理范畴。臼季对冀缺的评价也就是从“敬”、“德”出发说明他有“治民”之才的。《左传》僖公二十七年记载:晋臣赵襄向晋文公推荐作元帅,理由是“说礼乐而敦诗书。诗书,义之府也。礼乐,德之则也。德义,利之本也。”《国语·晋语七》记载:张老认为魏绛可以为卿,理由是“夫绛之知能治大官,其仁可以利公室不忘,其勇不疚于刑,其学不废其先人之职。若在卿位,外内则平。”前者提出德义两种品质作为贤的标准,后者则提出知、仁、勇、学四种品质作为贤的主要内容。所以,贤成为一种新的伦理范畴,它与孝、德等范畴不同,不单以宗法意识衡量人才,而是兼顾了智慧和能力这些方面。

如果说春秋时代没有“忠臣不事二主”的“忠君”观念,那个时代也没有“烈女不嫁二男”的贞节观念。春秋时代有所谓、“报”制度,平辈之间,上下辈之间都可以发生婚姻关系,甚至子可以娶生母以外的诸母,嫂可以改嫁给丈夫之弟。这是氏族社会残存的习俗。《诗经》中多有所谓“桑间濮上之意”,《郑风》、《卫风》描写男女交往的诗相当多,而孔子并没有把它们看作违背伦理的“淫诗”删除掉。全部《论语》中也没有提倡“贞节”的词句。美妇人夏姬改嫁多次,楚庄王的大臣巫臣仍郑重地正式聘她为妻,申叔跪还庆贺巫臣“有桑中之喜”,无论是巫臣,还是申叔跪都没有要求妇女“贞节”的观念。以上氏族社会习俗在家庭婚姻关系方面的残余,则是伦理观念的历史性的绝好证据。

第五节 《孙武兵法》的军事思想

《春秋》一书所记,上自鲁隐公元年(公元前722年),下至鲁哀公二十七年(公元前468年),共计254年的历史,其中记载的战争就有271次(据王应麟《困学纪闻》卷六)。在这战争频繁的年代里,军事问题成为重要的时代课题。

有一些人受着陈旧的军事思想支配,坚持依照古礼打仗。宋襄公就是一例,他说:“君子不重伤,不禽二毛。古之为军也,不以阻隘也。寡人虽亡国之余,不鼓不成列。”(《左传》僖公二十二年)结果导致失败。另外一些人从战争实际出发,总结战争规律,用以指导战争取得胜利。这些从事军事活动研究军事理论的人物被称为兵家。

春秋末期的兵家孙武,字长卿,陈国公子完的后裔,出生于齐国长安(今山东惠民)。吴王阖闾三年(公元前521年)以兵法见吴王阖闾,被任为将。他回答吴王阖闾关于晋国六卿“孰先亡,孰固成”的问题时,认为改革图强,亩大税轻者可以获得成功(见银雀山竹简《孙武兵法·吴问》),表明了他主张变革的政治观点。阖闾九年(公元前515年),孙武率兵“西破强楚”,夫差十二年(公元前484年)又于艾陵大胜齐军,“北威齐晋”;取得这样的胜利,是与他的军事思想分不开的。孙武的军事著作《孙武兵法》,现存13篇,是我国现存的最古老的兵书,也是世界上最早的兵书。

《孙武兵法》开宗明义,提出决定战争胜负的五项基本因素是:“道”——政治,“天”——天时,“地”——地利,“将”——将帅,“法”——法制。包括了自然因素和社会因素,也包括了军事指挥者个人的素质和士兵的素质。孙武在《谋攻》篇还提出:

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故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知彼知己”就是认识战争双方客观实际,并按照客观规律决定自己的行动,他把战争双方的客观实际分为五个方面,在各篇中阐述了各个方面的具体内容。

第一,“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这一条表现了对战争的重视和慎重态度,孙武认为战争是关系军民生死、国家存亡的大事。《作战》篇指出:进行一场战争,动用轻车千辆,重车千辆,步卒十万,向千里之外运输粮食,加上前后方的费用,每天要开支“千金”巨资。如果进行战争而不能取胜,将使军队疲惫,经济枯竭,给列国诸侯之入侵以可乘之机,那时虽是有智谋的人,也无法善后了。“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火攻》篇又提出:“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只有在确有把握取胜的情况下方可以作战。

第二,“识众寡之用者胜”。这一条是说,要掌握敌我双方兵力数量对比,按照数量的对比关系采取相应的作战方法。《谋攻》篇具体说到兵力数量对比与相应的战术,“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第三,“上下同欲者胜”。《计》篇中说:“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民不畏危”,是战争胜利的条件。这里包括军队内部的上下级关系和君主与将帅之间的上下关系。将士一致,君臣一致才能进行战争。如果君臣不和,上下相怨,必然导致战争失败。这里也包括对敌我双方上下关系的了解。

第四,“以虞待不虞者胜”。就是说要考察敌我双方的作战准备情况,要在战争中取胜,不但要有物质准备,尤其要有周密的谋划。“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计》)通过周密准备,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寻找战机,打败敌人,夺取战争的胜利;不存侥幸心理,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不打准备不足的仗。这是孙武军事思想的一个特色。

第五,“将能而君不御者胜”。孙武很重视将的地位和作用,把“智、信、仁、勇、严”(《计》)五个条件作为选将的标准。要求智可以权机识变,信可以使人不惑于刑赏,仁爱士卒而知勤劳,勇可以断疑取胜,严可以威镇三军。君主按照这样的标准任命了将帅以后,就要放手使用,不可牵制他的行动。战争是复杂多变的,必须依据一步百变的形势当机立断。如果作战中时时处处等待君命,犹如“白大人而救火”,还没有等到指示下来,房舍早已烧成灰烬了。孙武有句名言:“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史记·孙子吴起列传》)

