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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上半部(15)

安以为自己作为镇上最高行政长官知道他所管辖的地方解放了就行了,没想到指导员说不行,还得让全镇人都知道。安就请指导员帮忙拟了告示,师爷一看,气沉丹田,一气誊录五份。张贴告示的同时,哈欠连天的更夫又本着加班捞银的快慰、解放喉咙穿街过巷扯上了几嗓子。

--解放了!

--龙洛昨天解放了!

刚刚起床的居民看着更夫,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了半天,才明白什么也没发生,于是索然无味,纷纷散去。没有了看客,更夫备感孤独,想想,又创意无限地喊了几嗓子。

--变天了!

--龙洛昨天变天了,变成了今天的天了!

散去的居民听见喊声,望了望天气,望了望更夫,丢一句:神经病,你才变天了哩,黑白颠倒,睁眼梦话,大白天打夜更!

除了安与乌,还有一门心思惦着扣儿的鱼儿,龙洛没人把解放、变天当回事,所以告示贴了也当没贴,更夫喊了也如没喊。

安当然知道变天的厉害,所以,他知道变天的次日晚上,就出下场口去了安家坟山,把这个消息通冥给了先祖们。每遇大事,安都会去坟山,因此,龙洛这块地皮上不管发生什么,安族堂号里地上地下的人都知道。

宣告后,安说,指导员,该做的我做了,接下来还做啥呢?

还做你的镇长。

还做你的一镇七乡自卫大队总指挥。

指导员向安部署接管工作时惊异发现,安早就做好了一切,似乎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指导员发觉安有些不似常人。龙洛人人都知道安不似常人,习以为常,反而不觉得安不似常人。倒是指导员,让人怎么看怎么都不似常人。

指导员是一个人到的甑子场。安问他你是哪个时,他就把一张上面有红疤疤的纸递给了安。地主小妾也伸个脖子来瞅,安就瞅了她一眼,她就知趣地闪在一边给指导员倒水。直到离开这间脂粉气漶漫的屋子,一口焦渴的指导员也没碰下水杯。直到指导员死,安也没搞明白,有洁癖的指导员难道对女人也洁癖?他就没见指导员对女人感兴趣过。

安与指导员离开这座宅子时,地主抖擞精神,一脸灿烂,送二人出了大门,还想送,被安制止,于是荣耀万分地高喊完镇长慢走哦,就哼唧一首小夜曲入了家门。二人经过珍家房子时,有团黑影跟在他们身后,安似有感觉,回头望了下,什么也没有,眨巴眨巴眼,却见更夫举着灯笼从一条侧巷闪了出来。但先前那团黑影是更夫吗?

乌问过师爷,那张戳有红疤疤的纸是啥,师爷说是县上开的《介绍信》。乌问《介绍信》的内容是啥,师爷说不知,又问其他,师爷还是不知。

由于指导员只与安接洽过,所以指导员之于龙洛的关系,就只是之于安的关系。所以,人们知道指导员的名字,也是从安那里知道的--安呼他指导员,人们就跟着呼指导员。指导员听见有人呼指导员,就知道是呼自己,于是立即应着,笑眯眯的。

甑子场人知道指导员是一个呼得答应的名儿,却不知道指导员是个么子东西。只有当过国军旅长的乌知道指导员是共军连队里的一个官职,职权级别与连长相同,军事权重略低于连长而党内权重远高于连长。但指导员应该不是军队里的指导员,理由是,他没穿解放军军装没带解放军战士。没带解放军战士不对,没穿解放军军装就更不对了。准确地讲,指导员是穿了解放军军装的,只是军装上没佩戴相应的领章帽徽罢了。指导员来的时候正值隆冬,他头上的军帽端端正正腰上的皮带紧紧扎扎让人羡妒不已。最后,乌对指导员的身份给出了自己的一个评估:他应该是在军队里混过并从军队指导员岗位上转业到地方的一名共党干部。

乌是见过世面见过共产党解放军阵仗的主,他对指导员作出的基本评估应该是具有公信力的,可让人不甚了然、顿生疑窦的地方不也很多吗,为什么乌一说到这些地方就喉骨卡刺结结巴巴了呢?

