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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惊慌失措(4)

听到这个问题,推销员明显地迟疑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这个顾客并不好对付。他小心措辞着说:“怎么可以这样看待问题!保险是社会对每个人和家庭的关怀,你应该为你的家人想一想。不能只顾自己。”

“可我只有自己。”马荣更加快活地笑出声,他补充上一句:“除此,我还有一条狗。”

“这样的话,你的狗也可以作为保险受益人的。”推销员突然又恢复热情,飞快地说出这句话。马荣的笑容像被凝固住,他眼眸一动不动地盯住推销员看。马荣这时似乎听到狗在院子里叫。(弥尔顿其实已经吠叫了一会,它听见屋子里有生人的声音,犹豫了一阵,憋不住还是叫起来。它的叫声有气无力,所以马荣直到提到狗的时候才听到。它在向马荣传递信息,而他领会到了。)他忽然觉得推销员的出言不逊正是时候,这给了他理由。这样,他能够不由自主地起身朝推销员走过去。

就像上一次一样,但这个瘦高个的推销者毫不知情。这一点仿佛给了马荣鼓励,使他仅仅体会到做这件事的刺激性,如游戏一般,而一时不去想到其残酷与邪恶的实质。和上一次一样,年轻的推销员和老年的文物贩子都料想不到他将做什么。他的双手伸过去时,推销员都没有避动,那有点细弱的脖颈很轻易地被扼住。马荣觉得自己的手这时候就像金属机械,没有冷热触觉,它们被某种力的传动装置控制着。这次他数到60,其间他的两肋受到推销员胡乱挣扎挥动的手几下打击,他忍住疼痛没有理会。他数到了200,停止的时候,他几乎松不开手。他想,我还是紧张了。他的脸由于过度用力之后的虚脱变得惨白,可他自己看不到。他凝神站了一会,才松开手,推销员尸体的头马上向椅背仰去,就那么靠着不再有动静。

这饶舌的家伙终于安静,他想着,同时感到房间里异常沉闷。“太闷啦。”他喊叫起来。没有任何人听见,弥尔顿却听到了,并且听出了声音中的反常声调。弥尔顿兴奋地冲上檐廊,猛地撞在房门上。

他继续看着推销员弯曲着的尸躯,感觉到了身体内部那一刹那间的虚脱造成的空洞。他坚持着不倒下去,过了一会,却又感到身子内被重新填满,生出一种奇特的兴致勃勃的情绪来。他过去打开门,弥尔顿就伏在门口。这次狗帮助着他把尸体拖进院子。久已瘦削无力的狗竟仍然非常有力气,马荣索性放手在一边站着。狼狗这回全不讲风度,它叼着被谋杀者的腿就撕食起来,它的尾巴耷拉着。这野兽饿疯了,这会竟像一条野狗,他看着,不由伤心地想到。忽然有一线恐惧在他心中的某处游出,像炊烟一般,很快被偏面伤感的风刮走。

17

3月26日。那个电话在七点钟按时来了,罗派昂立刻清醒过来,他拿起话筒,听到那个声音说:“你是罗派昂?”

“噢,是的。”罗派昂很不情愿地回答道。

“现在你该起床了,去用早餐,八点钟准时开会。嘿嘿。”这家伙居然还笑了两声。他略去了后面一句,仿佛认为已用不着那样强调,用了表示友好的笑声来代替。这笑声是对罗派昂昨日表现的赞许么,抑或是尴尬?