《孙武兵法》一书渗透着军事辩证法思想,这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提出了战争与政治、经济的辩证关系。孙武看到战争是取得政治、经济利益的手段;军事是实现政治、经济的目的的工具。所以他认为,如果能够不用兵或不打硬仗而达到政治、经济目的更有好处。他提出:“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谋攻》)上策是挫败敌国的战略计谋,其次是挫败敌国的外交,再次是进攻敌军,下策是攻城。又说,善于用兵的人,目的不在于“屈人之兵”、“拔人之城”,“毁人之国”,而在于“兵不顿而利可全”(《谋攻》)。这种军事功利主义与宋襄公的迂腐军事思想形成强烈对比。

第二,论述了战争中的一系列矛盾及其相互依存和转化关系。孙武提出战争中的进攻和防御、速决与持久、兵力分散与集中的矛盾,还提出敌我、主客、众寡、强弱、攻守、进退、正奇、死生、虚实、动静、勇怯、治乱、胜败等对立范畴。认为这些矛盾和对立是互相依存,并在一定条件下互相转化的。例如:“怯生于勇,弱生于强”(《势》),“投之死地而后存,陷之死地而后生”(《地》),“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势》)等等。

第三,重视战争中发挥人的主观能动作用。战争是敌我双方实力和智慧的较量。敌人实力如何,谋划是否发生过失,事在敌人,因而“事可知,而不可为”(《形》),胜利可以预见,不能凭主观愿望去取得。但发展和正确运用自己的实力,避免自己的被动,去造成敌人的被动和失败,就可以为胜利创造条件。所以又说:“胜可为也”(《虚实》)。如《计》篇明确地说:“兵者,诡道也。”用兵使敌人不知其意图,从这个意义上讲,用兵是一种诡诈的行为。所以,能打装做不能打;要打,装做不要打。要向近处,装做要向远处;要向远处,装做要向近处。给敌人以小利,去引诱他,迫使敌人混乱,然后打败他。如果敌军士气旺盛,体力充沛,团结一致,可以设法使其士气懈怠,精力疲困,上下左右离散,使敌人的强点变成弱点。又如《势》篇用“正”、“奇”表达战争态势的一般形式和特殊形式,认为军事指挥者根据战况,从“正”、“奇”两种基本战争态势出发,可以创造出多种多样的战术来,“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势》)。因敌情变化而灵活地改变自己的作战方式,使敌人无法推测自己的作战意图和行动规律。这些都是主观能动性。

附:孙膑和《孙膑兵法》

孙膑是孙武的后裔,生于孙武死后百年,约与孟子同时。《史记·孙子吴起列传》记载:孙膑和庞涓同学兵法。庞涓作了魏惠王的将军,自知不如孙膑,骗孙膑到魏国,断其两足并在脸上刺了字,想使他埋没无闻。后来孙膑被齐国使者秘密接回,做了齐威王军师。魏惠王十七年(公元前354年)为齐国设计围魏救赵,大败魏国于桂陵。魏惠王二十七年(公元前344年),用行军减灶之计又一次大败魏军,逼庞涓自杀于马陵。《汉书·艺文志·兵书略》有《齐孙子》89篇,即《孙膑兵法》。汉以后失传。1973年山东临沂银雀山汉墓中发现《孙膑兵法》残简4000余枚,约1.1万字,分上下两编,共30篇。从中可以看出孙膑对孙武军事思想的发展。

《孙膑兵法》提出战争中的形名关系和“以万物胜万物”(《奇正》)的观点。认为凡有形质的东西都可以用“名”(概念)来表达,凡能用“名”来表达的东西都可以用另一种东西克服。人们之所以对某种东西不能克服,是因为还没有找到战胜它的另一种东西。万物相胜的现象是无穷无尽的。这就在唯物主义的基础上回答了形与名的关系,并指出没有不可克服的敌人,而“我方”也有失败的可能。战争有胜败两种可能,所以要研究战争的规律,克服不利的方面,发扬有利的方面,以争取战争胜利。齐国的田忌与诸公子赛马的时候,孙膑为田忌谋划,主动失败一局,取得全局的胜利,就是对这个“以万物胜万物”的辩证法思想的运用。

《孙膑兵法》还认识到战争中力量对比的相对和绝对关系。“盈胜虚,径胜行,疾胜徐,众胜寡,佚胜劳”(《积疏》),可以说是战争中取胜的普遍适用的原则。但是任何一方的盈、径、疾、众、佚都不是在一切方面没有差别的,任何一方的虚、行、徐、寡、劳也不是在一切方面没有差别的。战争指挥者可以改变战争势态,哪一方能以己之盈当彼之虚,以己之众当彼之寡,以己之佚当彼之劳,哪一方就可以发挥自己的优势,取得战争的胜利。孙膑为齐国设计的“围魏救赵”,就是以己之盈乘彼之虚的典型战例。魏国出动主力进攻赵国,魏都大梁守备空虚。齐国要解赵国之围,不派兵去赵国寻找魏军主力作战,而是直捣守备空虚的魏都大梁,迫使魏军仓促回师自救,赵国便得到解救。当魏军慌忙奔回的时候,齐军设伏于桂陵,以逸待劳,打了一个大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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