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送走梁太医后,石无心转过身来,对着纥奚烨泽邪魅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皇上,请进吧!”
纥奚烨泽定了定脚后,抬脚直径往安王府内迈去,甚至不愿意去多看石无心一眼,哪怕是戾气的双眸也不愿意。
石无心则无所谓的跟了进去,还吩咐管家带着他们前往客房疗伤、歇息,还从灵王妃的婢女那里拨了个任纥奚烨泽他们差遣。
将施赫安顿好之后,纥奚烨泽坐在床沿,有些疼惜的睨着施赫,陷入了一片沉思……
看看自己两个最重要的人,都不醒人事的安躺着。
一个是自己最信赖的手足,如今陷入生死未卜的状态,还被太医断了无法救治的言。
一个是至情至爱的女子,连个解药都无法给她夺到,还有何颜面谈给她幸福,还狂妄的自称妩衣是自己需要保护的宝。
如今,两个人都不知天下事的躺在床榻上,纥奚烨泽只能讥笑着吞泪。
都是他,是他把施赫和妩衣害成这样的,一种前所未有的罪恶敢侵袭着他的躯体,他竟然允许自己这么窝囊,这么失败……
妩衣,纥奚烨泽的视线从施赫的脸上转移到了施赫的胸腹上,那微微鼓起的瓷瓶印身模样,在向纥奚烨泽挣扎着发出求救声,仿佛在施赫的胸腹上憋着就快要窒息了。
纥奚烨泽抬手,缓缓的往施赫的怀里伸去,如同要掏空施赫的心房一般,胸脯上的伤口染红了纱布,红的有些刺目。
纥奚烨泽的大手跃过施赫的受伤处,摸索着伸入施赫的怀里,当手触碰到那个瓷瓶时,纥奚烨泽心底泛起一阵辛酸,这解药,很可能是用施赫用生命换来的,瓶身还隐隐的粘着施赫的血迹,那么炙热,那么烫手,那么有温度……
但愿施赫体内的温度,不会像瓷瓶离开他身体后,迅速冷却掉。
纥奚烨泽在心底默许着,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助,现实这么残酷……
纥奚烨泽捏着小巧的瓶身,凝视着那瓶身的泼墨印花,笔锋由浓转淡,那么惟妙惟肖……
随即,纥奚烨泽将手中的瓷瓶一撮,紧握在手心,从床榻上直起腰身,抬腿,转身,毅然走出了卧房。
纥奚烨泽抬眸仰视着屋檐外的蓝天白云,太阳的光线依旧刺目,让他那原本就几天没合过眼,没休息好的双眸更加刺痛,疲惫、困倦的身体也一次次的侵袭着他,人也变得头重脚轻起来。
站在门口的婢女,见纥奚烨泽突然走了出来,忙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精神,颔首,柔声道:“皇上,有什么需要就跟奴婢说吧!”
那个婢女问的正是时候,于是,纥奚烨泽冷漠的挑起嘴角道:“带我去见石无心”
纥奚烨泽双眸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天空上,他喜欢强烈的阳光带给他的沉重和刺痛感,这样才会让他的心里好受一点点,清醒一点点。
“是,皇上!”那婢女俯首后,抬着轻快的莲花步,走在了纥奚烨泽的右前方。
到了石无心的卧房门口,婢女止住了脚步,对着纥奚烨泽颔首道:“皇上,请留步,奴婢这就去禀告王爷。”
说着,婢女抬手推门进了石无心那半掩着的雕花木门,提着裙摆迈进了石无心的卧房。
不一会儿,婢女便拉开了雕花木门,提着裙摆走了出来,跟在婢女后面的,还有一脸邪恶气息的石无心,和依旧摆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灵王妃,她那依旧冷艳妩媚的容颜。
而婢女自然很识趣的退了下去了。
没等石无心开口,纥奚烨泽变直言要求道:“把锁给我拷上,我要出去……”
石无心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晃到纥奚烨泽的跟前,妖魅的斜视着他,玩味道:“皇上真是如有后宫佳丽三千,也不如知己一见呀!这么急着就要舍下替你挡箭的施赫,赶着去把爱送给妩衣,我还真替施赫感到悲哀呀!”
纥奚烨泽被石无心玩味的话燃气了浓浓的戾气,可他知道他奈何不了他,只要他一点不顺从,不用走出安王府,就会被乱箭射死,他只要咬着牙,吞着恨忍着。
石无心说的一点没错,他确实太偏爱于妩衣了,为了早点救醒妩衣,他将重情重义的施赫一个丢弃在这偌大的安王府,他不配拥有这么一个忠臣良将。
石无心见纥奚烨泽沉默不语,只是双眸仍释放着浓浓的暴戾气息,又动了恻隐之心,一个最强大国家的皇帝,能忍耐到这个限度,对他来说已经是难以跨越的极限了。
于是,石无心侧头用神情使唤着灵王妃,叫她去将搁置卧房内的密码锁拿出来。
一向很懂石无心,也很懂得去察言观色的灵王妃会意的颔首点了点头,转身,提着裙摆进了卧房。
不一会儿,灵王妃手里便拿着精致的密码锁出来了。
石无心上前几部,接过了灵王妃递他的锁,转身,漫不经心的往纥奚烨泽迈去,显然,是要去给纥奚烨泽的双手烤上这把刀剑不如的锁。
灵王妃见状忙迈步给了上前,略显焦急的阻止着石无心道:“王爷,让臣妾来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