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就像疯了一样,为了能留住果尔,她想尽一切办法弥补自己的身体,爱吃的,不爱吃的,为了孩子好,她都愿意尝试。有时候果尔太乖的时候,她害怕肚子里的宝宝没有了心跳,总是会轻轻拍打自己的肚子,告诉她,‘宝宝,妈妈很担心,踢妈妈一下好不好?’
孩子好像能听懂她的话似的,总是很乖的回应,即使踹疼了她,她也会笑的眼泪都流出来。她会觉得他们母女之间除了脐带的连接,还有着血浓于水认证。
他扶她起身,摇摇头,甩去果尔映在脑海里的样子,佯装无意的询问。“你的办公室怎么会有一股中药的味道?”
“那是我向老中医开的安胎药。”
“安胎药?”玉紫蝶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你会熬?”
“不会。”他回答的干脆。
“不会?”那也敢给她喝?
“不过,我这一锅肯定不错。”
“何以见得?”
“第十三锅还没有成功的话?我还真是无脸见人了。”他说的轻松,但她却听的沉重,心底冒着一丝暖暖的热流,十三锅?他花费了多长时间啊?
“为,为什么不交给别人?”玉紫蝶疑惑,他这么忙,怎么有时间?
“别人,我还不放心呢?”
“可是你的工作……”其实这一刻,蝶儿担心樊希弛其实在意的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的事情最重要。”他露出一个俊朗开怀的笑容,他喜欢这样宠着蝶儿,补偿他曾经吝啬给予的关怀,只希望她能明白自己是真心。他想求婚,可是在这样的当下,蝶儿会不会以为他只是为了孩子,所以戒指早就准备好了,却依旧不敢拿出来。
樊希驰小心翼翼的扶着玉紫蝶出了卫生间,休息室内的床上一片狼藉,昨夜拼命的赶出今天的工作后倒头就睡,也忘记了叠被子,房间有些凌乱,樊希驰有些尴尬的跑去收拾一块空地来。
玉紫蝶不自觉的眯起了双眼,那张床熟悉的令她害怕,一张张缠棉拥吻的画面猛然的跳出了玉紫蝶的脑海,她一双小手紧紧的握拳,收拢,身子几乎是打从心底冷颤,连身子也在颤抖,小手紧紧的抓住了衣角,可以感觉得到手心正在微微的冒汗。
“老婆,昨天晚上赶一份资料,还没来及收拾,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樊希驰招手。
玉紫蝶深吸一口气,想抬起的腿却停在半空中,无论如何都无法放下。失神的摇摇头,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多可怕的感觉,既熟悉且陌生,让她又恍若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无助的玉紫蝶,傻傻的徘徊在爱的边缘。玉紫蝶迈着艰难的步子走去,每一步好似刀子割在脚心上,艰难而心痛着。
当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的时候,她早已停在原处发呆,樊希弛发现了几许异样。
“你怎么了?”樊希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的试探她额头,看看是否发烧了。蝶儿潜意识的躲避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樊希驰碰自己,至少此时,至少是在这个房间里不要。
“老婆?”一抹受伤的神色一闪而过。
“不要这样叫我?”她大声否决,差一点点失声尖叫。这一声很讽刺,至少在这间休息室里,听到这一声呼唤真的很讽刺。
“你,你怎么了?”
玉紫蝶深吸几口气,眼前的画面一一浮现,他和学姐在这间屋子里缠棉的画面,深深的刻在脑海里了。曾经不再爱,所以她不会心痛,可是此刻被樊希弛这样爱着,她会不敢相信未来,这个男人又要抢夺她的心是吗?为何不肯放过她,让她平平淡淡过完自己的一生,其实她并不需要爱情。
她几乎是压抑的喘不过气来,轻轻的摇头,想借此甩掉脑海里的一切。
聪明如樊希驰,当下便明白了蝶儿的状况,牵扯着嘴角,他又让她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了,明白了那句老婆在这里显得多么可笑。“蝶儿,我们出去把药喝了。”想以此转移她的胡思乱想。
玉紫蝶点点头,几乎是逃出了那间房,跟在蝶儿身后的樊希驰心情很沉重,不过他做了多少的努力,还是无法抚平她内心的伤。
轻轻的关上身后的房门,他决定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有这间休息室了,甚至是整层楼的办公室。既然她觉得呆在这里不舒服,那么这个地方就不存在了。
默默的倒了一碗药,面对玉紫蝶的时候,是一脸的笑容,与方才的樊希驰判若两人。“来,我们把药喝了,这样身体才会强壮,生宝宝的时候才不会那么辛苦。”
玉紫蝶有些诧异,她沉默的接过药碗,她一直以为樊希驰更加注重的是肚子里的宝宝,刚刚的一番话,很明显他不希望自己太遭罪。原本苍白的脸颊透着点点的红,她低头皱着眉喝完了口中的中药。
“好苦啊?”她小巧的五官皱在了一起,樊希驰失笑,像一个偷吃的小孩子,快速的印上了一个吻,她愕然,微愣之际,一颗香滑甜腻的巧克力落入口中。
“这是奖励你的。”
“巧克力?”
“不是说很苦吗?”
“咦?你喜欢吃巧克力?”很少有男人喜欢吃这么甜的巧克力呢?
樊希驰但笑不语,摆出了几道点心,“这些是我今天早上做的,吃点吧!怀孕的女人总是容易饿。”
“你怎么知道的?”玉紫蝶紧张的心情此时被其他问题已经冲淡了。
“呵呵,我上网查询的。”樊希驰尴尬的搔搔头,他怎么好意思告诉蝶儿,他几乎问遍了公司所有怀过孕的阿姨,请他们指导自己的。那种怪异的眼光,他几乎是浑身不自在,好似他以前不是个好人似的。“对了,妈妈说有时间,让我带你回去看看她和爸爸?”如果不是自己拼命拦着,恐怕现在老妈和老爸已经狂奔而来了。