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尊命!”刘公公应了一声,冲几名侍卫甩手,示意他们快把妩衣拖出去。侍卫接到指示,一人一边地拖着妩衣往舞台下方走去。
妩衣被带走了,场面有了片刻的安宁,都在屏息看着烨泽的反应。刘公公见冷场,如是扬声道:“奏乐!晚宴继续!”
“烨泽,你还好吧?”太后担忧地问道,虽然烨泽并没有受伤,但他的脸色十分不对。让她看着很是担心,毕竟是虚惊一场,大家都被吓着了。
“我没事。”烨泽摇头,只觉得胸口像被什么堵住般,痛苦难奈。那是一种不同于怒火的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死的!难道他还会对那个女人的死有不舍的情素吗?怎么可能?即便有,也已经迟了,因为迟了。
握紧手中的药瓶,烨泽漠然地开口道:“摆驾回永和宫!”
一时间,舞姬退场,王公贵族们跪地恭送。天,既然奇际般地飘起了小雨,仿佛在为这一场夭折的晚宴哭泣垂泪。
`````````````````````````````````````````````````
永和宫的大门口,妩云跪在一片池水边上,脸上平静得如一坛死水。当泪不再哭痛心头,再流泪亦是枉然,妩衣死了,她自然不会独活。
将手中的纸片一片片地扔进火堆中,火光照亮了她的脸,照亮了那用破木板制成的牌位子。用黑色墨汁写下的‘穆妩衣’三个字娟秀清晰,刺痛了她的视觉。
“大胆刁奴!即敢在皇上的寝宫纵火?”刘公公冷喝一声,妩云便瞬间被两名待卫抓住手臂。透过细密的细雨,妩云看到了一身红袍,高贵冷漠的烨泽,被一帮宫女太监簇拥着。
妩云冷冷地笑了,讥诮道:“刘公公,你错了,我没有在纵火,我只不过是把姐姐的魂魄葬在了永和宫罢了。”
“你——!”刘公公心急,大声命令道:“把这贱奴拉出去杀了!”
“是!”两位抓住妩云的侍卫立刻拖着妩云往宫门的方向去,妩云挣扎着,瞪着烨泽大声叫道:“纥奚烨泽!穆妩衣的魂魄已经入主永和宫了,她不会放过你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残暴的畜生……!”
烨泽的脸色变了,不再是震怒,变得怪异,甚至开始惊慌。几乎被细雨浇息的火苗旁,‘穆妩衣’三个字如一把利剑般刺进他的双眼,他的胸口,顿时间懵了!
“皇上?您怎么了?”刘公公被他的表情吓坏了,当真以为是妩衣的魂魄作怪,如是上前奋起一脚,将那片简单的牌位踢入池中!
“站住!”烨泽对着越惭远去两名侍卫和妩云叫道,两名侍卫一愣,但还是听命地将妩云拖了回来,扔在烨泽的脚下。
烨泽一把将妩云从地面上拉起,瞪着她颤声问道:“她叫穆妩衣?她是穆妩衣?”
妩云毫不畏惧地迎视着他冷笑:“没错,她是穆妩衣,可是你没有资格叫她妩衣,穆妩衣这个名字只有南越国的子民才有资格叫的!”
“穆相国俯里的穆妩衣?”烨泽没有理会她的侮辱,愣愣地问道。妩云不解他在玩什么把戏,为了不用再受他的虐待,趁所有人都不注意间,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长剑,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烨泽一把踢掉她手中的剑,冲她狂啸道:“你还不能死!你必须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穆妩依为什么没有死?她不是早在十年前就该死了吗!?”
“皇上……。”刘公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根本不知道他的皇帝主子在发什么疯。
烨泽倏地转向他,颤声命令道:“去把妩衣给我救回来!快去!”
“皇上……。”刘公公蠕动了一下嘴唇,小心翼翼道:“奴妃娘娘刚刚就已经死了,安国贡来的毒药毒性有多强皇上也看到了……。”
“滚!就算是死了!也必须给我找回来!快去!”烨泽疯了,慌了,穆妩衣?!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告诉他,她叫穆妩衣?她自己也从来没有说过,难道真的是不耻对他说起她自己的名字吗?他的心痛了,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千百种情绪交织着,缠绕在他的心头,将他压迫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他居然亲手将她杀掉了,天啊!
刘公公刚走了几步,便遇到快马回来复命的两名侍卫,慌忙问道:“奴妃娘娘呢?奴妃娘娘在哪?”他的额角,因烨泽过激的反应而汗水涔涔。
侍卫跪地大声道:“谨遵公公旨意,已将奴妃娘娘的尸首扔入山崖。”
“啊?”刘公公一窒,张嘴结舌地瞪着两位办事效律一流的侍卫,随即偷偷地瞟向烨泽。烨泽已经是急得双眼血红,暴怒地大声吼道:“找!给我找回来!”
两名侍卫一惊,不要命地小心翼翼道:“皇上,找不回来了,山崖深不见底,即便是下去了,崖下野兽成群,也……!”
“闭嘴!”烨泽吼叫着打断他,他不要再听下去了,他听不下去了。妩衣!妩衣!他的妩衣,这一次,真的没了吗?彻底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