“他妈的。”罗派昂放下电话时骂道。他用这不合规范的方式来消除去一些自身已具有的疑惑。

一个上午又听了十几篇论文宣讲,终于主持者宣布这项程序到此为止,研讨会圆满成功地结束。下午全体去U市著名的东湖公园游玩。至此一共有50余人宣讲了自己的论文,其余的就算数了。罗派昂惊讶地看到很多与会者显露出被冷遇般的不快乐神情。

这个上午罗派昂一直在翻自己领到的那一大厚叠论文资料,他发现与会者的论文有一半是关于前半个世纪的诗歌与诗人的研究,目标集中在闻一多和徐志摩、胡适等人,那个日本学者和韩国学者的研究对象都是闻一多。另外差不多一半是有关台湾与香港诗歌的,只有寥寥几篇论文涉及当前的诗歌情况,而且大致都说的是些丧气话,诸如“疲软”、“低谷”什么的。罗派昂就觉得他和里士几个人似乎走错了地段,冒冒失失地进入了另外一群人的地盘。

90年代生存的丰盈在这里也可见一斑,他想着,每一群不太相同的人都会在各自的范围内游走,像鱼在各自透明的鱼盆里,相互看得见,但不能真正体会。这些鱼也并不想游到对方的盆子里去。围城效应在这里并不存在。

既然我们都自得其乐……罗派昂还没有想完,就听到主持者说会议结束了。

18

摘录,给“新死亡诗派”的一封回信:

道辉:你好!在11月底收到你寄来的《新死亡诗派》一书,那时天气还算是秋天,现在就已是冬天了。这个诗派从一张民间的对开报纸到正式出版厚达四百余页的书卷,速度是惊人的。对于一个新的诗派,我期待能阅读到一些非同寻常的诗文本。我打开了书。

……

所以,在诗歌中,我理解未来、怀疑、高蹈与决绝,这一切都与死亡这一个词合拍。在你们那里,我重新读到“如今死亡要比以往更壮丽(济慈诗)”。你们写道,要“置后地而后生,激活麻木的生活为艺术的造就!”死亡,在此喻示着消解的彻底性,和重新建构的信念。

死亡永远是一种诱惑,对于生命,亦对于艺术。生命是过程,死亡可能是目的。在普遍情感中是不情愿的结局,在诗的知觉中,却可能是自觉的抵达。死亡是词语,死亡的词义又意味着最终能摆脱掉语言(海德格尔)与感觉(康德)的阻碍。死亡是到达彼岸的途径还是彼岸本身呢?

新死亡诗派的意义,在于将死亡的不朽与不俗、趋向彻底的品格纳入诗的创造中,纳入诗本体。这样,它就不仅是诗歌中的死亡题材。

19

(两个星期后,马荣又一次下手。这一次简单多了,他感到,这主要从精神上判断。他动作简要迅速,像经过专业训练,这确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从前他从没有扼死过什么。而且他现在是有意识地这么做。)

在间隔的两个星期里,他一直沉浸于妄想。他知道自己触犯了这个社会一个最基本的法则,那就是侵犯了他人的生命。他追究着自己的动机,因为什么而做了第一次,然后又做第二次。是因为愤怒和耻辱的感觉,因为弥尔顿的需要,这一些都几乎有点荒谬。

他想起他读过的一篇小说里,有一个囚犯曾说他杀人是因为当时的阳光。这个说法使他动心。可他仍很迷茫,他思想到人内心中固有的恶意,他的思维在沉入昏暗与混浊。其实有很多人都喜欢去看枪杀人的场面,他想到少年时开始根植下的疑问。因为每次公判与行刑都会出现拥挤和喧哗(他有一次加入过这个群体,一个死刑犯被拉去公路旁一块收割后的稻田里枪决,警察离开后,跟随围观的人群立刻从公路和田埂拥下田里,挤在前面的人靠得很近地观察那个脑袋被打了个洞的死人,而后满足地挤出人群,后面的人就填补上去。最后,所有的人两腿烂泥地沿着公路返回城里)。

他的思维过了好久才慢慢回升上来。尽管他还想着,一个人死了,或者两个人,更多的人,这都是早晚要有的事。或许生存从来不是一个整体,生命可以被割断,让一部分消失。生存也许就没有过程,只是每一个濒临着结束的片断。对于继续生存下去的人来说,眼前何其空旷。