首先是指导员腰间皮带盒套里的那把美式手枪,都转业不吃军饭了,还佩枪干啥?还有,到地方县府应该有县府的名儿,咋还叫吃军饭时的名儿呢?如果说他在县府里的公差与吃军饭时的公差不谋而合碰巧也叫指导员,那么这个指导员的公差内容具体是什么呢?如果说他的公差在县府他跑到镇上来干吗?如果说他的公差在镇上,那么他在镇上是个啥官呢?该不会直接就是镇上的指导员吧?吃军饭时都挣了个指导员级别,到镇上来岂不低就了?历朝历代镇长都是龙洛的皇帝,他这个指导员的官儿必须是小于镇长的,可镇长为什么总是在听指导员的自己好像傀儡一个呢?

所有的漫无边际五花八门的猜议,肇始于茶馆,又在茶馆形成一个主流意见:指导员是共产党县府里派来的钦差大臣,那张上面有一块红疤疤的纸和他皮带上的带响的美式家伙,是他手里的尚方宝剑,他不叫巡视员、监察员,他叫指导员;他是带着共产党的秘密差事来的,他干的差事就是共产党的差事;他没来,龙洛不算变天,他来了,龙洛就变天了;一句话,在龙洛,指导员就是共产党,就是天。

与主流意见争锋相对的是平均年岁高于主流人群十岁、平均文化低于主流人群五百个字、女性性别远远多于主流人群的小份额人群。

他们抛出了与主流人群相左的意见,其实也不是意见,只是一些声色俱厉的质问:共产党也放闷葫芦臭屁、豌豆响屁,也打饿鬼酸嗝、苞谷酒嗝?这样的凡夫俗子蒋介石能打不赢?既然是钦差大臣,咋不见有随员有跟班跟着呢?钦差大臣动静几天就该打道回府的,他咋还赖在龙洛不走呢?他是天,镇长是啥,我们是啥?他一个共产党就可以镇住安、镇住龙洛?--真是奇了怪了!

对于非主流人群的若干质问,主流人群觉得一些不值得回答,一些值得回答;不值得回答的,他们不予回答,值得回答的,他们又回答不了。主流人群在非主流人群发难中的集体哑默,让后者更加明白了一句箴言的不容撼动的权威性: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全镇人民对于指导员的猜议和评议,安、乌这两个人物头没作任何反应,只笑了笑,内容多而不外溢。扣儿也没作反应,她也笑了笑,但她的笑仅仅是笑,谈不上内容不内容。

总之指导员是一个神秘人物。

人们知道笑眯眯的指导员的厉害是从粮枪开始的。之前,对于指导员的到来,除了镇公所那些吃公饭的人外,只有乌一人感冒,现在指导员却成了众人议论的中心人物。

指导员站在广东会馆大门外看,安心想一定与“龙洛镇镇公所”这块实木雕刻吊牌有关,就说话了。

--要换牌吗?

--不。

--我明白了。

--不。

--我没有明白?

--你没有明白。

--请予指导。

--花非花,此牌非彼牌。

--你是想说同样是这块牌,但牌的东家变了?

--有这层意思。但不叫东家,叫执政党。

--还有别的意思?

--管理经营这块牌的代理人也变了。

--又不要我当镇长了?

--还是你。

--你是说此我非彼我,我已从国民党的人变成了共产党的人。

--你加入过国民党?

--加入过,但没参加他们的活动,他们说我已自然脱党了。

--你也不是共产党的人。

--我不是贵党党员?

--你可以算作给我党干事的人。

--只给贵党干事?

--你还想继续为国民党干事?

--我是说不给镇民干事?

--给镇民,不,给镇民中的穷苦人民干事,就是给共产党干事。

--不给富人干事?

--你想给富人干事?

--我不知道。

--你会知道的!

