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仇人,谭行雨忐忑不安,愤愤不平的走在去破妖封印的路上,天气转而阴凉,可谭行雨手心里竟冒汗。想着女妖家人会怎样待自己,是迎进去还是轰出来。一个人推敲不出任何计策,第一次对待一个问题,而且是一个关系重大的问题。
站在把两个村划出界的河边,过了木桥就是女妖的村庄了。
“让开!”背后有人吼道。
谭行雨转身一看,这不是地主的手下吗?
“你站在这干嘛!要拆桥吗?”他说话语气很冲:“你找到牛了没!”
谭行雨摇摇头。
“明天还找不到,你就把自己当牛,何老爷好心借牛给你们犁田,你们竟然给弄丢了。”谭行雨让江东明指的鼻子骂:“赶紧让开。”
谭行雨看着为虎作伥的人过了河,自己受到辱骂但无能为力地看他消失眼前,一股怒气在心里燃烧起来。
谭行雨也过了河,找到村口的一户人家问于格妹的住处。这户人家表情呆板,语气淡淡的说:“沿着这条路走,看到有围墙的就是了。”
在离于格妹家几步远处探视她家周围的情况。围墙好高,过路的人看不到里面,大门紧闭,简直没有一点缝隙可以透风。谭行雨把耳朵贴近门,里面很安静,好像没有人一样。谭行雨心跳的很快,一时陷入踌躇不前的境地里。进去若遭她的家人毒打或直接轰出来怎么办!可一直这样站在外面跟人家做贼似的。
到底以什么方法进去,谭行雨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老头扛着一把锄头延着门口的路眼巴巴地盯着他走来。
谭行雨像是被什么东西往后面推,手频频的敲着门。
门慢慢的拉开,一只母猫带猫仔突如其来从门里跳出来,谭行雨本是绷紧的神经突然受到惊吓。回过神来一个画面更让他不知所措。
一个身姿脱俗的少女站在门口看着他,面目秀丽,那双看着他不肯移动的眼睛。若不是在天宫殿前,怎会有一丝寒意侵身,又怎会有了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此时仿佛在天上。
谭行雨心跳加速,一种被吸的感觉让他魂不守舍的把脚迈过去,眼睛没能从少女身上转移。
“不许你进我家!”少女严厉喝到,可音色仍是撩人。
谭行雨一下从天上掉到地上。一名男子从屋里串了出来,双手用力地推开谭行雨,谭行雨踉跄的往后退步。
“赶紧给我离开!”江东明眼冒血丝,又责怪谭行雨道:“几天没回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想赶尽杀绝……我先把你杀了!”江东明说着跳出门口。
少女拉住冲动的江东明。
“还看什么?赶快走!”江东明凶狠的说到。
路过的那个老头看到江东明跳出门口时,他一溜烟的跑了。
男子如此恶劣,想到爷爷的死谭行雨气不打一处来。他靠前去,想用拼命去解恨,但江东明身旁的少女注视着他。
谭行雨心一下软了下来,近距离的她红晕的眼圈掩饰不住那张美丽动人的脸蛋,憔悴的样子带不走那迷人的相貌。身上的气质弥漫着不入俗。
“你想她那么痛苦吗?”左顾右看一下,凭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说:“是好是坏,去了,我们就讲入土为安!”
谭行雨为自己刚才的话感到无比的惊讶,从没发现自己是这样的大度和无私。他都被自己感动了,心想于格妹一家应该不会在为难自己了。
话说到此,男子看了一眼少女后说到:“小初你看着办吧!”说完便进屋了。
“你走吧!”谭行雨听到似是无奈的恳求声。
少女说完后关上门,谭行雨竟没有生气,也没有埋怨,他或多或少的感觉到少女的语气和表情的落差。谭行雨安慰自己,少女在掩饰心灵的脆弱,太多的善意感觉如潮水般涌来,谭行雨转身就走了。
“怎么样了。”陈中作等在村口。
“您知道我去他家,为什么不来帮忙!”谭行雨看到陈中作就有些不爽。
陈中作有所顾虑,看到谭行雨摆着脸,他摇摇头要离开,不想再和他沟通。
“陈道公,您昨日为我爷爷超度,拔碑问鬼,鬼神没有照你意思回应,为什么不等鬼神回应就匆匆把我爷爷埋了,是不是没有超度成功。”
对于谭行雨的责问,陈中作解释到:“拿在你手中的香都烧完了,好的时辰都过了,还不下葬,要是让鬼借尸,你爷爷埋在棺木里就是一具不坏的干尸,会害人的。”
“到底我爷爷的阴魂安心的归西了吗?”
陈中作没有在解释谭行雨的疑虑,点点头就走了。
站在木桥上,夕阳的颜色铺在桥下的湖面上。
到家的时候,夕阳还露着半个脸蛋。谭行雨腿软地坐在家门口的地上,凝视柔和的黄昏,想起那个叫小初的少女。慢慢地,夕阳的余晖弥漫半个天际,靠的近的群山,云朵被染上美丽的光华。谭行雨面对着黄昏景色,心中有些落寞,为什么有这样的心态,谭行雨想想或是被一种莫名的感觉打败的后果。他一无所获地在这里用复杂的心情去看黄昏的景象。
想着想着天空暗了下来。
夏雷在出现时黄昏已消失。
“行雨,怎么样了。”夏雷靠近他问到。
谭行雨惭愧地说到:“我没办到,对不起!”