那时他就对着房间的窗口站着,他什么都没有看见,仿佛窗外杂乱的街景已褪色消失。过了许久,那里开始显现一片翠绿的色彩,好像有连绵的植物和水声以及另一种东西在接近。一时间,他觉得自己是生存在梦里,他可以任意地做什么——做了什么等于什么都没做——然而又确实满足了潜藏的欲望。(当内心潜游出惊慌的时候,却仍然只是梦)但他却对自己说:我已经没有希望。

生活是无法改变的。

生活是无法改变的。

这个意念重复着,像一节诗句。

这样,他就“与一个他连最基本的法则都不承认的社会毫无干系”。在那部小说里,一个检察官就这样说过。

那么接下去是什么,“一种我可以回忆现在这种生活的生活”。还是出自那篇小说,如果真有这样的生活的话,他嘲弄地想着。我永远不喜欢这一段生活,哪怕谈论,他对自己说。他当然不可能对另一个人说出这段日子里的所有行为。我是否期待过另一种生活呢,他自问,譬如让自己成为一个富人,或一个有权势的人,或者名扬天下,可这些称得上内心的期待吗?不,他没有期待过。“那一刻黑暗是多么的仁慈。”好像由于那一篇小说,他继续地妄想着。

20

3月26日中饭之后,U大学中文系的主任又来到罗派昂房里,他告诉罗派昂,下午游园时电视台要来采访,宋旋和罗派昂都是他们推荐给电视台进行访谈的人选,希望他下午一定要去。

罗派昂听后说:“还是让电视台采访那些老教授们吧,他们才是名家。”

主任呵呵地笑着说:“电视台有他们的考虑,他们更关心眼下的事情。你准备一下。就这样。”

罗派昂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几分钟的访谈,随便说几句得了。电视台的人又能问出什么奇妙的问题来呢,倒很有可能是那些小儿科的东西。

果然下午罗派昂和雷农一起打着伞在公园的林荫道上走时,就看见电视台的人正围着宋旋拍摄,一个年轻的女记者在提问,宋旋则侃侃而论的样子。罗派昂他们没有停步,走了过去。走了一百米时,他们听见宋旋在喊罗派昂。他们只好停下来,然后罗派昂一个人走回到电视台的人那里去。

女记者让罗派昂站好一个位置,就开始提问了,她说:“现在读诗的人非常少,你作为一个诗人如何看这个现象?”真见鬼,又是这个近年来被人们提烂了的问题,罗派昂心里不耐烦地说。但他表面上笑着说:“读诗的人从来就不多。李白的诗当初读的人也不会多到哪里去。”

“那么你对诗歌的人民性怎么看,譬如古代的诗人白居易就提出自己的诗要让七十岁的文盲老妪看得懂。”女记者立刻咄咄逼人起来,却不过又是老生常谈。罗派昂这会真的笑起来,他差不多忘了是在被采访,大声地说:“我认为白居易这个故事纯属后来某些人有意杜撰的神话,干脆说是谎话。”

女记者怔怔地看着他,这使他意识到自己实际所处的场景。他注意到摄影镜头并没有离开他。他连忙说:“对不起,我说的话如不合适,你们可以删剪去。”

“我们知道怎么做。你尽管按自己的想法说。”女记者反而笑起来。罗派昂这时想说,总不能把诗写得连驴子都看得懂。但他不知道自己后来这样说了没有,他也没有去看那个电视节目。即使说了也不会播出这句话。总而言之,他觉得回答这种访谈的问题实在无趣,这一烦恼影响着他,以致他当时都没去注意女记者的容貌如何。

21

弥尔顿慢吞吞地用了一个星期才清除掉那个保险推销员,而它的虚弱也得以消除。它重又精神抖擞,与原来不同的是,现在它浑身充满野性,眼神常常阴沉险恶地张望人。后一个星期,它一直用特殊的方式催促着马荣。它更多的时间停在檐廊上,根本不吃马荣拿给它的任何别的食物,只要知道马荣在家,就不断发出呜呜的恳求。马荣想,是不是该把这条恶狗给杀了。遗憾的是他仅仅想了一下,没有及时去实行这个想法。反而狗的不停地催促对他发生了作用。

