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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妩衣蠕动着身子,顶着全身酸痛的身体,转身下了床,玉步轻挪至卧室的窗棂,离开被窝,妩衣突然觉得有一股寒气在侵袭着她的身体,那股寒气直逼着她的心头。
一阵夜风跃过窗棂,拂过妩衣的脸颊,更明确了侵袭着她的那股寒意,妩衣不由的双臂环胸,用手指搓着冰凉的双臂,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只是,即使身体的温度再高,也温暖不了那颗凄冷的心。
到了晚餐时间,妩云从厨房里端来了特地为妩衣熬了补身子的灵芝乌鸡汤,见卧房里漆黑一片,妩云才借助从窗棂洒进来的月光,摸索着掌了灯。
吃过晚餐后,纥奚烨泽因为整整有三天没合过眼了,终于疲惫的倒在了施赫卧房的床榻上,伴着月色沉沉的睡去……
不去想明天的事,不去想施赫的事,也不去想妩衣的事,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一早再来面这对一切的一切。
而妩衣自然是睡不着的了,一连睡了好几天,她现在再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睡梦中了,她讨厌睡觉的感觉,况且,身边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叫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夜,越来越深沉了,妩衣只身一人坐在木椅上,呼吸着阵阵冉冉而起的扑鼻檀香,感受着无边的黑暗包围着她,吞噬着她对生活一点一滴的热情。
想了好多好多,想到明天正午一系列侍卫不不平等条件,想到昏迷中的施赫的生死存亡,想到她和纥奚烨泽那渺茫的未来,想到早点给妩云找个好人家嫁了,跟着她总是有吃不完的苦头,诉不尽的苦水……
偶尔妩衣会侧头看着睡梦中的妩云,只见妩云不时的翻转着身子,显然睡的也不安稳、不踏实,是什么让她如此的浮躁?
真是个傻瓜,还把现实中的悲伤带进了睡梦里,妩衣苦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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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快到日正时,纥奚烨泽和妩衣还有妩云便一同准时前往安王府的路段迈去。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一向说话口无遮拦的妩云,今天也变得特别的安静了,或许是想到施赫的事情,让再也她活跃不起来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太多的语言,只会让大家都陷入无边的恐慌中,倒不如安静下来,静静的享受进安王府之前的顺畅气息。
因为,安王府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表面寻常,实际是个嗜血的城府,而石无心就是这城府的操纵者,自以为可以称霸世界,硬是要纥奚烨泽跪在他的足下。
眼看就要到安王府了,纥奚烨泽止住了脚步,睨着没有任何表情的妩衣,深情道“妩衣,答应我,无论等下你看到了什么都不准哭。”
睿智的妩衣又岂会不知道纥奚烨泽的说的话是何意,定是怕自己看到他给石无心屈尊下跪的画面,忍不住的哭泣着。
妩衣越是痛苦,石无心越是痛快,这样,正好成全了石无心点名要她前来所要达到的效果,如果她的苦痛,可以减少他对纥奚烨泽的屈辱,那么她愿意,只是,事情却恰恰相反,不成比例的。
于是,妩云颔首点了点头,黯然道:“我尽量”
纥奚烨泽两只手一并抓住了妩衣的小手,强烈要求道:“不,你必须答应我”
双眸里释放出来的,竟是对妩衣的命令和必须乖乖就范。
妩衣,你知道吗?因为你哭的越是伤心,石无心会越痛快,这就是恨,这就是仇,因为,他曾经在妩衣的身上得到过同样的感觉。
不能否认,这些有虐待倾向的人,报复成功后,带给自己的一阵阵快感,这感觉真的很奇妙,比玩后宫的女人可痛快了许多。
妩衣只是黯淡的点了点头:“嗯”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和神情。
纥奚烨泽见妩衣答应后,终于整个人都变的轻松多了,该卸下的都卸下了,只有手中的那把密码锁,还沉沉的悬挂在纥奚烨泽的手腕上,似乎在肆意的挑衅纥奚烨泽。
随即,纥奚烨泽探着头,视线越过走在中间的妩衣,对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妩云,叮嘱道:“妩云,你也是,要坚强点,不要把妩衣的眼泪给招来了。”纥奚烨泽的语句有点责备的妩云道。
妩云莞尔一笑,缓缓的点了点头:“嗯”
前面拐个弯就到了,三个人的心都在都再急剧的跳动着,表面上依旧是一副若不其实的摸样,冷静的亦如一潭没有波澜的湖水。
在转角拐弯处,豪迈、气派的安王府愕然的出现在了妩云的眸前,安王府的气派,妩云已是早有亲耳目睹了,只是,令妩云惊愕到几近崩溃的是,安王府大门两侧高高挂起的白灯笼,和一条条悬挂在屋檐上的白纱条,在微风的轻拂下,随意的摇曳和摆动着。
只见妩云停住了脚步,双眸如同被吸食了灵气一般,呆愣的凝视着那的白灯笼,和白纱条,那么显赫,那么刺眼,那么触动妩云的心扉。
妩云蠕动着粉嫩的小唇,悲伤的呢喃着:“白灯笼,白布条……施将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