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姐姐和项家之间究竟发生些什么?”
梅香睁着大眼睛,一脸的不解。“少夫人,二小姐的事儿,您不记得了吗?”
“这个,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可能因为那场病的缘故吧。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她言语间打起了太极。
只见梅香娓娓道来:“因为项爷喜欢二小姐,所以上门提了亲,只是他却不知道二小姐是有心上人的。这上官老爷一来不敢的罪项家,二来二小姐嫁到项家这富贵地,也并不委屈了小姐。于是他就逼迫二小姐成婚。没想到还没到成亲的日子,二小姐就偷偷离开了家。因为不久前提的亲,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这门亲事,而老爷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二小姐。又怕悔婚让项家失了颜面从而为难上官家,所以和项家商量了好久,项家才同意让小姐进门。然后老爷又下令府中上下,不许再提起二小姐。”
“哼。”花凝冷笑,她本以为上官逐把她视为掌上明珠,现在才知道她无非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也难为上官逐想到如此两全其美的方法,既不会让项家颜面尽失,又堵住了说上官家女儿逃婚的人的嘴。当然对于项家来说就更无所谓了。喜欢不喜欢娶了也无妨。自古男人多妻妾,喜欢了自然好,不喜欢无非是多张嘴,多双碗筷而已。
怪不得起初这上官慧成了府上的禁忌,无人敢谈提。
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手抚着额头,貌似每每思索时总会做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原本的事情倒是简单,可现在看来上官家嫁女,一个逃了婚,好说歹说拿另一个顶替,这另一个又是其貌不扬。况且这只是她自作主张易了容,项家和上官家都不知道。难免会让项老爷误以为上官逐隐瞒三小姐其貌不扬的事实,故意把这丑丫头嫁给项家。这样一来,项老爷必然迁怒于上官逐。只要那两人一见面谈论此时,那事情必然穿帮啊。
“不行,”想到着她忽然起身,冲出了屋。一定要赶在项老爷见上官逐之前说明这件事儿。既然这样还是立马去说保险些。
在府内找了个遍,也没看到项老爷。不会是已经出了府见上官逐去了吧。她心中忐忑,手中的帕子被攥得皱皱巴巴。
找了个下人来问,才知项老爷因公务出了府。她这才放了心。
傍晚,天气稍稍凉快了些,听梅香说老爷已经回了府,现在在云渊庭。她捧着趁他出府时赶制的桂花糕出了屋。
离亭子不远,便看到项老爷坐在云轩庭,右边站着个姑娘,两人有说有笑。看那姑娘衣着不像是丫鬟、下人。
人非草木,这次花凝打的是煽情牌。捧好桂花糕,她走进了亭子。
项老爷身前桌子上放着一沓宣纸,一张上写着“醉卧不知白日暮,有时空望孤云高。”是唐代李颀的诗。
“老爷今儿真是好兴致。”她看着纸上的毛笔字笑道:“笔法曼卿、颜筋柳骨,笔锋钢筋有力。真是好字!”
项老爷正和那姑娘聊的有说有笑,看到那丑媳妇就气不打一出来,兴致全无。黑着脸说道:“什么事儿?”
“知道老爷胃不太好,我今儿做了些桂花糕,给老爷尝尝。”说着把那碟桂花糕放到了桌子上。她是问了下人才知道项老爷胃一直不好。所以才做了桂花糕。
“嗯。”项老爷看都没看那桂花糕,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在宣纸上写着字。“你今天就是来送桂花糕的?”
不愧是项老爷,一眼就看出她定还有别的事儿。
“今儿盈儿有一事相求。”
“哦?说来听听。”项老爷放下毛笔,等待下文。
花凝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盈儿自知相貌丑陋不配嫁到项家。只是我为何嫁到老爷您也清楚。”
项老爷皱了皱眉。
“而我爹爹也并未有意隐瞒我这丑相貌。只是事已至此,唯有这个办法才能两全其美。若老爷恐我的样子被传出去,那盈儿愿意迁到府后的偏院。永不出院”她软硬兼施,首先说我根本就不想进你家,只是你项家爱面子,我才进的。然后又说既然你们那么爱面子,我甘愿搬到偏院去住,不会让项家娶了丑媳妇的事情宣扬出去。于情于理,你项老爷听到这番话,再大的气也消了吧。
项老爷捋了捋胡须,说话的态度好了些,心里却仍旧不放心:“让你搬到偏院,不让别人说我项家欺负你这刚过门的媳妇?”
花凝起身,说道:“老爷放心,我本喜清净,搬到偏院是我自己的意思。”
项老爷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既然你喜欢清净,那就搬去吧。”说完从碟中拿了块桂花糕送进了嘴里。
“盈儿还希望老爷不要跟爹爹提起我相貌的事,您也知道爹爹从小疼我,从我生了那怪病,爹爹便整日忧心忡忡。我怕在提起此事,惹他伤心。他若问起您就说我一切都好。”她才想起还有这句重要的没说。
“好,”项老爷呵呵一笑,:“难得上官家有这么个孝顺女儿啊。”
呼,她吐了口气。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做了个揖礼,撇见老爷旁边的那位姑娘如鸡蛋般白嫩的脸上满是同情。
这姑娘身材娇小,模样天真可爱。从来到项府,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姑娘。
冲她颔首一笑,她转身出了亭。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