那日一个什么口服液的推销商敲开马荣的门,马荣就预感到自己又得做一次。

他赶快开门,让推销商进来。他故意嘲弄这种著名的所谓保健口服液,把它说得狗屁不值,试图激怒推销商。西装革履的推销商果然很快被激怒,他对马荣反唇相讥,他说服这种口服液目前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起码得白领阶层才服用它,瞧马荣的样子就不像能用得起的,说罢就朝门边走去。这说法反过来激怒了马荣(实际上是那种惊慌,那种被挤出去的生物的惊慌,在话语的激引下爆破),马荣凶恶地笑起来。推销商情急中判断错了方向,走到后门边上,拉开门正好撞上早就蹲立在门外的弥尔顿。那瘦削高大的狼狗眼睛火红地盯住他,把他惊吓得呆立在那里。马荣就从他的后面伸过手去,扼紧那喉结突出的颈项。

弥尔顿这次目睹了它的主人为它所做的事,它在一边站立着,一声不吭。也许它并不欣赏人类的这种笨拙的方式,两个人贴紧在一起,一个在徒劳地挣扎,另一个由于机械地用力气喘吁吁,并且显得神经紧张。人没有将这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它感受到了它的主人深藏的恐怖与自责,它对这样的自我矛盾情况很不以为然。

这与自然界坦然的勇猛扑击撕咬争斗状态相比,画面要灰暗丑陋得多。

所以这条狼狗站着一动不动,它只想等着大嚼一通。在这狭小简陋的院子里,它只想做这件粗俗、残忍的事。

在城市的一个角落里承受人的生存方式(弥尔顿的惊慌源自此,陌生世界是完全的排挤与不认同,恐惧与敌意)的狼狗弥尔顿由此又开始它猎杀的新方法。它的主人马荣逐渐沦为它的工具,或者说是它牙齿锋利的大嘴的延长。

作为人的马荣从那以后,陷入为一条狗的奇怪食欲奔走的境态。他觉得自己已完全消除了对死人的惧怕,他想人们在心理上害怕死人甚于害怕活人,这真是个大错误。死的人不过是一堆肉,起码弥尔顿是这样认为的。在弥尔顿的记忆深处,它会不会认为活人也是一大块肉,就像其他的动物。如果它的这一记忆苏醒,它就会自己去扑食吧,那时我就可以解脱劳役了。不过也许它宁肯保持那种记忆的迷蒙,像一个魔鬼保持自己奴役他人的权力。马荣的想法就这么越来越怪诞。

他甚至为自己的谋杀手段感觉到奇怪。每次他都以一种方法行事。他不否认这种方法的简单有效,然而它远不是完善的。正如那条狗所理解的,这种扼杀的动作很难看,双方都丑态毕露,而且做起来毫无趣味。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他想他已经成为一个蓄意的谋杀犯了。他想得太远了。如果说诗人马荣的思想这段时间像一棵黑暗中生长的树,他已被谋杀和谋杀联想的毒藤纠缠住。

22

一组描述不同谋杀方式的唯美的诗,引用自《后朦胧诗全集》下卷:

开始,一个声音很轻而后,生命的呼叫在灯光里扩散而后沉寂我倒在蔷薇中,白的蔷薇胸脯淌着血伤口,是一个小洞被一粒金属谋杀,这是必然动机是生命的疏忽神因此痛苦,神的痛苦是预先的神因此满足抹去自己的指纹神因此惊恐,丢弃了凶器一把神的孩子们制造的手枪神逃离现场,目击者发出呼救死亡的脸在微笑谋杀完成,生命重新变得谨慎。

这是最好的场地一条山谷,幽静。我走入去这一次,我让他选择的是箭。古老的凶器不会发出多余的声响在无声中结束,这符合规则事先有准备,不算疏忽我的灵魂脱身而出躯体躺在乱石上一些大蝴蝶寂静地飘起谁也不会被惊动阳光斜照山坡上阳光把天空刷成了灰白黄昏是山谷的良辰他退出,我留下,各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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