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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双面的羽翼

当诺伊尔踏上虫王星的一刻,那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的天空就已经告诉他,这次的迷宫之行,绝不会像是他们预估的那样简单。

作为虫王星的守护者,风伊特和青峰女王没有和诺伊尔一同进入迷宫,联盟在虫王星的秩序刚刚建立不久,还需要他们的巩固。

封闭的迷宫内部,流淌的风在耳边呼啸。

诺伊尔感受着迷宫内部的能量来源,风从那里诞生、成型,诺伊尔暗影系的力量很快便找到了那力量的源头。

混浊的水晶石掩盖了沉睡之人的面容,但诺伊尔仍旧能看清其中的人影,况且就算是再怎样模糊,他也能看出来,水晶石中封存的分明是两个人!

一个是收敛着白羽的安羽皓,而另一个则是张开了黑翼的少年,宛若两个对立面。

诺伊尔随身携带的魂石响应石台的号召,将自身幻化成凹槽需要的模样,伴随着轻微的一声“咔哒”,顷刻间,水晶石化作碎片,石台上的石雕化作黑白的钢琴琴键。

“让我看看,是谁打断了我的休憩?”黑翼的少年开口带着刚刚醒来的慵懒,碧色眸子始终凝视着诺伊尔,“诺伊尔,对吧?”

“你是……”诺伊尔看着那张和安羽皓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逐渐醒来的安羽皓也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是安羽家第三十七代直系血亲,第一长子,安羽夜,同时也是安羽皓的……另一面。”安羽夜轻声一笑,随即释放出咕噜球中的魔法小丑,“我和你安羽皓不一样,你可是个正人君子,而我,则是小孩子们口中流传的能夺走他人对本体控制权的黑暗人格。”

“黑暗……人格?”安羽皓和诺伊尔之间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与万妖王一战之中,曾一度代替了乐炎的尼德霍格,安羽夜和尼德霍格有很高的相似程度。

“是的,我随你而生,也随你而死。”安羽夜招招手,将魔法小丑召唤到身边,有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调侃道,“你我两人就是一个人,这还真是讽刺,明明我不认同你的。”

“你究竟是怎么诞生的?”安羽皓握紧风神双刃,召唤出银翼狮王,呼吸之间调整着长久未用的魔法能量,希望能和安羽夜形成对抗。

“每个人的内心都会有黑暗的一面,我只不过是顺应你自身受到的诅咒而生。”安羽夜慢走几步,绕过了诺伊尔,瞬间爆发的速度让安羽皓来不及反应,就被安羽夜单手扼住最脆弱的颈部,“当然,我的任务是要毁灭你,在我看来,这很简单,对吧。”

“安羽皓!”诺伊尔将暗影的力量释放到最大,笼罩整个迷宫的黑暗侵蚀着迷宫中的岩石,但却无法侵蚀安羽夜——他仅仅是一个虚构出来的、属于安羽皓的“影子”。

“但是我现在不想杀你,知道吗?”安羽夜收回手中的力气,靠近了安羽皓,安羽皓分明能看得到他碧色瞳孔中的怒火,那是对弱者的残忍,“我要在确保她能够安全活在这个世界上之后,再将你毁灭,你这个没有能力守护好她的弱者不值得我认可!”

安羽皓能感觉出来,安羽夜,和乐炎的黑暗面尼德霍格不一样。

尼德霍格只是单纯地继承了毁灭的情绪,而安羽夜却拥有着对某种情绪的执着,那种渴望通过守护心中的目标而被认可的情感。

安羽夜是为了守护和认可而生的。

但安羽夜口中的“她”,会是谁呢?

安羽皓快速在脑中搜索着人选,三番几次地肯定了最后的答案。

“你想要……保护,诺诺?”安羽皓尝说出了心中的答案,他不必用尝试的语气去试探,他知道,安羽夜除了厌恶他以外,对其它事物的情感,和自己都完全相同。

安羽夜的力量突然提升几倍之多,仿若再也无法压抑的潮水版覆盖了整个迷宫。

“说、的、不、错,安羽皓。”安羽夜一字一顿地将整句话说完,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后,怒火才逐渐平息下来,“看来你还是很了解我的,没错,我正是诞生于你对自己的自责,我厌恶你的弱小,我会向你证明,我们之中谁才更适合安羽家长子的身份。”

“那就来打赌看看吧!”安羽皓将自身的力量上调到最大,风暴自迷宫中各处诞生,和安羽夜形成两方的对峙。

“也好,到时候,失败的一方,就要放弃自己的执念,永远从属另一方!”

话音落下,安羽夜身边的魔法小丑抽出一张方片花色纸牌,带着安羽夜从迷宫中离开——安羽夜终将要寻找属于自己的方式,来完成他和安羽皓的赌约,他想要证明自己才是拥有能力的那一个。

“我想,我触碰到他的逆鳞了。”安羽皓靠着石壁站起身来,安羽夜的愤怒已显而易见,这样的情况倒也在安羽皓的意料之中,这几年以来,他的确被愧疚侵占了一部分情绪,“诺伊尔……我是不是……”

“我没办法回答你,这都要靠你自己来觉悟,毕竟我不是你。”诺伊尔将石雕化作的钢琴黑白琴键交给安羽皓,黑白两色的琴键,就像是安羽皓和安羽夜两个人,明明同属钢琴的一部分,但一个却是另一个改变之后的形态。

安羽皓接过琴键,魔法符号形成了琴键上的银色纹路,如果不是仔细去看,这些符号很容易就会被忽略掉。

安羽皓大概懂了符号的意思:『双面的羽翼』。

还真是和他与安羽夜完美契合,这可笑却又致命的诅咒。

“长久的休息之后,是时候迎接挑战了。”安羽皓重整信心,将安羽夜的样子铭刻在心,那将会是他不得不面对的黑暗,也将会是他人生旅途之中的一次蜕变,“诺伊尔,带我回联盟吧。”

“欢迎回来,我的契约者。”

真正的安羽家继承人,永远不会害怕来自各方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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