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回忆)
父母殡了后,我一人走过了许多地方。漆黑的林间小路。恐怖深似无底的吊桥。只有头上一轮明月相伴。
也便只有白天里我不再害怕,自我不知何时进了这树林内。
似是个永远走不到尽头的迷宫,令我不敢停下。
只是,当我走到布满藤曼的荆棘地时。
因为娘亲告诉我只要一直往北走一定会有人救我的。
本以为我只要小心些就可以了,当那如针尖般深深扎入手臂时。
鲜血却好似滋润着这些藤曼,反之砍下的又长了起来。
手臂上的疼痛和袭向全身的寒冷,令我的眼眶里装满了泪水。
可我不能哭!绝不!我相信娘亲。
…………冷…冷…冷,身体宛如冻僵了般,动不得。
还真是少见啊!被毒藤刺伤,没有哭呢!
乖孩子!快醒来吧!
谁?你们都是谁?谁在说话?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刚刚谁在说话?”睁开眼时,自己竟在水上躺着。奇怪之事,衣衫丝毫没有沾湿。反倒是那身下的水清澈见底。
忽而一股邪风刺向她的身体,抬首间是一白发,蓝色诡异眼睛的女人,穿了墨白的衣服,伸出惨白的双手对着雪泪道。“姑娘,我5百年没尝过鲜肉了。你让我尝尝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此处省略一万字)
“噗~这么不禁吓。污魂你快离开吧,不然~她就要被吓死了。”不知从何处来的笑声。那女鬼竟听了声音的话乖乖离了去。
“喂!快闭嘴!!!”那声音的来源正是一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袭玄色衣衫,白羽翼搭在肩上,右手拿着一把折扇。举手投足多的是潇洒自由,眉宇间俊秀洒脱。
“……你谁啊!刚刚不会是你叫鬼来吓我的吧?”死死瞪着眼前面带微笑的少年道。“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在树上睡觉,你在一旁不断说冷!我还怎么睡觉啊!”自是有理说理。
“那你也用不着把鬼请来吓我吧!”警惕性的看看周围。
“反正鬼也来了,我也吓完你了。不过~你刚刚的样子~啧啧~~~恐怕会引来更多的鬼的!”说话时特意加重了鬼字。
那少年极为得意:“我叫离歌,你叫什么啊?对了,刚刚污鬼可是还救你了呢。”
瞪大着双眼,小心翼翼,轻声道:“你先告诉我,她还会来吗?”
“你希望她回来啊!早说嘛!我帮你…”少年话还未说完,雪泪快步上前。
“拜托!大哥!祖宗!天神!我不欠你什么啊!我们素不相识,你就大发慈悲。别叫她来了行吗?”
“噗~哈哈哈。行啊,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雪泪。”小声说道:真是怕了这活祖宗了!
“雪泪~一听就是个爱哭鬼。”
“你纯属找茬是吧!”“你才知道啊!”“真幼稚!”转身便要走。
伸出手拉住雪泪的左手臂。“你要去哪啊?”受伤的左手臂流出鲜血将衣服浸湿。
“不知道,我说我左手臂要被你扯断了!”“对不起……我忘了,我给你包扎。”“不用了。”
我刚要走,步履仿佛掉入冰山般寒冷。那时仅仅是令我觉得寒冷和疼痛。
这一次却是如掉在冰洞里,似要将我冻死。
“你怎么了?喂?醒醒啊~”其余的我便只听到那个叫离歌的家伙对我大喊大叫。
抹抹日光,幽幽绿林,微风吹动着摇曳的珠帘,将一所庭院的寂静打破。步廊内,两个男子正神色异常的聊着。
那男子名为流觞,神色严肃:“你这小子!说又是从何处弄来的黄毛丫头,快送回去!”说话的是一身着墨色衣服,对着身后的少年斥责道。
“能告诉我什么叫做又吗?我那是乐于助人救死扶伤无私奉献你懂吗?一看你就不懂!”离歌在一旁悠然狡辩着。
“有时间在这里瞎扯!你倒不如去凌国修仙,我这里倒是清闲了许多。”
“修仙就不必了~你还是去救人吧!怎么说我也有一半的错。”在身后推着那人向前。
哑然无语的流觞:“妄我行医数年,为何仅对你这异国的公子无语。你倒是当真丝毫没学得我半点医术?”
“我若学会,何苦请你帮忙!”说话间,推到门口。
推门而近,那女孩躺在床上左臂的血将床染红一片。墨衣男子微微皱眉,‘流如此多的血,恐怕命不久矣。’
“喂!你醒醒啊~你怎么流这么多的血啊?”离歌担忧的语气令流觞微微惊讶。也许,就连离歌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内心的愧疚还是出于……心的微动。只见流觞他快步上前,看着脸色惨白四肢如冻僵的雪泪。流觞上前把脉‘呵,命很大嘛,不,更应该说仙缘很深。’
转过身对着离歌,一脸严肃道:“若我救活她你便去凌国修仙,作为交换好?!”
“老家伙你倒是会打小算盘。先告诉我她能活得几率有几折?“”望着雪泪,出于心中的内疚。‘小子很喜欢这丫头?’
“三成!!!”
停顿许久‘这行医数年的流觞都如此……她还能活得吗?’
“…………你医治好她我定会应诺。”
“好!你在外面候着,我尽力。”说完将针与纱布拿了出来。
“难得这小子肯听我的话,姑娘你病好也便陪他去凌国。”见离歌关门出去后道。
一炷香后。。
雪泪那时的寒冷如冰的感觉,不知为何消失了。身体里反之有种暖暖的似火非火的东西。“先生是?我为何在此?”本就四肢无力的她将醒来,就见一袭墨色衣裳的男子,容貌似玉而雕琢无暇,腰间一白色羽翼可见并非普通之人。
他神情自然就站在雪泪身旁。“我叫流觞。小丫头出去看看吧~离歌在外面呢。”说完,用纤长的手指了指门外。
木门的吱呀声使雪泪这个年仅14岁的女孩,第一次感被动她不敢相信,这个初次见面缕缕言行举止都于自己做对的少年,竟救了雪泪两次。她脚步轻轻丝毫不敢打扰离歌休息。远远地,不过去,她是怕自己扰了他的清梦。而他正倚在门前的红柱子上小休。
“……”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时不远处的安然无事的雪泪正怔怔看着自己。他见雪泪无事,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向她身旁走去道“雪泪~你出来干嘛啊?快回去。你的病才刚好……”离歌还未说完,雪泪红了脸颊低下头道:“谢谢~”
“啊?!”出乎意料他没有想到雪泪会对自己道谢,因为此生她是第一个对他说这句话的人。
“你再说一遍~我听不见啊!最近耳朵不听话!”再一次起了玩心的他,半开玩笑道。
“我说!谢谢!!!”雪泪干脆对着离歌的耳边大喊一声。
“哎呀呀!完了,这下真的聋了!”离歌用手揉着耳朵。
“是嘛?我帮你~”你别过来!我听得见!!!”
其实他没有看到她那爬满红晕的脸颊,她也没有看见他刻意躲过的眼神。其实初次见面的二人,心就此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