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脸色青红,不敢直视佐秋传的眼睛。
夏侯璧书与文佑站在夏骏驰的身侧,同时向文博投去不解的视线。众所周知,尚书令文博是皇上最宠爱的臣子之一,而且文博又是夏国最正直的臣子之一。
“爹?”文佑担忧地看着父亲的颤抖,是什么让他善良正直的父亲如此害怕?
“文大人,你最疼爱的儿子很担心你呢!难道文大人之前没有将自己的丰功伟绩告诉自己唯一的儿子?那文佑怎么来子承父业?”佐秋传恶劣地挑战着文博的道德极限。
“佐秋传!你够了!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不要牵扯我的儿子!”文博虽然为夏骏驰做过许多为人不齿的事情,但对于自己唯一的儿子,他总是教导他做一个正直的人,不想自己的污浊传递给自己的子孙。
夏骏驰与几名宠臣的脸色都不怎么好,这表情落在众人眼里就是心虚的表现,对于夏国皇室的信任已经所剩无几。
“没想到我们最信任的皇室与朝廷居然都做着如此龌龊的事情!”
“这样的国家还不如放弃!”
“每年要我们服徭役和兵役,还有数不清的赋税,早该有人站出来推翻这个混乱的朝政了。”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地谈乱着,越说越像那么一回事。
“圣子殿下,佐秋传愿支持殿下为我夏国的统治者,推翻原有政权!”佐秋传严肃地对着月陨的放下,向下拜去,爽朗的声音表达他诚挚的忠心。
“恭迎圣子称帝!”
“皇上……”刘公公将夏骏驰护在身后,颤抖地挡在叛军的刀前,“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奴才护送皇上暂且先离开皇宫,从长计议。”
“你让朕临阵脱逃,做一个亡国奴吗?”夏骏驰一把将挡在身前的刘公公挥去,“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以为今天能够让你们的奸计得逞吗?异想天开!谨儒,调遣宫内的一万御林军护驾!”
夏谨儒刚想发号施令,月陨的声音黏住了他的步伐。
“贤王,难道你真的想继续保护那个永远都不重视你的父亲吗?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你,他也算是你的父亲吗?”月陨皱着眉头说道,颇有悲天悯人之势。
夏谨儒迟疑了。
“谨儒?”夏骏驰皱眉,果然,皇家的亲情都是不能相信的,“谨儒,难道你也要置父王于死地吗?”
“父王,今天,你可有半分相信我?”夏谨儒不慌不忙地问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而夏骏驰现在明显没有这个兴致和他谈论那些无关性命的事情,再一次重复道:“谨儒,还不快让御林军进来护驾!”
夏谨儒的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看来是儿臣太子以为是了,总以为父王心里多少都会有一点我的位置,现在看来……呵呵……圣子殿下,不知我们之间可又合作的余地?”
“好说好说,那就麻烦贤王整理一下这夏国的皇宫了。”月陨同情地看着这对父子。
夏谨儒慢慢走近夏骏驰,“父王,看来儿臣想帮你也没有能力了。父王还是乖乖地与我们合作,儿臣并不像伤了父王。”
“你……逆子!孽障!”夏骏驰责骂道,视线落在另一边依旧冷漠无语的夏谨瑞的身上,“谨瑞,召集宫外的士兵,进宫清理门户!”
“夏骏驰。”月陨再次开口,却让夏骏驰不平静的内心翻江倒海,“真的要瑞王殿下出去带兵进宫吗?你可想清楚了。”
谨瑞难道真如谨儒所说的,已经投靠了北国?
夏骏驰不确定了,甚至开始深深的怀疑。他与夏谨瑞的父子情,说来比夏谨儒的还要单薄。夏谨瑞从小就性子淡漠,九岁就开始学习练兵打仗,每年与他这个父亲所说的话,可以用手指点清楚。
夏骏驰怀疑的视线直击夏谨瑞的内心,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去奢望皇室的亲情,还是不可避免地一次又一次地被伤害到。
父亲,最爱的不是故去的谨妃,也不是夏瑾瑜,而是他的权势地位。任何威胁到他利益的存在,他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将他除去。
“父王?”夏谨瑞直直地盯着夏骏驰的双眼,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怀疑和阴霾。
“不用你去,文爱卿,你去调遣宫外的军队。”夏骏驰向身边的文博发号施令道,现在他谁也不能相信。
文博捏了捏拳头,沉着嗓音道:“遵旨。”转身就向外奔去。
“文大人,还是省点力气吧,这里已经被北军包围了哦。”月陨淡笑道,步履优雅地在屋檐上踱步。
咚咚咚……
战鼓声突然响起,无数的铁蹄声出现在皇宫中,一下一下敲打在夏军的心间。
“是北思飘带着北军进驻皇宫了!”刘公公大惊失色。
北思飘一眼看见紫禁之巅的月陨时,视线就再也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他从没有见过那样的月儿,已经没有词汇可以形容如此的月儿。
能够拥有他,真的是上天赐予他的恩惠。
所有仍然保护着夏骏驰的一伙人被北思飘的军队团团围住,死亡已经没有悬念。
北思飘一群人到底是怎样避开玉兰的眼线出现在夏国皇宫的?夏谨瑞脑海中不断地思考着应对的方法。虽然他的父亲不仁,但他不能不义。
“圣子,需要将夏骏驰等人收押吗?”
“不用。”
顿时惊倒一群人,难道要直接杀掉?太草率了吧!
月陨眼珠一转,“夏骏驰,今天要是你就这么死在夏国的皇宫,心里肯定不甘心。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离开夏国,我保证没有人可以阻拦你。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