“这关系到很多人,同时的利害直接的关系着你的生命。就算她家人阻挠,你也要冲进去喊女妖的名字。”
其实他在去之前也这样想好了,是他没按自己想的做到。
夏雷说了一些利害以后,看谭行雨很自责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责备下去。谭行雨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再说下去也是不情愿说的谎话。
夏雷看到几盏他家点起的烛光之后,突觉的肚子是空的了,便朝着谭行雨说:“跟我去吃饭。”
谭行雨从女妖家到现在都被问题困扰,全部的心思都用在解决问题上面,显然已忘了吃饭。此时谭行雨被村长这么一提,才从那些问题当中回到身心上来。跟着夏雷来到他们家,夏方谋吃完饭出来洗碗,正好看到谭行雨随父亲来到。连忙问到:“事办的还顺利吧。”
夏雷和谭行雨都没有回应,进了屋里坐下便吃饭。江大梅没说什么话,收拾自己的碗筷就走了。
在屋里只吃饭谭行雨还时不时的瞥一下夏方谋。
母子坐在屋外不知在聊些什么,夏方谋很投入。
夏雷一声似乎暗示的咳嗽声,江大梅停止了说话,起身带夏方业去洗澡了。
夏方谋走进屋来,没待孙子吃完饭便迫不及待地用重重的语气追问到:“封鬼的咒解了吗?”
谭行雨不明白夏方谋怎么会语气如此反常,江大梅态度怎么冷冷的,而在屋外他们有说些什么?怎么会让夏方谋变成这样。
谭行雨没有回答夏方谋的追问,他也不想说什么话,他知道一开口就有很多说不清楚的事,既然说不清楚最好的办法就是干脆不用说。
谭行雨没有搭理,夏方谋看看只顾吃饭的孙子,他郁闷的离开了。
这顿饭吃的也不是味道。
辞别夏雷,走上回家的路。夏雷要求他留下睡觉他不肯。
“行雨,从夏雷家回来吗?”村长笑笑道。
谭行雨想不到在半路上遇到村长,心里嘀咕他是不是又来问女妖的事。
“刚从夏叔家吃饭回来。”
“你们家的田归还地主了。”村长很欣慰的笑了笑,说:“你可以放心地跟夏叔一起生活了。”
“嗯!”
“我正想到你家去找你聊聊呢?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到你家,好好的说说,我感觉到你还有很多事。其实我早就想找你聊聊,可你也知道农活很忙,忙累了,早早就睡了,今天闲了些就过来了。”
村长一个有能力想办法的人。
爷爷在世的时候也常常和村长攀谈,所以谭行雨从小对村长的印象很好。从小到有事就找村长为他想办法。两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自己家了。
“村长,我们到屋里说。”
进屋后,谭行雨关上门,搬两张凳子靠的很进。村长坐上凳子,示意要他也赶紧坐下。
“今天我去夏叔家吃饭,方谋和江婶的态度都有些反常。”
“是为什么事?”
“大概是为了破妖咒的事,江婶对我没话说,方谋也因破咒的事生我的气。”
“是哪个妖孽!”村长愤然问到。
谭行雨想了想,本不宜让多人知道的事,但迫于李叔那愤怒的眼神,他告诉对方是谁。
“原来是她,他们态度在变,该是你没做到对吗?”
“他们的态度好像不止是因为破咒的事,像是还有别的。”
村长摇摇头说:“你想的太多了吧!”
谭行雨想针对这个问题说下去,却别村长抢问到:“今天你去主要是什么原因办不成。”
“她儿子阻止,还有一个少女的出现,我在感觉上不由自主地就听了她的话。”
村长盯着他看,说到少女村长愣住了。
“这可不好,莫非是你让她妖术镇住了。”村长接着说:“据我所知,他们村像你年龄这么大以下的就一个女孩,也就是江南初,于格妹的女儿,地主手下江东明的妹妹。因此大家给他们村起外号叫‘男人国’。”
村长眼珠转来转去,闭了一下,睁开眼睛,好像发现什么盯着谭行雨说:“不对呀,她应该没有妖术呀!据我所知,女妖要练妖术必须有孩子后才可以的,那个女孩不可能有妖术迷你呀?是你迷上人家了吧,附近几个村,就她长的跟花一样。”
听村长的揣测,谭行雨有些慌张。自己在反问到“我真的像村长这样说吗?”。平生第一次把自己和感情联系在一起,心里油然莫名的惶恐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孙子含含糊糊地说。
“你现在的表现已经告诉我你的想法了。”
两人片刻不语之后,异口同声地说到:“难道……”
说到这里,谭行雨感到少女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两个人面容失色,都停止了说下去。
不一会儿,村长站起来说到:“按我们这样想,如果江南初和女妖是一条心,让阴魂同死尸下葬我们就遭殃了。太可怕了,你必须无论去解那鬼封,要不然明天、后天尸体发臭,人家下葬了就完了。”
“村长!”谭行雨也站了起来,一脸疑惑地问到:“阴魂要是回到女妖身上,她不是能活过来吗?为什么还有下葬呢?”
“女妖封她的天魂、阴魂在体外,是为了能让死人的阴魂进到她身。她招鬼魂上身左右自己的命魂为非作歹。命魂掌着人的神经、思维,一旦命魂散了,人也就完了。”
谭行雨听村长这么解释,不由的点点头。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只要你问出女妖最后去什么地方,你找去那里叫上她的三声名字就可以。如果她施法的地方在家里,更好办了,只要弄清楚她脚朝的方向,你捶三声墙,叫她三声名字也可以破妖封印,不一定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