关于给不给富人干事,其实安朦朦胧胧也知道一些,不过至死也没完全知道--安在农村土改来临前就死了。所以,这样看来,指导员的意思不是给富人干事,而是给富人干死,至少也是给富人的富干死,让富人变成穷人甚至死人。但安自己就是富人,他怎么去干富人?指导员在给安下蹩脚棋。

这么说,共产党就是嫌富爱贫?有一次,扣儿这样问禾。禾说,你是说我有仇富心理?扣儿说,总觉得共产党一听到富就恨得咬牙切齿,一看到穷就喜欢得宝贝疙瘩似的。禾说,共产党是穷人的队伍嘛。扣儿说,这么说,在共产党眼里,穷就是好,富就是坏?禾说,正相反,共产党就是为富而诞生而奋斗的,不过,共产党追求的富,不是少数人的富,而是全社会的富,全人类的富。扣儿说,那不就是历朝历代的杀富济贫、均贫富的思想吗?并不新鲜嘛。禾说,不可否认,有这样的成份存在,不同的是,共产党还要改造社会、改造世界、消灭阶级、创造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并把实现全人类的人人幸福作为自己的毕生追求与信仰。扣儿说,那啥时能实现呢?禾说,也许很快,也许很慢,也许我这一辈子也只是在奋斗中。扣儿说,那还是没准儿的不怎么靠谱的事。禾说,不,一定有准的,德国的马克思恩格斯都写书说了,理论一套一套的。实践也有,列宁领导的俄国早已经进入到了社会主义阶段了。

这场对话发生在珍家院坝。那时已开春了,什么都开春了,禾与男女两公安借住在珍家。

扣儿说,那要是有些国家有些人不想进入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呢?禾说,谁会这么傻呢?扣儿说,我是说万一,假如就有这种傻子呢?禾拍了拍腰间的枪。扣儿惊问,用暴力?禾说,什么是革命?革命就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力的行动。扣儿说,你是忠实的革命者?禾说,当然。扣儿说,我怎么并不觉得你可怕呢?禾说,对穷人而言,革命者是可亲的,况且,你知道,我喜欢你。扣儿说,你该不会革我的命吧。禾说,那要看你是不是富人。扣儿说,如果是富人呢?禾说,那就革去你的富给穷人,留下你的人给我。扣儿的脸蛋一下红了,才不哩,想得安逸!

安不仅与指导员,还与禾有过多次对话,对过之后,他不禁暗暗吃惊。在甑子场,对话就是过招。在甑子场,能够翻动嘴唇与安过上十招的人仅瞎眼算命人一人而已。

而安与指导员和禾的对话,就是到了五十招也难见端倪。而五十招以上,他们的对话就抬高了三寸,完全用眼睛了--传说,安与指导员站在“龙洛镇镇公所”实木雕刻吊牌前的那场对话自始至终都是用眼睛对的。

五十招以上,虽各有胜负,但到底是指导员与禾胜的多,安负的多。安不明白,指导员、禾不过就是泥腿子、土八路出身--指导员应该连土八路都未当过,纯是一个红苕屎都没屙干净的农村娃--要说识文断字,恐怕连只念过几年私塾的扣儿也比不了,要说学养,估计连启蒙孺子的区区《三字经》也搞不通透。可他们不仅胆大心细,行动能力强,还能说话,并且说起话来词儿一个跟一个总有来的,里面很有些让人不得不服的道道,很危险、很刺激、很新鲜、很洋盘、很邪乎、很兴奋也很吓人。

安心里也豆油灯似的明白,自己输给指导员和禾,不是输给了这两个人,而是输给了组织,输给了党。不明白的是,这两人说的话,到底是自己的话还是组织的话。同样一句话,由于时间、地点、听众、语气、心情等的不同,有时听起来像他们自己的话,有时听起来像他们组织的话。安直到死也没见过组织的样子,党的样子。当然,如果党和组织就是指导员的样子、禾的样子,以及俊、富、盛、连长、副县长、学习班领导的样子,甚或枪口的样子,他就算见过了。见过了,还是稀里糊涂的;他们一人一个样,长相、语气,各有不同;甚至对政策、原则的理解与把定,也各有尺寸;他应该以哪个为准呢?

