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等一个人
护国公府,下人们各司其职的忙碌着,书房内,梵衍道正在桌案上写着字,带着一股俯视苍生一般的气势。梵凡来了好一会了,不过看见他在写字,于是静静的立在旁边,不发出一点声响,房间内只有只有毛笔点画时发出的微弱震动。一个时辰之后,梵衍道才放下笔。然后走到书房的窗口,俯视帝都的大小建筑,和芸芸众生。
“这次叫你来,你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吧?”梵衍道负手而立,看着窗外,背对着他,静静的道。
“孩儿知道,可是父亲,既然你要我学武,为什么要送我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在这里跟着您学习,或者去和武安侯学不可以么?”梵凡看着他的背影,声音有些抗拒的说道,梵衍道曾经要他学武,但是宁月玉希望他做一个文臣,所以他抗拒学武,而且梵衍道反对他和文月玉来往。但是他也不听,因为以前他对文月玉有些盲目的执着。所以他一直反抗梵衍道的话,梵衍道却不生气,反而笑了笑,和他打赌,如果他在成人礼之日挑选他喜欢的人定亲,文月玉和他在一起,就让他普普通通的做一个文臣度过一声,但是如果他和文月玉没有在一起,那么他就要听从他的安排。
“哼,和武安侯学?学这世俗的武功有什么用?和他学,那么你就算成了这万龙王朝最厉害的人,你永远也就是像一只井里青蛙一般,永远不知道这个世界风景到底是什么样,你的命运永远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当现在天上的那些人无聊时玩乐,也许你就是人家用来玩乐的一颗棋子,你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你应该听说过有仙人之说,但是他们基本大部分的人只不过是把他当做饭后聊天的娱乐话题。其实这都是真的,其实那些在凡人眼里飞天遁地之人真的存在,虽然他们并非真的是什么仙人。你跟着我学也可以,但是跟着我你永远不会走到世界的巅峰。”梵衍道声音有些缥缈。
“父亲,时间真的有仙么?这怎么可能,为什么我没有见过?”梵凡有些不信,但还是急切的问道。
“仙?什么是仙?这个问题没有人真的知道,没有人能真的不死,但是那么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成为仙呢,这世界上虽然我还没有见过真正的仙人,但是翻手覆灭万千生灵,随手可灭星辰日月之人却是不少,只是你能站多高,你就能看见多少,就像这世俗的帝都,我一剑便可让他尸横遍野,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甚至,我愿意,一吼便可山河破碎,一掌顷刻间这里便只剩下无尽的荒漠。像这些人没有谁能在我的手里掌握他们自己的命运。”梵衍道身上突然显现出一股无可匹敌,手掌苍生的气势。梵凡感觉自己全身都是汗水,呼吸困难,话堵在喉咙里面说不出来。
梵衍道转身,身上的气势不见,仿佛又变回了一个凡人一般。
“看见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轻轻的放出一股气息,你连呼吸都困难,你觉你看到了窗外的一片天地,还甘愿永远躲在这房子内,什么也不知道的过下去,连自己的生死也掌握不了么?”
梵凡看着梵衍道,思考着,当他知道这世界有这样的人的时候,他对梵衍道更是充满了敬畏,他现在相信了传言他当年在皇都挥手便覆灭了百万军队的事实。在他气势的压迫下,他确实非常的难受,刚才他难以呼吸的时候,他想到了姬万月,武梦菱,自己就要死了,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甚至不知道他如果真的死了,那她们会怎么样,他感觉到了自己心底潜意识的反抗,想要获得力量的感觉,但是现在他刚刚和武梦菱感情突破,他根本舍不得离开,离开她,他宁愿留下来,哪怕是做一辈子凡人。
“父亲,我还是想留下来,不想去学什么仙术,我也……”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知道为什么我会在你最适合跟我学习翻天之术时,却依然由着你的性子,还让你和武安侯的一个凡人的后人订婚。”梵衍道看着他静静的说道。
“孩儿不知,还请父亲教诲。”梵凡恭敬的回答道。
“因为曾经有人和我说过,让我这个时候再放你出去,说是让你在这俗世等一个人,我一直不明白让你等什么人,现在我知道了,原来让你等武安侯家的小女儿。”
“父亲,为什么我等的人是她?她和我一样,现在都是普通人而已。”梵凡有些疑惑。
“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知道了,至于为什么,等以后,也许你自己会明白,因为我也不知道,只是有感觉,你等的人就是她。”梵衍道缓缓的说道。
“但是,父亲,为什么我才等到她,你又要让我离开?”梵凡连忙问道。
“你们的缘分不会这么浅,这几天我看了看她的面相,补了一卦,发现她的命运和以前的平凡不一样了,而且将来必定不凡。”梵衍道轻轻的点了点书房内的盆栽。“好了,万龙帝国也不会再太平,是你离开的时候了,从你成人礼那天就开始了,我早就知道文月玉离开你是必然的,万龙皇帝想要你我不和,然后才会文家那么做,从一开始让你从文,然后我反对,文月玉再拒绝你,让你误以为是我逼着她这么做的,让我们不和,这样,等过几十年我死了,那么护国公府就不会再能像皇族一样存在这个国家。现在你明白了么?”
梵凡听见他这么说,想起以前和他在一起单纯的文月玉,现在却感觉以前陪伴的是蛇蝎一般,发现自己以前自以为自己很聪明,最后却还是什么也不知道的被一个女人骗了。
“父亲,能不能让我考虑几日?”梵凡对着请求道。
“去吧,还有时间,不急这么一时,而且你也有事要处理,省得你在寻找自己的路上总是心不在焉。下去吧。”梵衍道往书房内的床上一躺,闭着眼睛,不在说话。
梵凡退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房间内刚才闭着眼睛的梵衍道睁开眼睛,看着书房内的装饰,眼神中闪过一抹血腥。
走出了书房,梵凡慢慢的走在下楼的楼梯上,看着楼外依稀可见的景色,凝着眉心,喃喃道“掌握命运么?”
走出了星宇阁,看着有些带着天空的云朵在夕阳的照应下,呈现的美丽色彩,不禁想要知道,这美丽的天空上面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