到目前为止安虽然没见过比禾、指导员更高级的共党干部,倒也听妹夫说过。妹夫说共党里也有不少博学多才的俊杰,否则仅靠泥腿子是打不掉蒋介石的。安于是明白指导员与禾偶有的词穷句绝、强词夺理、词不达意,不是组织造成的,而是他们个人的豌豆屁还没打完,才学还没达到火候。

指导员一身没有帽徽领章的旧军装、匹马单枪来甑子场,带来了很多天上飞的东西,也带来了很多地上跑的东西。天上飞的东西大伙儿闹不明白,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组织、政党、革命、信仰、信念、斗争、奋斗、献身、牺牲什么的,通通闹不明白。地上跑的却能够知道个大概齐,这其中,最知道的就是粮和枪这两样要命的东西了。

对了,如此说来,指导员最应该是龙洛镇征粮工作队和缉枪工作队队长,可他为什么不叫队长叫指导员呢?

现在想来,“山西口音”乔装打扮、挟持年轻女老乡扣儿夜奔成都报信,就是一宗与粮有关的事件。

象一行二十人被残杀后,救国军全体官兵在甑子场下场口外二娥山燃灯寺和白家大院狂欢,庆贺胜利,直到晚上听说一支解放军运粮队宿在了曾家粉房才告罢。

那天晚上,安正躺在安府堂屋靠椅上,一边抽大烟一边享受香的按摩,还一边想着那对奸夫淫妇与破屋火海没有扯上联系、鱼儿也没有与三枪扯上联系,说明了什么预兆了什么时,师爷急匆匆闯进府中来了。

安问:都啥时了,还没动身?安得知象一行二十人出事后就让师爷赶快去成都给解放军报信。师爷说,昨天上午共党一名公安被乌他们打死,指导员与那位公安科长都晓得,解放军应该来了,哪需要再去报信。安说,该报还是要报,不能被动啊。师爷立即就要动身,安却让他天黑下来才走,免得被乌截道。安问的就是这事。

师爷禀告说,见天黑透正要动身时,账房先生又找来让我帮他对对粮账,说就耽搁我一会儿。安一摆手,你来见我是另有其事吧?别磨蹭了,说吧。

师爷说,出大事了,随后道出了原委。他晚上正在广东会馆与账房先生加班整理粮食征收台账时,两位解放军走了进来。解放军说,他们一个连从简阳县城运送粮食到成都六十军,需在甑子场住宿一夜再走,请镇公所予以安排。镇长,你看……

安说,一定不能住场镇里,更不能住广东会馆。否则,出了状况,镇公所吃不了兜着走,并且一定会出状况。

于是,师爷抠着脑门想了会儿就进言,推荐夜宿点位为曾家粉房。师爷在来见安的路上就想到了曾家粉房。师爷曾在心里狠狠对曾家粉房主人说过,千万别犯在老子手里!

指导员进驻甑子场后,师爷根据曾家粉房主人的土地规模与质量,生意大小,家庭人口总数与劳动力人数,精准计算了曾家粉房主人应纳粮数量。哪知账房先生向曾家粉房主人宣布镇公所的决定时,曾家粉房主人分秒之间就把恶毒的咒骂直接对准了师爷。曾家粉房主人虽然最终也没能把师爷的精准决定给粉了,但师爷还是认为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脸面受到了损伤。而解放军的入住,一定会给曾家粉房带去更大的乃至打击性的毁灭性的损伤。师爷没想到一报还一报来得如此顺溜,水到渠成,仿若天成。

安说:如果指导员还在,这事儿让他定,我们就屁事没有了。好吧,就按你说的办。你把解放军带到曾家粉房安顿好后,就赶快去成都报信。

安只知道指导员去了成都,不知道指导员到成都后又绕道回到简阳县城,向他的上级组织汇报龙洛情况去了。这是指导员理解的安对他的知道,指导员也是这样跟县委书记汇报的。事实是,安不仅知道指导员去了简阳,还知道他是南出成都绕道柏合寺去的。至于安是如何知道的,就没人知道了。指导员拢简阳时,运粮队早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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